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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姜子癸求收留

作者:难日焚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殿下,该起身了。”


    孟元缓缓睁开双眼又快速眨动适应光线,迷蒙的视线转移到声音主人上,果然是刘释异。


    跟阿银吃完烤鸽后自己又绕湖几圈消食,随后便在木屋里小息,想来也睡有半个时辰。


    她从身下拿出水袋浇在手帕上擦脸,语调惺忪道。


    “何事。”


    刘释异双手递上一册书,孟元接过随即翻开一页听她汇报。


    “昨日殿下救下的那位书生名叫姜子癸,年方十八,确为今年秋闱赶考的贡士。”


    她闻言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已是贡士,丞相司徒林胤在十七岁时考取榜眼就已是百万人不及。


    看来这姜子癸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子。


    “此人在城里待考期间有落脚的客栈或是亲戚么?”


    刘释异快速接上问话。“听她之言是有亲戚在城中做茶楼的生意,本想去投靠没想在硒阳城中迷了路。”


    她继续补充道。“李巽医师说她记忆断续不清,想来是失水许久最后只凭着意念在寻路。”


    孟元轻叹一声。


    “寒窗数年,山高水远跋涉于此,这些考生真不易。”


    看来自己要加紧对各地道路建造的计划,这几日不是婚礼就是江涅的事拖得自己几乎扯不开精神做别的。


    刘释异闻言一愣,脑中不知想起什么,眼中也多了几分感慨。


    孟元支起身子下床整理衣服,将书册还给她并随口问到姜子癸品性如何。


    没成想刘释异接过书册的手陡然顿住,视线略带隐瞒地左右飘动,良久才敛容答道。


    “这...此人品性臣不好做评价。”


    想起自己告诉姜子癸此处是太子府时她那怪异模样,眼睛像是见是着鲜肉的豹子一般惊异,又像欣喜到了极点仿佛要忍不住将事实吞吃入腹。


    听到这般委婉断言孟元也起了疑惑,刘释异一直都是太子府中最正直的化身,除了自己她总是不偏不倚地对待任何人。


    但是她现在变了!


    就像是一个总在同一家店吃同一个套餐并且吃了好几年的人突然换了口味全然不同的套餐,就连一贯套餐饮料必选的可乐都换成柠檬水那样让人忍不住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元也因此对姜子癸的好奇也上涨了几分。


    “走吧,去看看这位才子。”


    两人一路穿过前院来到客舍,刘释异在前方带路,侍从们看见她们经过都驻足垂头行礼。


    “殿下,姜子癸就在此房内。”


    孟元点点头。“叩门吧。”


    三声木门被郑重叩下后却没有立刻被打开,里面之人反应了许久才扬声回应道。


    “可是找我?稍等。”


    姜子癸的声音听起来稍冷但没有任何特点,如同冬日里结冰的湖面平滑得掀不起半分涟漪。


    刘释异回头看孟元,又喊道。


    “姜贡士,太子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里边响起一起圆凳被碰倒的声音。


    “稍等!”


    湖面冲破冰面掀起阵阵涟漪。


    孟元耳力极好,听见屋内一阵窸窣响动似是在匆忙整理衣饰,她侧头与刘释异交换一双笑眼。


    “吱呀...”


    房门从里面被谨慎缓慢打开。


    姜子癸身穿素白长衫站在门内,她身形筋瘦,还能从衣料下看清时年已久的轻薄肌肉,脸上凌厉的剑眉压着眼眶,印象中本该透着英气的眉眼组合起来此刻却透出一丝别样的阴暗鬼气。


    姜子癸与孟元对视一刹那她便深深一揖,玄色的长发从身侧顺势而下,其间还能看见她发尾处系着褪色的红绸。


    虞国各地有母亲给考生送红绸带绑发的习俗,寓意鸿运当头。


    “草民姜子癸,不知是殿下亲临,失礼了。”


    她的声音比隔着门板时更轻,像是在岸边玩耍怕惊了池鱼的孩子。


    姜子癸保持着行礼姿势始终不敢抬头,只盯着孟元裙摆之上,耳尖却红得像浸了胭脂。


    刘释异见她这般紧张局促,上前一步想缓和气氛。“姜姑娘不必拘谨,殿下只是顺路来看看。”


    孟元注意到她停在空中的手指微微发颤,猜测她应是身体没好全。


    她抬手虚扶,语气温和安抚道:“不必多礼,身体可好些了?”


    “托殿下施救,已无大碍。”


    姜子癸直起身,目光却始终不敢与孟元对视,只一贯盯着衣袍下摆的刺绣,小心地用余光观察她。


    孟元环视客房,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甚至干净得不像有人住在这。


    她被桌上正摊开着一本《策论评注》吸引注意力,书册内纸张发黄折页明显,显然是翻看了许多次才有这种效果。


    刘释异眼尖讶异道。“这不是殿下曾经编撰的书册么?”


    孟元仔细浏览了几遍,确实是曾经自己亲手制作的初稿,不过因为里面有些现代知识太过禁忌,所以当年几乎都被召回销毁。


    真怀念啊,没想到还能再次遇见。


    姜子癸起了兴致,眼中蓦地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是!殿下自幼聪慧,姜某很是敬佩。”她的声音激动地有些发颤,像是压抑着某种狂热。


    “不仅是这评注,还有殿下十三岁到十八岁间做的木偶,首饰还有各种雨花阁的产品草民都买过。”


    孟元笑着点点头,虽然知道自己广受百姓赞美,但像姜子癸这样的同龄人面对面夸赞的还是少数。


    能收集那么多东西,看来姜子癸是她的超级仰慕者啊。


    孟元坐在身旁檀木椅上,她五指并拢指引姜子癸也坐。


    “听闻你在硒阳城迷了路?”


    姜子癸小步迈向最近的圆凳,她腰背挺得很直,视线稍稍回落在孟元肩膀。


    “回殿下,草民初来都城不识道路,身上水袋也空了这才...”


    她忽地咳嗽起来久久不停,以致于脸颊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孟元微微皱眉。“今日可吃了药?”


    “吃了,是草民自己对都城气候有些不适...”


    姜子癸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迫使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青筋在通红的脖颈上凸起,像要咳出五脏六腑。


    刘释异快速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姜子癸指尖时只觉冰得不似活人。


    她也像被烫到般猛地缩手,茶杯差点跌落,幸而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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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疾手快稳稳接住。


    “小心。”


    孟元将茶杯塞进她手中,不由分说地将杯子凑到嘴边命令道。


    “喝下去。”


    姜子癸终于直视她,眼神定定地黏在孟元脸上,顺从地小口啜饮起来,喉咙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像是突然发觉自己目光太过僭越于是又快速移到她肩上。


    孟元收回手让她自己喝完,姜子癸一口饮尽后拿着茶杯的手放在膝上,她轻声道。


    “殿下...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姜子癸喉咙滚动,声音忽然大得吓人。


    “想求殿下收草民为太子舍人。”


    室内骤然安静。


    刘释异视线猛地转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合着你小子是想抢我工作。


    孟元指尖在檀木桌上轻轻敲击两下,忽然笑了。


    “姜姑娘可知太子舍人需经太常寺铨选?”


    姜子癸抬起头,眸中暗潮涌动。


    “知道。”


    “这不合规矩。”孟元的声音一直以来都含着温和,但此时不容置疑的态度让姜子癸一惊。


    “况且你秋闱在即,该专心备考才是。”


    姜子癸墨瞳颤抖起来,她倾身向前,手指竟大胆地抓住孟元衣袖。


    “殿下,我...”


    刘释异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将她的手松开,却被孟元抬手制止。


    “姜姑娘。”


    孟元不疾不徐地扣住她的手腕将衣袖抽出。


    “你的手很凉,现在应该好好修养。”


    姜子癸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羞曝:“失礼了。”


    既没什么事,孟元也没有久留的意思,她起身时衣袂扫过姜子癸膝头,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沉香气。


    走到门边时忽然微微侧头,语气又回复如常温和。


    “若你真想入太子府。”


    姜子癸蓦然抬头。


    “秋闱过后,本宫等你金榜题名。”孟元唇角微扬。“届时再谈。”


    待孟元走远,她关上房门,背靠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姜子癸保持着僵硬的坐姿,许久才缓缓抬手,将方才触碰过孟元的指尖贴在唇上。


    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损的青色玉佩,上面刻着精致的花鸟双纹。


    姜子癸指尖轻抚玉佩,沙哑的嗓音里浸满病态的欢愉。


    “终于,见到你了。”


    另一边,孟元两人走在回廊上。


    刘释异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殿下,此人该如何打算。”


    孟元思索一会才回复。


    “她应该不会久留,到时候放她走便是。”


    刘释异见她镇定如常,但还是耐不住心中忧虑提出疑问。


    “殿下,她看您的眼神,不似寻常百姓见殿下应有的敬畏,倒像是...”


    “像什么?”


    “像殿下曾经说的什么...狂热粉丝?”


    “哈哈哈哈...”


    孟元闻言忽地笑出声来。


    “挺有意思的。”


    她眼中兴味盎然。


    “去查查她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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