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挣钱了，我不要拔草了！”
小姑娘哭闹，程野不得不跑过来查看情况，她奶奶就蹲在孩子旁边，见状苦笑不得，“孩子没吃过这苦，受不了这是。”
程野把人带到树荫下遮阴，剩下的孩子也和这个小姑娘一样，来上浮现了烦躁和郁气，看来也受不了了。
程野叹口气，叫大伙儿都停下歇歇，她也早料到这种情况，昨儿个已经提前到于淡水那里拿来了擦伤膏。
“大家歇歇，我昨晚冻了一批羊奶红豆雪糕，咱们吃了再回家。”
听到有奶棍，众多小学生也不着急走了，坐在树荫下，相互比谁手上的水泡更大、更多，程野这边给程青莲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忙把奶棍送过来。
锦溪看到妈妈抱了一箱子奶棍，馋得非要跟着一起过来。
不一会儿，程青莲抱着锦溪，前头狼青驮着两个箩筐，跟马似的，箩筐里各放了泡沫箱子。
“谁想的招儿啊？”
“咱奶想的。”
程野把泡沫箱子拿下来，揉了揉狼青的狗头，最近狼青听话得很，自个儿自发包揽了山上的巡逻工作，还陪着程铁木到地里干活。
“来来，大家辛苦了，奶棍吃了再回家，上午的工钱傍晚的时候来家领。”
有家长特别不好意思，这才拔了一两个小时，就要给工钱，老程家的人都厚道。
不过奶棍闻着奶香味特别浓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索性排队等发奶棍。
这些奶棍是程野临时想的，就是准备用没事诱惑一下廉价劳动力，模具还没来得及买，用的竹子做的竹筒。
圆柱形的红豆奶棍，红豆用高压锅压碎了压融了，肉眼可见翻沙。
冰冰凉凉的奶棍吃到嘴里，这群吃叼了嘴的学生，顿时觉得拔草也没那么苦了。
“程野姐姐，要是我们继续拔草，天天都会有奶棍吃吗？”
“咋了？你还想拔草啊？”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个奶棍，我就继续拔草。”
“手疼也要拔？”程野笑着问。
那孩子咬咬牙，一副拼了的模样：“拔！”
程野见此，也当即保证道：“每天都有奶棍吃，还有蜂蜜水喝，山上的西瓜过几天也熟了，还能吃西瓜。”
“蜂蜜和西瓜也像奶棍一样好吃吗？”一个圆乎乎的女娃娃问。
程野注意到，她是这群孩子中唯一一个没有露出痛苦表情的孩子，看样子拔草对她来说小菜一碟，程野瞥了一眼她的手掌心，她手上没有水泡，反而有一层薄茧。
见程野看小女娃，她边上的老头笑着说：“孩子爹妈在外头开饭馆，她喜欢吃，还喜欢做，她爸妈怕她继续吃长得太胖不好，就给我送回来看倆月。”
“都好吃，不同的好吃法，等你吃过了就晓得了。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程野对小女娃来了兴趣。
“程野姐姐，我叫程月月。”
“诶？月月，你不能叫姐姐，你该叫姑婆，程野和你爷爷我一个辈分的，你爸见到了都要喊她姑。”老头在旁边纠正程月月的称呼。
“哦，姑婆！”
“……诶。”程野吱着牙花子应下了这声“姑婆”。
吃过奶棍，程野又把药膏给手上起了水泡的孩子都擦了一遍。
她以为这些学生会走，没想到一个都没走。反而歇过一会儿，又回到地头拔草。
这次她看到很多小孩子都围在那个叫程月月的胖女娃身边。
“程月月，你的手为什么没有水泡？”
“我在家里拎锅，我家的锅子可比这些草费力多了。”
“那你好可怜，还要做饭。”
“我不觉得可怜呀，我觉得做好吃的很幸福，我喜欢做吃的。”
“我也喜欢吃的，可我不会做。”
“不会做咱们就用做其它的换好吃的呗，有钱了能买好多。姑婆家的奶棍好吃，我想天天吃！”
“我也想天天吃。”
“那你就坚持坚持嘛，明天就好了……”
“那我再坚持一下。”
“……”
孩子们相互打气，竟然坚持了下来，因为手疼，拔草的速度慢了些，程野也不介意，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那些个家长，见自家孩子拔草跟玩一样，自觉不大好意思，便卖力的干，想把孩子却的工作量给补上。
程野也是个说话算数的，她中午的时候提着家里的水桶到山上割蜂蜜去了。
当然，她也怕好不容易请来的廉价劳动力跑完了，就现在这种情况瞧着，即便孩子们拔得慢，那些老把式庄稼老手们速度可不见慢。
羊毛专挑一处薅，程野没去动买回来的那些蜜蜂的巢穴，又去当初被小熊崽子偷家的蜂箱前看。
果然几日过去，蜂箱里又结了一层蜜。
程野使了个法术，徒手取蜂蜜，于是那些蜜蜂眼看着巢穴上的蜂蜜块一点点减少，却找不到罪魁祸首，急得蜜也不出去采了，围着蜂桶嗡嗡叫。
“嗷呜~”
程团团在一旁欢喜得满地打滚，它两只前爪捧着脸，讨好地朝程野撒娇，大舌头舔着鼻尖，想吃~
那群蜜蜂正愁找不到债主，看到狼崽子，以为是它又来偷了，一窝蜂飞过来。
“呜呜呜~~~”狼崽子也是聪明的，见蜜蜂都朝它跑过来，又舍不得蜂蜜不愿意跑，连忙把头塞到胳肢窝下藏起来。
黑压压的蜜蜂把狼崽子团团围住，却无处下嘴，一身厚厚的狗毛，他们反而刺扎都扎不进去。
程野忙给狼崽子也施了一个防护罩，笑骂它：“贪吃鬼！”
见摇得差不多了，程野见好就收。唤上狼崽子下山，她顺道看了一下后面买回来的那十箱蜜蜂，里面也结了一层厚厚的蜂蜜，估计过两天都可以割了。
下午那些孩子们一人一杯蜂蜜水喝得眉开眼笑的，大人们问：“明天还来不来？”
“当然来。”不来就没有好吃的奶棍和蜂蜜水喝了。
拔下来的杂草，阿古挑拣了一番，把断肠草之类的杂草挑出来，都用推车运到羊圈里喂奶山羊。
这些长在高山里的奶山羊哪里吃过这种在汁水丰茂的草啊，一只只伸长脖子等着阿古投喂，等不及的那种羊，偷偷伸长长舌头卷过去一簇。
这吃得好了，奶就多了，阿古发现，产出来的羊奶，比卖家说的多了三分之一的产量。
羊奶喝着比刚开始回来的那几天更鲜甜了。
这做出来的羊奶馒头，很快就叫老食客吃出不同来：“老板，你家羊奶换品种了？”
“你咋吃出来的？”张宝丽笑着问。
早餐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崔玉玲一个人忙不过来，张宝丽每天早上高峰期的时候，都要过来帮忙收钱装袋。
“以前奶馒头奶味是浓郁，甜味少一些；这个馒头吃着有股淡淡的麦香和甜味，又不像白糖，我猜就是羊奶上下了功夫。”
“您这舌头是这个！”张宝丽朝老食客比了个大拇指，“我们家的奶确实换了个品种，我家小姑子老公从藏区弄回来的红棕奶山羊，羊奶品质中最好的一种，就是直接喝，不放任何去腥的，也是鲜甜鲜甜的。”
有食客听到这话，留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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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开始没声张，连续买了一周老程家的羊奶馒头，吃了一周后，发现这羊奶确实不错。
这个老人长期都是体弱的人，无论怎么补，补品也吃了不老少，身子骨依旧弱。
老程家的蔬果店她听说过，前些年有个老太婆，眼看着不行了，硬是靠她家的西瓜把命吊回来，又多活了好些年。
“老头子，你说咱俩找老板定羊奶怎么样？”
“又定羊奶？你不是买回来好多羊奶粉嘛，喝得完？”这对老夫妻退休后，爱好完全不一样，老头喜欢上公园打打太极，钓钓鱼，每天过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他老伴就不同了，由于长年累月身体不是很康健，去医院检查吧，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不利索，于是各个养生店就成了她打卡地。
什么富硒南瓜、富硒鸡蛋，还有那什么HA，说是补大脑的，能延迟衰老，后面又买回来一罐罐羊奶粉，说更适合他们老年人喝，乳糖不耐受的人都能喝。
买回来喝了也不见得多好，儿女看见他老伴三天两头往家里提羊奶粉，怎么劝都不听，都不爱回来了，说是看到心里堵得慌。
这不，那些羊奶粉都成了他的早餐，老伴天天早上给他泡浓浓的一大碗，都喝了一个多月了，他听到羊奶就瘆得慌。
他语重心长地说：“咱家里羊奶粉还有好几箱，吃了来嘛。”
“这次这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嘛，不都是羊身上挤出来的嘛，区别就是一个是固体，一个还是水而已。”
“……”老太太被噎得哑口无言，索性直接问他，“这几天的羊奶馒头，你吃着觉得如何？”
“还行。”老头也没说言不由衷的话，实打实的说。
“那不就成了，我看你吃了一个星期，脸都吃粉了，红光满面的，就是这个羊奶起的作用。”
“嘿，这哪个人吃饱了不得红光满面的？”
“算了，你不吃就算了，天天出去吃你的包子油条吧，我自个儿去买了喝。”老太太转身走了。
那老头听到却连忙在她身后大喊：“那啥羊奶不吃，奶馒头记得给我带几个哈？”还别说，这家的羊奶馒头比老婆子带回来的羊奶粉好吃。
“带个屁，喝西北风去。”
“嘿，这老太太……”
老太太转而又来到了老程家的蔬果店。
她买了一个多星期的羊奶馒头，又经常在店里买蔬菜，晓得张宝丽才是老板娘。“老板，你家那个羊奶，能单买不？我吃着觉得不错，想买些羊奶喝。”
“老人家，羊奶不好运输，我老家离这几个小时，怕路上变质了吃坏了客人。”张宝丽无奈地说。
这几天来了好几个人问她家羊奶的事了。
看着模样年纪都和这个老人家差不多大。她怀疑这些人背后是不是有个什么组织，给他们洗脑羊奶如何如何好。
“我也不多买，听说你家每天都要运菜上来，多运点羊奶也成啊，我们给钱的，你价钱随便开，你家的奶好，我晓得的。”
“老人家，真不成啊，我家店里好多菜，都要当天凌晨起来掐，头天晚上掐都不行，家里人少，村里年轻人也没几个，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咱想卖羊奶也找不出人手来挤呀？”
这几天山上的蔬果开始大批量成熟，她闺女见天在山上摘菜，从早到晚都没歇过，这当妈的，也心疼得慌。
可是家里那边老的老小的小，又是作坊，又是蒸馒头，还真腾不出来人手。
而她大闺女手脚麻利得哦，一个人顶十个！！！
过两天程茉放假了，她都准备把人打包回去给她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