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开赛,七点半第十五个闹钟响起时薄槐才匆匆忙忙冲出房间,因为脑子还没缓过神,跑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宿舍大门一开,等在门口的几人习以为常地将人塞进车里,顺便往她手里放份早饭。
薄槐靠在座椅背上,眯眼迷迷糊糊啃着包子,听森凃在旁边嘟囔:“论坛上关于你的贴子好热,还有人公开叫板,说要在拔旗赛上煞煞你的威风。”
易颛乾闻言只是冷嗤一声:“就他们?做梦去吧!”
薄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似人坐在这,其实魂还留在早已远去的温暖床铺中。
七点五十八,众人卡着点到达赛场,顾不上告别,下了车背对背四散跑开。
拔旗赛是个人赛,学校后山被分割成数个独立的区域用作赛场。也不知道是后台特意操作还是单纯运气问题,他们小队里竟然没有任何人被分在一起。
对于不能光明正大追着易颛乾欺负这件事,薄槐还有点遗憾来着。
守在场外的教官见到她的身影终于松一口气,赶紧上前催促:“马上开始了怎么现在才来?就等你了,快进去!”
薄槐前脚踏进大门,白光闪过,后脚就听见比赛开始的提示音。
她眨了眨眼,迷蒙的眼神逐渐清明。
纵横交错的枝叶将日光遮挡在外,给这个燥热的季节留出一片清凉。
薄槐随机传送到的位置还可以,附近暂时没有其他人。
点开地图看一眼终点所在,离得似乎有点远,她扭了扭脖子。
计划不变,依旧是先去终点拔旗拿到五十分,再返回夺旗和找旗。
薄槐打算跑过去,在前往终点的路上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几面旗。加分多少都是加,苍蝇腿也是肉。
高处视野好,能更快找到藏起来的旗子,所以她首选登高望远。
助跑两步起跳,攀住枝杈,一悠一荡一松手,借助惯性直接甩到树上站稳,薄槐拍了拍手上的灰,挑眉勾起抹笑,神色间全是对自己的满意。
扫视一圈,靠过人的眼力她很快确定三个目标点。
脚下用力纵身一跃,轻轻松松从一棵树跳上另一颗,几乎没有停顿的间隙,薄槐身姿轻盈地穿梭于树林间,繁茂的叶片簌簌轻颤,偶尔会看到她一闪而过的身影。
飞在半空的人肢体舒展,像一只灵活的大马猴。
第一面旗就藏在细密的枝叶间,堪堪露出一点点黄边,如果不仔细看压根不会注意到。
旗子所在位置比她目前站着的树枝稍低些,薄槐瞄准下一处落脚点,纵身飞跃,在半途下落时伸手抓住旗,另一只手勾住上方的枝干,蹬了脚树身借力,稳稳攀上下一处点位。
蹲身停顿片刻,站起来时顺手将黄旗插在后腰。
指示灯黄光闪烁两下,表示积分录入成功。
余光瞟到新的旗子,薄槐侧头看了眼。距离稍远,且偏离了原本计划的路线,她没有犹豫果断放弃,转回头继续前进。
行至三分之一处,薄槐已经成功找到六面黄旗三面绿旗,积分增加到二十七分。
站在树梢晃晃悠悠荡秋千,她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地歪着头,目光锁定不远处树下草丛中的绿旗。
大概估算好距离,薄槐一步一步跟下楼梯似的踩着树枝向下,最后并脚跳过去,倒挂着伸手掏旗。
“我靠!”刚好扒开树丛走出来的男生猝不及防撞见这样一副场面,吓得叫出声,瞪着眼睛看她,“牛逼啊!”
薄槐就着这个姿势仰脖扭头,抓着旗子挥手朝他打招呼:“呦。”
靠强大的核心,她直接把自己吊回树上,用正常人的姿势见人。
男生看清她脸后愣了下,瞳孔震颤,比刚才被吓到的时候还要慌张:“怎么是你!”
薄槐挑眉:“你认识我?”
男生瞬间忘记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转而激动起来:“入学考试断层第一、旧史传承人、开学第一课就炸了教室、数次对战从无败绩的传奇新人王,学校里谁不认识你啊!”
“我这么出名呢?”薄槐得意笑笑。
“是啊。”男生顿了下,像是才想起来正事,“这次新生公开赛好多人联合起来要对付你呢。”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笑得像个憨憨:“嘿嘿,我也参与了,不好意思啊。”
薄槐闻言笑了声:“是吗,对付我?”
她挑眉,面色没有半分惶恐,只有从容与散漫:“那就试试看喽。”
说完再次化身野人,几个纵跃飘然离去。
男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着早已看不见的背影茫然喊道:“诶你别走啊!等等我!”
......
越靠近终点人越多,薄槐早料到这点,但没想到这么多人里有一大半都在蹲她。
第不知多少次被拦下,她叹口气,站在树上两手抱臂,低头看着脚下众人。
一群或高或矮或壮或瘦的学生聚在一起,呼哧带喘地撑着腿休息。
反观被围攻追击的薄槐,满脸轻松,歪着头似笑非笑,悠闲靠在树上。
“看出来了,你们对我执念很深啊。”她勾着嘴角,神色漫不经心,“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大打出手趁机赚分的,也是很团结了。”
带头的男生一身腱子肉,无袖背心被撑得紧紧贴在身上。他作为狂战士,身体素质比其他人要好上许多,此时还有力气叫嚣。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薄槐,他挑衅道:“看到论坛上我们给你下的战书了吧?现在是不是特别害怕!”
薄槐满脸茫然:“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男生一哽,脸色憋得通红:“你、你太目中无人了!”
他似乎有点生气:“有本事下来!我们打一架!”
薄槐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又不是闲得慌。”
她看了眼时间,感觉再不尽快抵达终点,可能要赶不上第一个拔旗了,于是挥挥手,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一群被她遛得还没缓过劲的人就那样目瞪口呆地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迅速消失在纵横交错的枝叶间,眨眼没了身影,连半个字都没留下。
那叫一个潇洒。
“薄槐!”
咬牙切齿的怒吼与哀嚎交杂在一起,片刻后变得混乱起来。
毕竟是个人赛,还是自己成绩要紧,这么好的机会谁都不想放过,当然要趁机摸两把旗。
薄槐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但她只是勾起抹得逞的笑意,半点不停留地直奔终点而去。
路上顺便还将两面黄旗一面绿旗收入囊中。
遮挡视线的枝杈分开,露出其后空旷的场地,日光猝然填满整片空间。
薄槐下意识眯起眼,皱眉微微侧头,抬手遮住阳光后仰头朝上看。
终点被设置在陡峭的山崖之上。狭窄而高耸的石壁与地面成直角,不时有碎石从上方砸落,四周能够借力攀登的位置很少,地势险峻的高峰没有几处落脚点,而且看上去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踩空摔下来。
这要是想登顶,确实得费点力气。
不过已经有人在尝试了。
山壁上零零散散挂着七八个身影,他们走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脚上,缓慢挪动着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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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的落脚点,完全不敢有一丝松懈。
从薄槐的视角看去,那些人就像一只只渺小的蚂蚁。
眨个眼的功夫就掉下来两个人,紧跟着又掉下来一个。
其中一人是脆皮,但反应很快,在落地前及时用魔法垫了一下,不然就那单薄的身子骨,摔一下可有的受了。
掉下来的人“哎呦哎呦”叫唤两声,然后揉揉摔痛的地方龇牙咧嘴地重新开始。
薄槐蹲在树梢上打量他们,没急着动。
身后传来跑动的脚步声,刚刚追击她的人也赶上来了。
带头人还是那个壮硕的狂战士,只不过此时身上多了点战斗痕迹。脸上沾着灰,身上也有血痕,头发散乱,还插着几片碎叶子,整个人堪称狼狈。
他身后陆陆续续出现的人也都差不多,没有哪个是干净整洁的。
男生四处张望,最后抬头看见薄槐蹲在上面,伸手指着她咬牙切齿:“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终点就在眼前,他也顾不得别的,匆匆撂下句狠话:“等我拔完旗再找你算账!”
说完便与身旁的人一起往外掏机甲。
薄槐听见重物落地的响声才回头看了眼,见到机甲后有些惊讶地挑眉:“嗯?不是说新生里没多少人会开机甲吗?”
男生正打算进入操作仓,闻言回头,得意地炫耀道:“小爷我可不是那些笨蛋!等着瞧吧,第一肯定是我的!”
薄槐不语,默默低头点开光脑。
倒计时三十秒。
之前跟教官说好的,给菜鸟留一些礼貌。
机甲能源灯缓缓闪烁,始终没有完全亮起。
薄槐对此感到奇怪,多看了两眼。
男生以为她羡慕,语气更加得意:“看到没!小爷我这才叫天才!”
倒计时十秒。
机甲能源灯陆续亮起,但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没人搭理他,男生还在自顾自讲话:“马上我就能驾着机甲飞起来,成为第一个拔旗的人,你这种不会开机甲的人只有仰望的份!”
薄槐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还以为所有机甲兵都像森凃一样呢,果然是她想多了。
倒计时结束。
薄槐拍拍屁股站起来,从仍在充能链接的机甲上收回目光。
“哈哈哈哈!没有机甲,我看你要怎么爬上去!”男生察觉她的意图,仰天大笑,“任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
未说出口的“能”字卡在嗓子眼,下一刻转变成短促的惊呼:“我艹!”
薄槐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屁股坐在凭空出现的长剑上。
两手环胸坐姿散漫,她就那样翘着二郎腿从众人面前悠悠掠过。
纤细的剑身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承托力,可偏生薄槐坐得稳稳当当,哪怕在急速上升的过程中也未出现半分摇晃。
根本不需要艰难攀登,她御剑垂直升空,转眼便成功登顶。
薄槐甚至都没下地,坐在剑上从两面旗中间穿过,随手拔下。
疾风将她的衣角与旗帜刮得猎猎作响,金黄日光下,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上写满肆意与傲然。
“首面终点旗帜已被摘取。”
“重复,首面终点旗帜已被摘取。”
稍稍降低一些,薄槐从上方俯视下首仰望她的人群,赤红旗帜随意捏在指尖,顺着她搭在膝上的动作轻轻摇晃。
“第一?”她弯着眼睛,没有胜利后的激动或欣喜,只有习以为常的从容与平淡。
“是我的。”
她笑得像只狐狸,下一句话却听得人不由自主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