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没有自动赶路的设置吗?”薄槐有气无力在通讯器里问。
“其实……”
森凃的声音刚起就被易颛乾一个高音盖下去。
“没有!自己的路自己走!”他声音中满是无奈,“别睡了姑奶奶,求你。”
薄槐:“……”
她不。
光脑蓝光频闪,薄槐见到救世主般欣喜,迅速关掉小队通讯。
“困死了,隶槐你来替我会。”
蓝光落地变成小狗般大小的银狼,在她腿边亲昵蹭蹭。
薄槐离开操作台,美美躺去后面睡大觉。
银发蓝眼的男人接替她的位置,头上狼耳甩甩,无机质的声音轻而柔:“主人,好梦。”
距离对战计分阶段开启还有一个小时,易颛乾带队扫荡数个异变种聚集地,资源更是采到三台机甲的储物舱都差点放不下。
“谁去前面把这批打掉?”易颛乾停住脚,看着探测屏上显示的十几只异变种问,“我先把堆积的尸体处理一下,把地方腾出来。”
森凃没动,青桑别要留力气给后面可能会有的考生对战,这样一来只剩下薄槐。
“姑奶奶,一路没动手了,要不松松筋?”易颛乾跟她打商量。
他觉得有些奇怪。
照理来讲薄槐就算困得实在不想动手,但机甲照常行进,那好歹也应该能说几句话,可她这一路上安分过了头。
依旧沉默。
易颛乾刚要上前,她的机甲突然一个爆冲飞扑出去,接着零帧起手在半空就是一记激光炮,精准命中目标后稳稳落地。
全程不超过十秒,动作干净利落且恰到好处。
不对劲。
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不止见过她翻车的易颛乾和亲身遭受过迫害的青桑别震惊不已,就连负责教学的森凃都倒吸一口凉气。
好专业好标准的操作!
“主人醒醒,我好像闯祸了。”
隶槐落地后想起自家主人的实际水平,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喊正主起来救场。
薄槐迷迷糊糊被他拉起来,揉着眼睛坐回操作台前时打了个无比困倦的哈气。
“对不起主人。”隶槐蹲在她脚边,低着头声音低落。
薄槐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闻言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
“没事。做得很好乖孩子,不用难过。”
易颛乾在通讯器里喊她,听声音明显带着怀疑与试探。
“回去吧。”薄槐捏捏狼耳,朝他温和笑笑。
没有得到回应,易颛乾的手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他再次试探道:“薄槐?怎么不说话?”
“声带已随睡意远去,请不要怀念,就让我留在最爱的时间。”
薄槐懒洋洋的嗓音传来,令人作呕的一段文艺台词,让紧张戒备的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有点恶心了就是说。”
“你怎么突然开得这么好?瞒着兄弟进修?不讲道义!”易颛乾指着她控诉。
薄槐低头看了眼不远处堪称教学标准的战场,忍不住在心里赞叹:果然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我独具慧根勤奋刻苦,在梦里都不忘抓紧时间练习,一觉起来就开窍是我应得的。”
别说易颛乾了,这话连森凃听了都没忍住翻个白眼。
“再演示一次呗姐,让小弟膜拜膜拜~”
“众所周知,很多事都具有偶然性,神迹是无法复刻的,你别看了。”
薄槐说完转身往回走,刚迈出两步就脚下一滑,差点平地绊个跟头。
三人一看彻底放心。
这才对嘛!
若无其事地就近找个空地站好,她打开仓门伸个懒腰,闭着眼往前一栽重现自由落体。
哪怕是第二次看见,青桑别依然胆战心惊,“刷”地站起身,下意识就想冲上去接人。
刚好在掏东西的易颛乾一肘子杵在他脑门上,两人同时捂住自己受击部位倒吸凉气。
“姐,锄头借我使使!”易颛乾颠颠跑过去,双手平举一脸期待。
薄槐不情不愿拿出来,放在他手上却不愿意松手,两人暗暗较劲。
“你还我的时候可得弄干净。”薄槐不放心的嘱咐。
易颛乾蓄力猛地抢过来,不耐烦摆手,留下一个潇洒背影:“唉呀知道了,我连包把手的布都给你换块新的行不行!”
储物舱里的尸体都搬出来堆好,他嫌薄槐站这碍事,把人往旁边树荫里推:“你上一边玩去,别在这耽误我干活。”
薄槐耸耸肩,顺着他的意挪到远处靠树坐下。
森凃跟开了自动追踪一样,闻着味就过来了。
困意还没散干净,她打个哈气,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倦怠,声音也有气无力:
“老虎和地龙呢?怎么不见了?”
森凃蹲下小声回她:“因为有机甲,没什么需要它们的地方,带着浪费魔力,所以送回去了。”
他现在也想问那句话——
你真的是召唤师吗?
“哦。”薄槐淡淡应一声。
实话讲,她已经忘记自己还披着这个皮了。
日光温暖而不灼热,随风落在身上,让人不自觉放松,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逐渐抽离,耳边草叶摩挲声混着且慢捣乱和锄头砍在骨头上的嘈杂声响,此刻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地面在震动。
薄槐烦躁捂住耳朵,试图逃避现实。
然而睡意一去不复返,她猝然睁开眼,眸底的阴郁与暴戾一览无遗。
森凃守在她背后,手中的枪早已握紧,精神高度戒备。
“有人正驾驶机甲往这边来!我们回操作仓!”
易颛乾放心不下没处理完的尸体,第一个进仓并跑去将资源牢牢挡在身后。
青桑别离得远无法及时跟上,第一时间跑到另外两位队友身边。
“原来动静这么大。”薄槐嘟囔着,看了眼花臂大哥,“我还以为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呢。”
青桑别:“……”
“你出现得太突然了,不是我不躲。”
声音愈发逼近,森凃有些焦躁。
他和薄槐的机甲停放比较远,没法保证所有人都能在敌人抵达前回到机甲中。
如果借助风精灵的力量他倒是来得及,但不放心将两人抛下自己走掉,一时间犹豫不决。
薄槐推了他一下:“回仓。”
森凃转头与她对上视线,下一刻魔力运转,毫不犹豫冲向机甲。
他相信薄槐。
“你跟他一起。”薄槐又推了下青桑别。
花臂大哥不肯走,已经跑出去的森凃折返回来,拉起他就跑。
在他无比震惊的眼神中,就那样轻松被一溜烟拽上机甲,毫无反抗之力地塞进操作仓。
薄槐看着都忍不住挑起眉吹了声口哨:“没想到这孩子力气还挺大。”
“我帮你挡住,快去!”易颛乾说着就要上前。
薄槐扶着树站起身,慢悠悠拍拍衣服上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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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土,漫不经心晃了晃:“没事,不用管我。”
易颛乾犹豫片刻,选择听她的话。
震响如同死神的丧钟,一声一声昭告着它的存在与到来。
林中鸟兽惊得四散奔逃,顾不上思考自己是否闯进其他狩猎者的领地。
这节骨眼上,易颛乾还能分出神,心疼从眼前溜走的资源们。
薄槐捏住一片飘到眼前的叶子,在脸侧扇了扇风。
三。
二。
一。
横冲直撞的机械巨人冲出树丛后与同类对上,堪堪在越界前刹住脚。
灰土飞扬,空气瞬间被搅得浑浊。
薄槐皱眉后退两步,趁无人注意用灵气隔出干净的空间。
啧,这人真没素质。
一模一样的机甲安静站在原地,与挡在它面前的易颛乾对峙。
谁也没说话,场面一时非常凝滞。
直到薄槐被不知哪来的绒毛搔到鼻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闯入者这才看见地上孤零零,且手无寸铁的女生。
他发出一声嗤笑,充满轻蔑与嘲讽。
“好狗不挡道。”
格外嚣张的尖细嗓音,跟漏气的下水道阀门似的,听得薄槐下意识扭头揉了揉耳朵。
“自我介绍不错。”易颛乾嬉笑着回他。
对方跟个易燃易爆炸的炮仗似的,立马被激怒:“哪来的垃圾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薄槐感叹:“好经典的台词。”
对此她的回答是:去精神病院买个单间。
“我可是K星——”话说一半骤然顿住,他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低贱东西没资格知道!还不赶紧跪下求饶?不然等着被淘汰吧!”
森凃嘟囔了句:“好熟悉的话。”
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啥时候死的来着?
“看在能驾驶机甲的份上,我可以勉强饶你们一命,额外赏个做我仆人的机会。”
“这是你们贱民的荣幸!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谢谢赏赐!”
薄槐又往后撤几步:“好吵。这时代也有裹脚布成精吗?”
易颛乾招呼森凃:“快过来,别被傻逼传染!”
漏气阀门怒火冲天,机甲背后的激光炮猛然立起,瞄准他开始蓄力。
森凃一愣,原来这人是个机甲熟手。他赶紧跑过去挡在易颛乾身前,立起防护盾。
“没见识的废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阀门气压暴增后的声音更加尖细,有种马上就要爆炸的感觉。
“没说想认识你,自我介绍不用这么详细。”
薄槐捂住耳朵,忍无可忍往他机甲上砸了块石头。
“找死!”
机甲抬起腿,作势要将这只口出狂言、敢对他叫嚣的虫子碾碎在脚下。
遮天蔽日般的阴影笼罩下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将身处其下的渺小猎物紧紧缠绕。
恐惧与绝望扼住喉咙,直到榨干每一分氧气,却也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在痛苦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滩肉泥。
——以上情景来源于漏气阀门的颅内高潮。
现实情况是,薄槐面不改色,站在原地悠闲摸向背包,同时懒洋洋喊了声:“且慢。”
片刻后动作一顿,她突然想起某些重要问题。
她的狗和锄头,都不在自己手上。
机械以不可阻挡的气势重重落下,飞溅而起的沙石灰烟中,来不及躲闪的身影淹没于其间。
哎呀,玩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