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尴尬,易颛乾看到走在队伍最后的森凃,脑子一抽挤出句:“哈喽?”
薄槐坐在树下,靠着老虎悠闲闭目养神,直到此刻都没有睁开眼。
易颛乾相信她绝对早就发现了,故意没说。
幻术师猝不及防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两人,愣了下,随即扯出扭曲的笑,神色狰狞开口:
“哟!这不是……我艹!!!”
他眼睛往下一瞟,被满地晒咸菜似的资源吓得反派声线都走了调。
“你们哪来这么多——”话说到一半,他在里面看到个熟悉的物件,声音骤然顿住。
因为不便携带而暂时藏在补给点的脉冲扩能器,上面挂着的蓝色玫瑰花出自他的手笔。
结合此前得知的紧急消息,他怒火中烧:“你妈的!原来洗劫我补给点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什么叫你的补给点,那明明是公共的。”易颛乾纠正他。
这话简直火上浇油,对方一听直接爆发:“找死!他妈的还给我!”
黑影从树上迅速跳下,在接近物资时,寒光挟着冷风飞出,将他的手死死钉在地上。
惨叫声让所有人停在原地。
但真正震住他们的,是那把不知从何而来、卷了刃的锄头。
易颛乾趁这空档,手速飙到极致,疯狂把资源往背包里塞。
但实在太多,他一个人承受不住,只能着急寻求队友帮助:“你别坐着了!赶紧过来装啊!”
薄槐打个哈气,懒散掀起眼皮,声线浅淡,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就放在那,我看谁敢拿。”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瞬间令所有人脊背生寒,无一例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连易颛乾都不由自主停下动作。
一个想法迅速浮上心头——
装得好逼啊!
他选择相信队友,将重要物资收好便后退,余下的东西零零碎碎散落在地上。
主要是背包满了。
厚云遮住阳光,骤然暗下的视野中,凭空而起的风吹动众人衣角。
气氛压抑而凝滞,唯有薄槐散漫立于树下,捏着片细长草叶在手中把玩。
碎石砸在幻术师脸上,他哆嗦一下,从窒息般的压迫感中缓过神来,紧接着怒从心起,指着对面两人破防大叫:
“装什么犊子!有本事打一架啊!”
易颛乾看着他摇头,再次撤开两步,以免被蠢人牵连误伤。
啧啧啧,说什么不好,说要打架。这不正中某位战斗爱好者下怀吗?
果不其然,熟悉的愉悦嗓音欣然应下:“好啊!这可是你主动要求的!”
幻术师毫不迟疑,他对己方战斗力自信得很。
风精灵悄无声息攀上薄槐肩头,在她脸侧亲昵蹭蹭。
薄槐抬眼望去,刚刚还在对面的森凃没了踪迹,不知跑哪里去了。
正好借风精灵做遮掩,她用掐诀的时候能自在很多。
易颛乾朝她打手势,示意自己把边,不进内部捣乱,让她放开打。
薄槐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迎面袭来一阵劲风。
偏头避开,目光在正常运行的魔法阵上扫过,抬眼对上不远处巫师惊讶的视线,薄槐挑起眉。
怪不得敢这么嚣张呢,确实有点实力。
看看人家这施法速度,可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前摇长得她想睡觉的考生快多了!
易颛乾喊了声,指指间谍,示意她把这个分给自己。
薄槐抬手一道灵力抛过去,风精灵在她肩膀上配合着扇扇翅膀。
轻飘飘的风在逼近身侧时化为利刃,间谍一惊,被迫后退与队友分开。
将军的刀紧随其后,将他一步一步逼至战场边缘。
间谍的攻击力不高,主要擅长情报方面,实打实脆皮一个,将军愿意和他打纯属闲得太无聊。
巫师连续几次魔法攻击尽数落空,面上神色从讶然到震惊,最后变成凝重。
幻术师咬牙,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提前唤醒埋在猎物身上的种子。
“去,杀了她!”
繁复纹路上篆刻着晦涩的咒语,颇为梦幻的粉紫色自魔法阵上亮起。
埋伏在周围犹豫不决的二十余个考生突然面色恍然,如同顷刻间失去神智,齐刷刷朝薄槐围攻过来。
边躲开巫师的魔法边饶有兴致观赏幻术师施法,薄槐跟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就是不动手。
被操控的傀儡考生不像正常那般反应迅速,出手时动作僵硬,被薄槐这么一溜,魔法砸得乱七八糟,大多数都扔在了自家同伙身上。
薄槐玩的嗨,角落里拿粒子盾搭窝的易颛乾看得叹为观止。
终于对手忍无可忍,掏出了不舍得用的储备武器,而且格外大手笔的给每个人都配上,这架势明晃晃写着,倾家荡产也要把她小命留下!
三十多个魔法师,脚下全都踩着魔力全开的魔法阵,每人手上都拿着高阶武器。
什么磁力炮、光子锁,最后边还摆了台自定位激光发射器,要不是怕杀伤性太大全军覆没,估计导弹都得掏出来。
薄槐最后停下的位置在包围圈正中间,活脱脱一个马上要被射成筛子的自由靶。
易颛乾真慌了,但也只能躲在盾后干着急。他本人是脆皮,冲过去的唯一作用是送外卖。
幻术师站在轻甲车上冷笑一声,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接着跑啊?我看你这下还能跑到哪去!去死吧!!!”
薄槐举起手,大喊一声:“且慢!”
幻术师嘲笑的话还没出口,眼前骤然放大的脸吓出他一身冷汗,本能地用手紧紧扣住座椅,身体绷直。
“砰!”
轻甲车连附魔子弹都能防住的高密窗,在他惊骇的眼神中,缓缓碎成蛛网状。
易颛乾一句“小心”噎在喉咙里,被呛得疯狂咳嗽。
抹掉糊住眼睛的泪水,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破口,又转向一击没得逞略显惊讶的薄槐,最后视线定在那把卷刃的锄头上,震惊到讲不出话。
老天奶,这还是人吗?!
薄槐甩甩手腕,看着只裂口没穿透的窗户,惊奇感叹:“耶?它还挺硬嘞!”
幻术师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招惹这个怪物!
但事已至此,握手言和必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打。
顾不得其他,他咬牙操控所有人一起上。
薄槐暂时转移目标,打算先清场再去窗户上做实验。
锄头在手中转了圈,她闪身上前,锄头自上而下挥落,目标是考生手中捧着的炮。
她没下重手,想着这些东西之后还能用,准备抢到自己包里。
金属与金属相碰,磕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脆响。
“哗啦!”
薄槐愣住,看着满地散架的零件沉默无言。
不对吧,她也没用多大劲,考试提供的玩意质量这么次吗?
带着疑惑她手起锄落,在人胸口凿了条坑,然后转身继续去抢。
一定是偶然现象,可能刚好碰上坏的了——
“哗啦!”
全场静默。
风打着旋儿从头顶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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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传来嘶哑的鸟叫声。
薄槐不信邪,一锄头把人了结后飞身扑向对角线上那名考生。
他肩上这炮一看就是新的,连膜都没撕,必不可能和前面两个一样脆弱!
刚抬起手——
“哗啦!”
薄槐吓得两个大步跳出去五米远,举起双手惊慌失措:“苍天明鉴,我都没碰到!它碰瓷啊!”
在场所有神志清醒的人都是一个表情:左脸写着“不”,右脸写着“信”。
幻术师缩在轻甲车内,和巫师队友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妈妈!我要回家!
薄槐百口莫辩,只能靠送人离场来发泄怨气,结果就是一锄头一人,一人一哗啦。
杀到后面都给她听习惯了。
易颛乾目睹一切,在盾屋里默默鼓掌,心中对薄槐的崇拜直线上升,一口气排到金钱下面。
他正在感慨幸好自己和大佬一队,背后突然传来微不可查的诡异风声。
薄槐和边上装背景板的将军同时抬手。
一道激光束穿破树丛,从众人头顶掠过,精准击中妄图偷袭的盗贼。
浓云散去,日光倾覆,高约十米的庞然大物从纵横交错的枝杈间探出头。
投落的阴影将所有人笼罩其中,薄槐仰头,看着眼前的新奇物件诧异挑眉。
“我靠?!是谁!竟然会开机甲!”易颛乾一声惊嚎九曲十八弯破了音。
仓门开启,森凃逆光站在上面,瘦削的身形模糊不清。
地面上,他的影子高大无比。
他声音还是很小,与机甲的伟岸截然不同,又低又轻:“需要我帮忙吗?”
薄槐看看他,又低头看看满地狼藉,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你干的好事?”她指着地面控诉,“快为我正名!”
森凃满脸茫然,但乖巧点头:“我做了一些改动。”
易颛乾激动跳起来大喊:“兄弟你有这手艺不早说!咱开局直奔补给点啊!还打什么野!”
此人完全忘记自己之前扑在尸体上的狂热画面,拍着大腿懊恼:“亏啊!亏死了!”
“亏个屁。”
薄槐一锄头劈碎轻甲车,在两人“终于能安息”的解脱眼神中送了一人一下。
“这不扫了两个补给点吗?还想咋的?”
易颛乾收起粒子盾跑过来,捧着地上散落的零件痛心疾首:“这不都用不了吗?浪费啊!”
薄槐翻个白眼:“能拆就能装,你哭的哪门子丧。”
说完转头求证:“对吧?”
森凃被风精灵托下机甲,站在她身侧摇头:“不行。”
薄槐:?
“太多了,混在一起,要很久。”森凃解释道。
“时间不是问题!我们等你!”易颛乾冲上来抓着他的手热泪盈眶。
薄槐横掌一劈,在易颛乾吃痛松手后薅着领子把人拖走,头也不回道:“别听他的,不用拼。”
森凃乖巧点头,背过身假装挑选零件,避开抗争无果的某人悲痛的目光。
催着易颛乾回收物资,以免他跑去找森凃闹。薄槐弯腰查看轻甲车窗户材质,随口问道:“你对机械方面很了解吗?”
森凃凑过来小声回答:“不算了解,只是学过一点。”
只是学过一点?!
易颛乾听见这话简直气笑了。
他也想学过一点就能轻松拆卸各种武器,他也想学过一点就能开机甲!
凡尔赛滚出去啊!
薄槐侧头看向安静站在一旁依旧充满压迫感的机甲,缓缓开口:“这个,我能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