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是为了有学能上的人,帮忙把魔法阵补一下呗?”
魔法区积分断层第一的薄槐很想,但不行。
因为她根本不会。
作为一个穿来刚满仨月的修仙人士,她还没有掌握这个技能。
掐诀使个障眼法,薄槐在众目睽睽之下溜得飞快。
蹲在石头后面隐蔽的树洞中,她抱着膝盖长叹一口气。
早知道这个只有魔法的星际世界对自己如此不友好,她就不来了!
亏薄槐还自带地府跳槽,没成想等落地才发现,这个科技高度发展的赛博时代,修仙是早已失传的封建迷信,只存在于古老而遥远的传说中。
她一个修炼上千年的半神,满身能耐在这里无处安放,还不如去隔壁混沌初开的远古位面种地!
薄槐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
果然啊,人不能活得太舒坦,不然早晚自己给自己下套!
*
两天前。
早春天气正好,微风徐来水波不兴,晌午阳光灿烂,是最适合起床的时段。
薄槐难得在这个时间点保持清醒,所以她认为应该给自己一些奖励。
比如——
做一个有益身心健康的科学实验。
“薄槐!你给老子滚下来!!!”
悬刀从八百里开外传来的怒吼声响彻云霄,一张惊雷符直奔她脑门而去。
薄槐被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抱头蹲下,于是灵力暴涨的惊雷符以破空之势——
直直砸进地上的魔法阵里。
“轰!砰、啪!”
一阵地崩山摧的炸响,黑灰飞了满天,碎石堆中缓缓探出一只睡眼迷蒙的狗头。
然后是第二只惊慌失措的,和第三只紧张心虚的。
第三只狗头发现不是来揍它的,第一时间将嘴里藏着的东西吐掉,两下埋进土坑中踩严实盖好。
“闲的没事就去上班,别天天搁这炸狗盆!”悬刀飞过来照着薄槐脑袋就是一比兜。
薄槐被打的直缩脖子,坚定反驳:“我没炸过狗盆!”
“那这是什么!”悬刀指着地上一堆还冒着热气、电流滋滋响的破铜烂铁,“老子的坟头草吗?!”
薄槐心虚往旁边挪:“这又不是我炸的……”
对上悬刀举起的拳头她一秒认怂:“错了哥错了!但我真没炸狗盆,这都是探索真理的必要装备。”
“你一个破修仙的,前几天连飞车都不会开,现在都能用激光枪和粒子能源板画魔法阵了?”
悬刀简直被她气笑了:“学习能力这么好,星际通用语肯定手到擒来吧,跟我回去分担分担地府的工作量?”
“不不不不不!孩子嘴笨耳聋你知道的,到时候生死簿上写错几个字母,鬼魂和因果对不上号不还得你来擦屁股吗?我懂事,就不添麻烦了哈~”
薄槐笑得一脸谄媚:“再说明天我就考试去了,哪有时间啊!”
悬刀冷笑一声,对于她甩手掌柜的行为懒得计较,递来一袋包装好的文件:“明天要用的资料,揣好别丢了!”
“包的哥,你放心吧!”薄槐接过,仔仔细细收进光脑自带的粒子空间内。
“地府联网出问题了,你过去处理一下。”
悬刀挥挥手,把堆在鬼门大门口的破铜烂铁和乱石废土全部复原,顺手抹掉地上几个画的歪歪扭扭的魔法阵,临走时狠狠拍一把蹲坐在脚边打哈气的狗头。
“还有你,把偷来的鸡给人家送回去!这鸡阳寿还没到呢!”
被误伤的狗头满脸懵逼,反应过来之后嘴一张,跟脖子那边的心虚狗头狠狠对峙。
“诶,你符哪来的?”薄槐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悬刀可是向来不爱画符的肉搏人士。
高大身影在黑雾中消散,男人大咧咧的嗓音随风飘来:“从老祝兜里顺手摸的。”
“祝招摇回来了?”薄槐掐指一算她离开地府的时间,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有些人就是经不起念叨,她刚想到这,光脑就开始嗡嗡作响。
蓝光闪过,通讯自动接起,祝招摇自带金光滤镜的身形出现在投影中:
“短命鬼,你的解绑申请被驳回第九次了,要不咱就认下这‘结婚证’呢?我看那小孩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
薄槐看着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就来气,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给我滚蛋!还不是因为你!”
“说要做守法好公民然后给我扔兽人匹配系统上去了,短短二十分钟,无痛拿下来到本世界的第一个国家级证书,穿越礼够大方哈?”
“诶~咱俩这关系,客气了奥~”祝招摇笑得肆无忌惮,反正隔着屏幕又挨不着揍。
薄槐闭眼不愿面对现实,在祝招摇还想嘚瑟的时候,头也不抬果断撂下两个字:“再申!”
说完挂断通讯,半秒都不想再看到这张给她添堵的脸。
长呼两口气,薄槐捂着发痛的额角唤道:“隶槐,把绑定这件事藏好,别让外面的人查出来。”
光脑蓝光频闪,流淌而下落在地上化为银色巨狼,半机械材质的狼头贴着她脖颈亲昵蹭蹭,低低“呜”了一声。
“哦对,得去给地府重连网线,被她气得差点忘了。”薄槐坐上巨狼后背,边点开光脑设了八个闹钟边念叨,“明天入学考试,要不要多装点吃的呢?”
“魔法我又不会用,到时候掐诀念咒凭空施法,不会把对手吓傻吧?”
薄槐有点苦恼。
但没关系,她这个人一向不走寻常路,最擅长的就是屡教不改。
无论未来星际世界会因此掀起多大风波,薄槐也照旧会将修仙术法玩到底。
三个月前靠着自带的“违章建筑”,一群异界来客藏在偏僻之地勉强有个安身之所,那时她操心的是日子该怎么过。
三个月后吃喝不愁生活富足,她开始思考太无聊了能做些什么。
于是某个给地府翻新的夜里她灵机一动,配上求知若渴的心,薄槐上下嘴皮子一磕,当场决定前往知识储备最丰富、学习氛围最浓郁的地方,重新在校园生活中体会一把青春年少。
悬刀本人对此是非常支持的。薄槐这熊孩子天天没事找事,研究魔法和术法对冲,下炸坟头上拆天棚,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他巴不得早早给人送走。
至于为什么选元洲军事大学——
因为它底蕴深厚,是星际第一学府,拥有最前沿的教学水准与科技配备,以及最重要的是随机抽签抽到了。
想起自己拖了好多天的入学须知还没看,薄槐点开即将过期的文件,被长达一百多页的文本狠狠震惊。
“还好上千年炼丹画符偷鸡摸狗不是白干的,咱这手速不就用上了?”
*
「…戎将军辞世已十三年,近日星际人民自发组织哀悼…」
“起床!”悬刀拎着早饭一脚踹开门,关掉放了一整晚的星际联播,毫不客气把人从被窝里薅出来。
薄槐像具被抽干精气的尸体一样挂在他手上,被押进洗漱间,脸上呼噜一把冷水时才打个哆嗦睁开眼。
“五分钟一个的闹钟响了二十遍,隔壁懒死鬼都烦得出门种地了,你还在床上赖着。”
悬刀有时候也挺佩服她的:“有这定力你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薄槐困得随时都能昏过去,被他盯着又不敢倒下,光撑开眼皮就花掉所有力气,根本没空接话。
“你说说非要去军校遭什么罪呢?要是开学第二天就被退回来,老子打折你的腿。”
薄槐试图自救:“那从根源解决一下,我不上了行不?”
悬刀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想在我坟头旁边加个碑。”
薄槐汗毛竖起,就地立正:“组织放心!我一定为弘扬正统修仙文化而坚持到底!绝不放弃,为后辈开拓康庄大道!”
“听你放屁。”悬刀翻个白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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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表转身往外走,“离规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三十秒内上车,我送你去。”
薄槐听完手一甩,还刷什么牙,掐个清洁咒麻溜窜进飞车里。
当然早餐也没忘了顺手捎上。
“资料里那个魔法测试是隶槐伪造的,只能暂时应付考试抽检,正式入学之后的专业检测你自己看着办。”
悬刀将飞车停在考场门口,趁最后几分钟叮嘱道:“玩归玩闹归闹,只要别给我添加工作量,随便你搞什么幺蛾子。”
“遵命老大哥!”薄槐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在家长的死亡注视下乖巧点头。
悬刀看傻孩子这样到底还是放不下心,叹口气忍不住耳提面命:
“不要乱吃东西,不要随地大小睡,不要什么都往兜里揣,打人控制力度,拆家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你且放心去吧!”薄槐跳下车,靠在窗边对他挥手。
“你每次这么说,必定没好事。”悬刀示意她赶紧进考场,“隶槐看着她点。”
腕上光脑蓝光闪闪,薄槐在最后五秒成功冲进待考区。
大门在她身后合上的那一刻,封闭大厅正中央的悬浮屏幕上开启三十分钟倒计时。
精确到秒的时钟滴答滴答跳动着,本就静谧的场馆内空气愈发紧绷。
考试根据类别进行划分,薄槐参加的魔法区报考人不多,三三两两分散在各处,彼此间保持着一定距离。
没了大家长的压迫,她困意涌上来,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窝进去打盹。
“说起来那个兽人好像也参加这场考试了吧?长啥样来着?”薄槐闭上眼时突然想到,低声问隶槐,腕上光脑闪烁着给她回应,“你记得?那就行。”
“啧,今年的考生就这么几个?还没投放的巡查机器人多吧?”监控室内一名教官点了点人数不满道。
“知足吧,能凑齐开考人数就不错了。”另一人搭话,语气平和不少,“将军去世后这几年的生源一直青黄不接,顺利招到人都得偷着乐。”
先前的教官无力反驳:“都多少届了,啥时候能来个亮瞎眼的爆炸式惊喜。”
“出门左拐,医务室有床和治疗舱。”
另一个教官挤过来:“诶,竟然有个在这睡觉的,心理素质不错啊!”
“我看看,别是吓晕了吧?”
薄槐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在如此陌生的场合都能睡得人事不知,倒计时还有五分钟,隶槐把她叫醒。
脸上用来遮光的面具化为蝴蝶状光点,在她身侧亲昵盘旋两圈后消失不见,灵力屏障随之解除。
不远处蹲在地上的男生一个猛回头。
他思考半秒,果断起身往这边走,顺手揪掉袖口支棱出来的一根线头。
薄槐脑子还没开机,但身体已经在动了。
她艰难撑起眼皮,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靠着墙缓神,在原地放弃被悬刀追杀和坚持下去保住狗命之间做心理斗争。
最后还是求生欲占据上风。
身侧有人靠近,薄槐目光呆滞盯着脚下的金属地板,根本提不起劲搭理,耳边全是“滴答滴答”的读秒倒计时。
男生拉住衣襟将褶皱扯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体面,开口时自信且自然:
“同学你好,我……”
“当!”
余下的话尽数被骤然增大的提示音掩盖完全。
最后十秒。
屏幕中硕大的数字与广播声同步跳动,一下一下,砸得人耳膜与神经鼓噪不堪。
在一众考生忐忑不安的注视下,颜色鲜艳的“0”铺满整个投影屏,随着刺耳的“吱”声响起,白光瞬间笼罩整片场地。
薄槐下意识闭眼,皱眉偏了偏头。
这下是彻底开机了,包括脑子。
“祝各位考试顺利。”机械音在白光褪去的刹那幽幽响起。
薄槐叹口气,认命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