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昱川盯着薄贺看了几秒,扑上去一把抱住他,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那下周末必须陪我去试新到的碳纤维短板!就我们三个!”
薄贺失笑,拍拍他的背:“好好好,就我们三个。”
*
C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三庭
开庭时间:09:00
审判长敲响法槌:“现在开庭。”
法警押着柳承安走进被告席。
公诉人起身展开卷宗:“被告人柳某利用进出口贸易为掩护,通过冷链物流走私货物,经审计认定涉案金额远超立案标准。”
“异议!”辩护律师站起来,“工商登记显示公司法人并非我方当事人!”
公诉人抬手切换投影。
屏幕上是三份船舶维修合同,泛黄的纸页上,“柳承安”的签名与公司档案里的笔迹完全重合。每份合同的签署日期都精准对应着海关记录里走私船靠港的时间。
“这份证据的关联性存疑。”柳承安的手指轻叩桌面,“船舶维修是正常商业行为,与指控的走私活动时间重合纯属巧合。”
公诉人:“补充出示银行流水证据链。”
电子屏幕上铺开数百条转账记录,猩红的箭头将所有资金最终指向同一个账户,开户人姓名在投影里清晰得刺眼。
审判长正要开口,公诉人忽然递上一份密封档案。
薄贺在旁听席上微微坐直了身体。
要来了。
“在侦查过程中,我方发现被告人柳某之子涉嫌共同犯罪的新证据,申请当庭移送。”
柳父猛地抬头,瞳孔骤缩。那一刹那,他仿佛从公诉人冰冷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这不是普通的补充证据,而是一把早已悬在头顶的刀。
“你们——”他的身体从被告席上弹起,金属镣铐与栏杆碰撞出刺耳锐响,“昭玉跟这些事没关系!他什么都不清楚!”
法警的手掌压住他肩膀,柳父的视线却黏着在那份档案上。喉结上下滑动,破碎的字句从齿缝挤出:“那些文件……那些签字……”
话音戛然而止。
柳承安像是终于想通了某个关窍,脸色灰败下去。
公诉人平静地收回视线:“审判长,鉴于新证据涉及另案,建议当庭封存移送。”
法槌敲下,柳父踉跄着坐回椅子。旁听席后方,柳昭玉正被法警带离法庭。
薄贺起身整理西装,目光越过两排座位,与历寒骁短暂相接。他唇角微动,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明天见。”
历寒骁用指节在膝上轻叩两下,算是回应。
次日续审。
法警押着柳昭玉站上被告席。他优雅地整理袖口,指尖在钻石袖扣上停留片刻,才抬眼扫视全场。
“真是劳师动众。”他嗓音清冷,身影倔强,“为了场无伤大雅的派对,值得把各位从办公室里请出来?”
旁听席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柳昭玉嘴角弧度更深:“我父亲教导我,清者自清。这些莫须有的指控……”
“经查实,被告人柳某之子长期组织非法聚众活动,并存在严重违反治安管理行为,”公诉人摘下眼镜擦拭,“相关场所监控证据已通过司法鉴定。”
公诉人的声音落下,柳昭玉的手指狠狠掐进木质栏杆,脸上刷地褪去血色。
“我没犯罪!”他的声音在法庭里炸开,“那些只是普通派对!你们这是构陷!我和父亲都是无辜的!”
审判长皱着眉敲响法槌:“被告人注意法庭秩序。”
公诉人翻开下一页卷宗:“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你组织的‘普通派对’中存在多人服用违禁物质、聚众从事违法活动的行为。”
他抬眼直视被告席,“监控显示你亲自为参与者分发所谓的‘派对礼品’,经化验这些礼品含有违禁成分。”
公诉人又补充道:“另查明,你与多名未满十八周岁的参与者存在违规往来,并涉及金钱交易。这是其中一名参与者监护人的报案记录。”
“不!那只是……”柳昭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急促游移,从审判席到法警,再到辩护律师,最后不受控制地扫向旁听席——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嘴唇微微发抖。方才的慌乱一点点凝结成冰冷的恐惧,连指节都泛出青白色。
“这是栽赃!”柳昭玉的声线陡然拔高,指甲在木质栏杆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从头到尾都是——”
法警立即上前按住他肩膀,另一人抬手示意他噤声。柳昭玉的领带在挣扎中歪斜,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几缕。
审判长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现在宣判——”
法槌敲下的声响,震落了窗外松枝上的积雪。
法院三楼的档案室窗前,薄贺望着法警架着柳昭玉走出法庭。
钢化玻璃倒映着他平静的侧脸,也框住楼下那个被塞进警车的狼狈身影。
警车关门的那一刻,薄贺的肩背微微紧绷。他感受到某种无形的束缚正从体内褪去,锁骨处的压迫感最先消失,接着是手腕、脚踝,最后是缠绕在心脏上那根最顽固的透明枷锁,“啪”地断在十二月的风里。
他抬起手,五指张开又收拢,仿佛在确认这份久违的轻盈。窗外的光线毫无阻碍地穿过指缝,在档案室的地板上投下清晰的阴影。
“出来吧,025。”
角落里的果冻团子一抖,慢吞吞飘了出来。它今天的颜色比平时浑浊,像被搅乱的蓝莓果冻杯,在半空中不安地晃动着。
“完、完蛋了......”系统的声音发抖,“主角受被带走了......小贺,你怎么也在这里?”它加快语速,“你是来救他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
薄贺转过身:“庭审全程你都在看。”
025的身体缩了缩,颜色变得更浑浊了:“我、我只是收到世界意识警报……说世界线偏离……”它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肯定不是小贺的错……”
“是我做的。”
果冻团子凝固在半空,“啪嗒”掉在地上,又摇摇晃晃地飘起来。
“你……为什么……”025的声音带着细小的颤音,“是不是主角受欺负你了?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是不是……”
“不。”薄贺直视它,一字一句,“我从来没打算按你们的剧本走。”
系统的半透明身体猛地一缩,核心数据流乱成一团。那些被薄贺投喂巧克力饼干和蛋挞时亮起的小心心,现在全变成了报错的红色感叹号。
“你……你之前是在骗我?”系统声音哽咽,“明明……明明说好……要一起拯救世界的!”
薄贺垂眸:“嗯。”
“那、那些限定版手办呢?”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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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的果冻状身体开始渗出透明的胶质液体,顺着圆润的表面缓缓滑落,“每天陪我追的新番呢?你……你夸我可爱的那些话呢?”
薄贺摸了摸它颤抖的表面,指腹沾上一点胶质泪痕:“是真的。”
“但也是手段。”
黑发青年的语调温柔得像在哄孩子睡觉:“我需要你相信我,需要你不怀疑我,需要你——”
他的指尖在那团胶质上轻轻画了个圈。
——需要你心甘情愿被我利用。
025的圆形小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渗出的液体大颗大颗砸在窗台上。电子音里混进沙沙的杂响:“所以......全都是假的?”
果冻团子扭曲着膨胀起来,发出的声音刺耳得让玻璃都在震颤:“假的!都是假的!”它疯狂闪烁,“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真的啊!!”
“025,”薄贺语气平淡,“你为剧情服务,我为自己活着。”
他的手指缓缓从025身上移开,胶质表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主角受那么好!”系统的闪烁频率乱成一团,“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明明很幸福!你为什么……”
“记得你最喜欢的牛乳芝士棒吗?”薄贺打断它,“是苏砚顷从他常去的那家米其林店订的。”
“你收集的绝版高达,是我父亲从拍卖会带回来的。”
“还有你追番的平板,是薄珩专门定制的,屏幕特意加大了一寸。”
果冻团子的光芒渐渐暗下去。
“按原著走,这些都会消失。”薄贺戳戳系统的肚子,“你愿意用他们的命,换一个被三十人共享的柳昭玉吗?”
025的核心闪了闪,它想起原著的末尾——苏砚顷的病危通知书,薄父的破产新闻,以及……薄珩的墓碑。
它伸出小触手用力揉搓自己的脑袋:“我……滋……可是和主角受……滋……幸福……”
“幸福?”薄贺笑了,他将025举到眼前,“你分得清什么是幸福吗?”
“是现在这样,大家其乐融融给你买零食和玩具……”
“还是原著那样——”他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我像条狗一样被柳昭玉踩着脖子,眼睁睁看着家人的骨灰盒下葬?”
025缩成小小一团。它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打架——那些和薄贺一起熬夜追番的周末,薄贺深夜给它烤的焦糖蛋挞,薄贺带它去超市采购时塞满的零食车……全都变成乱码,在核心处理器里横冲直撞。
“我……”它的电子音变得很轻很轻,“我不知道……”
“算了,不勉强你。”薄贺叹了口气,“但我要说清楚,我绝不会按照剧情走下去。”
系统泪眼汪汪地闪烁:“你……你真的……”
“我不会当提线木偶,”薄贺目光坚定,“我有自己的人生。”
“不……不是……”025的核心乱成一团毛线,“你……你真的……”
“不喜欢,不拯救,不干涉。”薄贺的指节敲在窗台,三声脆响钉死所有可能,“柳昭玉该在哪,就会在哪。”
果冻团子突然“啪”地拍在窗户上,整个身体鼓起又瘪下,像颗漏气的气球。它终于憋出一句带着电子杂音的呐喊:
“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