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袖当然没事,她计划未来花一个月南下跑几个城市,摸厂家,拉人脉,开启自己下一场事业的预备章。
而在这之前,她需要的是阔别八年的长假。
“没有,”她摇头。
江屿容关上后备箱,向她伸出手:“既然没有安排,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可以看烟花的地方。”
烟花?
现在大部分城市都在非节日期间禁燃烟花,只有部分地方在申请后有允许燃放的地方,但市区总是很难看到,加上烟花很贵,徐怀袖喜欢烟花,但几乎没买过,来北京后也几乎没见过烟花。
她牵上江屿容的手,后知后觉回头:“……但我的车。”
江屿容另一只手轻轻把她的钥匙拿过来:“司机给你开回去。”
晚上冷,徐怀袖又不喜欢车内空调的味道,自己一人时常开窗,江屿容居然知道她的喜好,过了市区车多灰多的地段就开了窗。副驾上放着条蓝色毯子,崭新的,早就预备好。
车内部空间足够宽敞,徐怀袖人半裹在毯子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车座很高,和平时她开车的视角略有不同,昏黄夕阳走向一天的燃烧殆尽,看的徐怀袖昏昏欲睡。
到上了高速,她才突然惊醒似的:“这是要去哪?”
“去山里,”江屿容半含笑意看她神情紧张起来,困意已经散掉,说了实话,“不远的,是度假村,一会儿就到了。不要睡着,开着窗容易受凉,严重的还会吹得头风。”
“喔,”徐怀袖在毯子里蹭直,车在渐浓的夜色中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远远地瞥见一出亮着光带的屋群。
说是度假村,真的不假,进“村”后,她看到有农家乐、超市、民宿,户户一样,又似乎户户不一样。
到村落后边,江屿容停车:“到了。”
房子是两层小楼,装潢要更精致很多,有点ins风,亮晶晶的花朵灯穿过房檐支柱,盘绕而浪漫,像一房萤火虫。
院子里有足够宽敞的地方做聚餐、烧烤之类的空间,另一侧有架起来的茄子藤、豆角、黄瓜几类果蔬,门口拴着只黑狗,老实趴着,见车进来,起身汪汪叫个不停。
一侧房子立刻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呵斥住狗子,和江屿容打招呼:“小江总,你来啦?房子我都收拾好了,啊!这是夫人吧,夫人好。”
徐怀袖扬起笑容:“晚上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不打扰你们了。”中年妇女牵着狗走了。
江屿容心情很好的样子,给她介绍:“她是王妈,以前给我外婆做保姆的。王妈年轻的时候远嫁到菲律宾,但总是被家暴,逃回来后被招到家里,一直尽职尽责。后来我外婆走了,她家里也已经没什么人,妈妈就做主让她到这颐养天年。离城市没多远,年轻人也多,还能方便她帮我们看房子,听说她前两年收养了一个小姑娘。”
徐怀袖点点头。
外面风大,江屿容带她进屋:“二楼有卧室,你随便挑一间,马上吃饭。”
他们到得太晚,不再适合江屿容大展身手,厨子几分钟前做好所有的菜,已经悄悄退场。
菜也没讲什么菜系,鲁广湘浙哪里都有,打眼一望都是徐怀袖喜欢的,她心知江屿容一定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喜好摸了个透底,想问什么,除了事业上的事,都被江屿容轻飘飘地躲了过去。
徐怀袖叹气,她歪头问江屿容:“有酒吗?”
江屿容老实点头。
“等一下我给你调一杯,”徐怀袖吃饱了,她准备去收拾一下,“我去洗澡,烟花是几点?”
“九点。”江屿容说。
那还早。
卧室里有适合徐怀袖的衣服,都是偏舒适的运动风或睡衣类,尺码刚刚好,考虑到她不用上班,就没有商务类衣服。
江屿容好像真是带她来度假的。
徐怀袖泡了热水澡,吹干头发出来,发现江屿容已经准备好了酒和佐烟花的小食。
他洗澡要快一些,此刻已经换好衣服,正抱着电脑处理信息。
徐怀袖坐到他身边,江屿容往她腰后塞好坐垫,回复完邮件后合上笔记本。徐怀袖一言不发,全程捧着脸看他。
江屿容耳朵稍红:“总是这么看我做什么。”
徐怀袖笑了一下,答非所问:“我高三的时候,在一家酒吧学过调酒。”
江屿容没有问她怎么转变话题,而是认真听了下去。
“因为当时有一个学姐高考落榜,她自知二战也没什么希望,所以干脆学调酒。都是技术嘛,她是对的,很多情况下,找工作的技术大于学历。
“我也缺钱,所以就跟着她练了两天。她是学花调的,我不是,只是把各种酒按规定混合、切割冰块。所以我们两个忙的不一样,她多挣一份儿表演的钱,我只付出汗水。
“后来高三下半年,学姐问了我的月考成绩,说什么也不让我打工了,把她攒下来的钱都借给了我,说要我好好考上大学。”
徐怀袖考得很好,这江屿容知道,但他还是追问:“后来呢?”
“后来……”金酒扬起弧线倒入雪克杯,“我到北京这边来,大二的时候陪领导去酒吧,一来二去的和酒吧老板混熟了,就想办法把学姐叫了过来——她的技术可能在大城市看起来有限,但培训时间短,可开工资高,现在她已经升任成分店副店长了。”
“你很厉害,”江屿容的目光落到徐怀袖的手上,“化人脉为己用,大二之前可以用未成年的借口躲酒,后面酒吧有人脉,就可以想办法不被灌醉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徐怀袖雪克酒液,“所以你以后想喝酒,可以叫我,我会调大多数的酒——但提前说好了,为难人的水割就免了。”
“其实我不喜欢喝酒,”话从江屿容嘴里说出来并不刺耳也不油腻,大约是他的眼神落到徐怀袖身上永远真诚,“但你调的话,我是很想喝的。”
徐怀袖也爱听漂亮话,侧头目光和江屿容对上时,窗外突然闪烁起绚丽的光,同时还伴随响彻空间的爆破声,清脆有之,浊闷有之。
度假村有足量的烟花储备,各式各样无一不有,这里特地申请了烟花许可,在报备后放半小时的美丽的烟火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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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秀类似于演唱会舞美,相当数量的烟花腾空,谁先谁后,节奏如何,点燃位置如何都大有讲究,徐怀袖真真切切地被震撼到了。
初时烟花还只是分批次升起,熹微火光伴随“咻”的尖锐声升空,然后一声爆破,四散出绚烂火光,而后坠落。
烟花秀以此拉开序幕,接二连三的大型烟花升腾,各式造型,一次亮相后还有后续的火花飞溅,徐怀袖最喜欢火花飞溅的声音。
喜欢烟花的原因除了烟花少见,还有小孩儿的时候她就最喜欢这种飞溅声,那会儿穷,吃不到什么好吃的,烟花能让她想到芝麻被口腔压瘪的感觉。
爆竹不喜欢,楼层矮,玻璃总是在年夜被溅出滚圆的烫痕,家里大人每每发现一处,都要心疼半天。
然后她就会被借口训一顿。
不喜欢。
爆竹代表着危险。
烟火秀没有爆竹,只有各色的花朵、还有不易做出造型的其他设计图案频频在天空绽放,无数芝麻迸射出儿时的回忆。
近几年徐怀袖也从网上看到过万人空巷的华丽烟花,但莫名的,因为烟花的变化已经脱离了回忆,她只想念儿时在现在看来可能有点土的烟花。现在,这场其实远超过记忆但又不过分炫制作技的烟花秀,填补着她的童年与少女时代。
其实徐怀袖还与笔友说过这件事,笔友那时说,烟花没什么特别的,是因为人赋予其意义才特别,TA说,徐怀袖值得一场只为她的烟花秀。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徐怀袖在烟花秀行将落幕时说了句什么。
江屿容时时关注着徐怀袖的神情,她神色突然些许怅然,说的话没听清,因此立刻追问:“怎么了吗?”
徐怀袖蓦然一笑。
最后的烟花腾空,为表演画上句号,徐怀袖想江屿容一定花了大价钱,她洗澡前查了申请放烟花的官网,今夜这里的烟花秀申请,付款人赫然写着江屿容的大名。
她回头,凑近问江屿容:“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凑近的时候,她的手轻轻覆在江屿容的手上,然后缓缓加重力道,整个人都靠了过来。
江屿容又回想起她拽自己领子那一下,也是这样的气流划过,然后,他的领结被拽了一下。
现在是人的气息靠近,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吹了一下。
江屿容耳朵“腾”一下红透了。
他甚至后仰了下。
徐怀袖歪头,又凑近了一点。这次江屿容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沐浴露残留的味道,有一点淡淡的花香。
徐怀袖也闻到了,江屿容身上是皂香,干干净净的香气。
就在徐怀袖近到嘴唇快要贴近他脸颊时,江屿容的手机突然以一种暴躁式的状态震动起来。
两人俱是被吓了一跳,几乎弹起来,各归各位。
江屿容有点狼狈地接电话:“喂?”
“小江总,是我。”是司机,他按要求把徐怀袖的车送回家,从地库上地面回家时,却听到了什么。
思忖再三,他还是觉得需要告知雇主。
事情似乎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