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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露出了犀利的眼神，张嘴就要说什么，但是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岩泉一直接打断——
“总感觉你嘴里没什么好话，总之，先闭嘴。”靠谱的青城王牌，一边习惯性的就是给自家主将的后脑勺一巴掌，一边这么说道。
好清脆的声响，声音好听，就是好头。
猫泽澈下意识呱唧呱唧的给岩泉一先鼓掌了两下，然后顶着及川彻的死亡凝视，若无其事的把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一垂眼睫，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坐着轮椅、肤色略显苍白（其实是冷白皮），怎么看怎么柔弱无助的猫泽澈，成功让活蹦乱跳的青城主将又喜提了一圈不赞成的眼神，正气得吱哇乱叫中。
秉持着来都来了，两位排球队正选，索性就找个位置，加入正在组队中的散人，在短短的五分钟内就凑齐了一场6v6。
而猫泽澈只是向他们借了一个球，手指摩挲着球身，眼睛却紧盯着场内的12人。
属于12人的比赛还没有开始，双方各自围成一圈，在交流着一些什么，大概就是关于各自的习惯和需求或者一些战术安排。
及川彻和岩泉一并没有被拆开，猫泽澈的眼神便在两人身上流连了片刻，又像是扫描仪般仔细打量了其他人。
一般来说，成年人的身体发育已经结束，相比起即将成年的青少年来说更有优势，一个队伍里有两个未成年似乎就对比另一个全是成年人的队伍，天然的就算得上弱势了。
但，猫泽不这么觉得。
以他对这些人的目测来说，身高体态方面，也就和及川彻相差无几，体型看得出来是常年运动的匀称，但肌肉状态还是差了两人一段距离。
毕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排球馆，不是俱乐部，内里的人更多是业余爱好者。
以及更细节的部分，就需要猫泽看到他们动起来的样子，才能进一步的分析。
距离他们说好的开始时间还有五分钟，猫泽澈终于看到了两方的二传手，开始分别在给攻手们托球，以此来确定彼此的状态。
首先自然是岩泉一，由一位在六号位附近的大叔抛出一个高球、及川彻上前了一步然后起跳，成功托出一个高球，刚好卡在岩泉一起跳至最高点的时候，球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打点上，能让他恰到好处的扣下这一球。
而他们队伍里的另外三个攻手，相较于岩泉一就略显逊色了点：主攻的扣球的力道不比岩泉一的同时，扣球落点也不够精准，但天然的身高优势使得他打点更高些；两个副攻则是一个打球打的太乖了，另一个则是反应很快，但力气或者说体力是短板。
网对面的队伍，猫泽澈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些成算，除了二传就是主攻和副攻，而他们的二传显然不像及川彻那样轻而易举的就能将队友们能力摸索出来，即使他的攻手在对他的托球点头，但实际上，那个攻手的打点，还可以在往上至少10公分。
当一个二传连自己的主攻的极限都摸索不到的话，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拉开了一部分的悬念——另一部分，留给团队合作，和球场上的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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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猫泽澈就有些走神了，他的余光被另一边、准确来说是几乎是对角线最远的一块球场的比赛吸引了注意，尽管眼前的比赛还在继续，及川彻他们已经先一步的到赛点了。
一定要说的话，他对另外一边的球场的比赛非常感兴趣——目测应该是一米九多的白发青年，不，是青少年。
他跳的不算多么高，但身高和优秀的臂长，使得他就像是一面令人生畏的城墙般，将网对面的每一个扣球，尽数挡了回去。
而他身边的另一个青少年，则是相当擅长用发球针对对面队伍的薄弱点，和他一边的正在为他的发球喝彩。
“好球！”
而更大声的欢呼则将猫泽澈的视线又重新拉了回来，猝不及防过网且大力砸在地面上的球，弹跳了几下，滚到了他的脚边，余光扫到了记分牌，毫不意外的是及川彻队赢了。
“我说，Neko酱，看我的比赛还会走神？”及川彻一边掀起衣摆擦了擦脸，一边小跑过来捡起球，刚结束一场比赛，使得还沉浸在攻势中的二传手，维持着狩猎者般的锐利眼神，“在你面前的可是宫城最棒的二传手。”
“抱歉，”猫泽澈首先低头道歉了，主动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同样是走了过来的岩泉一，然后抬手指了指另一边的赛场上，正起跳拦网的人，“那个身高和体格，稍微有点吸引我的注意力了，而且就技术而言，他已经是相当成熟的拦网员，反应速度和瞬间爆发力很惊人。”
“那边，哦……是伊达工业的青根高伸。”岩泉一接过手帕，便没有用自己的衣摆擦汗。
而他的背景音又还是及川彻，对方正破防的大喊着：“Neko酱手帕为什么不给我！太过分了！完全看不出歉意！”
“是「铁壁」的核心。”将用过的手帕对折，岩泉一露出略显牙疼的神情，“伊达工业的拦网，相当的难缠。”
“虽然说他们的的拦网很难缠，但是他们的进攻缺乏变通，战术安排过于单一了。”及川彻则是撇了撇嘴，不再叫嚣着抗议，转而露出了个坏笑，食指和中指并拢比作一个手枪的手势，指着那边还没有结束的赛场做出一个开枪的手势，“他们喜欢拦，那就扣杀和借手交接着使用，可以一定程度的动摇他们的拦网，只要有一瞬间的犹豫就够了——被拦住了的话，就救球、托球，再扣杀，即使是铁壁，也会有金属疲惫的时候的。”
“不错。”岩泉一点了点头，神情变得自信且骄傲，“即使是铁壁，也是可以被彻底击碎的时候。”
三人收回了视线，齐齐的看向猫泽澈抱在怀里的球，在一个话题结束后，短暂的空白期间，氛围略显微妙。
“说起来，Neko酱你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的运动？”依旧是及川彻率先开口，他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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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拿在手中，简单的拨弄了几下，球便稳稳的在他指尖不停的转动。
“不快速跑动或者做出大幅度动作的话，其实我都还可以的。”猫泽澈将抱着的球递还给了岩泉一，然后就直接站起身，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至少原地托球的话，我还是能做到的。”
“很有信心嘛！”及川彻把自己手里的球递了出去，“来试试？”
猫泽澈接过球，先是习惯性的对着地面拍了两下，接住从地面上重新弹回手中的球，又将球丢回给及川彻。
“那就麻烦及川学长帮忙把球抛给我了——顺带一说，歪了的话，我可不会跑去接球的。”
“哈？你小子还挺嚣张的哈！抛个球而已，瞧不起谁呢！”
岩泉一长长的叹口气，把自己的球连同用过的手帕都放在了轮椅上，小跑着追上两人，也就顺势站在了四号位的附近。
对面的人还没完全下场，见他们似乎还要练习，也就颇有兴趣的打算继续对抗一番。
“Iwa酱暂时借给你，你也有排球基础，打不好的话，及川先生会狠狠笑话你的——口气不小的小猫咪！”及川彻一手托球一手叉腰，没有半点作为学长的样子，还抬手对着人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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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虽然说的不好听，但动作还是相当精准且体贴的，他把球抛到猫泽澈的头顶，确实是一个不需要多做调整，原地稍微起跳就可以托出一个不算差的球了。
猫泽澈挑了一下单边的眉毛，与网对面的男人短暂的对上了视线，但很快他就收回视线原地起跳双手高举将球托出。
岩泉一抬着头追着排球位置，提前启动，只两步便起跳，高举的右手恰好和球重合，大力的将球扣了出去——一个几乎说的上是教科书般精准传球。
“传的不错。”岩泉一蜷了蜷手指，他似乎有所感觉，但又觉得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时也无法具体的分辨出来，只能先开口夸奖，姑且不说其他的，单单传球而言，这是个让他感觉十分舒服的传球。
“做的不错嘛，”及川彻的眼神也一亮，单手摸了摸下巴，“给我也托一个？”
岩泉一接住对面抛来球，旋转着抛了抛，和及川彻对视了一瞬后，相□□了点头，便走到更靠后的位置上，将球抛的更高更快了几分，不过还是很精准，不需要猫泽跑动。
猫泽澈抬起头，右脚后撤一步，瞬间蹬地起跳，起跳后身体保持了直立姿态，依旧是双手托球，站在更靠近的三号位的及川彻同样是卡着时机恰到好处的起跳，同样重重的将球扣了下去。
这一球，比起给岩泉一的还要高一点——说实话，就数据高度和身高来说，其实及川彻的弹跳没有岩泉一那么好（指及川彻弹性3，岩泉一弹性4），可身高、身体素质以及天赋，诸如此类的差异，却在此刻拉出了一种直观到残忍的分界线。
这一球，托的同样精准又恰到好处。及川彻转过身看向猫泽澈，眼神格外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