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联邦见霍加斯查不到什么消息后,贯彻用完就丢的无耻作风,将人丢出了主星。
时微则被安置在联邦的星舰上。至于皇宫,联邦的人嫌脏,搜寻完没有漏网之鱼后就推平了。
拆除皇宫时,砌在黄金家具上的漆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真金本色,让联邦的穷光蛋纷纷为帝国的奢靡咂舌。
他们倒也没吞下这笔钱,值钱的东西被全部用去安抚难民,一部分充作军资。
搜寻皇宫的时候,联邦军找到一个奇怪的房间,便呼叫秦霄来看。
那间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没有,甚至没有能够通风的窗。
秦霄和应杭走进去时,房屋里还有着长不见光的淡淡霉味,地上落了厚重的灰,显然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
应杭走到房间内部,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截长长的,还闪着寒光的银链。
银链上连接了一个同样蒙着灰尘的金属环,环扣被合上,可以看出内径很小,像是用来锁住某种纤细动物的镣铐。
秦霄也听见这声动静,从后面走过来,刚看清应杭脚下是什么,就听见应杭淡淡:“炸了吧。”
“也好。”秦霄也猜到这间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了,没反对应杭的意见。
他想到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儿,后槽牙不知怎的,有些痒,“那小孩儿,叫什么微的,你把他放哪儿了?”
应杭的眼瞳深了深,若无其事道:“问这个做什么?”
秦霄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天过后,脑子里总是莫名冒出那孩子柔软胆怯的脸。
他含糊其辞,应杭的眼轻轻眯了下,警告道:“秦霄。”
“他是帝国的罪证。”
秦霄听出他的警告,倒也没生气。
他也觉得自己对时微的关注有些不太对劲,因此“嗯”了声,“我知道。”
应杭看着他,表情却没放松多少。
结束完搜查工作后,秦霄继续去查里斯的下落,应杭说是要研究新药剂,先回了星舰。
联邦星舰上,穿着作战服的应杭走在通道里,一路收获不少人的问好。
他表情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对向他问好的每一个人都作出回应,却没走在通向实验室的路上。
军靴在一扇雪白的门前停住,应杭脸上带着笑,整理了两下袖口,才轻轻把门推开。
门扉后传来一点轻微的阻力,应杭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内的一团好像也察觉到什么,挪到一旁,一张软软的小脸出现在逐渐拉开的门缝中间。
时微窝在应杭门边,见他来了,一双湿漉的眼睛瞬间亮起。
应杭推推门边,对时微轻声说:“时微,我要开门,你往旁边让一下。”
时微没听懂他这句话,只是睁着眼睛堵在门口,应杭无奈,只能慢慢推门,硬生生将少年连着门板推到一边。
小小的一点被他推得不稳,摔在地上。
那双浅色的眼眸眨了眨,呆呆的,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推到一旁,身体就被一双大手抱起。
应杭将时微整个抱在怀里,结实的胳膊垫在臀下,大掌贴着少年的背。
时微这些天被他喂胖了些,抱起来总算没那么皮包骨,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白嫩的腿肉软软的,抱在手里很舒服。
应杭将他抱到床上坐下。
这是应杭自己的房间,里面的布置却在几天内就变了个样。
原本坚硬的地板上铺了地毯,墙角多出一个蓬松柔软的小窝,上面乱七八糟地堆着毛绒玩具,连墙纸都换了浅黄温馨的颜色。
那天替少年处理好伤口后,得知星舰上没有多余的空房间后,应杭不知为何,竟莫名地松了口气。
出于某种没来头的私心,他将时微放在了自己的房间。
起初,应杭是想让时微睡床的,他搬了另一张折叠床睡在一边。
睡到半夜,时微总是会往他的床上爬,应杭警惕性高,感觉到软软一团趴在身上后,身体就会下意识动作。
应杭几次睁眼,都能看见时微被他压在身下,脆弱的颈部被他掐着,只要他往旁边轻轻一扭就会毙命。
后来应杭硬生生适应了时微的半夜袭击,攻击的动作也变成将人捞进自己怀里。
时微被他抱了几次,起初还很安分,后面就开始不安起来,窸窸窣窣地把自己脱光往应杭身上爬。
应杭什么都能宠着他,只是在这件事上从不让步,几次握着少年细瘦的胳膊板起脸教育他不能这样后,时微就没再这样做过。
只是他也不再睡床了,自己将被子团吧团吧搬到角落。应杭皱着眉要把他抱回来,他也不反抗,只是圈着眼泪窝在应杭怀里,扒着男人的领口瑟瑟发抖。
应杭看着这样的时微,也心软了。
他知道时微被关久了,还受到了许多非人的虐待,脑子被关得有些不正常,所以也没逼他。
只是也不能看着时微在地上睡,应杭于是去搜罗了张价钱不菲的地毯,和地毯贩子你来我往砍价三百回合后,以一半价格将地毯拿回来给时微铺上。
果然,少年很喜欢新铺的地毯,总是揪着长长的绒毛,拿自己雪白的小脸在毛毯上乱蹭。
应杭于是带回了越来越多的毛绒玩具,将原本空旷整洁的卧室变成了一个软绵绵的地方。
他观察了几天,发现时微在角落里反而比在床上睡得更好,也更自在,因此更觉得帝国的人是多么畜生。
是要将人逼到什么地步,才会像时微这样,连床都不敢沾?
应杭看着自己腿上的人,时微乖乖坐着,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白。
他又想起那间有镣铐的房间,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种细微的刺痛感。
应杭摸了摸时微的头,问他:“痛不痛?”
时微眨着眼睛,没听懂应杭的话。
应杭叹了口气。
他拎起时微瘦瘦的胳膊,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疤痕。
疤痕陈旧,却仍然狰狞,可以想象得出当时有多深刻。
时微被他的目光注视着,手指蜷了一下。应杭回神,看见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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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着他,眼神有些害怕。
他收回目光,道:“抱歉。”
和时微相处的几天,应杭认识到这孩子有多么敏感,简直像是柔弱可怜的小动物,一点多余的在意都会让他害怕发抖。
这样可不行。
应杭抱着时微,在他耳边低声商量:“今天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星际时代,营养液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但也会有喜欢吃正常饭食的人,只是蔬菜和肉类都比较昂贵,帝国时期,只有贵族或富商才能享用得起。
联邦拿下皇宫,这些天便下了血本买了新鲜食材开庆祝会。
应杭想借着这个机会带时微出去,说不定对他的恢复会有些帮助。
时微眨了两下眼睛,下一秒身体一阵悬空,他连忙伸手环住应杭的脖子,又转过眼看向地面。
直到应杭抱着他离门口越来越近,时微才像明白了什么,两条光洁白嫩的手臂越收越紧,夹住应杭的脖子。
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应杭怀里,身体在无意识地发着抖,很可怜的样子。
但即便这样也没做出什么动静阻止应杭,实在是乖得可怜。
应杭手掌抚上他的背,薄薄一片。少年即便长了肉,胸背却还是瘦削。
安抚性地轻拍两下,时微在他的怀里幅度很小地拱了拱,颤抖总算停住。
“好乖。”应杭夸道,随即抱着时微走出房门。
星舰上有不少人认识时微——单方面的。
毕竟当时应杭抱着伤痕累累的时微出来,那一身的凌虐青痕,实在给人留下不浅的印象。
后来知道时微是被皇室关在皇宫中侵犯虐待的奴隶,初次的印象便又叠上对帝国的憎恶和对时微的可怜。
如今见少年被人抱出来,许多道目光便短暂地停留在他身上,随即克制又平淡地移开。
毕竟少年都吓得躲进应杭怀里了。
只是……
有人想着时微发间露出的一截小小的粉白耳尖,想着:有点可爱。
时微被抱到临时开辟出来的餐厅,饭菜香传了过来,时微吸吸鼻子,从应杭怀中抬起头。
浅色的眼瞳闪着细碎的光,时微又闻了闻空中飘着的饭菜香,手掌不自主地抓住应杭的背。
他手小,力气也不大,抓着应杭也不觉得疼,只以为是时微紧张了,连忙拍着他背说:“害怕?我们回去?”
说着转身,就要抬步离开。
抓着背上衣料的手指陡然收紧,时微又颤抖起来,应杭甚至听见他浅浅的抽气声。
皱了皱眉,男人连忙将少年的身子拨过来,却看见时微脸上已经沾满泪痕。
他心中莫名一痛,像是被指甲掐住,刺刺而尖锐的痛感,应杭擦着时微的眼泪,连忙安慰,“怎么了,怎么哭了?”
时微抓着他的衣服,颤颤地哭着,眼泪一直往下落。
樱粉色的唇翕动两下,纤细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滑动,良久,时微才生涩地吐出几个不算连贯的词句:
“味、味道……”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