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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作者:甜甜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静音室的门被推开。


    门后的哨兵微怔,眸中印出陌生的人影,迟疑地问道:“你好,请问你知道之前在这里治疗的向导去了哪里吗?”


    正在终端上刷视频的漂亮女生仰起头,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按灭了屏幕:“谁呀,叫什么名字,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岩厄脸颊微红,虽然以他的肤色,那点红晕也显得不太明显:“简末,她叫简末。”


    宋仪娜轻笑了一声,简末啊,她对照着对面墙上标识牌的数字一个字一个字播出去:“喂,安保部吗,这里有哨兵骚扰向导,那个向导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宋仪娜当着岩厄的面挂断了电话,唇角的弧度冷了下来,变得轻蔑讽刺:“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难道不清楚,纠缠不休只会令人恶心吗。”


    岩厄原本的脸色是迷茫的无措,听完宋仪娜的话后又转为了苍白,他想要解释,却又像是被锯了嘴的葫芦,半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直到门重新合上,污染空气的哨兵被带离了房间,宋仪娜才舒展了眉宇,轻“啧”了一声,简末的身边为什么总是会围绕着些赶不走的死皮赖脸的家伙。


    ——————————


    地下四层。


    重重封锁的监禁室内,简末深呼吸了几次,闭上眼眸,不再用眼睛注视面前可怖的堕化种,而是用精神力去感知他。


    她的左手被妘君泽轻柔地握住,男子像是想要给予她安全感,特S级的精神领域犹如一片安静无波的海洋般将她包裹在其中。


    而在仿若母胎羊水一般的安全地带之外,则是不可名状、窥不见底的深渊。


    简末的精神锁链刚刚碰触到崖枡的躯体时,便像是陷入了一片混乱的虚无之地,暴虐与排斥的风刃像是能够将她粉碎、绞杀,她本该被这般狂躁无序的精神场排斥出去,整个人却像是陷入了吞噬人的沼泽。


    刚刚踏足,她便蓦然跌落了下去,失重感袭来,简末只感觉仿佛有一头饥饿的兽正贪婪地妄图将她吞吃入腹,她的精神力与对方相比简直像是水滴落入了汪洋里。


    她冒冒失失闯入了凶兽等待已久的巢穴之中,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脑域广袤无垠,错综复杂的迷宫将她困入其中,脚下、头顶、四面八方的“墙壁”中探出阴冷的根须,一根根缠绕在她的身上,她几乎感觉自己被“消化”了。


    少女过于稀薄的精神力犹如一道美味的大餐,暴虐的兽像是舍不得一口吞掉她,要将她含在嘴里,一点点地用舌尖舔砥。


    “简末,末末……”


    她听到有谁在唤她,声音似乎就吹拂在她的耳畔,她有一段时间不知道简末是谁。


    直到另一股强硬的精神力硬生生切断了链接的精神触须,简末才似是突然苏醒,身子差一点就要瘫软地倒下了椅子。


    疏导突然中断,被禁锢的人发了疯,肉.体碰撞在金属板,发出了一阵恐怖的撞击声,那根粗.长的尾巴重重拍打在地面上,将栓着尾巴的铁链拽得哗哗作响。


    血肉糜烂,尾尖的白骨又暴露得更多了一些。


    “末末,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她的身子倚在了谁的怀中,男子半跪在地板上拥住了她,用手心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末末,呼吸。”


    简末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轻颤,她的下颌抵在了男子的肩窝处,乌色的发丝与男子银白的发纠缠在了一起。


    分不清是泪还是汗的水混在一起,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简末终于从恐惧中走出来,抬起脸,便对上了崖枡金色的竖瞳。


    那几乎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兽性压倒了理性,可此时简末却在其中看到了痛苦,在这一瞬她又想起了自己与崖枡链接时感知到的情绪,那是要将她淹没的绝望与自责,因为过于深刻而令她的心尖都隐隐泛起了疼意。


    她捂着心口,感觉到妘君泽将她抱了起来,视线错过的一刹,简末似乎在那双兽瞳中看到了一丝平静的祈求。


    ……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一阵阵地发冷,令人心尖紧缩的恐怖意象充斥在脑海之中,她的双手好像握紧了什么,耳畔似有争吵声,然后又归为了平静。


    再次醒来时,鼻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息,她的皮肤上又贴了数个连接着电线的电极片,病床旁的椅子坐着一个人,男子趴在她的床边,水流一般的银色发丝散落在床榻上,秀美的容颜带着几分疲惫,与头发一样颜色的睫羽低垂,显出一种静谧的破碎感。


    简末在心里莫名觉得,她这个真正的病患与对方待在一起,别人第一眼恐怕都会更怜爱这位皇子殿下。


    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紧紧攥着男子的手,养尊处优的一双手在她这里变得多灾多难,上一次被她指甲划出的印子刚刚消散,便又多添了几道带血的糜艳伤痕。


    简末有些心虚,故意伤害皇子是不是会被判刑啊,希望妘君泽是个善良的人,不要与她计较。


    她的动作弄醒了妘君泽,男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刚刚醒来的模样也充满了慵懒朦胧的美感,像是神祇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甚至会让普通的凡人连嫉妒心都升不起来。


    “末末,你醒了,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看到简末苏醒,妘君泽先是欣喜,后又歉疚地说道,靛蓝色的眸中尽是愧意。


    简末摇摇头:“是您救了我。”


    她此时的确只有精神力被抽空的疲惫感,崖枡没有抗拒她的疏导,他其实也没有伤害她。


    只是他迫切地汲取她,一不小心就将她榨干了,而且简末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么高等级哨兵的脑域,她无法抵御其中的信息洪流,在其中迷失了。


    虽然那种差点失去自我的感觉也足够令人感觉恐惧了。


    “我好像不小心弄伤了您的手。”简末看向男子手背上的血痂,如玉雕琢的手被她弄出了碍眼的瑕疵,无论是谁都会认为她是一个罪人。


    妘君泽将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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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放了下去,遮掩在身侧,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缺,仿佛察觉不到疼痛:“是我主动握着你的,只是些小伤,是我太没用了,才不能够帮助你。”


    男子的身上流露出落寞的气息,似乎眼角都要渗出了些许泪花。


    她难道还要负责安慰他吗?


    “所以,您觉得我还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吗?”简末直接问道,她总不能每次对崖枡元帅疏导一次,就昏迷一次吧?


    妘君泽闻言,脸上浮现出了难为的情绪,他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瓣中挤出来:“末末,崖枡只能够接受你的治疗,他敌视我、排斥我、不信任我,他只会与我的精神力厮杀,我无法撕裂他的精神屏障,做不到稳定的净化。”


    堕化种……或者行走在悬崖峭壁边沿的半堕化种就是这样的生物,他们与外面那些畸变兽几乎没什么不同,他们会在潜意识中拒绝净化,将一切妄图侵入自身脑域的人视为仇敌。


    净化对他们的作用寥寥无几,他们还会对向导产生攻击性,大脑被生物本能彻底支配。


    简末的存在对于崖枡而言,才像是一个奇迹般的救赎,他的精神体那时逃脱了监管来寻她,或许是崖枡的求生意识为他求得的最后一条路。


    他们的基因匹配值极高,在很久远的古蓝星时代,这样的人很容易对彼此产生生理性喜欢,天生便愿意并喜爱、接纳对方的一切。


    因此在即便只剩下兽性的本能时,他仍旧会依恋她,贪图她,毫不设防地将自己敞开给她。


    妘君泽无法做到这一点,他只能强逼着这个年轻的、可怜的、无辜的女孩子,让她替代他去做本应该由他来做的事情。


    妘君泽有一刻希望简末能够指责他。


    而简末只是轻轻叹了一声,然后有些突兀地浅笑了一下,听起来,她像是什么救世主一般,她普通的日常一下子就变得神圣而不平凡了。


    虽然“救世主”本人是个废物的战五渣。


    “好吧,我会努力的。”简末有些丧丧地说道,但只要一想到,第一元帅的性命此时就肩负在她的肩上,她好像就拥有了无穷的力量感——开玩笑的。


    “现在几点了,我晕了多久?”简末偏过头,有些呆呆地问道。少女看上去昨夜就休息得不太好,此时又晕了一次,寡淡如水的容颜没什么表情,眼底都透着一层淡淡的乌青,脊背单薄得能看到凸起的蝴蝶骨,下一刻就能够直接到电影片场客串贞子。


    妘君泽有些手忙脚乱地看了一眼时间:“啊,已经下午两点四十二分了,你还没有吃午饭,一定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你喜欢吃什么?”


    妘君泽的身子微微前倾,半趴在病床上,宽松的衬衫领口自然地下坠,露出了一片精致的锁骨和下方隐约的一抹秾丽的粉。


    简末在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后,默默偏移开了视线:“樱桃蛋糕,不,我是说奶油…不是……”


    真是够了啊,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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