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观瑜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秦骁,这回我带队来京,是陛下钦点,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
一个皇室血脉,一个殿前红人,这两人要是斗起来,李闻棋想想都头皮发麻,忙插进中间隔开两人,劝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没你的事。”秦骁一把将他拉开,“祝观瑜,我本无意招惹你……”
“无意招惹我?”祝观瑜猛然打断,“今日难道不是你先挡我的道?!你故意堵我,谁知道打着什么歪主意!现在还想倒打一耙,说什么无意招惹我全是我骄纵跋扈,合着脏水全泼我身上了!你们京城人士还真是演的好一出恶人先告状!”
“你!”秦骁不及他牙尖嘴利,又被他点明了“先挡道”,嘴上便弱了一分,两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祝观瑜瞥见,挑眉道:“怎么?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我告诉你,就是动手,你也打不过我!被个坤君按在地上打,传出去叫全京城都笑话你!”
这话一出,霎时点燃了火药桶,秦骁猛然出手!
他还记得祝观瑜是坤君,出手并不是打人,而是点他的哑穴,可是祝观瑜一点儿不比他慢,在他出手的瞬间,抬臂格开,另一手握拳直冲秦骁面颊。
他出拳速度极快,身法犹如鬼魅,不像是皇家名门教习的武功,倒像某些江湖门派,秦骁险险避开这一拳,脑中猛然想起翻过的卷宗。
——东南王与王妃识于澹州,王妃原为江湖人士,以行刺为生……
但卷宗里没写祝观瑜跟着王妃习过武!皇家子弟都要精习六艺,秦骁本以为他只是骑射稍强罢了。
他打起了精神,迅速调整策略,劈手直取祝观瑜侧颈,这一个手刀用了七成力气,气势已犹如霹雳,要知道秦骁若用足力,一掌能劈裂三寸的石板!
一旁的宋奇手已经按在了刀上:“大公子!”
祝观瑜猛然侧倾,腰肢几乎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在即将倒地之前单手一撑地面,一脚踹翻了熊熊燃烧的篝火堆,只听“哗啦”一声响,燃烧的柴火四散飞溅,霎时漫天火星。
秦骁回头就是迎面扑来的火雨热浪,噔噔噔连退几步,一只鬼魅般修长惨白的手猛然穿过火墙,那指间的玛瑙如血一般红得惊人,直取他的双眼!
秦骁瞳孔蓦然紧缩,强行克制住闭眼的本能恐惧,抬腿猛然一踹!
这一脚踹出去,却落了空,秦骁心中咯噔一声,立刻暗叫一声不好,迅速回收,祝观瑜却先一步卡住了他的腿。
果然,插眼这招就是骗他出腿,一旦出腿,下盘就不稳了!
一股巨力掀来,秦骁咬紧后槽牙,硬生生随着这扭转的巨力在空中一个飞旋,落在了几步开外。
可祝观瑜依然没有放过他,鬼影般飘然而至,这位大公子是个打人打服、做事做绝、不留后患的人!
见两人已经打得红了眼,李闻棋吓得在旁大叫:“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祝观瑜一声冷笑:“今日不打到他服,我就不姓祝!”
再怎么样,他到底是坤君,秦骁不敢下太重的手,只能且战且退,咬牙坚持:“大公子明知道我未尽全力,却如此逼我,岂不是欺人太甚!”
“那你认输,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祝观瑜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他胸口,秦骁双臂格挡,仍被他踹得退了几步,两人这会儿已经打出来老远,众人还没追来,他身后就是高高的山坡,再退就要滚下去了。
祝观瑜却还不肯放过他,迎面又是一拳,秦骁咬紧牙关,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冒犯了。”
下一刻,他劈手袭来,祝观瑜甚至没看清他的身形,只觉得手臂一麻,像被铁钳牢牢扣住,被猛然向前一扯。
秦骁那张英气逼人的年轻的脸急剧靠近,祝观瑜有一瞬间晃神,出手的动作慢了一步,被秦骁扣住两条胳膊猛地按在了地上。
后脑勺重重撞上草地,霎时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但祝观瑜多年习武的本能还在,一脚就朝上踢去,秦骁不得不抬手格挡,便松了他一条胳膊,旋即被他一拳打在脸上!
——还好祝观瑜这会儿眼前发黑,准头不足,拳头只是擦过了他的颧骨,没让他当场破相。
可秦骁长这么大,根本就没挨过几次打,更别说挨爹娘之外的人的打,登时怒火噌的一下往头顶蹿,整个人骑在了祝观瑜身上,将他手脚死死压住,抬肘就顶住了祝观瑜的咽喉:“老实点!”
下一刻,他猛然顿住了。
他小臂之下,压的是一片柔软有肉、与乾君截然不同的胸脯。
秦骁脑中嗡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猛地弹了起来,一下子跳出了三步远。
祝观瑜大怒之下正要骂人,却见秦骁见了鬼似的跳出老远,一张俊脸霎时就红透了。
祝观瑜的火气霎时烟消云散,心头一乐。
装得那么老成,碰一下坤君的胸脯就露了馅,还是个嫩生生的毛头小子呢。
他心里舒坦了,大抵这就是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成功后的那种志得意满,到了嘴边的骂人话也变成了——
“你非礼我。”
秦骁都不敢正眼看他了:“……没有!”
祝观瑜慢条斯理从地上起身:“你堵我的路就是为了摸我呀?”
……他明明没有摸,只是胳膊碰到了!
可这种话秦骁是辩解不出来的,他攥着拳头,头顶都要冒烟了:“……不是!”
祝观瑜走近来,几乎要贴在他跟前,秦骁不由退了一步,就听他在耳旁低声问:“那今日到底是为什么堵我?”
秦骁抬眼看他。
祝观瑜琉璃一样的黑眼珠盯着他:“跟在你身边那个,是宫里的人罢。”
秦骁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众人匆匆追过来,李闻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没事罢?……哎,秦骁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秦骁立刻把脸转到了一边。可李闻棋哪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看笑话机会,兜着圈子绕着他追着看:“你脸红了,你真脸红了,我没看错,耳朵尖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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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绝对干坏事了。”
秦骁一句话都说不出,祝观瑜轻笑一声,故意道:“我受伤了。”
脸红到脖子根的秦骁登时连背都绷紧了。
祝观瑜抚了抚胸口:“这儿伤了。”
丁启惊呼:“怎么能伤坤君的胸口,太过分了!”
众人谴责的目光齐刷刷扫来,李闻棋更是恨铁不成钢:“你是猪啊!坤君的胸口用手摸都不敢摸,你居然用脚去踹!”
秦骁争辩也不是,不争辩也不是,憋得满脸通红。
祝观瑜总算占了上风,大度地表示:“一点儿小伤,只要世子爷再给我烤两只兔子,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李闻棋:“大公子您不知道,秦骁这小子就是护食还好吃,他亲手烤的锦鸡,连我都没吃过,刚刚给您烤一只锦鸡那已经是……”
秦骁:“好。”
李闻棋:“?”
秦骁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专门拆我的台!
我还是在帮你说话!
他眼睁睁看着秦骁又回到篝火旁,叫下人重新生火,继续给祝观瑜烤吃的——反常,太反常了,难道刚刚挨了大公子一顿揍,醍醐灌顶,千年的铁树开花了?
秦骁将兔子和果子狸烤了,还用银刀一片片切好,才递给祝观瑜,祝观瑜端着盘子吃着香喷喷的、切好的烤肉,志得意满:“味道不错。”
秦骁瞅着他不说话。
祝观瑜瞥他一眼,秦骁也端着盘子呢,只是那盘子里的都是祝观瑜挑剩下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祝观瑜挑眉:“你想吃我这份?”
秦骁摇摇头,片刻,才道:“大公子怎么认得出宫里的人?”
祝观瑜:“怪装模作样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往旁边瞟了一眼,那人在秦骁的随行队伍中,同侍从们不远不近坐在七步开外的火堆前,他便故意凑近些,同秦骁耳语:“既然你都摸过我了,就告诉我他是谁的人罢?”
秦骁:“……”
祝观瑜声音更低,语带调笑:“还是你想再摸一摸?”
他将不远处那人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才收回视线,却发现面前这人的耳朵尖全红透了。
李闻棋一直观察着他们呢,把脑袋凑过来:“大公子,你同他讲什么悄悄话?”
闷头烧火的秦骁转头瞪了他一眼。
李闻棋:“瞪什么瞪,我跟你讲,你今天很反常,反常得让我感到陌生。”
说着,起身跑到这边的篝火堆坐下:“大公子刚刚同他说些什么?”
祝观瑜支着下巴:“我问他,这身好功夫怎么练的,胳膊硬邦邦的,跟铁钳一样。”
秦骁一愣,霎时回想起刚刚把祝观瑜压在身下,胳膊顶住他的咽喉时,手臂下那陌生的、绵软而温热的触感——那是坤君的身体。
他心口猛然一热,一种前所未有的、逾越的战栗从尾椎骨蓦然升起,像蛇信一样蜿蜒而湿漉漉地沿着尾椎舔上来,小腹一阵酥麻,秦骁刹那间脸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