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像谁,霍陵也就没有当一回事,走到吴氏身旁坐下。
吴氏余光瞥了他一眼:“你过来干什么?”
被嫌弃的霍陵摸了摸鼻子:“左右无事,过来看看。”
吴氏白了他一眼,“你一来给人吓得针都拿不稳,净添乱。”
霍陵笑了笑并没有当一回事。顺口提议:“既如此,这一轮不算,重新比试。”
人群之中掀起一阵骚动,那位狼狈至极的丫鬟也抬起头来,看向霍陵,那丫鬟一双眸子像是盛满了秋水一般,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细碎的光芒,竟然还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她这泪眼盈盈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
这丫鬟的心思昭然若揭,但吴氏懒得理会,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的不解风情她可是早就见识过了,对方这做派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吗?
云雪就那样静静地看向霍陵,既有感激也有难堪在脸上变幻不定。
她早就听说过侯府世子龙章凤姿,举世难觅,却一直没有机会见一面,今日一见发现传闻不假,甚至过犹不及。
她的心跳得很快,总觉得人生又有希望了。
从官家小姐变成丫鬟,这巨大的落差,总是让她不想活了,几次三番想寻思,却又怕疼怕难看下不了决心。
可从这一刻起,她有新的目标了。
她落入奴籍时,也在风月场所待过一段时间,被强逼着学了不入流手段,她总觉得格外屈辱。
没想看如今居然能派上用场,下意识地就做出了楚楚可怜之态看向了那个男人。
凡是个怜香惜玉的,大约就要把持不住了,可霍陵不一样,她最讨厌的便是女子这种做派,心甘情愿处于弱势,仰头乞求男人怜惜。
那一瞬间不适席卷全身,霍陵面色也淡了下来,正要收回刚刚所说的话。
又听见自己的母亲道:“不成,这与旁人不公平。”
这正中霍陵下怀,而云雪也只能咬咬唇,眼中泛着水色,缓缓地退了下去,失败了,怎么会这样。
全程围观的霍溪捂着嘴与旁边的宋琢玉咬耳朵:“你看我哥,又迷倒一个。”
宋琢玉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实际上很为那个丫鬟捏一把汗,她是过来人,有点前车之鉴的经验。
如今算是比较了解这位霍世子了,你越是引诱撩拨,会越惹他讨厌,不过这些跟她没关系,她也不会多言。
越到后面就越是紧张刺激,最后一轮角逐出了前三甲,宋琢玉只认识其中一位,便是当初她在侯府醒来见到的第一人——侯夫人最器重的丫鬟翠云。
剩下两人,一个是年月面上饱受岁月痕迹的妇人,大约有四十多岁,还有一位是个清秀的丫鬟,
只是面熟,叫不出名字。
人大约总是会偏向自己自己熟悉的人,再加上那位翠云沉稳大气,之前的比试每一次都稳稳当当。在三人进行排位角逐时,宋琢玉下意识地认为翠云能够胜出,剩下两人,那位清秀的丫鬟因为长得好看,宋琢玉下意识地偏向她。
心里默默做出了一个排名,翠云第一,清秀丫鬟第二,那妇人第三。
结果与宋琢玉预测的不一样。
最不被宋琢玉看好的那位妇人拿了第一,而翠云只拿了第三,倒不是她技艺不行,而是放水了。
瞧着那妇人几乎喜极而泣的面容,宋琢玉大概率可以猜到翠云为什么会放水了。
宋琢玉忽然为自己之前狭隘的想法感到又奇异又可笑,而她也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霍溪好奇道:“在笑什么?”
宋琢玉道:“比赛很精彩。”
“要不我们也去试一试?”霍溪原本不感兴趣,但是看了这么许久,似乎也不是很难,手就痒了起来,想一展身手又不大好意思,便拉着宋琢玉作伴。
“这不好吧?”宋琢玉有些抗拒。
霍溪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拽着她走到众人中间,对吴氏道:“姨母我与玉姐姐也想试一试。”
为了防止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在身体没换回来之前,霍溪都打算唤自己的母亲为姨母。
吴氏见女儿终于从齐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欢喜还来不及,哪有拒绝的道理。
霍溪于是得寸进尺:“那可有奖励?”
吴氏含笑点头:“一视同仁。”
她话音刚落。宋琢玉就注意到那原本得了第一的张娘子脸上的喜色尽数退去,只剩下担忧。
其实不用去打听也能看出来,这位张娘子衣衫都比旁的丫鬟要暗沉许多,那是因为频繁浆洗导致的。
头上也只有一根桃木簪,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不难得知这张娘子家中穷困,她好不容易得了这第一名,霍溪这么一闹,就有了变故,如何能让她不担心。
从前因银钱窘迫过许多年的宋琢玉忽然感同身受起来,笑道:“那我们这岂不是作弊,对张娘子和翠云姐姐她们不公平。”
吴氏想想也有道理,思忖片刻,笑道:“你们两个自己比个高低出来就是,彩头就让当哥哥的出。”
一直在看热闹的霍陵忽地挑眉道:“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吴氏冷哼道:“你以为这热闹是白看的。”
霍陵笑笑做出一副没办法,我只好答应的样子,惹得一些一众少女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宋琢玉也垂头轻笑。
她原本只想陪霍溪随便玩玩,如今有彩头,那就不一样了,堂堂侯府世子,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吧,说不定值好些银子。
宋琢玉有精神了。
而霍溪于女红一事本就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她这是看人家穿起来简单,以为自己又行了,结果真上手那又是另一回事。
月色昏昏,手不是自己的也不听话,居然一个孔也没穿进去。
一炷香过后,她败得毫无悬念,宋琢玉出乎预料地穿过了五个孔,比起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厉害。
霍溪惊叹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宋琢玉谦虚:“可能是运气好罢了。”
可实际上,她很小就学着做刺绣手工拿出去卖钱,刚开始手艺不行,白送都没人要,没办法只能在闲暇之余自己练习,手也不知道扎破了多少个血窟窿,才开始卖得出去,因为穷困,所以总是被逼着往前走,个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吴氏让丫鬟拿来了银子,当场兑现。
三人领了银子个个喜气洋洋,然后所有人都看向霍陵,等着他拿彩礼。
霍陵临时过来的,自然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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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庆元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母亲,可否容我明日再准备这彩头?”
“吴氏见他实在拿不出,也不为难,道:“既如此,那你明天备好送过来就是了。”
话音刚落,霍陵道:“等一下,我好像有东西。”
他说话时,一只手似乎在衣襟里摸索什么,不多见拿出了几张叠在一起的纸张。
随后起身递给宋琢玉,道:“回去再打开看。”
宋琢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吴氏不满,“你该不会是拿了几张废纸糊弄人吧?”
霍陵哭笑不得,“娘,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吴氏转头看向宋琢玉叮嘱道:“回去看了若是个没用的东西,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霍溪也帮腔,“就是就是,不能便宜了哥哥。”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等乞巧活动结束,宋琢玉与霍溪回到了房间里,霍溪迫不及待地怂恿宋琢玉将刚刚霍陵给的那几张纸拿出来看看。
宋琢玉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拿出来翻开,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却见里面居然详细地写了一些基本书法技巧,其中还附了一张基础的临摹字。
霍溪轻轻地“咦”了一声,随后道:“看来这是我哥知道你最近在练字,所以特意为你准备的。”
宋琢玉问:“世子怎么会知道?”
霍溪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我说的,前几日我跟问我最近在做什么,我就说了在给你当先生,教你写字呢。”
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宋琢玉嘴角微弯,似乎是个好兆头。
霍溪忍不住嘟囔,“他弄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亲自教你不就好了,不过他凶得很,怕你到时候受不了就是了。”
“世子肯定是很忙,哪有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霍溪撑着下巴摇摇头,缓缓道:“玉姐姐我觉得你是误会了什么,我哥最闲了,从小到大爹娘都不管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有什么可忙的。”
宋琢玉疑惑道:“可是世子是状元啊,想必读书就花去了他好些时间。”
霍溪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玉姐姐我哥根本没怎么花时间念书,他好像是天才,从小过目不忘。”
宋琢玉哽住了,“天才!那真是令人嫉妒。”
霍溪用力地点头,表示认同。
乞巧节过后,宋琢玉又开始了从前的生活,不过又加了一样女红课。
侯夫人吴氏看了宋琢玉在乞巧节上的表现,自认她十分有天赋,便询问她是否想学,一手好的女红其实对有很多好处,这是为了她好,宋琢玉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她来着不拒,在她看来,多学一样,往后若是离开了侯府就多了一份依仗。
她什么都想学,从而导致她一整天都非常忙碌,像个陀螺似的,片刻不得停歇。
一个月之后,她的字已经有模有样,仔细瞧瞧,也能看出几分状元郎字迹的神韵,宋琢玉对自己还算满意,但她追求的是精益求进,心想若是能得到霍陵再指点几句就好了。
在侯府的生活充实有趣,大概就是她从前憧憬的日子,若说有什么不满,还真有一点。
那便是孙先生对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