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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证据

作者:林苍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琢玉今日根本就没有撩拨他,只是学着往日霍溪与他说话的神态,想给对方一点暗示。帮柳絮创造条件,哪知道对方反应会这么大,瞧他这没出息的德性,怕是已经开荤了,那便意味着柳絮已经得手了。


    宋琢玉暗暗夸了柳絮一番。


    一个没注意,发现齐凡又靠近了她几步,两人之间不过只有一臂之距,这便导致独属于男人的某种气味笼罩着她,对方似乎犹嫌不够,半阖着眼凑过来,似乎想吻她,呼出的气体带着人的体温,像一阵晦涩难闻的热风,毫无阻碍地喷洒在宋琢玉的脸上。


    宋琢玉:“……”


    差点没吐出来,压抑住胸膛中翻涌着恶心,宋琢玉捂着嘴,恼恨地跺了跺脚,捂着半张嘴故作娇羞快速地跑开了。


    齐凡只觉得对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一瞬间就从自己的怀里溜走了,瞬间空落落的。


    他低头瞥了一眼下半身,露出一丝苦笑,试图靠意志力去压制,无果。


    转而加快脚步朝着某个方向离去。


    宋琢玉一直是个十分有耐心的猎人,但今天这事属实恶心到她了,沐浴了整整两遍才觉得好了些。


    因为这事,她足足有两天没亲自去派发派冰饮,只让人送过去自行分发。


    她另外给自己找了个事情做,如今除了每日里做冰饮,她还会抽空练字。


    她从前是忙着营生没有时间,如今一心想着把那些缺失的东西通通补回来,她如今写出来的字,简直不能看,甚至都比不上那才开蒙的小儿。


    她非常羡慕霍溪那一手好字,便让央求霍溪教她。


    霍溪自认是个完全没天分的庸才,就如今写出来的字,还是父母和兄长日日敲打督促才达到的成就,于京中贵女中仍是处于垫底的状态,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人请她做“先生”。


    她一时羞愧难言,捂着脸道:“就我这字哪好意思教你,要不我让我哥来教你吧,他那一手字不知道多少人求呢。”


    霍溪仰着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宋琢玉倒是想跟霍陵学呀,但是她敢肯定,霍溪若是敢跟他提这一茬,人家就敢拒绝,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霍溪的字虽谈不上多好,但是教如今的她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霍溪招架不住宋琢玉的央求,只能心虚着应下了。


    做学生的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她这个做“先生”的也情不自禁地严谨起来。


    如此一个认真学,一个用心去教,竟然十分有模有样。


    只是有时候霍溪实在是绷不住了,两人便会笑做一团。


    盛夏的午后,整个宅子好似被揉成一团塞进了玻璃罐子里,又闷又热,诱得人昏昏欲睡,霍溪早就去午憩了,宋琢玉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借着这个空档在练习书法。


    伺候她的几个丫鬟有些熬不住,一边摇扇子一边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宋琢玉干脆让她们几个都去休息。


    几扇槛窗大敞,桌案上摆着冰盆,让屋内温度总算没那么难以忍受,只有偶尔会吹来一阵微风,携着远处荷塘的清香而来,水晶帘微微晃动,发出玉石之音。


    宋琢玉揉了揉脖子,抬起头悠然地看了一眼窗外,心情很好,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重新低下头描着字帖。


    书法这一门需要从小打基础,再加上笔耕不辍地地勤奋练习,才能慢慢看出效果。


    从前的她最多只能认些字,至于练字想都不敢想,她赚的那点银子是用来填饱肚子的,笔墨纸砚都是奢侈的东西。


    她这练习了几天了,手倒是不抖了,但是字依旧难看。


    她看着自己散落一纸字,好似散了架似的,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她换了一张新的宣纸,又重新描画起来。


    此时屋外忽然出现一个人,宋琢玉抬头看去,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道:“嗯?你来了,快进来说话。”


    宋琢玉搁下笔,将桌上丑陋的东西揉成一团,丢进纸篓。


    柳絮脖子和额角都生出了细密的汗,她红着脸,看都不敢看宋琢玉一眼,低声道:“姑娘您让奴婢办的事奴婢做到了。”


    宋琢玉听闻,面露喜色,执起她的手道:“好柳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柳絮也有些激动,深吸一口气问,“姑娘,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宋琢玉问:“你可有留下证据。


    柳絮点头,红着脸道:“奴婢每次与他……嗯都会在他的后背留了几道印子,还偷偷藏了他的贴身衣物。”


    宋琢玉摇头:“这不足以成为证据。”


    这些证据实在是太容易含混狡辩过去了,比如对方声称伤是自己挠的,衣服是柳絮偷的,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需要一点确确实实的证据,让齐凡完全没有狡辩的余地。


    柳絮咬咬牙,四处看了看,凑到宋琢玉耳边说了几句。


    宋琢玉十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柳絮则是一脸视死如归。


    “姑娘,奴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琢玉点头,“好,既如此,那如今只需把事情闹大即可。”


    她瞧了一眼院中的日晷,估摸着此刻差不多未正时分。


    “夫人差不多每日申时睡醒,等过来申时,你便去夫人那陈情,就说你与小齐管家两情相悦,让夫人为您做主,可明白。”


    柳絮忙不迭地点头,左右巡视一番,瞧了瞧四下无人,这才加快脚步离去。


    大约过了两刻钟,霍溪就要醒了,她净过面又从冰鉴里端了一碗红豆冰沙,吃完之后整个人才舒坦了。


    宋琢玉就递给她一本特意挑选过的话本子,帮她散去瞌睡。


    两人就互相坐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霍溪看到后半部分,就一直紧锁眉头,每翻一页,眉宇间的沟壑便加深了一分,到最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她嗤笑一声道:“这话本子好有意思,我都快气死了,玉姐姐你看了没有,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受罪。”


    宋琢玉搁下笔,探过头去,问:“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写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将你气成这样。”


    霍溪一肚子窝囊气要与人诉说,立刻道:“玉姐姐,你里面主要讲了一对夫妻的故事,说的是这对夫妻本是青梅竹马,但男子家中贫困,女方的父母并不同意,可两人情比金坚矢志不渝,男人为了求娶女子,甚至差点被女子的父亲打断双腿,连我都要被他们感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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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琢玉点头,“嗯,然后呢,两人怎么样了。”


    “后面两人历经百般阻碍,最终玉成好事,成为夫妻。婚后丈夫在岳父的帮扶下,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搬进了大宅子,又置办了田地,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两人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妻子在家中照顾父母女儿,丈夫在外打理生意,夫妻恩爱,家宅安宁,原本是多么幸福美满的人生。”


    到了这里,霍溪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说。


    “可是你知道吗?男人居然因为家中小有积蓄,便背着妻子偷偷狎妓,开始只是一月一次,后来更过分,每日都去,更因为他耽于享乐,致使唯一的女儿被拐子拐走了,花费重金遍寻不得,夫妻两因此闹了隔阂。而家中长辈不仅不指责男子,反而数落他的妻子,说她没有容人之度,若是早早给丈夫纳妾,后面便没有这许多事情了,可笑的是这女子竟然也这么认为,她重新振作,给丈夫纳了妾,又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人仍旧和和美美,啊啊,我现在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心里难受极了。”


    宋琢玉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些话本子大多是男人写的,因此无论男人犯了什么样的错,总是会被轻易原谅,反而是女人,总是被迫承担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霍溪叹了一口气:“男人怎么会这么可恶,永远为他们的同类粉饰太平。”


    “男人朝三暮四,薄情寡义是常态,你瞧我那个未婚夫,从前不知道给我说了多少山盟海誓,说一定会娶我,到头来,金榜题名,马上把我抛之脑后,所以不用太难过,这世上男人多得是,一个不行就换一个,总能换到合心意的不是。”


    霍溪抬起头,看向宋琢玉,笑道:“玉姐姐你怎么把挑选夫婿说得跟挑大白菜一样。”


    宋琢玉歪着脑袋眨眨眼,“这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遇到了负心汉没什么大不了了。”


    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抓住了霍溪的手。


    霍溪敏锐地察觉到了:“玉姐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宋琢玉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或许是我看错了。”


    “到底是什么啊快说快说!”


    “就是……我最近老是看见齐凡与府里的一个丫鬟走得很近,我想他会不会是与旁人好了。”


    霍溪呆愣了片刻,随后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齐凡哥哥小时候说了,长大了就来娶我。”


    宋琢玉没想看她反应这么大,心里纳闷,那齐凡究竟是霍溪下了什么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青梅竹马的情谊的确很难放下,她这么做多少是有点愧疚的,所以才精心挑选了这几本话本子,就是希望她突闻此事,不至于受太大的打击。


    这齐凡显然不是良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这钝刀子割肉,还不如给她来个痛快。


    宋琢玉帮霍溪理了理衣襟,柔声道:“兴许是我误会了。”


    一番安慰过后,霍溪情绪显然稳定了不少,可对此事仍旧心有疑虑。


    日头渐渐西移,钻进了厚厚的云层,明亮刺眼的光芒刹那间就黯淡了下来,连大树的影子也跟着淡了几分。


    趁着这会子天阴,柳絮加快步子,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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