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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作者:面包小狗哭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心跳声振聋发聩,声波仿佛穿过了胸腔,一声比一声大,回荡在马车内。


    阮欢棠只闻心跳声与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那只玉手越过她肩膀,出乎她意料,只是掀开了马车窗幔。


    “吹会风会不会好受些?”


    温瑜稍稍挑眉,克制住微翘的嘴角,“小娘子适才是要说什么?”


    她羞羞怯怯,真的很难不让他不起逗弄之心。


    旁人对他这类人,从来是虚伪的敬畏,亦是避之如蛇蝎,她倒好……


    阮欢棠涨红了脸,放下双手恢复坐姿。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她微赧低下头,脚尖对着脚尖,紧盯光滑反光的木板,只想找条缝钻进去。


    啊啊又是误会!都怪她脑子里那些颜色废料。


    温瑜对外吩咐:“先去女医馆。”


    后微微侧首,他朝阮欢棠道:“让那些女医看看你的伤,也好替你取下膏药。”


    周到的安排令阮欢棠惊诧,又是羞愧。


    “谢谢……”


    她心存感激道谢,防备的戒心消了几分。


    他真的是阴鸷狠绝之人吗?他明明待人很好。


    凉风习习,马车驶过一道宫门,宫人们在各处宫殿走动的身影掠过窗前。


    一路畅通无阻,马车只在离宫那道门后稍有停滞。


    阮欢棠暗暗微惊,虽知温瑜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但没想到他的势力已经扩大到这种地步。


    竟无一守卫检查马车,轻易便放行,实在有点离谱。


    不过一想……


    温瑜侧目,注意到阮欢棠隐含怜悯的奇怪目光,他没来由一阵恶寒。


    果不其然,她的心声是:


    可惜啊,有着男主的标配也没用,人家女主终究嫌弃你是太监,不配上桌吃饭。


    温瑜:“……?”


    阮欢棠心里叹惜,又开始一轮吐槽:虽然吧,这本书剧情烂,但是吧黄得很嘞!


    开头就是女主和管家,‘娇娥情怯柔水绵绵,羞比含苞花’。


    ‘君手扶娇花,露浓君情深,后.庭花一夜雨晴’。


    哦…巧了,也是在马车里。


    温瑜浓睫颤抖,一溜火烧云霞透出他雪色鹤颈,他极力克己,才没有出声打断阮欢棠。


    她一个姑娘家家,怎如此不知羞!


    陡然心声语气一变,阮欢棠看着温瑜叹了口气。


    她记得,似乎在这日,女主去道观为家人祈福,恰巧碰见温瑜,而后管家吃醋,回去又在马车里……


    温瑜凝神轻咳,轻启唇瓣幽幽盯着阮欢棠,后者无知无畏,沉浸在自个内心。


    不过,今日大反派会遭人刺杀受伤,我要不要告诉他?但是她要如何说?他不会把她当成妖女吧。


    阮欢棠兀自苦恼的纠结,完全忽略温瑜凝重的神色。


    反复在心里演习了一番唬人说法,她方要说出口,一见温瑜温柔关怀的注视她,顿时哑然。


    马车车厢轻轻地晃动,穿过热闹的街巷,小贩们卖力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阮欢棠泄了气,先忙着看热闹,探出车窗。


    百姓们零零散散游逛采买,繁华的街道里有一长排小食摊,烟火的热气四处弥漫。


    挑担的青年摇晃拨浪鼓,路过马车车窗前。


    青年嗓子清越,独特的口音引人注目,他放声喊着:“冰糖糕红豆糕米糕嘞——”


    热乎乎的糕点一路飘香。


    阮欢棠是个嘴馋的,目光竟跟随糕点小贩许久。


    温瑜弯了弯眸,她小馋的样子倒挺像珠儿,可爱可怜,他善解人意道:“要不要买一些甜糕来吃?”


    “唔…不用不用。”


    阮欢棠摆摆手,他一说话,她便想起糟糕的剧情。已经受他太多恩惠,再多她真的还不起。


    上天好似针对阮欢棠,就在她重振旗鼓,偏偏到了女医馆。


    这条街冷冷清清,来看病的人屈指可数,病人里头仅有一位男子。


    温瑜扶了一把下马车的阮欢棠。


    阮欢棠心里纳闷,正想问问温瑜,二人方一到女医馆门口,看病的那位男子破口大骂。


    他血气方刚地砸了出诊摊子,哪还是排队时虚弱摸样。


    病人们真怕受到无妄之灾,各自躲得远远。


    诊病的两名女医倒也不慌,一个手握捣药杵,一个挑起扫帚。


    男子迟疑后退半步,横眉捏紧拳头,“今儿要不给个说法,我王刚善不甘休!”


    阮欢棠身为局外人,却也看出王刚没病装病,故意挑事。


    她一向是不会多管闲事,可王刚不依不饶,“我呸,就你们几个骚娘们能治什么病,也不知哪来的钱建这女医馆。”


    “莫不是背地里当娼妓,伺候人来的吧。”


    真是满口喷粪,想必是他娘不要他,扔他在茅坑里长大。


    阮欢棠无语,暗暗地啐了一口,身边的温瑜掩唇,眉梢稍弯。


    两名女医气愤地抄起家伙,忽然一道轻柔含笑的女声响起。


    “喂,你这是真病了还是假病?莫非是真有病,还病得不轻?”


    众人循声往身后望去,默默让开条小路。


    只见路尾站着一对璧人,女的摸样不大,小脸若银盘,形如葡萄的双眼盛满一汪秋水,男的沈腰潘鬓,清晖玉容覆层朦胧雾气。


    二人后面还站着两名少年护卫。


    王刚赫然失了智,“贱蹄子!我才没病,是你有病!”


    众声鄙夷的喧杂,对着王刚指指点点。


    群众谴责的声音置王刚羞愤难堪,他豆眼怒睁,抡起拳头。


    阮欢棠憨态可掬吐舌,我有大佬罩,你没有!


    她神情欠欠,往温瑜身后一躲。


    王刚火冒三丈,他大步一迈,一对上温瑜笑眯眯的眼神,顿时遍体生寒,行凶的念头全无。


    只剩一个字:逃!


    此人他定惹不起。


    王刚如同过街老鼠,畏畏缩缩地想要离开。


    “慢着,砸了人家摊子,你不留点东西,可走不得。”


    阮欢棠从温瑜背后冒出头,她踮起脚尖,柔唇凑到他耳旁,“他好像很怕你。”


    背后某人的目光寒气逼人,王刚瞥屈的停下脚步。


    少女如兰的气息绵软,像只似若无骨的柔荑拂过温瑜耳际,他心神不稳,漾起片涟漪。


    心胸冒出春意的情绪,无形似阵春风,拂过他起了波澜的心境池水。


    温瑜呼吸一紧,掩饰性往旁稍稍一侧身,“在下也不忍这些小姑娘受欺负。”


    随即,温瑜玉步轻移,侧首朝小鱼儿一点头。


    小鱼儿心下会意,而后不知低声和王刚说了哪些话,王刚脸色如猪肝。


    王刚战兢兢掏出一袋钱,急溜溜地跑走。


    一场闹剧结束,门口立着的两名女医放下手中物什,她们迎上前,打量一番阮欢棠等人。


    “我叫清棠,她叫清欢,刚刚真是多谢你们了。”


    清棠眸光一转,目露钦佩看向阮欢棠,她小下声量,“你不怕恶人吗?别人都独善其身,更何况你还是个小姑娘。”


    清欢点头相随。


    二姐妹眼神崇拜,阮欢棠倒不好意思了,她脸上一热,“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二姐妹会心一笑,清棠目光顿落阮欢棠双手,她道:“是要看伤的吧?你们随我们来。”


    待步入女医馆,醒神的苦涩药味扑鼻,两位童子奉茶接待。


    “哎,你过来。”


    纱幔内,清欢向阮欢棠招了招手。


    阮欢棠微微歪头,啊?是要单独会诊吗?


    她往身后一瞅,目光绕过沏茶的两小童子,温瑜语气温和:“去吧,我们就在外面。”


    他抚摩白玉扳指,后又说:“若要用什么药,尽管提便是,无需客气。”


    阮欢棠心神恍惚。


    诊金若万两黄金,他也照付不误?他真的只是出于善心,对她一见如故吗?


    前面两姐妹说说笑笑,提及阮欢棠,耐不住好奇心一问,“那位是你的谁?”


    阮欢棠现今满脑子疑问,哪里懂她们所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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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脸茫然。


    “什么哪位?你们在说什么?”


    “哎呀,你这么问多不好。”


    清欢抬臂直戳清棠侧腰,二人小打小闹间,只否认什么也没说,不再问了。


    药堂内女医们忙碌的身影交错,有的吃着饭,眼睛还直勾看着医术,煎药捣药声响接二连三。


    阮欢棠打心底佩服,今日所见,可想而知这个朝代女性的困境,地位只能说尚且可以。


    她们在外必定颇受非议,竟还能刻苦经营医馆,想来,是她们心之所往。


    两姐妹领阮欢棠行至清雅单间,清棠扶着她坐在矮榻,“你等会,我妹妹去叫馆长来,她医术高超,定能有更快的治愈疗法。”


    阮欢棠未来得及拒绝,清欢一溜烟没了影。


    “刚好,我们这儿新出了一种疗伤药膏,如若适合你用,那最好不过了。”


    清棠兴致勃勃的讲解药膏疗效,末了,她唉声叹气,“只是成品有了,却没什么客源。”


    她一团愁绪凝聚眉头挥之不散。


    自打医馆开张,附近的街溜子常来闹事,若要官府整治,还需献上三千两保护金。


    阮欢棠略一忖量,给出了个建议,“药膏药效快则两三天,亦可祛疤,此等良药岂会埋没?”


    “醉香水榭的名怜芸香前不久毁了容,我略有耳闻,她是一舞动金陵城的人物,何不请她一用?”


    清棠拊掌,眼眸波光亮起。


    “此法甚好!”


    没过一会,清欢果然带来名女子。


    一抬眸,阮欢棠呆住了。


    女子身形高挑,秀美脱俗,浑身气质出尘高洁,站人堆里鹤立鸡群般存在。


    “怎么不是病人,你们带我来看的是小呆瓜?”


    谢芳菲莞尔,头一次见有人像只傻乎乎的小金鱼。


    她纤纤玉指轻弹小金鱼饱满的额头,一股清苦的药香充盈颅内,唤回阮欢棠神智。


    “啊…你太好看了,我就……”


    阮欢棠扭捏身子,红了脸微微垂首。


    好羞人,在漂亮姐姐面前,她都要呼吸不了了!


    在外隔间里,温瑜握茶盏的手一晃。


    她对谁都这样?


    他的唇抿成一条单薄的线,垂眸盯着茶水里上下飘动的青翠茶叶,莫名生出一丝挠心的不满。


    “好了,膏药我已取下。”


    谢芳菲挽下袖子,她忍住好奇心,没问阮欢棠贴身的奇怪小衣。


    从新系好阮欢棠双手白纱绑带,谢芳菲问:“小呆瓜可有什么不适?”


    清欢清棠面带自豪,“我们馆长医术好吧?”


    对方上药手法又轻又快,阮欢棠只感受到抹上的药膏清凉,她感叹的说出。


    谢芳菲忍笑摇头,看着几人交口赞誉,一时间气氛欢欣踊跃。


    “好了,算你嘴甜,这瓶药膏,便送于你。”


    她不由分说便将药膏塞进阮欢棠袖筒。


    阮欢棠心不安理不得,犹犹豫豫站起身,但谢芳菲下一句,说服了她。


    “有人闹事的事我已知晓,还有,也多谢你的提议。你若不收这份小礼物,我们的心实难安。”


    话说到这份上,连带诊金也免了。


    谢芳菲目送阮欢棠离开,她心里有些空落落,再见面也不知要多久。


    难得碰到个有趣之人。


    两姐妹送阮欢棠回到温瑜身边,她们连夸带笑,“两位真是相配,好一对檀郎谢女。”


    小鱼儿险些喷出一口茶水,俊秀的脸硬憋得通红,旁边的护卫小锦鼠忙拍他背。


    温瑜,阮欢棠:“……”


    阮欢棠敏锐捕捉到她们提的字眼,激动地抬头。


    ‘檀郎谢女’!


    在场众人以为她要出口解释误会,谁知她眨眨眼,竟然谦虚道:“人家哪有啦,谢谢你们夸我好看。”


    小鱼儿额头青筋暴起,这小娘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督主可是她能碰瓷的!


    他看一眼温瑜,想象中自家督主青了脸,气到无法否认。


    不看还好,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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