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装修进入尾声,郝好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走的却是越来越早。
这天她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睡在上铺的红豆打了个喷嚏,郝好问:“还没好啊?”
红豆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本来只是轻微的感冒,昨天晚上淋雨吹了点风,加上生理期,演变成了发烧。
郝好出只好用唯一的电饭锅煮了大米粥,嘱咐她撑不住就给自己打电话。
红豆整个人都埋在淡粉色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微微发红的小脸,逞强道:
“你快点走吧,咱这身体素质杠杠的,一点小病毒根本打不倒我。”
郝好还是不放心,一早上干活都心不在焉,江舸叫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听见。
“耳朵落在家里没带出来吗?”
郝好抬起头,有些委屈,“老板,我想请一天假。”
江舸语气柔和了些:“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郝好:“红豆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假没有批,但是老板亲自开车去照顾自己的室友了,郝好终于可以安心的干活了。
红豆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估计是送快递的。
她喉咙刺痛,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放门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敲门声还在继续。
红豆只穿了一套睡衣,外套在厕所,她直接裹着被子去开门。
“师傅,东西房门口就行,谢......”
看清“快递师傅”的脸,红豆扯被子的手紧了紧,“怎么是你?”
江舸喘息的声音比平时重,他看了一眼红豆光着的脚,皱眉道:“又不穿鞋。”
说罢弯腰打横抱起她,“听你室友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
红豆不愿意搂他的脖子,两手下垂摆在身侧,“你又不是医生,能把病看好吗?”
江舸将人放到下铺的床上,帮她换了个枕头。
“估计不行。”
转身去了厨房,接了一壶热水烧上。红豆困意全消,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水烧好了,他倒了一杯端进来。
红豆不想动,皱着眉嫌弃:“太烫了,我不喝。”
仿佛看穿了她心思一般,江舸手里还有个勺子。
“我喂你。”
他将人扶起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再喂给她喝。
房间里没有凳子,江舸又不想坐别人的床,为了方便,半跪着。生病的人不好伺候,不是嫌烫了就是吵着太凉了,江舸神情柔和,没有半分不耐。
到最后,红豆自己觉得没意思,拿过水杯,一口气将剩下的半杯水全喝了。
江舸摸了摸她的额头,“家里有温度计吗?”
红豆:“应该没有。”
预料之中的答案,江舸把水杯放到床头柜,转身去了厨房,冰箱里空空如也,仅有的两包酸奶已经过期一周了。
“我去一趟超市,很快回来。”
红豆:“不用回来了,我感觉好多了。”
江舸再次回来是四十分钟后,红豆捂了一身的汗,感觉头没那么疼了。
“量下体温。”江舸喘气的声音有些沉重,5月份的天额头居然渗出了汗。
红豆乖乖配合,她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38度,不用吃药,今天多喝水吧,我去做饭。”
厨房没有油烟机,唯一能做饭的锅是一个老式电饭煲,看着有些眼熟。江舸洗了米,准备煮一锅皮蛋瘦肉粥。
一切准备妥当,发现红豆出来了,视线下移,终于知道穿上鞋了。
江舸:“躺累了?”
红豆怀里抱着干净的睡衣,站在卫生间门口,“我要洗澡。”
江舸皱着眉,向她陈述事实,“你在发烧。”
红豆才不管这些,管天管地还难道还能管着不让她洗澡,真是稀奇。
手腕被拉住,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居然带了几分压迫感。
“你在发烧,而且是生理期,你有没有一点生活常识红豆。”
“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很平和的语气,但是却惹恼了正在生病的人。
她用力甩开江舸的手,“你神经病啊,咱俩什么关系啊!关你屁事啊!”
客厅杂物太多,红豆不小心踢到了装衣架的袋子,疼的“嘶”了一声,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脚。
江舸语气焦急:“我看一下,踢到哪里了?”
红豆偏过头,生气地说:“你快点给我走,都是因为你!”
江舸着急的要去脱她的鞋,“先让我看一下,疼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红豆一脚差点踢到他脸上。江舸顺势抓住她的脚腕,扯掉袜子。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你这是私闯民宅!”
江舸力气比她大,被踢了好几下都纹丝不动,他已经看到了伤口,还好没有流血,只是破了块皮。
他将红豆拉起来,温声道:“我烧了热水,你可以擦一擦,但是不能洗头发,我就在外面等着,如果听到开花洒的声音,我就进去,听到了吗?”
见红豆不说话,他又加了一句:“乖,等退烧了就可以洗澡了。”
卫生间的门是玻璃的,挡人不挡光。红豆看着靠在门框上的黑色身影,慢吞吞解开睡衣扣子。
水温刚刚好,红豆擦的很仔细。
五分钟了,江舸手指在玻璃门上轻轻敲了下,“水凉了可以加点热的。”
红豆心中一跳,真的很担心他闯进来,她胡乱擦了两把,快速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皮蛋瘦肉粥快煮好了,屋子里弥漫着米香。
红豆吸了吸鼻子,“我饿了江舸。”
“马上好。”江舸往她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卫衣外套,“去沙发坐着等会。”
沙发也很小,坐不下两个人,江舸四处看看,挽起袖子转身去收拾全是水渍的卫生间。
厕所的小窗户前挂着几块很小的布料,是鹅黄色的。江舸扫了一眼移开目光,拿着拖把去拖地。
房子不脏,就是零碎的小东西多,收拾起来比较麻烦。
江舸拖完了地,开始擦台面。红豆抱着一个抱枕靠着沙发上发呆,视线时不时跟着江舸忙碌的身影转,看着看着鼻子开始发酸,眼眶溢出水汽。
她闭上眼睛,决定再睡一会。
不可避免的,江舸又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那些现实中没能说出口的话,梦里的人全部替她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选我?你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我吗?”18岁的她哭着控诉:“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离开我?”
站在她对面的人始终沉默,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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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红豆,醒醒。”
红豆揉揉眼睛,江舸逆光站着,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她就是觉得和梦里那个不一样。
“粥煮好了,起来吧。”
她提着拖鞋往卧室走,那里有唯一一张可以吃饭的桌子。
江舸已经盛好了两碗粥,两人面对面坐下。
大米煮的刚刚好,清淡适口,入口即化。红豆饿坏了,碗里的粥很快就见了底。
江舸:“还要吗?锅里还有。”
红豆放下碗:“吃饱了,你可以走了。”
江舸还是给她又盛了一碗,然后回厨房继续收拾。过期的东西全部丢掉,落灰的餐具重新洗一遍,用热水消毒。厨房的洗手池低矮,平时红豆用着都嫌废腰,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腰弯的很低,单薄的衣料下是线条清瘦的后背。
他的神情没有一丝不耐,洗干净碗,擦干净灶台,又给垃圾桶换上干净的垃圾袋。
做完这一切,他抽了一张抽纸仔细的擦干净腕骨上的几滴水滴。
红豆看着他腕上的电子表,动了动嘴唇:“这表,质量真好。”
黑色的电子表,25块钱,是高中的时候红豆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买的。
江舸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一切都收拾妥当,被下了好几次逐客令的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药劲上来,红豆困极了,懒得理他,爬到自己的上铺去睡觉。
这次没能睡着,江舸站在她的床头,目光沉沉。
“红豆,我们和好吧。”
“像以前一样。”
红豆没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她拒绝的干脆:“我有男朋友了。”
江舸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没关系,除了男朋友,我还可以当你的闺蜜,备胎。”
“就算你结婚了,我也可以做情人。”
“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我无所谓自己是什么角色。”
红豆听不太懂,问他:“你愿意当第三者?”
“愿意。”他点了下头,说道。
江舸的目光太直白,红豆心里一酸,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不想让江舸看见自己哭,用被子蒙住头。
“我不想看见你,你快走吧。”
江舸将快滚到床沿的人捞回来,哄劝道:“一个月内我答应你三个条件,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红豆有点心动,“真的?”
江舸郑重的点了下头,“骗你是小狗。”
红豆噗呲一下笑了,露出一张憋红的小脸,“试试就试试。”
江舸如释重负的轻轻呼出口气,看着连接上下铺的楼梯问道:“我困了,可以上去睡会吗?”
红豆急忙坐起来,想要拒绝。
有人速度更快,已经踩着梯子上来了。
床是一米二的,江舸将人揽在自己怀里,红豆脚蹬着他的腿,浑身僵硬。
江舸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安抚的拍了拍背,声音有点倦,“小红豆不紧张,我就是想上来睡个觉。”
床架有颗螺丝松了,稍微一动就吱呀作响,为了避免再发出这种令人尴尬的声音,红豆老老实实的躺好,像把勺子一样窝在他怀里,严丝合缝。
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江舸亲了亲她的脸颊,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