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慧夺过颂真的手机。
如边逸所料,边慧像个被点燃的炸药包一样开始攻击颂真。
“你怎么还没和那人分手?颂真!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们不合适!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颂真抢回手机,一句话也没说,砰的一声砸上自己卧室的门。
“你有本事在里面憋一辈子!”边慧气得手叉腰。
她看到还杵在沙发边上的边逸,扯着嘴唇干笑了一下,“先坐,午饭一会就好了。”
“好,辛苦您了。”
他刚坐下没多久,颂昌明就推了一下自己的银色镜框,清清嗓子轻抬下巴,“边逸啊,国庆没回你爸家?”
“没有。”
“啧,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国庆不回自己家,跑我们家来蹭饭啊?”
颂真的卧室又“砰”地响了一声,是她推开了卧室门。
“边逸,我要喝葡萄汁,你去给我买。”
边逸走出家门,在老破小的小区里转了几圈,走进一家超市买了罐葡萄汁,又在颂真家楼下兜了几圈,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踱步上楼。
走到五楼,他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哪怕是隔着一层楼,那火药味浓得都直冲鼻腔。
“好啊,颂真,学会顶嘴了是吧?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得向一个外人说话。”
“外人?他爸是你亲哥,他是我弟,现在说他是外人了,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接他给你们买的东西?为什么要收他给你们买的电视和手机?人家边逸拿了奖学金给你们买各种东西补偿你们,你们倒好,嫌他隔三差五就过来,他不就是吃了顿饭?又不是要抢你钱,你们收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颂真!你想造反?!”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边逸靠在楼道的墙壁上,阳光打在他身上,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细长的黑影,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恍惚了一阵。
七岁的时候,他父亲出轨,母亲改嫁,父亲组建新家庭后工作忙,将他送去颂家,托妹妹帮他照顾孩子,以表感谢,边州每个月会给边慧一笔巨款。
颂真喜欢这个好看的便宜弟弟,每天带着他各种撒泼,他跟着颂真上学,久而久之,两个人相处得就和亲姐弟一样。
在颂家住了八年,十五岁上了高中,他向学校申请住校后才搬出颂家。
八年里,他无数次地在楼道里听姑姑和姑父抱怨他像个累赘,颂真总会替他打抱不平。
“舅舅给你们那么多钱,还给你们提供工作,边逸人懂事成绩也好,从来没让你们操过心,就连奖学金都交给你们,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会儿的颂真说完这些话总会被边慧拿着衣架满屋子地追。
如今的颂家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在颂真即将被男女混合双骂前,他走上六楼,抬手敲门。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几秒后,边慧给他开了门。
“回来了?”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颂昌明从不遮掩对他的厌恶,边慧会,但也是为了边州的钱。
他把葡萄汁放到玄关的柜子上,没进家,对边慧说:“姑姑,学校里临时出了点事要我回去,中午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颂真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他一会,然后移开眼,“回去好好吃饭。”
边逸点了点头。
回到学校后,他躺在宿舍的床上,打球时没感受到的疲惫此刻一股脑地全都涌了上来。
他闭上眼沉沉睡了一觉。
十月八日,S大的学生们收回放飞的心,又开始了丧尸生活。
何嘉灵待在寝室里专心捧着手机打字。
陈矜啧了一声,说:“这是又和边逸聊上了?你们进度够快啊。”
何嘉灵扬着唇角放下手机,“我假期的时候问他可不可以和他一起打球,他说有时间就可以。”
“你会羽毛球吗?”
“不太会,我比较菜。”
陈矜啃了口冰激凌,“哟,那你们这进度条已经拉到百分之九十了啊。”
“为什么这么说?”何嘉灵不明白。
“边逸打羽毛球很厉害的,他和周奚都在羽毛球社团里,周奚说他们之前去体育馆约球,两个老学长不让场子,说把他们打赢了才让,结果边逸一个人单挑两个人,把那俩学长打得心服口服,据说,其中一个学长还是上一届羽毛球社的社长,羽毛球都是大神和大神对打,你这个小趴菜也是能和大神一起打球了啊,说明你们发展得不错了。”
听到这话,何嘉灵却担忧了起来。
他这么厉害,会不会嫌弃自己?
思及此,何嘉灵扯住了陈矜的衣角,“矜矜呀,你是不是会打球?你可以和我一起打一段时间吗?”
“人边逸不是说和你一起打了吗?”
她叹了口气,“可我太菜了,不好意思和他打。”
“行吧,姐姐勉为其难地陪你打几天。”
何嘉灵激动地抱住了她。
夜幕降临,何嘉灵拎上自己新买的球拍,和陈矜肩并肩走进体育馆。
这球拍还是她国庆时买的,她什么也不懂,只觉得越贵越好,何嘉亭看到她付款时,说了句: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用什么都是糟蹋。”
一开始她还不以为意,可在体育馆看到和她用同一款球拍的同学杀球有多狠时,她有点想把自己的拍子藏起来。
“我们可不可以选个角落?”
她怕丢人。
陈矜点头,指了指前面,“行,那个场没人。”
何嘉灵攥着球拍,艰难地挪到球场。
陈矜简单地发了个球,何嘉灵没接住,她顿时感到芒刺在背,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没事,慢慢来。”陈矜笑着安慰她,“熟能生巧。”
何嘉灵僵硬地抿唇,“好。”
半小时过后,何嘉灵拾起地上那颗悲催的球,准备再次发球时,旁边的一个男生说:“同学,你要是实在不会就把场子让给我们,你先下去学一学怎么正确发球吧?”
“抱歉。”何嘉灵低着头准备撤,她也觉得自己打得确实太差,站在这里就是浪费资源。
陈矜扯住她的衣服,双手抱胸,对着那个男生说道:“你不会去别的场子?非得用这个?我们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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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呢。”
“你们用这个也是糟蹋,去操场找个空地打打得了……”
陈矜大叫:“你说谁糟蹋呢?你刚生出来就会打球?这么厉害怎么没进国家队呢?”
“你他妈什么毛病?”
“我什么毛病?我还想问问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
何嘉灵站在一旁,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感受到有越来越多的视线看过来,她刚想出声停止这场闹剧,周奚过来救了场。
“怎么了?”
陈矜翻了个白眼,“他不让我们用这个场子。”
“你们连他妈发球都发不明白还好意思进球馆?”
陈矜扬眉,“那怎么了?球馆你家开的?”
周奚把陈矜往身后一扯,“学长,边逸刚刚和我说想和你打一场,要不你去我们那边?”
“行吧,懒得和这俩女的计较。”
“滚!”陈矜喊了一声。
周奚挡在她们两个人面前,将占场男往前推,“她脾气比较直,别介意。”
把占场男送走后,周奚转过身看她们,说:“那人就是之前和边逸对打输了的。”
陈矜冷笑,“活该。”
周奚好声好气地劝道:“以后见到他别搭理他就好了。”
他又说:“你们之前会打吗?”
何嘉灵摇摇头,陈矜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姐教你,别有负担。”
周奚也来帮忙,何嘉灵夹在两人中间,认认真真地听他们讲。
“发球的时候不要夹手臂,要伸展手臂……”
“周奚。”声音清凌凌的,像夏日山涧里汩汩凉爽的溪水。
何嘉灵回头看过去。
男生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手持与她同款品牌的黑色球拍,右肩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球包。
颀长挺拔,如若悬崖峭壁上矗立的寒松。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翘起,露出优越的眉骨,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定在她身上。
“打完了?”周奚问他。
“嗯,那边有人找你。”
周奚转过头和她们说:“那我先走了。”
陈矜的双眼在何嘉灵和边逸身上滴溜溜地一转,扯住周奚的衣角,“带我一个。”
两人走后,羽毛球场上只剩她和边逸。
何嘉灵觉得她就不该来这里自取其辱,此刻的心情已经糟糕透了,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嗨,好久不见。”
边逸欺身上前,从她手中拿过球拍,与她对视,“手胶都没有缠。”
“我不会啊……”何嘉灵撇了一下嘴。
“明天晚上七点半,还在这里,我把手胶给你缠上。”
“不用了。”
边逸垂下眼看她,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绪。
何嘉灵的坏情绪又作祟,“我不会,也不太想学了……”
“我教你。”
她歪头不看他,别扭道:“不要,你那么厉害,我不想拖你后腿……”
“我答应过你。”他转了一下何嘉灵的球拍,对上她明亮的双眼,“我明天有时间,来找我,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