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手抖得厉害,却还是一步抢上前,把吓傻了的狗蛋拽到身后。“狗蛋还小!”
她声音发颤,却死死挡在前面,“我还能做活计,能挣钱!”
她瘦得跟芦苇杆似的,这会儿倒像堵墙一样横在中间。袖口磨得发亮,手腕上还留着道旧疤。
男人鼻子里“哼”了一声,眯着眼把她从头到脚刮了一遍,那眼神活像在集市上挑牲口,盘算着还能榨出多少油水。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现在你看看,你还能赚多少钱?你肚子已经不争气了,凭你那点针线活能赚几个铜板?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这个拖油瓶?”
狗蛋却再也忍不住,从妇人身后探出头来,大声喊道:“没有你,我和娘能过得更好!你也靠娘养着,得意什么!你一喝酒就是回家拿钱,家里哪还有钱给你糟蹋!”
她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勇气,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男人的心口。
同时,这句话也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向狗蛋的脸颊。
妇人见状,慌忙伸手去挡,却被男人的力道震得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男人怒吼一声,他一把推开妇人,大步跨到狗蛋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男人眼中满是暴戾,“老子养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是这么报答老子的?啊?”
狗蛋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
她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养我们?你除了喝酒打人,还做过什么?家里的米缸空了,娘饿得头晕眼花,你却拿着钱去赌坊!你算什么爹!”
男人的脸色越发难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狗蛋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狗蛋不甘示弱瞪着男人。
男人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团,嘴里发出一声低吼:“小兔崽子,你敢瞪我?!”
妇人见状,再也顾不得害怕,扑上去死死抱住男人的胳膊,哭喊道:“别打她!她还是个孩子!你要打就打我,别动她!”
男人避开妇人的肚子的同时,甩开妇人,随即抬手就要朝狗蛋的脸上打去。
狗蛋躲闪不及,被这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墙上。
男人却不罢休,一把揪住狗蛋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拳头如雨点般砸在她的身上。
狗蛋咬着牙,一声不吭。
拿到之前剪扶景沅衣服的剪刀就是捅男人,男人被她划伤,也夺过狗蛋剪刀。
妇人见状,慌忙扑上来拉住男人的手臂,哭喊道:“别打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男人却像疯了一般,一把推开妇人,继续对狗蛋拳打脚踢。
狗蛋的嘴角渗出了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始终没有求饶,只是死死咬着嘴唇,蜷缩身体尽量护住头部,任由疼痛席卷全身。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只有男人的怒吼和拳脚声在空气中回荡。
屏风后,云岁晚广袖下的五指骤然收紧,檀木屏风将外间动静一字不落地递入二人耳中。
云岁晚强撑着站起身,想要冲出去,却被扶景沅一把拉住。
扶景沅对她摇了摇头。
随后,他人闪出屏风,身形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扶景沅已经鬼影般贴到他背后。
男人正挥舞着拳头,满脸狰狞,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扶景沅目光一冷,冷冷道:“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
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男人的后颈上。
男人闷哼一声,拳头还悬在半空,身体却已软软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狗蛋背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的脸上满是伤痕,嘴角渗着血,额头上还有一块明显的淤青,显然是刚才被男人打伤的。
尽管如此,她依旧倔强地抬着头,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反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云岁晚见人倒地,立即从屏风后走出。
她在狗蛋面前蹲下,神色柔和了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很勇敢,不过下次别这么莽撞了。”声音虽轻,却让人莫名安心。
狗蛋抿着嘴没吭声,只用力点了点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手,喉咙动了动,“都怪我……不够厉害。”
妇人眼中满是心疼,她快步走过来,蹲在狗蛋身旁,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狗蛋,声音哽咽:“狗蛋,疼不疼?娘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
话没说完,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狗蛋的手背上。
狗蛋抬起头,看着妇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娘,你别这么说。”
“我没事,你别哭。”她伸手替妇人擦去眼泪。
云岁晚微微点头,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屋内的一片狼藉,眉头微微皱起。
云岁晚俯身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确认一时半刻醒不来,这才转身道:“此处不宜久留。”
屋内摇曳的油灯将她眉宇间的凝重映得忽明忽暗。
妇人攥着衣角的手直发抖:“可这大半夜的……”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野狗的吠叫,惊得狗蛋往娘亲身后缩了缩。
“若不嫌弃,可暂住寒舍。”云岁晚道。
“只是,”她望向门外漆黑的小道,“得穿过整个京城。”
妇人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狗蛋,一咬牙:“全听大人安排。”
正要收拾细软,却见云岁晚已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托住狗蛋的手肘:“慢慢起,别扯着伤处。”
狗蛋额上沁出冷汗,愣是咬着嘴唇没吭声。
只是站定时腿一软,险些栽倒,被云岁晚稳稳扶住。
夜色沉沉,胡同里只有几缕微弱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几人匆匆的身影。
狗蛋的脚步原本紧跟着妇人和云岁晚、扶景沅,可就在即将拐出胡同口离开前,狗蛋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糟了,落仙散……”她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三人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云岁晚的眼神中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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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疑惑,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
狗蛋咬了咬牙,脸色有些发白,目光闪烁不定:“落仙散……还在那房间里,我得回去拿。”
云岁晚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语气急促:“你疯了吗?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醒来,你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那东西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
妇人也连忙上前一步,拉住狗蛋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不能再回去了!万一他醒了,你可怎么办?你让娘怎么办?”
狗蛋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心中挣扎不已。
她知道母亲和国师大人说得对。
若是被他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命只有一条,若是丢了,便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可是……她不甘心。
只有那个医馆才能做出落仙散,这还是她运气好,做了三年药人,才换来这一小瓶落仙散。
她深吸一口气,脚步微微向后迈了一步,语气坚定:“你们先走,趁他还没醒,我回去一趟,拿了东西就回来。”
“不行!”妇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一把抓住狗蛋的胳膊,力道大得让狗蛋感到一阵疼痛。
“太危险了!”妇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那什么落仙散,怎么有你重要?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不能再让你去冒险!”
扶景沅也应和道:“要走我们一起走!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狗蛋却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妇人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云岁晚和扶景沅,眼中带着恳求,“大人求你们先带我娘走,我拿完就来找你们,最迟…最迟明天早上,我来国师府找你们。”
妇人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狗蛋,你别犯傻!娘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我们一起走,一起逃,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狗蛋却依旧摇头,语气坚决:“娘,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走,我很快就来找你们。”
她说完,转头看向云岁晚,眼中多了一丝恳切,“国师大人,请带我娘先走。”
云岁晚看着狗蛋,眉头微微皱起,她完全不能理解狗蛋。
然而,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拖延。
她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我们带你娘先走。你一定要小心,明天见。”
狗蛋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脸上满是伤痕,却显得格外明亮:“放心吧,我会准时到的。”
妇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扶景沅轻轻拉住。扶景沅低声道:“我们先走,别辜负了狗蛋的心意。”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力量。
妇人终于点了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云岁晚深深看了狗蛋一眼,终于点头:“好,我们等你。”
“明天见。”
她说罢,转身带着妇人和扶景沅离开。
妇人步履蹒跚,时不时回头望向狗蛋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
夜色中,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路上。
狗蛋见他们离开,这才转身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早,却迟迟不见狗蛋的身影。
派去的人却说,屋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