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悦退后两步,可没想到被袁鹏揪住衣领提起来。厚实的巴掌呼啸而至,小姑娘这回学聪明了,赶快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巴掌打在胳膊上,火辣辣的灼烧感。
文莉君扑上前来,拉住他的手腕:“丫丫没有说错,你不信科学,凭什么打孩子!”
“你信她的鬼话,不给我生儿子,我就要打死她!”袁鹏把袁锦悦扔在地上,一脚踢了过去。
袁锦悦缩起身子,准备硬抗,紧缩的肌肉瑟瑟发抖。可她没有等到拳打脚踢,母亲张开双臂抱住了她,这一脚踢在了母亲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要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生个没带把的,你还得意了!”袁鹏拖起一条板凳,如同杀神。
说服袁鹏原来只是自己的妄念,什么先结婚后恋爱,丈夫根本没有喜欢过自己。自始至终,她只是袁家买来生孩子的工具。
文莉君眼中蕴含着泪水,可表情逐渐坚毅起来。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杨心师傅的话、冯主任的话、女儿的话还在耳畔。
女人不是生育的机器!我文莉君尊敬长辈、照顾家人,承担了所有重家务劳动,承担了家庭的主要开支,我不欠任何人的。
“你打啊!”文莉君把女儿护在身后,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来啊!没生儿子不是我的责任,是你的。我的肚子是我的,生不生的权利也是我的!”
这副模样的文莉君让袁家人怒不可遏,田秀芬伸出手去抓袁锦悦。
文莉君抓住了婆母的双手:“丫丫,不吃眼前亏,快跑!”
袁锦悦挣扎着还没爬起来,袁鹏的巴掌顷刻间又来了。“我买来的媳妇,就是生儿子的!”
铁锈味在舌尖炸开的刹那,袁鹏的拳头重重砸在文莉君颧骨上。文莉君用自己的脸扛过这个巴掌,嘴巴里全是血的咸涩。
吐出一口血沫,文莉君高喊:“丫丫,快跑!”
袁锦悦不敢再耽搁,连滚带爬跑出厅堂,向着巷口跑去。田秀芬愣了一刻也跟着追出去。
袁鹏举着条凳来了,但这次文莉君没有闭眼。她看见袁鹏扬起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突然想起自己儿时的梦。
她受够没有爸爸的日子,母亲总被骚扰,自己总被嘲笑克死了父亲。她想要有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家里有爸爸、有妈妈、有孩子,还有个小房子。夫妻恩爱、亲子和谐,一家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现在这个梦想就像摔碎的镜子,支离破碎到无法修补……
“袁鹏杀人啦!快救救妈妈。”袁锦悦高喊着跑进肉铺,找到周婶。
周婶和丈夫王建一看孩子脏兮兮的泪脸,知道袁家又出事儿了。周婶抱起孩子,让儿子王铁林赶快去找大队长:“快去快回,这次真要出人命了。”
田秀芬后一步跨进屋,双手叉腰拦在大门前:“这孩子扯谎,还挑拨她妈不给老大生儿子,把我们高价买的神医药都给扔了。我们正在教训小娃儿,你们少管闲事。”
“教育归教育,这么打孩子可不行!”周婶抱着袁锦悦后退。
媳妇吴继珍站了出来:“田太婆,孩子再怎么犯错,也不能这么教训。毕竟是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就是个白眼狼、惹祸精。占了我孙子的位置,吃我家、住我家。不说好好伺候她妈生弟弟带弟弟,天天撺掇着莉君看洋书,和家里人吵架。”田秀芬越说越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说什么胡话呢!小孩子还能撺掇他妈?”吴继珍都惊了。
周婶被气笑了:“田秀芬,真会颠倒黑白。我们做了几十年邻居,你家那点儿破事我还不知道,不就是生儿子吗?
当年你婆婆逼着你生了两个儿子,你为了表功,把唯一的女儿都送人了。现在你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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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就忘了当初送女儿的痛啦。难道你闺女就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现在还逼着媳妇生儿子。咋啦,你家有黄金万两等着儿子继承吗?”
这番话说得田秀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两个人从年轻时就互相看不顺眼,老了更是不会客气。
田秀芬嫉妒周婶嫁到王家被宠上了天,生儿生女开肉铺做生意,都是她说了算,全家都夸周婶是个好女人。
“我家要儿子,关你屁事!你家还不是指着儿子给你们养老。等你独生孙女长大嫁人了。看谁来照顾她爹,难道你们指望女婿帮着养老?你家倒是有不少家产,到时候白送给女婿,反正孙子也不跟着你家姓。”
互相戳脊梁骨,田秀芬可不会客气。养儿子就是防老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嫁人了谁还指望你。
“我送不送家产,要球你管!”吴继珍站在婆婆周婶身边同仇敌忾。“我闺女以后好好读书,离开村子,去城里读大学自由得很。我们两口子不靠孩子生活,也不给孩子添麻烦。反正比你这个天天关在家里,只觉得儿子好的老古董强。”
“你个嘴巴臭的贱婆娘!”田秀芬伸手去撕吴继珍的嘴。
“你这老婆娘嘴更臭!”吴继珍可不像那么文莉君好说话,她伸着指甲毫不客气地抓住了田秀芬的头发。两个人扭打起来,势均力敌。
周婶趁机拉上丈夫王建:“快走,到袁家看看去,可不能让文丫头吃亏了。”
袁锦悦从周婶身上跳下来,边跑边喊:“妈妈,妈妈!”
三个人在巷子里奔跑,身后跟着闻讯而来的大队长。王铁林路过家门见吴继珍和田秀芬干起来了,挽起袖子去帮忙,可不能让媳妇吃了亏。
袁家的院子门大敞着,远远就看见屋里屋外一片狼藉。厅堂里方桌翻倒在地,药材洒了一屋子,院子里洗衣服用的桶和盆噼里啪啦歪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