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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四十五章

作者:去闲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盼望着,期待着,五月五终于来了,运河两岸船只不停,不止一封封远方亲朋的呼唤,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舞龙,还载着满怀诗性的学子,观扬庆贺的百姓。


    更重要的是,那带着布料衣式顺河而去的一船船希望,巧文在岸旁目送管家远去,此次他将于杭州余杭河旁与归来薛枝会面,到了那边,这些所有将交与对方,而等薛枝回来时,她便有苏杭两地分店了。


    她大笑,手里还是未干的信迹,说不清是第几封了,挥马向岸离去。


    近日,扬州城出现了这样景象,各家酒楼,街边,有那素色长衫行走人群,正值踏青时节,连那青山绿水也有了此般身影,人们见着这些人,前呼后拥,只当这些贵人又有了新鲜衣裳。


    两天时间,不足以让此衣裳传播开。


    可今日,听高高的楼坊上,是谁家婉转侬音,琵琶转着,笛声舞着,应和着远山流水,这曲唱着楼下的繁忙,殷勤的轿夫,叫喝的小贩,你来我往观赏游玩的闲人,这琴音盖不住人间事态,可本热闹时节,又何防多些杂音助兴!


    这些士人均是苏杭来的,与本地书生混在一起,各坐成一团,好不欢快!


    不用说,这扬州穿出去的士林衫已是人手一件,可是在没想到呀没想到,这运河之汇乃是对他们有备而来!


    在场的郎君不说,那女郎一眼可分出了派别。


    你看,坐在席上偷笑的是本地人没错了,身上披着对襟衫子,两侧缘边花鸟相集,一眼望去,各人的色泽竟都不一,难道说这些人都下了功夫?二十号人,愣是穿了二十余种风采。


    有人身为素色,那形制却一派风流,宽袖长衫,两侧开衩,手拿折扇,可谓潇洒。


    有人通身修长挺拔,那衣制紧窄了去,缘边出极尽复杂,整体仍为素色,或饰以小团纹样,绝不喧宾夺主,清雅高丽。


    男郎只有热闹凑,便在一旁起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是改路子了!”


    有人听了笑笑不说话,歪倒在一旁人怀里,手里拿着果子扔着,看那男郎打笑,“这是整体学起文人之士了,端得就是一个清字。”


    楼里清风灌着,带着厅内的瓜果香,女郎们撇撇眉,看过去,“说得你身上衣裳白拿的一样。”


    “王郎啊?我且问你,我们便是端着了,那你这换得利索的士林衫又是怎么回事?”


    女郎反口相讥,“就是啊,这……士林衫是那崇文书馆夫子所定服饰,你又不作书,穿这作甚?”


    席间不设高座,偶有长榻设在窗边,大家一同坐于席上,男女混散,如今男郎这热闹打不成了,女郎在席上一片哄笑。


    “哦——”


    “我明了!”一女郎站起手指着在座各位,各个看过去,很遗憾的样子,“原是没被选中啊!”


    “哎,我可听闻崇文夫子,那是一等一的严苛,里面编书之人均是自小习读经文史册,选出来了各个能做探花郎,哪比的在座诸位呢?”


    有男郎听不下去了,站起,大笑,“韩九娘,你什么意思?我们……我们哪里差了?你不也没选去么?”


    “不差不差,好得很呢,如此光景,咱们可在这儿赏美景,吃美酒,听曲子看戏谈天说笑,快活极了!可那书馆呢,此刻定在挠头苦研呢,哪比得上咱这日子啊?!”


    “你莫以为我们听不出,你在取笑我们呢!”


    众人又是一阵笑,那男郎被拉回,不情不愿吃了一口酒,那韩九娘一瞪,回了位子。


    身旁皆是与那士林服相对的女衫,可她身上仍是一件特地选了花色的齐胸衫裙,原她也是杭地的。


    她丝毫不意,就是为了气气那郎君,凭何他们穿着便是满嘴的士林,文雅,清气,等到了女人身上,便是端模做样。


    明眼人,有点眼色的,均看得出来,这衣裳是特地为女郎做的!


    与那士林服对套!


    扬州的男女郎皆是成对的士林衫入场,无官府宣扬,无各家眷通气,全是一番默契所然。


    周边几个相识的,抱怨笑着,为何不提前通送了来,此次来扬州,她们可是精心扮过的,谁知便又有了新衣裳!


    这下可衬得他们大老远的拾了旧裙头来!


    另一群人回,“我们也是前两日才得到这裙子,便是想通送也没法儿啊。”


    “哎呦我妹前两日得了此衣裳,非要穿出来,结果那日上山时一个不小心,跌了跟头,可把衣服弄脏了!”


    “偏生巧娘各人只备了一件,要再去要,可等不到今日了!”


    那就有人悟了,佯装生气,“这么说,巧娘是来防备我们的?”


    案上酒盏又换了几盅,男郎摇摇折扇,指着,“这还用说?咱们来这儿什么目的还用他人再指明一番?”


    听此,一群人连带讲话那女郎,韩九娘都抿唇不语,暗自笑着。


    此一番大家均是精心准备过,这些人里,不少是为诗会而来,便不是,也誓要在其他方面,如投壶啊,双陆啊,赢得过去。


    当然,重头戏还在那赛龙舟上。


    阁子里是一片畅酒欢歌景象,那帘子随风轻飘荡,几只青鸟以为在与它作和,也在一旁欢歌,同一片天幕,衣肆做足了准备,很快,那称着楼上的杂音变成了整齐的鼓声,唢呐声。


    这里人正吃着酒,突然鼓声震天,心脏怦怦跳,沉默一瞬,都拥向了窗子,望下看,真是好一番喧腾,好一番热闹。


    一旁阔气高大的长帘上,不仅有对他们宣战的旗语,还有往来不绝的人流,几个大嗓门的齐声吆喝,人听了更是兴奋了!


    “投壶!投壶中了店里衣衫附赠学子服一套!”


    “随意选!”


    “不止不止,让我再听听……还有游河赛事!”


    “前五名衣肆衣衫任选三件!”


    “为期三天呢!”


    这宣传声到了下面被众人分去,可传到上面这鸟儿也听不走,于是这些人也沸腾了!


    “还有这热闹看!”


    “大家去不去?去不去?”


    一男郎急切问着,此次端午他也没别事干,家姐家父都虽官府陪客了,他也不会诗不会舞什么的,此刻比那赛龙舟多了一处意思,他迫切要尝尝这个热闹!


    “当然去!可那游河赛事怎么说?比速度?比距离?”


    “往日虽有,可咱们还从没见过哪家店铺兴这东西!”


    女郎也是心急,让这些人先别说话,那底下人正念着规定呢!


    也不知有没有女郎可参与的赛事!


    “店家——咱们在哪游啊?我家大郎可是一把好手!从小在那河长着呢!”


    “店家?怎么比啊?为何三天之长啊?往日这里也有的,只是一上午就分出胜负啦!”


    人争着急着,可扬州城不止一处是这儿景象,十二家衣肆各个卯足了劲儿,百人十队,如今俸钱里各店铺的收成占了大半!


    一句话,店里赚得多,她们也就发得多!


    持股经营,每日是用不完的劲!


    除去巧文那两处,这十店铺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主顾只告诉她们,不论何手段,拉得越多人报这赛事,赛事结束分成时,衣肆分成也越多!


    她们还不明白为何赛事会与衣裳挂钩,可这是衣肆开张第一笔大生意,她们不得不紧绷了心神,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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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报了名还不行,当日根据名单点名报道,这其中舞弊机会不大。


    立即就有人用上了各处地理位置,各衣肆不同桥,不同街道,她们便可极力拉拢本桥本里坊之人!


    “王五?你听说了嘛?咱们这儿衣肆有个游泳赛事,只要报名就给一铜子儿!”


    “真的!你瞎懵人罢!哪家衣肆这么干!”


    那人头一歪,很着急,周边立刻闻声围拢了一圈,“能……能有谁?咱这儿除了那家巧娘子之外还能有谁?”


    “她家真是有钱!刚开没几日,来往贵人可不少!”


    “可他们有钱也没这样遭得罢!”


    “王五?你敢骗人?”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王五手抖着,激动得,着急得,半天从袖口摸出一个崭新的铜钱,“这不!这就是那家人发的!”


    大家靠得更紧了,眼里除了那枚铜钱便是他人的双眼,大家心一紧,面上却崩出个笑,这笑不自然,却真实,王五平日哪来的铜钱?


    他已闲了多日,天天饭钱都是各处寺院讨得,这钱别说这么新,便是磨得发平也不会在他身上见得一枚!


    大家各相看,眼里跃跃欲试,“要不,咱真去看看?”


    “去嘞去嘞!真的,不骗你!”王五起身,将钱挂到脖子里,其余人脚步动了起来,连带王五又去了一趟衣肆!


    可已经晚了,那里人山人海,均是各家凑热闹的,老少幼儿,男女郎君,各个面有喜色。


    王五到得早,为了服人,当场便付了铜子儿,如今再来排队,可还要那日点名后水里游一趟再给呢!


    可十队长不愧是能当得队长的人,对这人情世态不是一般了解,巧文话一出口,他便知仍如京城一般,此番在造势,至于造给谁看,那便不是他管的了。


    如今不是农忙季节,前半月几场雨该忙的俱以忙完,如今还没找活得窝在家里,正是闲汗最多的时候。


    别说一文钱,便是半颗铜子人该是这么多还是这么多!


    世上穷人多得是!


    更别说只是游个泳,更别说那长在河边半数之人皆可拿奖钱的条件!


    一旁十队长高高看着,很是满意,良久,不知看到了什么,眉一皱,手一伸。


    “队长?咋了?”


    “你再去给六娘说说,你看,那老人小孩儿又来排队了。”


    十管事,百人的谦虚称呼。十管事走了,去向招来的大嗓门六娘交代一番,对方明白,吃了水,攒着劲儿去了。


    这活来得容易,一天二十文,她珍惜得很。


    队伍里被六娘这么一吼,老得皱着眉去了,还有不服气的,也扯着嗓子,“我怎么了,别看我老!今年才五十!”


    一旁小役笑着打讪,“老翁,你就别掺合了,离了这拐杖你地都站不稳!这这……”


    “这不能啊!老翁,你就是四十咱也不让瘸了腿的参加呀!”


    周围人笑着,附和,近日太阳大,可也有风,即便没了,这队还是要排!


    最后那老翁还是在几人说笑下愤愤回了家!


    给孙子拿个铜子儿容易么?


    他年轻时不知甩了这些人几个马步!水里飞鱼可不是白叫的!


    他看着不远处支支吾吾说不上名姓,对方满脸不耐烦压手印只得报个桥数坊数号的一番事态,心里一动,远处六娘的嗓门又飘来:


    “游河赛事!游河赛事,报名者得一文!”


    “参加者一刻可游五里水得五文!”


    “胜者……”


    老翁笑着走了,身上敞着怀的破烂衣裳跟随多年,似乎也感知他心情,一摇一晃,随风飘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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