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忽然察觉一道颇为幽怨的视线,他手臂也被伸过来玉指隔着衣裳轻轻拧了一下。
他抬眸,果不其然王妃又暗恼他了。
云翎误以为谢窈窕眼神之意,是因为方才稷儿习武时险些摔倒责怪他。他觉得既然孩子决定要习武,吃苦是难免的,偶尔摔打几下更是寻常。只是王妃太过心疼孩子,总是这般溺爱,让他颇感为难。
王妃将气撒在他身上,还不是因为……
他抬眸看着小崽子被王妃亲昵地搂在怀中,小家伙正惬意地依偎在母亲膝上,软嫩的小脸仰头依赖地蹭着王妃肩头,两人亲密无间的说说笑笑。
云翎眸光一沉,手上揉按停了,不容分说地将世子从王妃腿上抱了下来,让他自己站在地上。
“站好。”云翎板着脸训斥。
他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满满踉跄了一下,仰起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堂堂世子……总粘着母亲,成何体统。”
谢窈窕:这是怎么了,忽然吃错药了?
云稷:“……”
父王忽然幽怨的眼神到底怎么回事?
用了晚膳后,云翎把儿子单独叫到了小书房。
云稷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他仰起小脸,怯生生地问:“父王,是稷儿今日练得不好,没有习武的天分吗?”那双与谢窈窕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不安。
云翎看着儿子委屈的眼神,心头微软,神色软和些许,“不是,今日练得很好。”
那父王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云翎轻咳一声,刻意板着脸道:“稷儿,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心虚,毕竟眼前的小人儿连他书案都够不着。
“你娘亲疼你,总舍不得让你吃苦。但你要记住,日后若要担起世子之责,就该学会独立。”他说着,见儿子眼眶微红,又不忍心地补了句:“不是不让你亲近娘亲,只是...不能时时刻刻都缠着她。”
云翎被儿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得不好意思了,又接着说道,“父王也是为了你好,若是散学后无事,先生讲的内容若有不懂之处……”他顿了顿,指尖在书桌上轻轻敲了敲,“随时可以来问我。”
“至于习武……我若不得空,你平日也可多向景侍卫他们讨教。读书习武,贵在勤勉。多下些功夫,自然会有长进。”
听了父王一长串的告戒……亦或是谆谆教诲。
若他真是三岁的小孩,那还真就信了父王是怕他学艺不精,难担大任,被娘亲宠坏了。
但是显然,父王意有所指,怕他霸占娘亲呗。
云稷面上一脸懵懂,实际心中其实很懂。
垂着小脑袋,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眼中闪过的狡黠。他故意用稚嫩的嗓音应道:“稷儿记住了,一定好好用功,不辜负父王教诲。”
他本就希望父王和娘亲感情好,父王自己想粘着娘亲,抹不开面子,他也就只得老实巴巴地应了下来。
云翎看儿子这般乖巧,没多说什么,照例检查他今日的功课,也就是先生每日布置要练习写的大字,他偶尔得空会拿过去看看,顺便指点一二。
云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宣纸,眉头渐渐舒展。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儿子的字从之前的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但如今字迹虽还带着几分稚嫩,但横平竖直间已见章法,他瞧着都比窈窈的字都写得好了。
浴室内。
谢窈窕正浸在撒满花瓣的浴汤中,温热的水汽氤氲着她如玉的肌肤。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尖,黛眉微蹙:“这夜里好像变冷了些。”
柑橘忙将手中的丝帕浸了热水,轻轻敷在她光洁的肩头:“奴婢这就叫人把地龙烧起来?”
“也好”谢窈窕轻轻颔首,水珠顺着她乌黑的长发滚落,“水云榭那边也是……”话到一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水面的花瓣,“这几日天时不好,让守夜之人多留心些,稷儿睡觉总不安分,最爱踢被子。”
柑橘抿嘴一笑:“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嘱咐。小世子那边炭火一直备着呢,绝不会着凉的。”
书房内,云翎又照例问了一番儿子今日学了什么,他摇头摆脑的甚至能将先生教的内容背下来,还能说出一番自己的见解,虽然稚嫩浅显,但是已然十分让云翎惊喜,稷儿确实天分不错,再独立些就好了。
云翎摸了他的脑袋,笑着夸了一句,“不错。”
嘿嘿,看在父王又夸他的份上,他在的时候,就让他多粘着娘亲,父王不在,他再去陪娘亲就是了。
夜色渐深,云翎亲自送云稷回了水云榭。
云翎洗漱完毕,推开内室的帷幔,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地龙烧得正旺,将初冬的寒意隔绝在外。
他抬眼望去,谢窈窕正慵懒地斜倚在锦缎堆里,冰丝寝衣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衬得她肌肤如雪。
“回来了?”她头也不抬,纤指翻过一页话本,语气淡淡的。
“嗯,虽烧了地龙,窈窈也不该这般贪凉。”
他刚在床沿坐下,正要顺手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她身上,忽然腿上一沉,谢窈窕那双玉足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搭了上来。摇曳烛火下,王妃趾甲上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云翎眼神微暗,下意识握住那纤细的脚踝,细细摩挲。
“昨日不是嚷着累了吗?”
谢窈窕闻言耳尖一热,抬起另一只脚就往他腰间轻踹:“你还好意思提……今晚不许!”
那力道与其说是恼怒,倒不如说是娇嗔。脚尖刚触到他的衣带,就被早有准备的大掌一把捉住。
他拇指在踝骨处打着圈,力道恰到好处地摩挲着,却故意顺着那优美的曲线缓缓上移。寝衣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如玉的小腿。
“那窈窈……”是何意?
“今日我总觉得腿脚跟灌了风似的,很是沉重,阿翎,就跟白日满满那样,你也帮我揉揉呗。何时学的,还挺有章法?”谢窈窕理所当然使唤。
云翎听说她不舒服,俯身摸了摸谢窈窕的额头,“还有没有其他症状,要不请府医来瞧瞧。”
她慵懒地抬腿,双足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将人推远了些,不甚在意地说道。“请呗,我自然是可以的……”
尾音故意拖得绵长,同时由于腿部抬高,云翎看着眼下天霁色的冰丝寝衣顺着她的脚腕滑落,露出两截欺霜赛雪的小腿。烛光下,那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还留着几道未消的指痕,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只要王爷不介意……”她侧过脸,眼尾微微上挑,“让府医瞧见这些……”
隔着单薄的寝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
云翎看了之后,耳朵微红的移开视线,心虚咳了一声。
沉默半晌之后,云翎低垂着眼帘,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小腿。常年握剑的指腹带着薄茧,却在触及她肌肤时放得极轻。
“好,那我试试,揉按的手法是在军中时所学,主要是将士们有时需要日夜行军,为了提高他们的速度,缓解疲惫,我便让军医将此法在军中推广开来,只是时间已久,若是我力道不知轻重,手法有不足之处,还请王妃海涵……”
谢窈窕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这般正经,她都不太好意思使唤他了,不过她倒是很少听他提起从前的事情。
她想起前世灵魂状态时,云翎后来为给她报仇,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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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甲执锐、凛然不凡的样子,那般英武,那般冷厉……跟眼前之人完全不同,只记得陌生且触动,谢窈窕抿唇沉默,缓和了神色,再次将腿放了下去。
其实她除了早起之时,有些不适,走动时偶尔酸痛,她体质恢复快,到下午基本也好差不多了。
刚才只不过是借机埋汰他罢了,谁让他不知轻重,白日还让她在姑母和祖母面前难为情。
罢了,她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刚想说不用他揉按了,却见云翎已经单膝跪在床沿,十指精准地扣住她脚腕上。冰丝寝衣被轻轻撩起,云翎的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从脚踝开始,一寸寸向上揉捏,力道不轻不重,每一下都精准地按在点位上。
那力道起初还有些生疏,很快便调整得恰到好处。
“嗯……”谢窈窕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将脸埋进软枕里,索性放松了身子。云翎瞧她像只餍足的猫儿般,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拇指忽然在膝窝处轻轻一按。
“呀!”谢窈窕猛地一颤,回头瞪他,“你!”
“这里可以拉伸筋络。”他一脸正色,手上力道却放得极轻,转而用掌心缓缓熨帖那处肌肤,“放松。”
谢窈窕轻哼一声,重新趴回去,却在心里记了一笔,这人分明是借机报复!可那手法实在舒服,她很快又沉浸其中,连脚趾都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烛影摇红,帐内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的布料摩擦肌肤的声音,云翎的指法越发娴熟起来,那力道恰到好处地穿透肌理,将她的经络一寸寸揉开。
“嗯……”她依旧无意识地轻哼,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整个人仿佛泡在暖融融的温泉里,连指尖都酥麻得使不上力气。
可是,渐渐地,她忽然察觉腿上的触感变了。
冰丝裤腿不知何时已被卷到大腿,露出整段如玉的肌肤,那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她膝弯处缓缓上移,沿着她腿内侧最敏感的肌肤缓缓游走,时不时还故意用指尖风过无痕一般划过。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她的敏感,全身忽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谢窈窕咬住下唇,耳根发烫,酥麻的触感如同春雨渗入泥土,一点一滴浸润到她的四肢百骸。
“云翎!”
她猛地扭头,正撞上某人故作无辜的眼神。
“怎么?”他一脸正色,手上动作却不停,“窈窈,这里经络也需要疏通。”
说着拇指在某处轻轻一按,惹得她腰肢一软。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他指尖的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又如雨滴落入眉心的凉意,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她抓耳挠腮,心口好似有只小蚂蚁在缓缓爬动一般,微痒又舒适,而且还让人十分躁动……
谢窈窕再也忍不住,一把按住他不太安分的手,羞恼地直接将人压下,她居高临下地瞪着始作俑者,眼角还带着方才被撩拨出的绯红。
“窈窈,怎么了?”
装,还给我装上了?
这哪是什么军中手法,分明是……
从来只有她撩拨,欺负他的份。
不料今日却着了他的道,“玩鹰多年,竟被鹰欺”,这般河边湿鞋的滋味,着实让人懊恼又幽怨。
谢窈窕气得当即俯身咬住他喉结,头顶传来一声闷哼,云翎扶住她的腰肢,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笑意从眼角眉梢跑出来了,也不再逗她了。
两人心照不宣,不再打哑谜,只平静感受到彼此胸口的起伏弧度,云翎圈在她腰间的手,将人缓缓压下。
一个靠近,一个收紧,谢窈窕咬住他,融化他。
室内地龙太热,凌乱的锦被踢落在地,室外的窗棂结上了霜花,今年京都的第一场风雪即将来袭。
狂风席卷,细雪簌簌,纷纷扬扬,换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