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来后,孟玉宁就告诉了高婆婆自己邀请张苗来店里的事。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高婆婆也知道孟玉宁并不是一个喜欢交际的人,孟卫行和张大元虽然是表兄弟,但是血缘毕竟是远了,两家的孩子之间其实没什么交流。
孟玉宁邀请张苗来店里,为的是谁,高婆婆心里清楚。
张苗第一次过来不好意思,所以张大元溜了一会值,专门带她过来找孟玉宁。
孟玉宁看到张苗就亲近的拉着她,先跟高婆婆介绍了一番。
张大元见她们俩都高高兴兴的,和闺女说好了来接她的时辰,就没再多待。
送走了表叔,孟玉宁拉着张苗去了店铺内间,拿了茶水点心放在桌上,坐下后就说:“好妹妹,你终于来了,来县里这么长时间,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两人之前一年最多也就见个一两面,张苗来之前还在想孟玉宁说让自己来找她玩,是不是说的客气话。
现在听孟玉宁这么说,张苗算是放心了:“我以为姐姐忙着学手艺,就没好意思来打搅你。”
孟玉宁:“我只上午学东西,下午就没什么事了,你要是自己在家里做针线觉得没意思,以后下午来找我,不会的我教你。”
张苗能出来,在母亲那里就是打着跟孟玉宁学刺绣的名义出来的,这时候心里再不想做绣活,也只能拿出自己的针线布料,开始请教孟玉宁。
一个人是否喜欢一件事,不用说话,只从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
孟玉宁请张苗过来,是为了让高婆婆和表叔多些来往,不是为了看一个本应天真快乐的小姑娘,却满心烦闷的让自己教她学刺绣的。
表叔昨天就说了,张苗是被她母亲压着在家里做针线的,既然她不喜欢,孟玉宁已经能预计到张苗的绣活做的并不好。
但是当她接过张苗绣的布料,看到上面不知道绣的是花还是鸟的什么图案,突然就觉得自己在刺绣上面的天资其实也还行。
孟玉宁看着布料上的这团东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开始指导。
考虑了一会,才问她:“妹妹以后应该不做专业的绣娘吧?”
张苗赶紧摇头:“我没那个天赋!”
孟玉宁就放下布料,道:“如果不想做专业的绣娘,绣工倒也不用那么讲究,针线上,能做日常穿用的就够用了。”
张苗:“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娘说‘姑娘家要是连个花都绣不好,人家会笑话的’!”
孟玉宁看了眼放在桌子上张苗绣的那团东西,心想:你要不绣,别人不一定笑话,但是看到你绣的这个东西,想不笑都难。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的,小姑娘原本就不喜欢刺绣,要是听了这些话,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了。
孟玉宁:“我觉得,就算要学绣花,也得先把日常用到的学会了,那时候再学绣花也不迟。”
张苗猛点头:“对,宁宁姐说的对。”
走个平针,和个衣服片,可比绣好做多了。
见她认同自己的观点,孟玉宁先松了口气,问她:“你现在日常穿用的,能独立做出来的都有什么?”
张苗:“……我会做荷包,还,还会给帕子锁边。”
孟玉宁看着对方气虚的样子,感觉她说出来的这两样,做的应该也有限。
明显就是开始拿针线没几天的程度,还绣什么花,别绣了,继续做荷包吧。
孟玉宁从自己针线筐里,拿出一块准备给小弟做香包的布料,对张苗说:“别急着绣花了,天气马上热了,给你弟弟绣个荷包,里面放了防蚊虫的香料,好看又防虫。”
张苗关心的是:“用绣花么?”
孟玉宁:“小孩子不用绣花,绣两个福字就行。”
孟玉宁跟张苗说着话,就把布料放在桌子上面折叠好,拿出剪刀正准备剪,想到她的水平,又拿了画粉和尺子,教她小孩子的荷包尺寸,放多少缝线,怎么画。
孟玉宁画好后让张苗自己剪。
张苗浑身用力的把布料裁好,孟玉宁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番,然后把裁好的两块布料分开,在正面用画粉写了福字。
两个人一人一块布料,孟玉宁开始教她怎么绣福字。
在孟玉宁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张苗终于把自己手里的布料绣好了。
孟玉宁感觉比自己绣一副枕套都累,忍不住想:现在收回可以教她做绣话的话,还来得及么!
张苗看着自己绣好的福字,也是大喘一口气。
两人对视,却没有人开口继续下面的工序。
张苗眨眨眼,拿出个毽子,问孟玉宁:“宁宁姐,咱们都做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如出去活动活动再回来接着做?”
孟玉宁从前世开始,不管是跳绳、打球、还是做游戏,那是十八般武艺通了十七个,唯一不太行的就是踢毽子。
今生虽然和前世玩的东西有所不同,但还是唯独踢毽子不太行。
不过这个时候,管他行不行,只要不用教她做针线,其他做什么都行。
然后,在针线上绝对虐杀张苗的孟玉宁,去了院子里踢毽子,又被张苗一虐到底。
见孟玉宁接连几次都最多踢三个,张苗就教她:“宁宁姐,你踢的时候身子别往前倾,要往后撤才行。”
孟玉宁也是个听劝的:“好,我试试。”
当她试过两次,终于能踢到四个的时候,张苗化身气氛组,又是鼓掌又是夸奖,就像刚才孟玉宁夸她裁剪布料的时候一样。
孟玉宁也是超有成就感,看着旁边又蹦又跳的女孩,心里想:其实,带着她做针线也没那么难,要不,等她要回去的时候,还继续邀请她过来。
俩人玩开了,孟玉宁能多踢一个,张苗就又蹦又跳的夸赞个不停,张苗踢个花式踢法,孟玉宁也是惊叹连连吹捧对方一番。
她们在院子里踢的热闹,把隔壁在院子里做绣活的姑娘,闹的心绪都乱了。
毛氏把洗好的衣服晾在绳子上,回头见闺女有些烦躁的样子,就说她:“那些大件的都交给绣楼做了,剩下的这些小东西好绣的很,哪里还需要你天天绣个不停!
隔壁玩的那么热闹,趁着距离婚期还有些日子,你也去跟人家玩一会松快松快。”
严丽芳放下针线:“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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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又不熟。”
毛氏:“你不跟人家相处,怎么能相熟,处的多了,自然就熟了。”
严丽芳不说话,只在那里坐着。
毛氏心里叹气:闺女不爱出门,不喜和人交际,这性子在家里还不显,可是到秋里她就出门了,到了婆家还是这么个性子,讨不讨喜另说,容易吃亏绝对是真的。
毛氏就劝闺女:“隔壁你孙爷爷天天来找你爷爷下棋,你高婆婆性子也好的很,我见跟她学艺的姑娘也是个好性的,你过去跟人家处一处,处的好了就一起玩,处的不好以后不过去就是了。”
严丽芳听着,却依然没动。
毛氏:“那姑娘绣活做的好,前两天你高婆婆外孙新穿了件衣服,我以为是让绣房做的,没想到竟然是人家学艺的姑娘做的,你要是和人家熟了,绣活上有不会的,还能跟人家请教请教。”
毛氏这些话算是说的闺女心坎里了,但是想到需要自己主动过去,她又觉得自己做绣活的水平其实也还行,倒也不是特别需要别人的指导。
知女莫若母,她刚才的那点小心动还是被毛氏看出来了。
闺女不动,当娘的就拉着她动。
孟玉宁正困在只能踢四个再无寸进的时候,高婆婆带着隔壁卖茶叶的老板娘和她闺女来了。
孟玉宁停止挑战,笑着跟毛氏打招呼:“婶子来了。”
然后喊了严丽芳一声:“芳姐姐”
毛氏就道:“听你们玩的开心,我们也过来凑凑热闹。”
既然是来凑热闹的,孟玉宁扬了扬手中的毽子:“婶子,接着”
说着就把毽子投了过去。
毛氏当年应该也是踢毽子的好手,孟玉宁扔过去,她直接就能接住踢起来。
不过毕竟三十多岁,也多年没踢过了,踢了七八个就接不住了。
毛氏她喘着气,笑道:“不行了,老了!”说完,就把毽子递给了自家闺女:“还是你们小姑娘一起玩吧。”
别说孟玉宁,就连张苗都看出来毛氏是领着闺女来玩的。
虽然这个被家长领着过来的孩子都十六岁了。
看着严丽芳拿着她母亲递过去的毽子正不知所措,孟玉宁一下子就明白了严丽芳的社恐属性。
孟玉宁自己只是不喜社交,真要让她和别人交往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社恐的人可不一样,让她出门和人交往她心里是害怕的。
孟玉宁为了高婆婆更好的融入到这里,再一次主动道:“芳姐姐,一起玩一会吧。”
然后向她介绍张苗:“这是我表妹张苗。”
介绍完,突然心里一动:“她是过来找我做针线的,你要有兴趣,以后下午可以和我们一起做针线。
我给和庆阁做枕套也有两年了,你在刺绣上面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表妹初学,她有不会的你也可以教教她。”
严丽芳确实有些社恐,听到孟玉宁邀请自己一起做针线的时候,她就在心里想着待会怎么拒绝。
但是又听到孟玉宁给和庆阁做枕套,严丽芳对刺绣的热爱战胜了社恐属性。
孟玉宁说完,她就回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