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一旁马上要休眠的系统:妙。
真没想到用户虽然不选择同他们绑定,但是因缘巧合之下居然还能够和它们攻略项目选定的对象有联系呢。
凝剑峰作为剑虹开最重要的修炼之地,位于主峰,剑修自是也有别于修其他道的弟子。
他们居住宽敞,作息严格,就连传讯玉简也有特殊灵阵覆盖,以便不被其他杂门弟子打扰。
周轻寒坐在案几之后的嵌宝小墩上,腕上还戴了一个浮雕纹玉腕钏,抬起玉简的手细指如葱。
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沈争瞬间脸色大变,对着玉简那边道:“素来听闻宗主倚重霍渡师兄,就连凝剑峰的大多事物都交付了师兄处理。”
“今日凝剑峰弟子这般咄咄逼人,不知霍渡师兄又该怎么处置呢?”
正堂内一下子寂静起来,所有剑修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不晓得是不是故意让他们难堪,周轻寒口中“霍渡师兄”说出来时咬字黏黏糊糊,就像同高不可攀的大师兄真的亲密无间一样。
只知道舟华长老醉心修道,后期已达飞升之境,谁能想到闻名于修仙界的舟华长老竟然是周轻寒的父亲?!
沈争坑他们呢!
沈争呆立在那里,脸上更是由青转白再转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轻寒手上那方玉简,张嘴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宗主章挽朝身为剑尊不理俗尘,所以霍渡师兄代理剑虹开事物。
平时对方看似冷清心肠,一心放在剑道之上,实则他在剑修同门之间仍保留了一丝温暖意气。
他知道霍渡师兄本人因为不理世事,所以不怎么会同人打交道,在撒娇讨好的师兄弟面前,关于一些日常小事总是可以一再退让,但是霍渡极为重视规则法度,平生绝不会容许别人违反已经定好的规则。
周轻寒散漫地坐在那里,手上的玉简那边久不闻人声,只有一阵冷清风声过耳,像是传讯玉简是被人无意打开,不经意露出了一方遥远风雪。
麒麟院于断情崖相邻,位于琼朝极北,霍渡师兄此刻应该在麒麟院处理最后一些事务,毕竟对方明日就要回来了,可自己今天惹出了事情……
沈争额头渗出了汗,恼怒地盯着周轻寒,示意周轻寒先把玉简切断。
周轻寒见状冷笑,自然没有理会对方的请求。
像是在蓄意在捉弄沈争一般,周轻寒又轻晃了玉简一下,另一种手不着痕迹地捂住了因为方才强轰系统时耗费体力过大而更加孱弱的丹田。
她对着玉简继续道:“沈师弟方才既然说了,彼此之间要有自知之明,那我也不念及什么同宗之谊了。”
“说实话霍渡师兄若是不秉公处理,等我上报宗主,事情恐怕更难看,所以即便听闻霍渡师兄仍在麒麟院,为了碎云落和凝剑峰两门之谊,还是抱歉叨扰霍渡师兄片刻,但一定要个答复。”
周轻寒的语气带笑,说话却并不客气:
“今日凝剑峰弟子报着宗主之命过来接我回剑虹开,但不知剑修弟子在我府邸大呼小叫没有规矩是宗主允许了?还是说霸凌师姐踩低捧高是宗主允许了?亦或者凝剑峰弟子贪图已有主的问道书是宗主允许了?”
周轻寒咄咄逼问,语句条理分明,甚至让人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沈争在对方和霍渡师兄的交谈中,脸色通红,神情逐渐狼狈起来。
碎云落弟子十个有九个敬重他们剑修,他之前也听说过周轻寒在碎云落是个温柔没有气性的人,所以即便宗主亲自给周轻寒传问道书,他一想到自己根骨能够碾压好几个杂灵根的周轻寒,也有恃无恐。
毕竟在修真界,根骨几乎就决定了一个修士的命运。
话赶话说到了那里,沈争真不知道周轻寒居然是舟华长老的女儿,要不然他肯定不会把周轻寒不配拥有问道书说出口了。
周轻寒输出完一通之后,有些口渴,自顾自倒了杯茶。
她扫了一眼神情狼狈的剑修,眼底淡淡划过一缕嘲弄。
虽然自己被老天眷顾重活了一次,但一想到有些蠢货天生能有好根骨,用着宗门的好资源修炼,还蔑视天生不如自己的人,周轻寒真觉得天道在有些地方就是不长眼。
这样的人,有一万次做错还能悔过的机会,而她若是有比现在稍微好一点的灵根……她都绝对不会像这群蠢货这样无能没用。
她会让任何一个人都归顺于她,然后彻底为自己所用。
紫檀案几之后,站在一旁的宋赴玉脸色极冷,白衣少年同样久久盯着周轻寒手里的泛着光的玉简。
见玉简那边依然不语,他突然冷笑,压抑凝滞的气氛一扫而空。
宋赴玉抱臂挑眉,缓缓道:“周师姐言之凿凿,对于我们凝剑峰的事物倒是知道得不少,就连师弟们刚才差点都被骗过去了。”
“只是师弟却突然想起,凝剑峰在霍渡师兄去麒麟院前一天才刚换了玉简上的通讯灵阵,而据我所知那时周师姐已经离开了剑虹开。”
“霍渡师兄性格冷僻,全心剑道,平日定然也不会和周师姐这等杂灵根符修扯上关系,甚至临行前还要想办法和周师姐交换通讯灵阵——”
“周师姐如今随便拿出个传讯玉简,找人接通沉默一番,就也能强行攀扯上霍渡师兄的名字,来给我们施压,教我们认错了?”
剑修们随着他的话脑子转动,想起了前些日子凝剑峰换通讯灵阵,确实有这么回事。
玉简那边不是霍渡师兄吗?
周轻寒本不欲同这群喽啰多费功夫,早解决完早休息,闻言脸上笑意微不可察的一顿,目光落回了自己手上的玉简上。
看着迟迟没有回复的玉简,前世的记忆太遥远,她只记得后来经常用传讯玉简和霍渡分享交流自己的生活琐事,所以下意识按照记忆中灵阵打开了霍渡的通讯玉简——
她不知道还有这个事情。
不过没关系,周轻寒散漫地盯着宋赴玉。
她刚要讥讽开口,玉简那头已经传来了一道沉清冷静的声音。
尚且是少年的霍渡声音已带着漠然冰冷之态,严肃道:“沈争宋赴玉,霸凌同门,直到现在还冥顽不灵,静室罚过五天。”
“五天后同今日其余剑修一起,打扫剑虹开问心殿一个月。”
剑修们还未来得及放松的脸色登时变得更苦:问心殿???
那个一进剑虹开大门就能看见的问心大殿?
让他们堂堂剑修来打扫?
宋赴玉不可置信地听着玉简当中清清楚楚传来大师兄的声音,胜券在握的表情瞬间消失。
霍渡这个人固执得很,宗主当初把凝剑峰代处理事务的权限交给他,若是谁违反规矩,只要他定下处罚,天南海北也会把那人抓住完成责罚。
不明白周轻寒是怎么能够联系到霍渡师兄的,宋赴玉盯着周轻寒脸色变幻半晌,袖口里的拳头已紧紧捏住。
他咬紧牙关,最终对着玉简那边低声恭敬道:“师弟知错。”
沈争也因为这等耻辱脸色通红,纵然心头有千言万语想解释,却也不敢对着霍渡反驳任何,只能闷声认错。
看着剑修脸色苍白的样子,周轻寒冷笑一声:“还有呢?”
霍渡的声音就在耳侧,她垂目看着自己握着玉简的手,某一处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酸,随即便是难以忍受地痒。
“还有什么!周轻寒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知道我等去打扫问心殿意味着什么吗?!你们这种杂灵根……”
说到一半,沈争倏然又想起霍渡还在玉简那边听着,压住难以克制的烦躁,抿紧了唇,终是没有说出来后半句话。
周轻寒没有出声,不稀得搭理蠢货。
传讯玉简那边身处苦寒之地的剑修已敏锐地觉察出了她的意思,众人崇拜的少年嗓音沉重冷淡:“还有欺负了谁就去给谁道歉。”
“沈争,作为一个修道者,你在不平什么?剑尊是这么教你的?记住你自己的道心是什么。”
霍渡如今年纪不过十八九岁,说起话来声音不轻不重,就算教训人也如裹着霜雪,掀不起一丝波澜。
但是他的资质摆在那里,天才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让沈争这种崇拜者不自觉地心生敬畏和羞愧。
沈争满腔怒意都哑了火。
坐在最边上的案几后,阮如意惊得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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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对她不可一世的剑修少年脸色通红地向她走了过来,少年瓮声瓮气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没有看她,飞快地转身离去。
沈争双脸滚烫,自觉受了奇耻大辱,说完他刚想坐下对霍渡师兄澄清些什么之际,周轻寒已经切断了玉简。
少女脸上含笑,目光仍落在玉简上,似乎陷入某种怅然,语气里却隐约带着某一种难以克制的戾气:“还有我呢。”
“周轻寒,你这等阴险狡诈的杂灵根!你不是报复回来了?!”
“唉!我爹对女儿……”
“够了!”沈争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是明晃晃地厌恶:“周师姐,对、不、起。”
周轻寒弯起唇角,像是在仔细品味他这种无能为力的情绪一般,良久后微笑,毫不在乎地说道:“好了,原谅你了。”
沈争怒极,嗤笑一声。
他声音极冷:“周师姐既然能够拿剑虹开的规矩压人,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事不宜迟,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剑虹开,正好能赶上春炼。”
周轻寒用手撑着腮,不知在想什么,竟也没有反驳,最后点头应承道:“知道了。”
随着一众剑修气冲冲地回了道王府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阮如意这才从案几后起身。
她小步跑到周轻寒身边,拍了拍胸口,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余悸。
之前在碎云落时她知道周师姐身份高贵,只是对方素日里对人温柔大方,从无傲气,又将所有心思都用在修炼上。
即便她们二人关系不错,可她对周师姐也觉得是雾里看花,对这个人总看不清。
如今来到这里,阮如意才知道虽然同为低等灵根,但周轻寒出身于皇权鼎盛之家,又是舟华长老之女。
她面对剑修都能够不卑不亢,和自己远不一样。
阮如意咬紧唇,尽管周师姐看起来并不害怕那几个剑修,她仍是开口道:“我知道师姐刚才是为我出头,可如今修真界只重剑修。凝剑峰承载了整个剑虹开的希望,很多时候我们整个碎云落的事情都比不上对方一个弟子无关小事。”
“今日是在周师姐自己府邸中,加上有霍渡师兄为师姐撑腰,下次若在剑虹开,周师姐一定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这么莽撞了。”
“他们剑修……总之整个修真界,没有其他道修士敢找剑修的事情的。”
周轻寒见对方突然跑过来向自己说了这么一通,她皱起眉,定定地看着对方。
阮如意见周轻寒这种视线,以为她是嫌自己多言,先前的懊恼再次蔓生出来,还多了一些对自己总是这样多管闲事的自我厌弃,她张开嘴,想要再补充些什么。
周轻寒平静道:“你哭了。”
阮如意被周轻寒这句话说得一愣,她下意识摸了摸眼睛,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脸上落了一串水渍。
或许是刚才沈争同她道歉时自己紧张太过,以为他又是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地想要为难她。
毕竟剑修给她的苦头,她也不敢不吃,可之前就算再委屈的时候,她都能够强忍着泪水来着……
周轻寒怜悯地看着她,然后把她轻轻抱到怀里。
阮如意久居剑虹开修炼,不知道时下兴盛什么香气,但周轻寒身上的熏香都矜贵又好闻,仿佛也带了一种不可弯折的傲气。
少女的声音无比温柔:“如意,你看方才那些剑修,次次享用最好的资源,我作为杂灵根继承了问道书,他们只是感受到一次不公便气愤难平,要向我找公道。”
“这是因为他们获得公平的次数太多了,或者他们平时就没有感受到不公的时候。"
“我们生为杂灵根又如何?我们仍然没有放弃修炼,剑修们踩低捧高恃强凌弱,是他们的人品问题,而非你的错。”
“即便整个修真界都以剑修的想法为准,只要你自己觉得委屈,那就不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修真界出现了认知偏差,如今强者当道,而非正义当道——”
周轻寒温柔地抚摸着面前没有主见的少女的头发,眼神骤冷,语气蛊惑道:“既然我们找不到正义之道,就拨乱反正,自己求出一个正义之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