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跃钦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客厅里只剩下拿着她平板跟人打视频的祁远星。
她关上门,安静地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等待祁远星打完这通电话。
“许导就是个纸老虎,不用怕他,他要再训你,你就当场给我打电话,这部剧的最大投资商就是我。”祁远星安慰着对面的女孩,“好了,阿钦回来了,你要跟她打个招呼吗?”
对面人应了好,还没反应过来时平板里的女孩就跟对上了时跃钦的视线。
“时姐,好久不见呐~”屏幕里的女孩穿着睡衣,看环境应该在某个小旅馆。
“嗯。”时跃钦应了声,下一秒眼前的平板便被转移。
“那你早点休息,我两还有些事要商量。”祁远星正对着平板,恋恋不舍地跟人告别,“好好照顾自己,不管什么事都要跟我说。”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时跃钦没计较祁远星的过分举动,托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手上安静地看着两人依依惜别。
祁远星挂断电话,对上了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抖了抖才将平板回茶几,盘腿窝进沙发。
“你这是什么眼神?”
时跃钦换了个姿势,头枕着沙发扶手,懒洋洋道:“你两很像热恋期的小情侣。”
“神经,别乱说。”祁远星翻了个白眼,“都是女孩子,什么小情侣。”
时跃钦盯了她几秒,嗤笑一声,没反驳。
“去见小鱼儿了?”
小鱼儿这个外号不是她们有意起的,只是偶然在时跃钦手机上看见了游舜虞的备注,这外号才被传开,一开始是带着调侃意味的揶揄,后来说得多了就真成了游舜虞的外号,但喊的人也仅限于时跃钦身边的这一圈千金少爷。
“嗯。”时跃钦舔了下唇,有些意犹未尽,“好乖。”
祁远星看她一眼,迅速移开视线:“有时候对你们这种谈恋爱的人真的很抗拒。”
时跃钦低低笑一声,并不作答:“常临舟呢?”
“进了房间就没出来过。”祁远星看了眼壁钟,语气略带谴责,“我两回来的时候陈姨还在客厅等你,谁知道你一走就走了两个多小时,这条路这么难走?”
时跃钦啧了声:“不是知道我见小鱼儿去了?”
“在JustBar没叙旧?”祁远星问,她和樊潇羽昨天大半夜才回海城,没能赶上聚会,“专门给他准备的聚会诶。”
“的确是专门给他准备的聚会。”时跃钦点头。
身在权力场,错综复杂的利益牵绊中,对人际关系的处理尤为重要,作为聚会主角的游舜虞不能长时间不在,更何况他已经迟到了。
“行了。”说的再多都是时跃钦的私事,祁远星不打算掺和两人的感情事,“你手上应该有沃康的风险评估报告吧?”
时跃钦的私产和时氏分得很开,这条界限不止在产业上,用人更甚,时氏有她的人,但她的心腹负责的都是她的私产,也就是古氏的资产。
沃康的投资走了私账,但风险评估依旧由手下人出具
“嗯。”时跃钦点头,“你想投了?”
“有点,但不是现在。”祁远星没否认,“项目尾款还没收到,本来提投资的时候也没打算这么快决定。”
“常临舟呢?”她紧接着问,“小鱼儿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大脑中再次闪过那句有违道德的问话,时跃钦没忍住哼笑一声,不再顾忌神明的意见:“他不是想打电竞?让他去呗。”
她顿了顿:“你查一下最近有没有能收购的俱乐部吧!”
什么?
收购?
收购什么?
俱乐部?!!
祁远星瞳孔地震,她以为最多安排常临舟空降,结果这姐想直接收购俱乐部?
色令智昏……不是,游舜虞呢?
“为美色一掷千金?”她试探道。
时跃钦面无表情地回视:“常临舟算美人?”
从客观事实而言,常临舟的确能算长得比较好看的一类人,但从自身环境而言,常临舟身上完全没有能吸引她的点,她圈子里的同辈大多长相上乘。
祁远星得宠不是仅靠血缘,樊潇羽玩得花也不会只靠钱,就论这两位,无论哪一个扔进娱乐圈都是能靠脸打江山的美人,而时跃钦本人更是拥有无论包谁都像被包的顶级美貌。
常临舟跟让时跃钦色令智昏联系在一起?笑发财了!是个人都要说他连拿带吃不要脸,更何况还有个游舜虞虎视眈眈。
“你跟小鱼儿说了?”祁远星又问。
“他提的。”时跃钦说,“他说这样可以拥有完全个人的时间。”
电竞行业不同于一般行业,电竞选手也不是往常的上班族,他们不需要接待顾客、商谈业务,但需要拿出成绩,于他们而言成绩就是金字招牌。
电竞比赛与其他赛事也有区别,比赛从开始到结束便要四五个月,入围队伍一年两场,若能前往世界赛,比赛时间更长。
但游舜虞不想让常临舟有出现在时跃钦身边的机会,即便知道两人没有实际上的亲密关系,也不会发生任何亲密举动。
“虽然我家有钱,但我还是得说一句……”祁远星面无表情,“我恨死你们这些有钱人了!”
祁家给的权利和金钱与能力对等,她得到的不算少,但基本都投进了项目里,现有的流动资金甚至投资不起沃康,但谁也不知道时跃钦能随手掏出多少。
时跃钦不予回应,笑了声道:“今晚留宿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吧?”
祁远星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连跟小宋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按照以往,忙完之后肯定要去找小宋,这次回来却先找她们聚会,又想在她这留宿,时跃钦可不会信她会完全没有目的。
“DX的品牌代言人怎么不是小宋?”她直白发问。
DX是时跃钦名下的香薰品牌,算不上小众但绝对昂贵。
早就能猜到会跟小宋有关,时跃钦乐了下:“你不是看见代言人是谁了吗?”
“商人逐利是本性,更何况你只是提了一嘴,又没说一定要。”
对方找来的时候,她也犹豫过,但小宋的确不适合DX新推出的香型,野玫瑰让小家碧玉的乖巧妹妹代言,难免会失去原有的野性,适配度太低,两者总会崩一个,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赛邦不是要出新款吗?”祁远星皱眉,“这二小姐不去代言自家的车,跑来要香薰的代言?”
“拿DX做车载香薰的人不少,况且也没人说代言了香薰就不能接着代言跑车。”时跃钦失笑道,“赛邦这次推出的‘黑耀’系列超跑跟野玫瑰有一定契合度,所以……”
“联名?”祁远星反应过来,“对面开的条件是捆绑售卖?”
买得起超跑的人不会没有买DX的钱,但买得起DX的人却不一定买得起超跑。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再怎么学都玩不过这群人天生的心眼。
时跃钦颔首道:“现在还没确定方案。”
祁远星啧了声,意味不明道:“还是你们会做生意。”
“应该的。”时跃钦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行吧!”祁远星没有为难发小的习惯,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答案,“晚安。”
书房的灯再度亮起,时跃钦走到书桌旁坐下。
时氏在政府的牵线下即将与S国的普莱蒙生物公司进行合作,这是个关乎国家医疗技术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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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项目,如果这个项目真落到时氏手上,即便她在局中也难以扳倒时瑞明。
股份占比只是利益分配的一种参考模式,实际上公司管理层不只有股东,她是时氏的最大股东,是时氏的董事长,但这都是明面上的,实际到她手里的权利都是被挑剩下的。
时瑞明布得一手好局,算计起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一点都不含糊。
这个项目关联着A国医疗,政府不会让接手的公司申请破产,就算真走到那一步恐怕也只会大力扶持,原先的计划已然行不通,她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普莱蒙暂时还没把项目负责人名单传过来,但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会是继承者之一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能从这个点入手……
接到梁落苏消息的时候,游舜虞正在跟家人一起确认最后的宴会邀请名单,他听话地将重要人员挑出来单独做了专门的请柬,看见消息的时候刚将亲手写的请柬放下。
发信方没做修饰,简单的一句话便概括了事情的原委,还附上了照片。
这五年来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她身边会不会出现新的人,自己回国后在她眼里会不会已经不再重要,每当出现这种念头的时候他便会立即买票回国,但不管速度多快,时间多合适都没有机会跟她见面。
他每次都孤零零地来又孤零零地走,即便见不到人也会联系她身边的人,面对面了解她的近况。
他知道这五年来有很多不长眼的人给她送过人,但也知道她一个都没接受,知道她住在观景御园,常年陪伴在身边的只有陈姨一个。
或许是常年来的近况给了他安全感,他理所应当地觉得她就是在等他,觉得她身边不会也不能出现任何一个可能陪伴她的异性。
但照片里少年那张脸跟监控里的逐渐重合,他否认不了自己内心的慌乱,也接受不了有人妄想取代他的假想。
他快要被逼疯了,被她的态度逼疯,被自己的假想逼疯。
浑浑噩噩间他没管家里人的询问,带着部手机便出了家门,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回过神来是已经站在了这五年来最熟悉的地方。
他不敢按响门铃,不敢站在楼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也他怕自己的出现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选择了站在小区外。
他在这站过很多次,每次的时间都不太一样,他会看着一辆辆车从眼前驶过,专注地追寻她的身影,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哪怕她很少开窗,哪怕可能一天都等不到想见的人。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等了多久,更不知道今天会跟以往有什么不同,但当那道阴影投掷而下,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聚拢时,他更加清晰地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没有她的生活。
他告诉自己,无论是用什么办法也要让她接受自己,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要留在她身边,所以他问出了那个有违道德的问题。
“其实你在这有自己的房间。”习惯了压着自己往前走的时跃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它会永远对你开放。”
抱到了喜欢的人,发泄了自己的委屈,游舜虞已经很知足,意外得到的答案像惊喜一样砸得他神志不清,他大着胆子问房间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得到的答案让他更开心,自从搬到观景御园开始,那个上了锁的房间便已经存在,那里放置着她想送给他的所有礼物,没有其他人进去过,连打扫都是她亲自来。
游舜虞坐着时跃钦定的车离开,心情再没有来时的沉重,得到了意外的惊喜,他已经非常满足!
家里人看见他失魂落魄地出门,又看见他喜气洋洋地回来,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对古家那位而言,游舜虞简直不要太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