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于未然,琴蘅在每个未出师的徒弟身上都种下了命蛊,此物无毒无害,只在性命攸关之际提醒。
眼下她的徒弟里还有命蛊在身的只有阿清,受伤越重,命蛊反噬越强。
定是阿清出事了!
可此人闯入青衍宗,总不至于是特意为了阿清来的吧?
青雀呢?莲玉呢?
念头在脑海中接连闪过,琴蘅越想越心慌,顿时手脚发软、眼前发黑。
都怪她!
若不是她耽误了这么久,青衍宗外面的法阵也不会失效。
见琴蘅魂不守舍,小妖更着急了:“神君,您快说说,有办法找到我们公主吗?还是……我们公主是不是出事了?”
琴蘅踉跄着靠在墙上,站稳身子后,对小妖摆摆手:“我有要事,你们公主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说完,不顾小妖的哭喊,兀自走出了囚牢。
门口处的守卫看见她还觉得稀奇:“怎么出来了?跟你说了吧,那小妖吓一顿就好了,天天哭天天哭,听得我耳根子都起茧了。”
琴蘅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是,我去四周转转,你帮我看一眼。”
守卫打了个哈欠,朝她点头:“行,快去快回啊。”
她强撑着精神走出幽冥血海,而后立即往青衍宗方向跑,一路上撞碎了数座大山,寸步不敢停,到底迟了一步。
青衍宗山头上的火势极旺,方圆几十里都被滚滚浓烟笼罩。
不是凡间的火,琴蘅的眸光瞬时压暗。
山脚下的百姓一早跑的跑、逃的逃,十室九空,有些着急的连大门都来不及带上,牛羊散落在田间小道。
琴蘅掐了个唤雨咒,但淅淅沥沥的小雨无异于螳臂当车。
无奈之下,她只得顶着热浪,拿剑劈开一圈空地,以免火势波及到更多百姓。
再往往山上走,烧毁的林间散落着不少跑不动的年迈野兽的尸体。
琴蘅边走边喊:
“阿清!”
“阿清你在哪?”
“阿清,师父回来了。”
无人回应,山中甚至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走到青衍宗正门口,血肉被烧焦的糊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推开门,眼前惨烈的情形更是让她眼底顿时迸出血丝。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对青衍宗下如此毒手!
琴蘅头晕目眩,脚下不稳,摇摇摆摆跌坐在地,干呕了好一阵。
待到眼前的血色褪去,琴蘅只分辨出其中两具尸体。
莲玉还活着,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雨水还在继续,她单手撑地站起来,走到墙边,捡起墙角下倒地的锹,用力掀开后院空地上的青石板砖,挖了一大一小两个坑出来。
青雀头身分离,被烧后成了一团看不出模样的烂布。
琴蘅将她捡起,掏出帕子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泥土,又换了条新帕子,将脑袋系在身上。
而后将尸体放在小土坑的正中央,一抔土接一抔土洒下去。
“你个小麻雀,聪明一辈子,结果死的这么惨。说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不信。看吧,老天爷的报应来了。”
很快轮到阿清。
原本那么大一个,那么能吃的阿清,现在的大小跟被她捡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了。
阿清应当是最早的着火点,身上有些地方已经烧成了灰烬,琴蘅又拿来簸箕,将四周的灰和土一并铲到土坑里。
“一点都不给你落下,下辈子还能投胎当人。”
说到这儿,琴蘅看了一眼微微鼓起的小土包:“你个小麻雀,下辈子就安安心心当个麻雀吧。”
收拾完一切,天光已然大亮,琴蘅抽了抽鼻子,顾不上擦掉脸上的灰尘,又马不停蹄赶去九重天。
司命殿出现在视线里,才掐了个清洁咒,收拾了一下自己。
濯水一大清早就见着上次那位面生的女仙来找齐和,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跟扎了根刺似的。
“你稍坐一会儿,我去叫他。”
琴蘅差点脱口而出,你别去了,我直接去他房里找他就行。
想了想,这是九重天,还是收敛些为妙。
毕竟他们二人如今谁也不搭理谁最好,于是讪讪一笑:“那就多谢仙子了。”
齐和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怎么好,见着琴蘅第一句,便是夹枪带棒的。
“你还知道露面?”
琴蘅没心情跟他斗嘴:“青衍宗出事了,青……你师姐师弟遭人毒手,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就知道!”齐和拍案而起,脸上是罕有的愠怒:“你天天想着你那些所谓的天下大计、光复宗门,何时想过我们?何时将我们当人看过?”
“我……”琴蘅也是一肚子委屈,嘴唇翕动,却半晌组织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齐和笑得眼角沁出泪花:“你终于满意了吧?怎么,下一步是不是让我为你肝脑涂地啊,我的好师父!”
琴蘅舔了舔唇,移开目光:“你小师妹失踪了,不知去向。”
后面原本想说,想让齐和帮她找找人,碍于尴尬到极点的局面,没敢把话一次性说完。
听齐和哼了一声,琴蘅抬起眼,落入一双幽邃冷漠的眸子。
“莲玉,不,小花殿下被陛下带回九重天了,不劳你费心,如今陛下正准备让她继承大统呢。”
“什么?”闻言,琴蘅瞳孔震颤,不亚于今日两位爱徒惨遭毒手。
齐和懒得与她废话,挥袖离去,临推门前,停下了脚步:“师父,以人心为饵,必以人心为祭。”
琴蘅被这个消息惊得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一杯茶从热气腾腾放到半分热气也无。
“这位仙子。”濯水走到大开的茶室门口,往里瞧了一眼:“若是命簿不合心意,不如看看我这儿的?”
濯水知道自己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这位女仙每次来,都能将齐和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激出点涟漪,这二人到底是何关系?
老情人,还是老仇人?可没爱哪有恨呢?
“无妨,不麻烦了。”琴蘅朝她微微躬身,随后走出了司命殿。
走出去没几步,就碰见两个把臂同游的小仙姬,嘴里正念叨着不日后的储君册封大典。
琴蘅假装无事,跟在二人身后走了一段,听了个七七八八。
莲玉真是好徒弟,不负所托。
问题是,她只打算让莲玉帮褚庭渡劫,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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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让莲玉直接登基啊!
眼见二人走进司礼殿,琴蘅咬了咬牙,朝着弥罗宫的方向冲去。
。
“千真万确,还请道祖指点一二。”
悦椿深深行了一礼,随后保持着动作,不起身,不抬头,一言不发。
高台之上的老者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问道:“你方才说你是何人?”
悦椿再拜:“小人乃泰玄三省许逊天师座下弟子。”
“起来回话。”
“是。”
悦椿立在堂下,双眼盯着脚尖,微侧着身子以示尊敬。
“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自然。”悦椿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一枚妖丹:“此物正是那妖修青雀的内丹,小人口中提到的莲玉上神正是被她从小养大的鲛人族妖女,专为了用来迷惑陛下。”
仙童接过妖丹,呈于道祖面前,老者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片刻。
“不错。”
妖丹即刻粉碎,老者完全睁开眼看向悦椿,无上威压犹如泰山压顶,瞬间让悦椿忘记该如何呼吸。
他胸膛急剧起伏,艰难滑动喉结,正色道:“以邪术修炼有违天道,但陛下身份高贵,岂是我等能轻易质疑的?
但陛下如今已遭妖气入体,甚至要将储君之位传于妖女莲玉之女,小人在此恳请道祖出山,挽救三界生灵。”
话音落地,洞府中归于平静。
悦椿交握在身前的双手缓缓合紧,等着这位须臾间能定他生死的老者发话。
“罢了。老夫虽不理方外之事多年,却也不能看着三界沦为炼狱。”老者挥了挥手,悦椿身前出现四柄宝剑:“老夫赐予你诛仙四剑,余下的,全靠你的造化了。”
。
琴蘅甫一闯进弥罗宫,就被汇报完公事准备离去的玄豹撞了个正着,玄豹三下五除二将她捆了起来,押到书房交于褚庭发落。
九重天之上的散仙有数万之众,褚庭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人是谁,反倒是书房角落的藤椅上坐着的莲玉,被吓得一张脸没了血色。
师父她到底要做什么!莲玉看见她的第一眼差点儿没忍住喊出声。
琴蘅连日奔波,脑子早已经转不动了,不大灵光的脑袋被押到褚庭面前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忙朝莲玉使眼色。
莲玉默默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
师父应不会有什么大概,若是她二人就此相认,才会有大麻烦呢。
“陛下,此人擅闯弥罗宫该如何处置?”
褚庭盯着琴蘅打量一番,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有何事?”
琴蘅抬起下巴:“我不服,凭什么要把我安排到那么犄角旮旯的洞府里,一点灵气都没有,我要换个地方。”
玄豹呵斥道:“九重天什么地方,容得了你撒野!”
“我不管,那么多空闲的洞府没人住,给我一个怎么了?”
“罢了。”褚庭按了按眉心:“拉出去,受九道雷劫,然后扔到幽冥血海关上一千年。”
莲玉竖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神罚台?她熟啊!
琴蘅被带走时,莲玉猛朝她眨眼睛。
师父,你等我,我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