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宴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垂眸凉凉一笑,站起身对长公主和殷远舟恭敬行礼,“清宴明白,既然接下来无事,清宴想参加明年春闱。”
殷远舟挑眉,“想好了?”
“如父亲所言,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有机会一定要完成,清宴这两年跟着太子殿下四处游历,应该勉强算是‘行万里路’,接下来就要检验一下多年读书是否有成效。”
萧清宴浅浅勾唇,“只希望没有辜负父亲多年教导。”
殷远舟满意地大笑出声,上前拍拍萧清宴的肩膀,“很好,清宴的能力有目共睹,春闱试一试也没什么,成与不成都是宝贵经历。”
清溪才不管爹爹的心灵鸡汤,听到这话从书桌前跳下来,蹭到萧清宴身边,露出甜甜的笑容。
“好耶,那大哥哥接下来就不再出远门了吗,大哥哥可以一直陪着溪溪吗?”
萧清宴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含笑捏捏妹妹的小脸,“是呀,大哥哥暂时不会离京,可以专心教你念书了。”
清溪:……
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好兄妹。
“好了好了,你大哥哥以后要以自己的学业为重,你的功课交给爹爹。”
殷远舟弯腰将女儿抱起来,“至于‘千字文’也由爹爹教你,直到你彻底学会记住为止。”
清溪“哇”的一声差点儿哭出来,将小脑袋埋在殷远舟脖颈儿坚定装死。
长公主被逗得忍不住笑出声,视线不经意划过一旁安静站着的谢听澜,轻叹一声,上前拉着他的手走到殷远舟等人身边。
殷清淮拖着差点儿废掉的手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心中悲愤顿生,嗷嗷叫着扑到长公主面前哭诉抄书的痛苦,边说边用桃花眼偷瞄萧清宴的表情。
见他没什么反应,殷清淮假哭得更大声,秉着别人痛苦我就开心的原则,清溪乐得合不拢嘴,长公主对周围的吵闹声充耳不闻,只招呼下人将饭菜拿过来,准备吃饭。
一旁的谢听澜静静看着,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又有礼,端方温润的模样与萧清宴有几分相似。
自从谢听澜住进镇国长公主府,英国公除了偶尔拜访以外,从未提及将谢听澜接回去的话。
就这样,谢听澜在镇国长公主府住了许久,因为天天在一起学习玩耍的缘故,清溪和谢听澜的感情简直突飞猛进,搞得宫中六皇子、五公主不满已久。
小孩子的不满表现的很简单,就是直截了当地不理人,清溪夹在中间十分为难,时常挥着小手在他们中间积极调和,只可惜收效甚微,搞得她失落不已。
谢听澜见状什么也没说,只在某日散学时跟六皇子、五公主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他们三个便成了和谐的“好朋友”。
清溪看到时差点儿惊掉下巴,为了满足好奇心,缠着谢听澜追问他究竟跟六皇子、五公主说了什么,让他们跟谢听澜成为好朋友的。
六皇子还好,即使任性也是个端方有礼的性子,孤立谢听澜可能仅仅是发泄小伙伴被抢的不满,可五公主完全不同,作为帝后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情绪都直接写在脸上,一点不会隐藏克制。
最初刚见到五公主的时候,清溪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跟这位帝后最宠爱的女儿成为好姐妹的。
那么难攻略的好姐妹,竟然因为几句话便放下芥蒂跟谢听澜成为朋友,这怎么不让清溪感到好奇。
缠着谢听澜问了好久,小少年只是含笑不语,又问六皇子和五公主,这两位也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模样。
清溪在某些方面格外执着,尤其是这种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得知的情况下,因此,她最近一闲下来就缠着谢听澜追问这个问题。
那副纠缠不休的模样,把老父亲殷远舟急得跟在他们身后观察了好久,知道原因的时候,一向八面玲珑的殷少傅难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心底将两个小孩骂了一通后,甩甩衣袖彻底无视这两个。
清溪乐见其成,这天又缠着谢听澜追问此事,一旁拿着拜帖的翻看的长公主打断了两人的毫无营养的对话。
“听澜,过来一下。”
长公主难得严肃的神色让清溪有些担心,跟谢听澜一起走到长公主身边,“娘亲,谁惹你不开心了嘛?”
长公主摸摸清溪的脑袋瓜,将手中一张鲜红的拜帖递给谢听澜,“这个应该是来找你的,如果不想见我便替你拒了她。”
谢听澜似乎想到什么,秀美的眉微微蹙起,从长公主手中接过拜帖,打开静静地看完后,唇角难以抑制地溢出一抹冷笑。
长公主见状轻轻叹息一声,“不用顾忌长公主府,本宫平日拒绝的拜帖多了,不差一个官宦女眷,只看你想不想见她。”
谢听澜闻言好不推辞,恭敬作揖,“劳烦殿下推掉吧,她所求之事我不想做。”
“如此。”长公主将手中的拜帖递给身侧的春桃,“拒了吧。”
“是。”春桃拿着拜帖领命而去,清溪茫然地眨眨眼,拉着心情不佳的谢听澜退出来。
得益于长公主府和谐的家庭氛围,谢听澜这些日子已经开朗许多,最初见他时的死气沉沉已经悄然消失,可今日从刚才那张拜帖之后,他身上那种微弱的死气似乎又有复萌之势。
这让清溪格外不安,心知那张拜帖大概率与英国公府有关,但谢听澜不提,她一个外人根本不好多问,只能盯着谢听澜防止他伤害自己。
谢听澜年岁不大,但也已经是个十岁的小少年,清溪矮矮小小一只五岁幼崽儿,腿短,跟上谢听澜的脚步实在困难,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谢听澜仿佛被当头一个榔头敲中,一脸慌乱地转身快步走到清溪跟前,俯身蹲在气息不稳的小姑娘面前,看着清溪因疾步行走而微微发红的脸颊,精致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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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清清对不起。”
“啊?”清溪一脸茫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忽略了你,让你一个人跟着我走了这么久。”
谢听澜往来时路上看了一眼,瞳孔骤然一缩,这里是长公主府后院,距离刚离开的前院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显然已经走了很久,也难怪清溪会累到喘气。
一想到小姑娘平日都是被人抱在怀里小心呵护,今天却跟着他走了这么长的路,谢听澜的心脏就像被狠狠攥住一般,整个人被愧疚淹没,心底因看到拜帖而产生的怨恨、期待、愤怒、恼恨等乱七八糟的情绪也逐渐被愧疚覆盖。
“清清对不起。”
谢听澜又说了一遍,清溪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听澜哥哥我没事,不过是走了一段路而已,我跟小哥之前经常这么走,算不得什么,用不着道歉的。”
大概是之前过得太苦,清溪能明显感觉到谢听澜对如今生活的珍惜,那种珍惜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
就像现在,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清溪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鼻头发酸,想用力抱抱这个不知道在黑夜中茕茕独行的小少年。
谢听澜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在英国公府的经历,清溪怕引他伤心也从未提问,如今见他这样,清溪便知道过去的经历已经在他心底形成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每次触碰都是血肉撕裂的痛苦。
清溪有些束手无策,这些日子以来,谢听澜依旧对英国公府不假辞色,人却明显开朗许多,她不想他沉溺于过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犹豫片刻抬手扯扯谢听澜的衣袖,“听澜哥哥,拜贴的主人是谁啊,她是英国公府的人吗?”
在谢听澜僵住的动作中,清溪小心翼翼地追问,“听澜哥哥,可以告诉我吗?”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清溪知道此时提出任何要求,谢听澜绝对不会拒绝,因为此刻在他的心里,清溪本人比他自己更为重要。
谢听澜淡淡地“嗯”了一声,俯身抱起清溪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谢听澜已经十岁,但常年被虐待的经历导致他身体极为瘦弱,个头也比同龄人矮上不少,即使现在养好了一些,可之前的伤害尚未完全褪去,导致他抱清溪的动作格外吃力,却格外小心翼翼,就想抱着一个易碎的珍宝。
将小姑娘放在凉亭的亭凳上,谢听澜熟练地从腰间荷包中取出用油纸包好的点心,小心翼翼地放在清溪跟前。
这是谢听澜跟清溪相熟之后养成的习惯,小姑娘嘴馋,点心从不离手,嫌负累不喜欢带,又不喜欢身边跟着下人,谢听澜便主动将这个活儿揽了下来,如今,这也算是两人之间共同的习惯。
见清溪顺手接过点心,谢听澜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