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竹筒倒豆子般,将企图偷农庄技术之人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对方估计也知道这三个用处不大,透露的信息并不多,总结下来就三点。
一是对方是京城人士,家中大概率是做官的;二是对方主谋是个女子;三是对方目标极为清晰,显然清楚地知道清溪的农庄有什么。
这就很奇怪了,清溪的农庄向来在长公主庇佑之下,表面上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庄,实际上…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庄,最多就是里面种的东西在大雍比较少见而已。
清溪前世是个货真价实的农学博士,当然也是知晓许多穿越者必备技能的,只是她今生只想摆烂不想努力,除了搞出来一堆玻璃器皿用来做实验以外,其他的东西连制造的念头都没有。
若不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饮食结构更丰富,她连种土豆这些事儿都不想干来着。
那么,那些人盯着这个农庄又是为了什么,莫非是为了这里种的蔬菜水果?
也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了,那些人总不会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成精,知晓她的底细和能耐,还确定她一定能搞出一些别东西的吧?
清溪赶紧晃晃小脑袋,想把乱七八糟猜测甩出脑海。
“溪溪,这三个人你想怎么处置?”萧清宴的声音适时打断了清溪天马行空的想象。
清溪茫然地指着自己,“我嘛?”
萧清宴笑得温柔,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丝丝鼓励,“当然,这是你的农庄。”
清溪点点头,仰起小脑袋对张管事说:“既然不愿意在我们农庄做工,就把他们的身契卖了吧。”
三人闻言瞬间脸色大变,谁都知道这个农庄待遇极好,若被卖了,不仅失了如此好的待遇,还不确定下一个雇主德行如何,一旦碰上性情糟糕的,他们就彻底完了。
“县主,县主饶命,我们是鬼迷心窍,绝无伤害县主之意,请县主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上工的份上绕了我们这一次吧,不要把卖掉我们的身契。”
三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可怜,萧清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蹙眉,视线转向清溪,担心她会因这三人如今模样而心软。
清溪往后退了一步,幼圆的猫眼水润清澈,“可是我没有要你们的命啊,而且,你们都答应别人要窃我农庄之物了,还没有伤害我呀,至于‘勤勤恳恳的上工’…你们是不是忘了长公主府有给月银的?”
眼见三人还要说话,清溪小肉手一挥,“张管事,拉他们下去。”
张管事极有眼力见儿,接收到指令后飞快将三人拉走,顺便将庄上众人全部撤走。
殷清淮见人都走了,连忙上前问道:“大哥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盯上溪溪的农庄?”
萧清宴眸光深深,闻言只是温和一笑,“先回家吧,这件事交给张管事去查。”
清溪点头同意,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却又好像有某种联系,她凭空猜测也没什么用,不如好好调查一番再做决定。
她也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盯上农庄。
萧清宴知道殷清淮此时满肚子疑问,却没有为他解释的打算,垂眸看了眼他的肚子,俊美的面容微僵,“那土豆竟如此好吃,你竟吃撑了?”
接收到大哥转移话题的信号,殷清淮咂咂嘴,喟叹道:“很不错,只是油炸这种烹饪方式还是有些奢侈,普通百姓也吃不起,其他的烹饪方式倒是不错,可以试试,现在问题反而是怎么让大雍百姓认识并且接受这种食物了。”
“那你好好想想。”
萧清宴眸光微闪,勾唇浅笑,“回家吧,天色已晚,再耽搁下去就是宵禁了。”
马车披着落日的余晖,向华灯初上的京城驰去,带着轻快地节奏将一切晦暗甩在角落,在不见天日。
萧清宴的归来让长公主府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温馨和煦的氛围之中。
这样温暖的感觉让清溪乐不思蜀,直到萧清宴拿着“千字文”带着温润的笑容找过来时,享受咸鱼人生的清溪即刻蔫了。
刚要开口时,视线与萧清宴身后小少年的眸光不期而遇,顿时瞪大一双猫眼。
“听澜哥哥,你没有回英国公府?”
这段时间,谢听澜已经以六皇子伴读的名义顺利进入宫学。
因为他学习的空白较长,殷远舟便提出让他白日入宫学,散学后到长公主府继续学习。
最近锦州变故颇多,殷远舟忙碌异常,暂时闲置在家的萧清宴主动请缨,接过了教授谢听澜的任务。
谢听澜平日学到日落之前,便告辞返回英国公府,可今日天色已晚,再过些时辰便是宵禁,谢听澜仍跟着萧清宴未返回英国公府,清溪也十分好奇。
“听澜最近住在公主府,我看他也没什么事儿,就带他过来跟你一起学。”萧清宴面容不变。
“溪溪,有听澜这样的榜样在,你的进步也会快很多。”
清溪:……
谢听澜不是榜样,是她咸鱼人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是名副其实的别人家的孩子。
谁能想到被英国府所有人欺辱的小少年,竟然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
仅仅几天,谢听澜凭借过人的天资让她家那位挑剔的爹爹真心实意收其为徒,几乎每天都单独为他开小灶独家授课。
这段时间谢听澜每日过着皇宫、长公主府、英国公府三点一线枯燥的求学生活,因经常与清溪见面,她对谢听澜也逐渐了解起来,与她不同,谢听澜像是巨大的海绵,无时无刻都在汲取着知识的养分。
清溪佩服谢听澜,却不想成为他,听到类似“榜样”的话总会头皮发麻。学习之外,他们是好朋友,学习之内,清溪对他敬而远之。
长叹一声,清溪认命地翻出笔墨纸砚放在书案上,与谢听澜站在一起。
萧清宴不是个严厉的“夫子”,深知妹妹明明聪颖却摆烂的性子,教学过程引导更多,并不枯燥,时间过的飞快,教完一段后把时间留给清溪,自己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清清生气了吗?”
小少年略显失落的声音传来,念书念得口干舌燥的清溪怔愣片刻,连忙摇头,“没有啦,听澜哥哥。”
清溪不好直说躺平的想法,偷偷瞄了眼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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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神的萧清宴,压低声音道:“听澜哥哥,怎么会突然住在公主府,是不是谢渊那家伙又悄悄欺负你了?”
谢听澜凝眸望着清溪良久,语气冷淡平静,“没有,不过是谢家二爷总以我的名义上门向国公求情。”
短短的一句话让清溪愣了好一会儿,想起“谢家二爷”究竟是何许人后,清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谢听澜看似温和,其实心中自有想法,谢家那对夫妻虐待他,他便不称他们为爹娘;英国公冷待唯一对他好的祖母,无视他,他便不称英国公为祖父。
即使对方已经拼命补偿,他依然恭敬地称对方为国公大人。
知晓内情之人各自唏嘘,却也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被忽视,被伤害,被虐待到差点儿死去的人是谢听澜。
清溪也是最近才知道,谢听澜年幼之际一直没有名字,若不是英国公老夫人看不下去,亲自给他取了名字,恐怕他连族谱都上不了。
也因此,清溪对英国公府的好感度直线下降,连带英国公都没有之前那么喜欢了。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国公不是已经给他们分了一大笔钱了,怎么还能上门打扰呢?”
不同于清溪的义愤填膺,谢听澜神情淡漠,好似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冷静得令人心惊。
“不清楚,似乎是觉得国公小题大做,没闹出人命却要分家,想让我替他们跟国公求求情,让他们重新回国公府。”
清溪听到这里瞪大了双眼,她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泼皮无赖的做事风格,顿时火冒三丈,“他们好大的脸呀,世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嘛?”
谢听澜闻言微微勾唇,点点头算是默认。
“不行,错的明明是他们,为什么出来避难的却是你,得让他们滚得远远的。”清溪气得叉腰,肉乎乎的小脸染上粉霞,一双眼睛漂亮清澈,看得谢听澜心头软软。
“清清。”谢听澜唇边绽出笑意,像是春日灼灼的桃花,在清溪疑惑的目光中,温声道:“不是避难,长公主府好,长公主府的每个人都好,我很喜欢这里,谢谢你,清清。”
谢听澜眸底深沉的暗光褪去,仿佛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碧波荡漾清澈动人,清溪望着这双褪去暗沉的眸子,不知怎地傻笑出声,怕惊动萧清宴,连忙捂住嘴,偷偷瞄向萧清宴。
萧清宴在一旁听着这两个小的你来我往的对话,心中微叹,担心清溪继续说下去会触及谢听澜的伤疤,正要说些什么岔开话题,门口突然传来动静,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只见长公主和殷远舟披星戴月携手而来,清溪放下叉腰的手,有些疑惑地望着爹娘,平日这个时候,这俩夫妻定是在你侬我侬,互诉衷肠,今天怎么会突然跑到她的院子?
被自家闺女直白的目光盯得老脸一红,长公主轻咳一声避开闺女灼热的目光,看向长子,“清宴,你从锦州回来已有几日,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顿了顿,长公主脸色不怎么好看,压下心中郁气继续道:“锦州之事暂且告一段落,皇兄应当不会再让你去做其他事儿,你可以按自己的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