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解到第六颗,可以看见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腰腹的肌肉也被牵动。
还未褪下的白色衬衫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精壮的身体轮廓,手臂的肌肉也蓬勃。
贺听风张开嘴巴喘息着,流水划过嘴角,舌尖轻触齿根。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最后一颗扣子上,打磨光滑的白蝶贝纽扣被浸润后光泽温润迷离。
拇指和食指捏住纽扣及其下的布料,捻动,纽扣孔的锁边被拉扯撑大,就要吞吃这块贝壳。
但终于,贺听风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答应你,陪你去恋综。”
他被打败了,内心的歉疚占了上风。
他长长地吐一口气,脱力一般向后倒,撞上浴室墙壁,下滑跌坐在地。
“真的呀?”江识月瞬间恢复精神,喜笑颜开。
“那哥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睡觉啦!”
她甩甩手离开,宽大的裙摆荡漾出愉悦的弧度,不管贺听风卧室里被她折腾一通后变得褶皱不堪的被子,和耷拉在床边摇摇欲坠的枕头。
回到房间,0901已经从文件底下爬出来,无所事事地踩在电脑键盘上跳来跳去,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听见江识月进屋,小碎步跑来桌边打招呼:“宿主晚上好!”
“晚上好!”江识月捞起小方块一起躺到床上。
“0901,我可以把你救我的事告诉别人吗?”
0901被放到枕头边后自己艰难地爬到床头柜上,收起手脚坐在台灯旁,假装是个摆件。
“不可以哦!0901不可以被宿主以外的人发现。”
好吧。
还有一个问题。
江识月拥着被子,用手指点点它头顶,有些苦恼:“收集心动值需要你在场,可你这么大一个,我很难把你随身携带啊。”
它像个魔方一样,难道在恋综里她还要随时捧着吗?
0901眨巴眨巴豆豆眼,身体发出“咔咔”声,乳白色的外壳裂开缝隙,块面移动扭转,重新组装一遍,缩成小指指节大小,顶端钻出一根细长链条。
“宿主可以把我戴在耳朵上。”
江识月伸手拨动这个新鲜出炉的耳饰,点头表示满意。
“嗯,可以!那睡觉吧,你需要睡觉吗?”
或者对于机器人来说,应该叫做休眠?
0901身体散发微弱光芒,闪烁两下后归于黑暗。
“拯救系统0901进入待机模式,检测到宿主呼唤指令后会再次苏醒。”
原来是待机。
江识月端详片刻,关掉灯躺进被窝里。
为了恋综的事和哥哥折腾了这么一段时间,她反而失去睡意,睁着眼睛开始琢磨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她死了,死于车祸。
早上六点,在枫吟大道与平兴街交叉路口。
可是是哪一天呢?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问过0901,它只说等到集齐心动值后就会知道答案。
这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吗?
0901是从哪里来的?谁创造了它?江识月有很多问题,它都说要等到集齐心动值才能解答。
一个充满秘密的系统。
但至少就目前而言,它对自己没有危害。
那就先去做任务吧!
她倒是要看看,等到一切结束时0901要怎么给她解答。
-
之后一周,江识月拉着贺听风把合同签了交给卢点雪,又配合节目组拍摄宣传照片以及与日常生活和工作相关的视频。最后把工作安排妥当,收拾好行李用品,赶往录制场地。
综艺录制地点是z市附近一个即将被开发成旅游度假区的海岛。
江识月和贺听风乘坐飞机来到z市,再去乘坐节目组包下的渡轮赶往岛屿。
渡轮很大,安置了嘉宾以及节目组幕后所有的工作人员。四组嘉宾分布在不同位置的房间,门口有工作人员守着,外出和归来都要先沟通报备,免得直播还没开始嘉宾就碰面。
“像关押犯人。”
江识月捧着果盘靠在贺听风身边,和哥哥吐槽节目组的严格管控。
节目即将开始,他们的手机都被工作人员收走了。好在两人还带了书,贺听风举着书本阅读,江识月就凑在他旁边跟着看,指挥他翻页或者暂停。
“喏,哥。”江识月叉一个番茄夹乌梅塞进贺听风嘴里。
果盘里的西瓜葡萄被她吃了大半,剩下一堆圆滚滚的小番茄。
她不爱吃,总觉得圣女果或是小番茄之类的果蔬味道怪怪的。而但凡她觉得味道怪,或是不够喜欢的食物,最后都会落到贺听风嘴里。
同理,如果是她喜欢的东西,不管是自己的份额,还是贺听风的份额,最后都会到她这里来。
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没想到综艺会是在z市录制,等到节目结束我们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去看看干爸干妈?”
很小的时候,江识月就知道贺听风和自己并不是具有亲缘关系的兄妹。
贺听风的父母在他四岁那年相继离世,妈妈贺今宵把他接回江家时江识月才六个月大。
上一辈的事江识月不曾多问,怕惹妈妈和哥哥伤心,只知道贺听风的妈妈与自己的妈妈是挚友,所以两人还未出生,或者说连个影子都没有时就已经有了干妈。
很巧,与干妈结婚的男人也姓贺,所以后来贺听风来到江家时没人会觉得他是别人家的小孩,只当两个孩子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但实际上贺听风与江识月甚至不在同一个户口本。
可他们的关系比很多亲兄妹还要亲密。
爸妈年轻时工作忙碌,江识月可以说是让贺听风养大的。
她连路都走不稳的时候,从幼儿园回来的贺听风会牵着她的手在软垫上练习行走。
她吃完每日定额的糖果还馋得流口水的时候,贺听风偷偷把自己的那颗奶糖塞进她嘴巴里。
她刚开始上学对课程感到不适应的时候,贺听风握着她的手书写横竖撇捺。
即便是情绪波动最大的青春期两人也不曾疏离。同在中学上课的两年他们每天约好一起去食堂吃午饭,晚上再一起回家,直到贺听风高三毕业进入大学。
但就算是大学,贺听风都是在本市就读,每周末都回家陪伴还挣扎在中学课程里的妹妹,大四那年还代替父母参加了学校为江识月她们那届高三生举办的成人礼。
他们陪伴彼此度过了目前为止所有的人生阶段。
每年春天,江识月也会陪哥哥来到z市,这是他四岁之前的故乡,他的亲生父母葬在这里,葬在二十三年前的春天。
面对父母的墓碑,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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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会变得格外沉默,每年去扫墓的时候江识月就会变成哥哥的嘴巴,帮他向爸妈讲述这一年来经历过的事。
拿了几张奖状,竞赛得了第几名,今年长高了几厘米,天天在公司加班,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们今年年初来过一次,但既然又来到了这里,再去看看有什么不好?
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带着哥哥的女朋友一起去呢!
伴侣和妹妹总是不一样的,她未来的嫂子会和哥哥经历更长久,更亲密的岁月,然后代替她来讲述贺听风的故事……
代替她吗?
江识月皱了下眉。
“叩叩。”工作人员敲门进来,对两人说:“快到江小姐出场的时间了,您可以准备一下。”
船靠岸了。
江识月从愣怔中醒来,说:“知道了!”
顺手把果盘递给贺听风,他自然而然地接到手里再放到桌上,抽一张湿巾递过去。
江识月擦过嘴角与手指,再掏出小镜子给自己补补妆,站起身在贺听风面前转个圈。
“哥,我好看吗?”
她今天穿了橙色的上衣,搭配白色短裙。
上衣背面是绑带设计,编成松散辫子的头发垂在身前时,后背漂亮的肩胛骨就会露出来。
贺听风眼睛扫过那片洁白的皮肤,又落到她耳侧晃荡的银色链条上。
0901变成的耳饰只有一只,江识月又翻出一只银色方牌造型的耳环和它搭配成套。
贺听风伸手捋顺她鬓边碎发,拂过耳下垂着的银色链条。
“好看。”
又问:“要不要戴顶帽子?外面应该挺热的。”
“不要,我带来的帽子和今天这身衣服不搭,而且海风好大,吹飞了我还得去追。”太狼狈了。
江识月摇头,笑着往贺听风怀里扑一下,不等对方的动作,转身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手举起来挥挥。
“等会儿见!”
房门大敞开,外面湿热的海风和聒噪的鸟鸣闯进来,桌上的书页被风刮得哗哗作响。
贺听风的头发被吹得狂舞,大概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曾擦过他的眼眸,眼眶被扎得发红。
随后房门被工作人员关闭,室内重新归于寂静。
寂寞地站在原地片刻,贺听风坐回沙发拿起已经不知道被翻到哪一页的书继续阅读。
良久,也不曾翻动纸张。
即将入住的恋爱小屋离岸边大概有一公里,这段路是个上坡,江识月推着行李箱慢慢往上爬。
艳阳高照,道路两旁只有工作人员布置的鲜花和气球,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把伞。
后颈溢出一颗颗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到腰间,痒痒的。
江识月擦擦额头的汗水,开始怀疑人生。
这样狼狈的场景真的适合在恋综里出现吗?
“呼……你热吗?”她用手掌给自己扇扇风,看向跟着自己的摄像师。
他头上戴着宽檐草帽,绑带勒紧下巴,整张脸都在阴影里。
早知道就听贺听风的话戴个帽子……算了,她要上镜呢!
在工作中,摄像师不方便回答,只是朝着她笑,点点头。
也是,江识月看着他手里的沉重的设备,觉得他可比自己累得多。
“那我走快点,我们去屋里吹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