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嫔看着皇帝携梅采女离开的身影,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自江妃升为江贵妃后,妃位便空悬下来,紧盯着这个位置的,储秀宫的婉昭容便是头个,她有子嗣傍身,又有江贵妃的扶持,难保日后不会被升为婉妃。
瑶贵妃所居听雨轩,原本里头的丽昭仪按位份也是个强劲对手,只可惜丽昭仪是太后举荐,不得皇帝宠爱,否则也不会打发她去跟瑶贵妃那个病秧子同居了。
婉昭容虽有皇帝唯一的子嗣傍身,但只是个公主,若她能够一举得男,未必不能与之相争。
今日公公来传话的时候,她还以为皇帝是来瞧她的,没想到看的却是梅采女。
庆嫔眯了眯眼睛,她到是小瞧了梅采女,原以为是个安分的,却不显山不露水地就将陛下的眼神给吸引住了!
*
琼华宫
月华郡主在宫里来回踱步,见到小宫女秋桃的身影,急切问道:“如何了?”
秋桃喘了口气,道:“回郡主,皇帝去了倚梅轩,召幸了梅采女。”
“竟然是她?”月华俏脸沉了下去,不甘地咬了咬下唇,“竟是给那个狐狸精做了嫁衣!”
秋桃知道郡主的计划败露,以皇帝对郡主的喜欢必不会苛责,但底下的小宫女可就要遭殃了,她小心开口道:“郡主,要不还是算了吧?想必皇帝已经知晓此事,否则也不让宴公公罚您禁足一个月了。”
月华抬头,狠狠地甩在秋桃脸上,冷声道:“本郡主做事还需你来置喙?要不是你个没用的,送糕点都送不明白,何至于连累本郡主被禁足?”
秋桃被甩了一巴掌,不敢再质疑,连忙跪下请罪:“郡主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月华厌恶地瞧她了眼,用手帕仔细地擦拭手指,仿佛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秋桃就她不说话,忙转移话题道:“郡主,奴婢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咸福宫的关常在正在门口候着,您要去见见吗?”
提到关常在,月华脸上的厌恶更甚:“不见!”
月华心中以父亲曾参与先太子谋逆案为耻,但关常在则是不然,自她入宫后,就时常耳提面命,要她给死去的先太子翻案。
关常在自己蠢,还要连累她!若不是关常存了这个心思,怎生进宫这么多年,却还只是个常在位份?就连晚进宫的庆嫔都在她位份之上!
月华抬脚踢了下秋桃的肩膀,恼道:“糊涂东西,就说本郡主被皇帝禁足,谁来也不见!”
秋桃连忙领命:“是,郡主。”
门口苦苦等到的关常在看到秋桃身影,眼眸发亮,上前问道:“郡主肯见我了?”
秋桃露出为难神色道:“常在,不是郡主不愿见你,是郡主被陛下禁足,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能见。”
关常在神情愕然:“怎么会?”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被禁足了?难道是因为选郡马爷的事,跟皇帝拌嘴了?
秋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常在还是回去吧,如今郡主心情正不好呢。”
关常在叹口气:“也罢,等郡主解了禁足后,我再来寻她吧。”
看着关常在离开的背影,秋桃也是深深叹了口气。
郡主得陛下宠爱,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也不是没有嫔妃想着与郡主交好,从而接近皇帝。
只不过这些嫔妃都被郡主赶了出去,唯独这关常在即便被郡主冷脸,却还是坚持要来,这份对皇帝的真心,皇上怎么就瞧不见呢?
*
珠珞给梅采女的守门夜也不太平,被庆嫔派人叫了过去。
来叫她的还是之前采女宫里的如意,走在回廊上的时候,如意还意有所指地跟她说。
即便采女一时得宠,但她的家世摆在这,日后也必不会走得长远。
她们这些当奴婢的,就得跟个好主子,主子有前途,奴婢脸上也才有光。
珠珞静静听着,觉得如意话里有话,莫不是庆嫔还想将她调过去,主位是可以随意调拨自己宫里人的。
心里正打着鼓,进门后,看见庆嫔半躺在美人榻上,头上的珠钗都已拔去,乌发随意散开,正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屋里燃着沉木香,香气一蒸笼,珠珞仿若误入仙境之感。
她规规矩矩地给庆嫔请安,庆嫔开口:“如意,赐座。”
如意闻言,端了个杌子摆在珠珞身后。
珠珞屈身坐下,忐忑地等着庆嫔开口。
庆嫔正了身子,问:“今日梅采女的发髻是你梳的?”
珠珞:“回娘娘,是奴婢梳的。”
庆嫔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吩咐道:“给本宫也梳一个。”
珠珞立马站起身来,来到庆嫔身后,斟酌着用词道:“回娘娘,采女的发髻适合小家碧玉的样貌,娘娘容貌瑰丽,想必不定适合采女的发髻。”
庆嫔闻言,来了兴趣:“哦?那你觉得本宫适合什么发髻?”
珠珞道:“还请娘娘让奴婢一试。”
庆嫔“嗯”了声,如意立马将木梳递给了珠珞。
*
珠珞的巧手是过去几年练出来的,她进采女宫里,就打了帮采女争宠的心思。
头次给采女梳的时候,采女愣是到了睡觉时间都舍不得拆。
今天终于才派上用场,但她并没有把宝押在区区一发髻上,但是她早晨观采女与宴公公之间的眉来眼去,她便知稳了。
若采女不让她去送香囊给宴公公,她也会想别的法子给宴公公带话,让宴公公将皇帝给请来倚梅轩。
如今不仅皇帝来了,她的手艺还被庆嫔给瞧上,倒也是意外之喜。
很快,珠珞就梳好了凌虚髻,她梳的发髻倒也不是自创,只不过多了修饰脸型的作用。
庆嫔额头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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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梳这种发髻,正好加以修饰,将不足之处掩盖,那么整张脸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
梳完后,果然庆嫔很满意,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左瞧右看,随后偏身拉了下珠珞的手。
珠珞的手早上被她夸过,如今再细看来,到真不像是奴婢的手,白皙细腻,当真是纤纤玉指。
她伸手点了下珠珞的手背,再次毫不吝啬地夸赞:“十指露、春笋纤长,本宫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珠珞:“娘娘谬赞,奴婢愧不敢当。”
庆嫔放开她的手,声线慵懒地问:“珠珞,你可愿来本宫这里?”
珠珞小脸上浮现受宠若惊之色,连忙跪下道:“回娘娘,娘娘如此厚爱,奴婢感激不尽。然,奴婢进宫不久,怕辜负了娘娘的厚爱。采女位份虽低,但对奴婢有主仆情谊,奴实不敢生出二心。”
庆嫔闻言,柳眉皱起:“你竟不愿?”
“非是如此,奴婢正因采女身边的婢女被调,才会补上这个空缺,若奴婢离开采女来到娘娘宫里,怕对娘娘名声不利。奴婢一己之身不算什么,万万不敢玷污娘娘的名声啊。”
庆嫔柳眉慢慢舒展开,将珠珞的话听了进去,的确如这小婢女所说,如今采女正得宠,她即便要人,也得徐徐图之。
但是被这小婢女拒绝,内心难免不忿,便没有开口让珠珞起来。
珠珞抬头,小心看了眼铜镜中庆嫔的脸色,开口道:“娘娘,奴婢的发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幸入了娘娘的眼,奴婢愿教授给其她宫女,这样即便奴婢不在,娘娘也能梳这凌虚髻。”
所谓忠仆不事二主,如此刻就答应庆嫔,恐怕庆嫔顶多就是看中她的手艺,更多的就没有了。
庆嫔脸色稍缓,轻“嗯”了声:“如意,你便随珠珞学吧。”
如意没想到这样的好事最终落在她的身上,连忙应下道:“是,娘娘。”
*
如意现下瞧着珠珞的眼神多了几分真诚,眼睛盯着珠珞的手瞧,状若好奇地问:“珠珞,你这手是真漂亮,娘娘都夸赞了,不知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珠珞亦真心回:“我进宫前,家里虽是破落户,但是家中独女,所以娇惯了些。平时用玫瑰花露洗手,早晚用牛奶养护,便养成了这般。”
她这话没作假,是小姐总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所以格外爱护。
而小姐用的玫瑰花露和牛奶总会有多余的,便会赏给她用,她陪着小姐用了这么些年,这才将双手养成指若削葱根样。
如意闻言,不免咋舌,虽是个破落户,但是个有家底的,否则谁家能养成这般模样。
不过,她可以说给娘娘听,说不定娘娘听进去后,一高兴还能赏赐她。
如意笑道:“我刚看你给娘娘梳发,也学了两分,只不过还有不足之处,还请你不吝赐教。”
珠珞:“姐姐哪里的话,我再示范几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