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和黎难走得不算慌张,从寨子离开去到后山前,还和孟云瑶他们告了别,而孟蔓,则是送两人走得。
这位好心的当家人在走之前还半开玩笑的叮嘱,说大肃离她太远,全是仙家手段,出了什么问题她可帮不了忙,要一切小心。
岚烟重重应下,想再说什么,后头的弟子就不耐烦了,直嚷嚷着快走,就将人提溜在剑上。
这群人来时十几个成群结队,离开时就显得浩大。
岚烟坐在一弟子的剑后,看着远去的小岛忍不住想,她居然又走了……
可这想法根本没来得及在她心里盘桓多久,这群人在疾风冷云里呼扇了一日,临近黄昏,便到达了目的地。
一行人嗖嗖的从天上掠过,顺利避开了港口和通关查验,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俩丢在了大肃京城无人的一角。
打头弟子看样子也累了,抖抖前胸后背的汗,指指点点:“我等要回去复命,地方已然带到,你俩自己想办法找个营生混着。”
之后也不等他们问眼下是在哪,就一溜烟没影了。
看样子,方向依旧是城里。
护国院……这大肃的仙家,倒是和凡尘牵扯颇深。
岚烟想着,将包袱背好,黎难也拽紧他的身家性命,在这暗巷里转了一圈,寻到出口领路:“不管他,既然都到了大肃根本,我先带你去吃顿好的,顺带找暗门联络。”
“暗门?张右他们也来这里了?”
黎难:“怎么可能,是这里原本就有的暗门之人。”
岚烟扬眉,听他语气就知道这人在故弄玄虚,便不再催促,安心跟着他在巷中拐弯。
此处居住之人较少,拐一个弯不止天色暗下来,就连人声都弱,望着这低矮土屋之外,都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忽然,侧边猛地冒出一声颤巍巍地呼喊,说什么,抢钱啦。
岚烟耳朵动了动,第一时间循着声音扭头,就见声源之处的窄道中划过一道黑影,那气息明显不对,她拧眉,飞快朝着黎难道:“妖。”
接着脚下生风,快跑两步登上墙头翻过,跟着那气息追赶上去,经过了刚刚才走来的巷口,一顿,再回身,见到了那身裹黑袍的人影。
那人没料到她能追上,在原地慌乱一瞬就要逃。
岚烟当即卸下包袱甩后一丢,正中其背,一下子就将人连包砸得滚成了一坨,她脚下也不停,几步赶上去。
脚下的妖应当刚刚化形,修为不济,按理说不该这么大大咧咧混入人世,况且还是人气旺盛的京城。
她把包袱捡起来:“东西给我,离开这吧。”
小妖哎呦着打滚,抖着手找东西还不忘骂她:“我可是有妖籍的,你赶我走……我,你小心我找方将军告你!”
妖籍?这什么不着调的东西。
岚烟懵然,眼前就砸来个破袋子,那妖就要趁机开溜,她虽是不解,却还记着留住他,刚一动,巷子另一口又冲来三人。
乍一看,能看出是学仙家法术,但不咋地,保守估计是刚地境的实力。
可手下妖一见他们,却和耗子遇了猫一般,发了疯的挣扎。
岚烟强硬将妖按住,奇怪地往那几人身上扫了腰,发现在他们腰带处,皆挂了个不大不小的令牌。
牌子何其眼熟,她也有一个。
“暗门百令?”
三人微微愣,往她身上分来一道眼神:“你认得?”
“那便好,交由我等吧。”打头的那人往前走两步,就从她手里将妖扭架过去,呵斥:“再动,就不是送你到护国院那般简单了!”
小妖一听,急忙伏低,乖乖不动了。
岚烟没想到在这的暗门如此好用,更没想到他们居然和仙家共通一气,正迷惑着,抬眼看见黎难晃晃悠悠从旁边巷子拐过来,急忙招呼。
黎难在看到她这边人员如此繁杂时,表情显出一丝难办,快步过来,岚烟就拽上他的袖子:“他们就是暗门的,你不是——”
“咳!那个……”黎难却突然打断了她。
对面三人望见黎难时没有多余的表情,就是正常好奇了下:“你什么?”
岚烟眨了下眼,看看他,再看看那三个暗门中人,忽然察觉些不对劲。
“无事,就是感谢几人救了家妹,我们二人初来乍到,还想问问几人大人……这是何地啊?”黎难姿态放低,问得也小心翼翼。
那暗门的人从警惕到放松,其中一个笑看了眼岚烟:“不谢,妹妹倒是和兄台长得半点不像哈。”
另一个立马飞去眼刀,另起话头:“这是黑巷子,不光是三教九流,更是小妖游荡之地,若是来京城游玩,最好往‘人’多的地方走。”
他看岚烟二人的衣着,下意识便以为他们是来玩的,说完了也不多呆,就扭送着小妖往巷外走。
而听他所言,小妖在此半点不稀奇,还有刚才听见的“妖籍”说法。
大肃……难道是妖与人共居吗?
看着那几人远去的背影,岚烟有些莫名,回看黎难,小声道:“他们不是你暗门中人?”
黎难甩了甩袖子,哼笑:“暗门可是你的,关我何事。”
这又搞得哪一出……
“什么你的我的,我谁都不认得啊。”岚烟万分无辜。
“不认识?”他头一抬,朝她怀里的破袋子努了努嘴,“我看你认识,乐于助人不说,还聊得挺欢,都快将自己卖了。”
两人正沿着刚离开的路往回走,打算物归原主,听到这话,岚烟脚步一停,看着他真诚道:“阴阳怪气。”
黎难咂咂嘴,拨了一下刘海,袖口揣好:“聪明。但——”
“城里鱼龙混杂,万不可掉以轻心,你不能离我太远。”他瞬间说了一堆。
“我有什么事会离你很远,你我不应该一路同行吗。”
岚烟仿佛没将这话放在心上,自顾自说,脚下踏进方才追赶黑影的那个巷子,发现了个腰背佝偻的老妇。
她看上去形容愁苦,头与胸像是粘连,正踉跄着往来跑,嘴里哆嗦着“我的钱”“我的孩子”。
岚烟就赶紧掏出袋子,拦下她,那妇人经她这动作还有些许抗拒,直到看见钱袋,才恍然醒悟,抓着她的手就要磕头。
二人脑袋都摇成拨浪鼓才从这妇人手下离开,顺带问了路,暮色降临才从黑巷子里绕出去。
先来的便是邻里幼童的笑闹声,屋瓦不再拥挤,巷中见了些光亮,继续往出走,走到街上,这才终于看到城中夕阳。
他们在坊中走得挺久,暮色后便是道上垂挂的灯火色。
街边吆喝声,谈话声不断,这几个月没见的人,没听的人声,几乎都在这会充斥进岚烟脑子里。
她攥紧肩上包袱,扭头,这边是小姐公子围着的饰品铺子,侧脸,那边是孩童人家赏玩的糕点杂耍。
夜幕下,道上亮亮堂堂,熙熙攘攘,比之临湘的小岛还盛上千万。
反正岚烟是看花了眼,这个想看,那个也想看。
黎难出了巷子就给暗门潜藏在这的人手发了消息,这会指尖还起着青烟,恰好能隐在这混乱人群里,烟还未有回信,他便分出心在岚烟身上,这一观,就看见她平静面庞下闪着光的双眼。
少女的脸在灯火下映着,抬高脖颈越过人群,往皮影戏幕那看,看得入神,置于肩头的手却还紧紧攥着包袱带子。
他看着她,不知不觉神情放松,就这么半道上跟着岚烟看完了一小段,听见前人突然一声大的谈论才回神。
青烟还在。
黎难舔了舔唇,在道上左右瞧了瞧,看到远处那座小楼,抬手拉了拉岚烟:“说好的带你吃饭,前面还有好东西,咱们边走边看?”
“好。”
岚烟抽离得也快,当即顺着他转身,很快,又投入下一个铺子上。
黎难向那边瞥了眼,竟比她还有兴头,直接拐带着她过去,在那一排排簪子链子耳坠子里面挑挑拣拣了起来。
一边挑,还一边往岚烟脑袋身上比划。
摊主正坐那摇蒲扇,看这俩人旁若无人再加穿戴整齐,立马也来了精神,黎难动一下,他就附和一下。
“哎,小娘子戴这个好看”“呦,这颜色衬得人水灵”“嘿,我家还有这漂亮坠子呢”,再诸如“公子好眼光”“好多人给夫人送这个”等等等等。
只有被比划的岚烟看哪个都痛快拒绝:“我打架,它会抽我脸。”
黎难:……
“好像是这个理。”可他又舍不得这漂亮东西溜走,到时候忘了不就没空给阿烟送了。
他面露犹豫,手里捏的步摇愣是不愿意放下。
岚烟本是想抬手给他按下去,忽然注意到空荡荡的手,就说:“要不你重新给我做个手套吧,那个破了,现在手上没有东西,还不太习惯。”
黎难捻了捻指尖,缓慢:“行……那这个呢?”
“这个不要了,咱们先走。”
岚烟把他的手拨过去,就拉着人要离开,却不想这摊主先一步抢话:“留步!我看二位也是风尘仆仆,若是这里看不到心怡之物,不如移步去矜秀坊看看?”
黎难扬眉:“想不到老板看顾的还不止一门生意。”
摊主抱袖扬扇:“这不是看二位像是初来大肃,我可算是半个东家,不得给两位分忧么。”
“东家?”
“当然,百珍阁,矜秀坊和那对面的长京楼,可是我们京城数一数二的地方,其二都是我们家的,不得算个东家?”摊主自豪道。
岚烟看了看他手底下的小摊子,惊叹:“那你这……”
“哎,大鱼大肉吃惯了,不得来点清淡的。”他摇摇扇子,往前一指,“往东走十步,左拐,就到了。”
黎难笑着弹了下岚烟后颈:“刚好说带你吃饭,那就逛完矜秀坊,再去长京楼!”
京中盛景,一楼属其中之最。
二人按照摊主的话向前走,果然在那眼边的黑屋蓝瓦中看见了其上金碧辉煌的楼群。
或许只是太过明亮让岚烟起了幻觉,其实它也没那么豪华,但这会,她是实实在在有些呆愣,就连在矜秀坊试的漂亮衣服手套都没管,满心就想那长京楼里卖得好吃的会不会和它的长相成正比。
然而她越是心向哪里,就会有些小插曲出现。
刚出矜秀坊,黎难指尖的青烟便有了动静。
可此地正是人多眼杂之处,地处京城中心,他若在这施法与暗门接头,势必会引起有心人察觉。
岚烟也注意到他手下的动作,和那人看来的眼神交汇,便问:“他们在哪?”
“不清楚,但估计离这有一条街的距离,该是个僻静处,”他说,是想带她走,可余光感受到这边灯火通明的夜景,又犹豫了,抓耳挠腮后,将她拉扯着到街边的一个面人摊子,买下一个,又把手里钱袋递给她,指了指身后那座楼,“等会咱们就去那里吃饭,如果等我不及,就先进去——”
顿了下,他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不行,你就在这,哪也不能去,谁的话也不能接。”
岚烟被他按着肩膀,一会拧过来看面人,一会拧过去看高楼,被嘱咐得跟三岁孩童似的。
她手里还剩一个刚买的糖葫芦,正嘎吱嘎吱地啃,看上去更加呆懵。
黎难手指紧了紧,闭上眼,想说算了吧你和我一起去。
犹豫之时,岚烟说话了,内容是天大的不解。
“这地方有比豺狼虎豹还吓人的东西?”她说,咔嚓,咬掉山楂上的糖衣。
黎难这次为了掩人耳目,临行前特意将满头白发绕进了个丑帽子里,这会背个包袱,加上满面愁容,特别像个拽文唠叨的穷酸版苏亭。
也不是说苏亭不好,毕竟他们都没有苏先生那么大学识,只是说黎难现下的模样……很,可,笑。
岚烟“嘎嘣”一下啃山楂,没忍住垂头笑了。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之前遇见妖怪什么的不都还记着叫我吗。”她轻笑着问。
黎难被她笑话已经习以为常,放下手拂去鬓边的汗水,叹道:“妖怪是妖怪,主要是这里人多,而且个个能言还嘴甜,我是生怕一个不小心,你就和别人跑了。”
这个岚烟可以保证:“你放心,我只带着你。”
她眨眨眼,点了下他的手背:“你就不怕手上的烟太大,被人误会是自燃了?”
这话都算是开玩笑了,黎难鲜少见她如此生动活泼,真是半点舍不得离去,但眼下还有事,只得作罢。
想来岚烟没有他的话,也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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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人在世间好好的,他在这瞎担心什么呢!不就是人吗?还能把人吃了不成!
黎难一狠心:“行,那我便走了。你……你随便吧。”
岚烟勾起嘴角,拍了拍胸脯:放心吧。
他无奈,甩甩袖子挤出了人群。
这下,耳边身边都似清净,岚烟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减退,她在这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认真啃着糖葫芦。
不一会,这摊位上的老板就递来个栩栩如生的面人。
好了,这下没事可干。
她举着两根签子,在街上匆匆略过,便将目光放在长京楼上。
想着黎难等会也要去,她不如先去探探路,想到便做,岚烟立即起身,大跨步向着楼前进。
然而刚行至那三层宽大的台阶处,身后突然叫嚷着冲来一群人。
岚烟早就有所感觉,提前便让了路,举着她宝贝的两根签子偏到台阶最边上,可谁料这后面的人他纯粹不长眼睛也不长良心,就直直往她后背上怼。
硬怼得她侧腰撞上台阶边的扶手,手肘的麻筋一碰,完了,糖葫芦从手里脱落,倒插葱似的栽进楼下的水池。
还有俩没吃掉呢。
岚烟差点都要随它而去,可就是身后这人,让她能翻着栏杆下去都做不到,硬是将她挤住在台阶边,跟着人流最后卡到大门口。
究竟是谁啊,干什么呢,是有什么饭这么着急吃。
她一用力,直接转身,结果脚一拧,就和身后拦着她的那人绊在一起,但她稍微留了神,所以仅是趔趄了下就站直了身子,而那人,则是“哎呦”出声,叮铃咚隆的摔了个四仰八叉。
台阶可算安静了。
岚烟处在长京楼门口,完美地收获一众人的视线。
她在这些人身上扫视一圈,勾好包袱背在肩头,视若无睹,往台阶边的扶手走。
她糖葫芦还在池子里,要被鱼吃了,那可坏了事。
得捞上来。
这一举动当真洒脱又奇葩,惹得楼里楼外,游湖的,听曲的,吃饭的,全都看乐子来对她瞪。
里面当属楼前中央大阔步登阶的圆肚男人。
台阶两边开路的人生怕这男人碰到别人家衣角脏了灰似的,又向边上让,恰好就把岚烟回程的路堵住,要下台阶,只能走当中。
她停顿了下,毫不犹豫偏开步子,踏上那红地垫。
又惹众人倒吸一口气。
但她这步子终究没踏多少,就被交叉在身前的两把长剑拦下,和那后面的粉面男人对上眼。
四目相对,岚烟眉头瞬间皱起。
又是妖。
再看他锦衣华服,抹额腰封皆有宝石镶嵌,叉着腰的手指间还戴着四五六个闪瞎人的珠宝。
这妖……混得比她还好。
岚烟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理解此处妖和仙家的关系,若是眼前这只妖与人交好,并无害人之心倒是无所谓,可——
“哪来的乡野丫头,知道这是谁的道就敢瞎踩?”油头粉面的男人小眼一翻,手上珠宝拧动,“眼睛不想要,有的是人要。”
他哼了声,岚烟都还在状况之外,那横剑在前的一个蒙面人就立刻闪至她面前,剑刃横扫,目标正是她的眼睛!
岚烟一惊,飞速仰身避过,后翻撑地,一脚将他再度刺来的剑踢开,撤步向后,与那些人大段距离。
刚一交手,对方明显剑术不精,而且,那蒙面的居然也是妖。
好了好了……我也是人,就这咄咄逼我的模样,他们会和人交好?!
难不成只因为我踩了他的地垫,好吧好吧,那就我的不是。
岚烟思绪极速涌动,一抬眼,两边再度刺来几剑,这回,便是普通侍卫。
她习惯性赤手去挡,只因动作时手中便会带上法力,可这次一动,却觉得输送法力有被外力压制。
这可不妙。
岚烟决定速战速决,轻松对付几个侍卫,再直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半个人站在大门后。
算是在了长京楼内。
她垂眼,不动声色散出法力,同样的外力压制……但在台阶上与那蒙面妖交手时并未有这感觉。
难道是长京楼内的玄机?
岚烟思索着,再抬眼看面前不断逼近的一众人。若是这样,再下去对她不利,不如跑路,还避免伤及无辜。
她微微挪动步子,听见那男人呲牙笑着对她道:“呦,打啊,怎么不打了?”
“难不成想跑,啧啧啧。”
他的咋舌之音特别像路边唤野狗喂食,而且这音一响,楼中还真有些个穿同样侍卫服饰的人瞬间现身。
岚烟长了不少见识,原来她这样的,还值这些人来抓。
她抿了抿唇,余光在四周追寻,想她跑路的计划可以优先,步子已经准备好,可以立马实行。
可就在她要一道人影冲撞出去时,楼上一处隔间里,发出了一道神秘男声。
“方大公子不好好在将军府待着,原来是在这挖人眼珠子,本王苦寻三哥麻烦多日,没想到今日一喝酒就撞见了,等回去,我一定跟他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这声音比多数男声细亮些,虽也是拖腔拿调,但比黎难那种后半句唱歌一样的调还好些,更多点得意。
真像是流连温柔乡的公子哥。
而这话一出,便又有两人从楼上现身,一人闪身挡在岚烟身前,抬剑在侧,看着那姓方的公子,干巴巴道:“方大公子,我家王爷说这姑娘他看上了,少根头发丝都不行,望您割爱。”
岚烟摸摸脑后,捋了下鬓边碎发,对这些人叽里咕噜说得什么满脑袋雾水。
只知道那方公子虽是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收了人,朝这边吐口吐沫,大摇大摆撒着气爬去二楼了。
这就结了?
她疑虑是疑虑,好歹记着道谢,不过……应该算是这人帮的忙吧。
眼前提剑的人一身劲装,不苟言笑,看她一眼就垂下头,声调都不带起伏的:“姑娘,并非是我帮你解围,是我家王爷,他想请你上楼一叙。”
岚烟看了眼他,还有楼上朝她微笑的同等装束的人,莫名觉得不太对味。
她捏着手里仅剩的面人往后退了退,摇头:“我,我不认得你,就在这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