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他日我必报姑娘你的救命之恩。”他双手抱拳半弯腰向她答谢。
“不必,我只是将你带回来而已,要说最大的功劳总归是你自己的造化。”她自地上起来,将长剑收回剑鞘中。
“不过既然你已醒来,还是快些离开这吧。”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墙角开得正盛的桃花树。
她本无意留它的,想着冬天它便会自己冻枯,怎料它生命如此顽强竟只凭自己越过寒冷天,一晃几年过去终是迎来属于它的春天。
静默许久,她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想来许是他自己离去。垂眸盯着手中的长剑,乍然间还有些难受与孤独。
日后她会如这棵桃花树那样迎来春天吗?
当意识到自己竟抱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她急忙重新抽出剑向旁边挥去,原以为会为此拂满一身的绿叶,怎料一把素伞正好撑于她头顶替她挡住它。
她诧异地回眸,刚才离去的人居然重新折返回来。
“我已无家可归,不知姑娘可否收留我一段时间?”他的声音很清润,如同涓涓河水流入她的心尖。
原来他和她的处境相仿。那一刻,她心中紧绷的弦猛然断裂。
“我姓贺,曾在家中排行十一,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唤我声贺十一便好。”他又道。
“贺十一,十一。”她在心中无声念道。
烈阳当空,她探手出去抓住了一缕阳光。
自那以后,府内不复往日独她一人。
平日里,她在院中舞剑,而他则于旁边抚琴,累时她会依靠在他的身上,闭眼感受琴声。
暖风吹来,他的衣袖浮动,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心不由得跟着猛烈跳动起来。
她想日后若能与他一直如此,倒也算不错。
只可惜,变故终是发生的太快了。
紧接着梦中的画面变了又变——
一日,她闲来无事整理书房里的书籍,忽然瞧见木柜最上头放着的本书像是没见过一样,将它取下才翻开几页里面蓦地掉落一封颇有点陈旧的书信。
“十一亲启。”信面上写着四个大字。
不知为何她的心头涌上一丝不安,将信拆开来看,直至看到最后一行字时,握住信纸的手终是忍不住颤了颤。
原来他与她相遇并非巧合,而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出戏,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取她的命。
“你都看到了吗?”这时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腰上,随之响起贺十一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冷漠与疏远。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问道。
“杀你又何需理由。”说着他将剑往前挪动几分,剑尖瞬间刺破她的衣棠,直入其内。
就当她以为他会就此刺入她的身体时,没想到他手一顿,将剑扔在了地上。
“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否则我定当杀了你。”他说完就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推去。
他的话说是早却也迟,不远处竟来了众多官兵。为首的那位她曾见过,是京城中的镇北将军萧夙,年少时就征战沙场。
此时她的手腕处只感一暖,低头看去是贺十一的手。
“快走——”
愣神间,他拉着她往长廊那端跑去,然而没想到的是那里竟也围上了官兵。
“走?两位要往哪走?”萧夙自后面踏步而来。
“贺十一?我是不是该喊你贺七才对?”萧夙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他道。
“你怎么知?”
萧夙没再回应,挥手示意官兵将他们抓住……
“师姐,师姐醒醒——”耳边响起贺祁年的呼喊声。
谢漾忽而自梦中惊醒,茫然地看着他,“师弟?”
“师姐你怎么哭了?”
哭了?她吗?谢漾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抬手触碰脸上时却是冰凉一片。
她为什么会哭啊?是因为那场梦吗?
不知不觉面前站着的贺祁年竟与梦中贺七的面容渐渐重叠,她猛然抓住他的衣袖,“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贺祁年听后一喜,她这是记起了自己?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时,就听谢漾又道:“贺七是你以前的名字吗?”
贺七?那是谁的名字,听着倒挺耳熟的,可他自记忆以来唯有贺祁年这一个名字。
听他的语气应是不知,谢漾心里泛起失落,看来昨夜之梦真的就只是场梦。这样想着,她收回了手。
不过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贺祁年对“贺七”这个名字格外感兴趣,一直追问她是谁,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她梦中之人吧。这个说法听上去就怪怪的,届时再让他产生误会可就不好了。
“行了,我们还是先去找师兄他们。”被他缠了许久,她实在没法子,只能先转移话题。
云茵和段焱一早就坐于楼下,先前倒是来过谢漾房前敲了几声,但半天都不见回应,想来他们或许还未醒,便也没好多打搅。
“师姐,师兄你们在这啊。”
“小师妹你总算醒了。”云茵看见她像是看见救星般扑了上去。
谢漾还狐疑她今日怎么变了性子,忽然就听见很大的“咕噜”声,此声正是自师姐的肚子传来的。
原来师姐这么热情,全是因为她饿了的缘故。谢漾扶住额头无奈地摇摇头。
选了些菜肴后,谢漾与贺祁年坐于他们对面,商讨待会如何行事。
许是他们谈论的声音过大,被端菜的黎砚正好听去。他脸色一沉,嘴唇发抖:“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探查为好,否则定会惹祸上身。”
“掌柜的你此话是何意?莫非你知晓情况?”
“恐恕我无可奉告,但只能给你们一个忠告,千万别轻易接触那些人,否则一旦招惹上就再难脱身。”
他的话听上去不假,城中绝非眼前的表象那样平静,但他们就是为此而来,又怎么因凶险而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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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膳后他们决定分开行动,各自前往不同街坊。
谢漾前去的街坊为长乐街,今日一见只觉更加奇怪了些,每个经过的人皆目光呆滞,脸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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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诡异的笑容,走路时只顾朝前看,即便撞到东西也仍旧如初。
“都让一让。”这时一辆失控的马车直往人群中奔来,坐于马车上的马夫大声喊道。
那些人明明听到了,居然不躲避还一直往那儿走去。
“快躲开啊——”谢漾瞧见里面还有个女童,立马冲进去将她抱起,同时对其他人道。
谁曾想,他们突然间转了方向,倒不是身子转过来,而是脑袋转向谢漾。
更诡异的是那辆马车竟然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踪迹,仿佛从来未出现于此。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往后一退。
“姐姐,你吃东西吗?”怀中的女童突然开口,她亦是如他们一样,身子朝前,头却能转过来看她。
“啊——”谢漾明显被她吓到,手当即松开,那个女童便摔落在地。
“姐姐,我请你吃东西,这很好吃的。”女童跌坐在地上,一边笑着一边举起拿在手里的东西要递给她。
谢漾定睛一看,哪里是人吃的东西。血淋淋的看不出模样,甚是可怖。
“姐姐,你怎么不吃?是不喜这个吗?既然如此,阿鸢马上再给你换另一个,这次保证你爱吃。”见谢漾久久不接,她直接将此扔到地上。
那东西滚落一圈,变得与刚才不同,反而还增大了些,很快落于远处。靠近那东西的人们突然间像是发狂似的,全部拼命地强夺它,甚至不惜为此大打出手。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何要争?”谢漾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颤颤巍巍指着它。这鬼东西给她看都觉得瘆人,他们见到后却跟如获珍宝似的。
阿鸢转动着黑眼珠,天真道:“姐姐以为呢它会是什么?”
如今倒好问题反被她踢了回来,倘若她知道又怎会去问她。
察觉到谢漾情绪上下波动得明显,阿鸢的心情变得更开心了。
她自地上爬起,脑袋转回原来的方向,走到她跟前,沾染鲜血的手拽住她的袖口,“姐姐,我迷路了,不如你先带我找到家,我就告诉你那是什么。”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
“姐姐,你理一理我啊。”
“阿鸢这般可爱,姐姐你为何不理我?”
她朝谢漾步步逼近,声音越来越大。吵得谢漾头脑昏沉起来,除了她的话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接着她的眼前晃了又晃,一张凸起的脸贴近她。
“好啊,既然姐姐不理阿鸢,那不如便跟我一同回家。”她的脸反复变化。
“不要,你放手——”她的手没一会儿缠住她的肩膀,任谢漾怎么推开都无济于事,相反缠得更紧了些。
“姐姐好无情,阿鸢可是会惩罚你的!”阿鸢贴紧她的身体上,故意拖长说话声音,脸上的笑容晃得她头更疼。
也不知她对自己做了什么,谢漾只觉意识逐渐模糊,须臾,她身子一软倒于地上。
阿鸢居高临下望着她,唇角轻掀略带嘲讽道:“看吧,我都说了会惩罚的,不过你也别怪我对你下手,毕竟这皆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