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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

作者:绿酒折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胡乱穿好衣物起身,推开雕窗赫然入目的是贺祈年。大抵是他过来的急,整个人站在暗处喘着粗气,一见谢漾出现在眼前,原本拧着的眉立马舒展开来。


    “咦,都这么晚了,你怎会在这?”谢漾对于他的莫名到来感到十分诧异。


    “明日天一亮我就会离开沉佛山,所以想在此前看看你。”


    “离开?你要去哪?难不成师父这么快就交给你下个任务了?”谢漾不明白他所意是指什么。


    他没有答复她接连不断的疑问而是自顾自道:“师姐,你还记得那日于马车之上的赌约吗?”


    “我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她还不至于痴傻到前几日的事情抛之脑后的地步,有的时候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奇怪之事。


    “这次是我输了,师父让我自明日起离开这里。”


    “你能抱抱我吗?就当作是给我的安慰,可以吗?”饶是在询问她,可他压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半个身子拉出后,双手紧紧环绕在她的腰腹间,弯下身子埋进她的怀里。


    冷风吹拂,他高高束起的马尾飘动,擦过谢漾面上弄得她痒痒的,便想往后仰,却怎么也动弹不得。贺祈年手臂的力量收紧,越发贴近她的身体,谢漾下意识屏住呼吸,独属于少年身上的清香顷刻袭来,她垂于两侧的手握紧,终是渐渐抬高落于他的后背,指尖蜷缩轻轻捏住衣袍。


    “哎呀,你别难过了,或许那只是师父的气话,没准明日你就是非要走他老人家也不让呢。”她不清楚情况,难得见他如此垂头丧气,显然应是很难受。尽管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但还是尝试开口道。


    他没再说话,垂下眼眸安静极了。从谢漾的角度看去,仿佛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受到重击般,让她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意。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不自觉放缓:“你也别多想这么多,既然师父选中你为徒,自不会因一次任务失败就随便赶你走的。”


    等了许久依然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就在她都快要准备说些以前所犯的糗事时,贺祈年的肩膀倏然抖动不停。


    “你可别当着我的面哭了。”谢漾瞬间慌乱无措。


    “师姐你果然很好骗——”他抬起头望向她,哪里是在哭,分明笑的很是开心。


    不过他故意骗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谁让她今夜去了那种地方。即便他没有进去,单凭往来于此的人也能猜到里面是做什么的。


    尤其是撞见她与那个小奴,他很是生气还险些动了冲上去的念头,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质问为何她在这里,鉴于此他只能出此下策。


    谢漾渐渐意识到自己原是被他戏弄了,一想到刚才她还在努力安慰他结果反倒被他有意捉弄,心里一恼当下使出全身之力将他往后一推。


    只听“扑通”一声,贺祈年直直倒于石板之上。


    “师弟?贺祈年?”半天也不见他有所动静,谢漾定睛一看他仍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该不会是刚才那下太重伤到要害了吧?


    随后她又试探唤了他好几声,依然没得到他的任何回应。她也顾不及其他,便打算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手腕处突然缠上一道力,将她往前面拉去,垂眸看去正好对上贺祈年含笑的眼眸,他分明没事!


    恍神间她就已跌入贺祈年怀里,只听他又道:“师姐你又上当了,这次幸好是我,倘若换作他人该怎么办呢?”


    “你——”她被他气得只说出一个字来,挣扎着半起,谁知贺祈年再次环住她的腰身,迫使她整个人此刻压伏在他的身上。


    藕粉色的衣裙与他素净的衣袍交缠在一块,自远处遥望更像融为一体,一时竟也分不清你我。


    谢漾与贺祈年无言相视,与此同时她揪住他衣襟的右手被贺祈年握住放在面上来回摩挲,掌心的温度渐渐升高,她只觉烫人得很,想要抽开反而贴的更紧些。


    随之一点点往下移动,不过将将触碰到他的唇角,谢漾再从容的神色却于此刻全部崩塌。被垂下的长发遮挡住的耳后早已暗自爬上红晕,她极其不自然地别过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涌上的躁动。


    “咳咳咳——”她干咳了几声,假借自己脚麻了缘由仓促从他身上起来。


    刚迈开脚走一小步,衣袖被身后的贺祈年拽住。


    “那日的赌约是师姐输了,可别忘了还要偿还我一个要求方才抵过。”贺祈年见她要走不忘提醒她。


    “我都还未与你算账,怎的你反倒先提及。”他不说还好,一说谢漾就觉得来气,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过人,回想她几次真心替他担忧,却没想到到头来他都是在戏耍她。


    “那师姐以为我该如何做才能抵消你心中的气?”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调笑意味。


    谢漾闻言转过身子,却见他又以一副委屈的神情面对自己,他恰似知晓这样能够轻松拿捏她的情绪,任她心里再大的怒气,也一而再压下。


    “师姐,师姐你怎的不理我?”他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


    谢漾收起思绪,手指屈起对着他的额头就是重重一弹:“你猜我不理你是因为何故?”


    “是因我赢了师姐?”他小心翼翼开口。


    谢漾这次是笑了,只不过是被他气笑的。难道于他心中,她就是如此小气之人吗?


    “疼疼疼——师姐你下手轻点。”贺祈年的脸被谢漾双手捏住,声音含糊不清。


    “疼就对了,不然你当我白捏你的!”谢漾冷哼一声,手中的力气比刚才还要重些,看着他吃痛的模样,心里瞬间舒坦多了。


    贺祈年欲哭无泪:“师姐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不如饶过我这一次如何?”


    谢漾对于他说的话颇感满意,松开手对他道:“要想我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肯帮我做件事,找机会替我打探段师兄与师姐之间发生过何事,若是事成我便姑且原谅你了。”


    其实这件事一直在她心里憋了许久,在贺祈年还没来之前,她就挺好奇段师兄有段时间与师姐的关系突然变得十分别扭,当然私下也不是没问过师姐,无奈她就是闭口不谈此事。


    眼下贺祈年的身份刚好合适,初来乍到的小师弟急需向师兄了解周围情况,任谁也会上当。而且相信以师兄的智商定怀疑不了他的用意,只要他稍加套话,用不着多久便可打探到她想要的答案。


    ––


    接下来几日,贺祈年因忙着与段焱打好关系,谢漾鲜少与之打交道,耳边也自是清净了些许。


    不过她偶尔能碰上段师兄,总觉得他时不时看向她的眼神古怪的很,要说具体更像是带着同情的意味。


    然而好日子也没过几日,困扰她足足一月的事他竟才花了十几天的功夫就打探到。


    又是深夜,贺祈年按照约定站在雕窗外敲了几声,等了许久却不见谢漾过来。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似是东西摔落,他以为是谢漾出了什么事,便也没顾及礼数翻窗而入。


    厢房内未点一盏灯,眼前漆黑一片,他自是什么都看不清,更是无法辨别谢漾身处何方。自雕窗那翻下后只能试探着摸黑往前走几步,脚底不知被何物绊住,他来不及反应人已笔直往前倒去。


    贺祈年自己也没料到他倒下的地方恰好就是谢漾的床榻之处,正想要胡乱摸索起身,脸上突然一阵刺痛。


    “啪——”巴掌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响亮。


    谢漾本睡得正香,忽然身上莫名多了重力,几番挣扎不掉,偏偏又困得厉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一道黑影竟趴在她身上。任谁见了恐都会觉得害怕,她自是不例外,抬手对着他打去。


    只是那道黑影仍未离开,她索性掀开被褥将其裹在黑影身上,一顿拳打脚踢。


    “盗贼你半夜不睡,竟还我敢夜闯我房中!”她边打边说,困意已然消散。出乎意料的是手感还不错,于是她索性放开了手打他。


    “师姐别打,是我呀。”贺祈年的声音朦朦胧胧自被褥里传来。


    “你还想骗我?”谢漾在外面听得不真切,以为他在说谎,抬腿压在他身上狠狠捶打。直到她觉得手酸才肯作罢,彼时里面已听不见一丝声响,她将一旁的灯点亮,小心翼翼掀开被褥一角查看情况。


    没想到里面躺着的人竟真是贺祈年,而且显然还是被她打晕过去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地方甚至已破口不断冒着血。


    她当时整个人懵懵的,手指捏住被褥边角半天不敢出声。当前景象她要是不说,又有谁会认为两人是师出同门。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此事就这么被传出去,她不知要被师父骂多久。


    良久,陷入昏迷的贺祈年缓缓转醒,谢漾站在床榻旁低垂着头,手指搅动着腰带别着的一块玉佩,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刚才之举并非有意。


    “师姐你莫不是一早就将那日的约定忘了?”贺祈年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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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涩的唇面,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之漫入口腔内。伤口虽已被谢漾处理过,但只要稍稍牵动就疼得厉害。


    “怎么会,我自是比你记得还清楚。”谢漾说话时眼神直接略过他,双手不自觉紧握着。


    她的这些小动作被贺祈年瞧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明知她在说谎,可他还是选择没有点破。


    他目不转睛望向她,拉住她的袖口:“师姐莫生气,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你呀你,怎的也不先关心一下自己,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强撑着。”谢漾一直觉得他的关注点很怪,之前就总是放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如今更是奇怪。这事换成他人或许早找她麻烦了。


    说来惭愧,她当时着实不清醒,倘若事先确定好,他更不会平白无故挨打。如此想来,谢漾对他更是多了份愧疚感。


    贺祈年听后眉眼一弯,嘴角微翘:“这些我都不在乎的,再说那时我也有错在先,没等你回应就自作主张闯入,被当做盗贼也是活该,所以师姐你不必心怀愧疚。


    “对了,那日师姐拜托我办的事,我已有了眉目。”他顿了顿适才记起来此的真正目的。


    他朝她招招手,直至谢漾弯腰才贴近她的耳边悄声将从段焱那儿打探到的所有相关消息告之。


    “所以你是说师姐辜负了段师兄?”谢漾闻言明显一愣,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自主放大声音。亏她待在山上这么久,竟一点没察觉到师姐与段师兄还有这段关系。


    她话音刚落,外面倏然传来“沙沙”的声响,紧接着唇上一热,是贺祈年捂住了她的嘴。


    “嘘,不要出声,小心有人偷听。”他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嘴边无声比划。


    谢漾点点头安静等待着,然而声音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大,更像是往这边过来一样。


    “喵呜——”猫叫响起,她只觉肩上一重,低头一看先前被师姐抱走的白猫再次归来。


    余光中瞥见地上散落着不少宣纸,上面印着些许梅花爪印,顿时了悟其实刚刚根本没人出现,一切声响皆是它误将案上的宣纸弄掉而发出的。


    “阿样,你怎么跑到这了?”贺祈年突然开口。


    听他提及到“阿样”二字时,谢漾还以为他是在同她说话,身体明显僵住。嗯?她不是一直在这吗?


    她刚将他的手拿开,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见贺祈年一把将她肩上的白猫抱入怀里,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它似是舒服极了,圆眼眯起整个脑袋抬得很高。


    “贺祈年,它是你养的?”谢漾指着白猫问道。


    “嗯,跟在我身边有段时间了,怕它无人照顾便将它也一并带来山上当然事先已与师父商讨过,他也同意了。”贺祈年很认真向她解释,白猫也在旁边叫唤好几声,仿佛是在应和他的话是对的一般。


    “那你刚才喊它什么?”


    “阿样啊。”自刚才起他的视线就再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阿样。”她跟着重复念了一遍,抬手摸了摸额角,不怒反笑。所以他刚才那声是对它说的?不过一只猫而已,他竟替它取了个与她如此相似的名字,还险些让她误会。幸好那时她忍住没说话,否则岂不是当场闹了个大笑话。


    与此同时,那猫竟一下从贺祈年怀中挣脱出来,在谢漾的裙角来回蹭着,尾巴高高翘起有意无意发出呼噜声。瞧见它一副讨好她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养的。


    “师姐你看,阿样它很喜欢你。”


    “那又怎样?”谢漾冷哼了一声,听他一口一个阿样叫着,她只觉心烦的很,索性转过身子往前走了好几步想装作没看见。


    可偏偏呼噜声越来越响,响到她实在难以忽视。刚才脚踝处被它尾巴缠绕住的温热感再次袭来,低头一看它竟追了过来。


    它不愧是贺祈年养的,和他性子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不是一般的难缠。谢漾暗自想着,稍稍弯腰将它自地上抱起。


    谢漾仔细打量它一会儿,随后捏起它腮帮的软肉往两边轻轻一扯,它既不为此感到惊慌,它也没多做挣扎,反而以这种姿态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点竟也和贺祈年惊天的相似。


    “你该叫贺祈年才对——”她戳了戳它的鼻尖情不自禁道。


    好在贺祈年失神,并没有听见她所说之话不免好奇道:“师姐你说什么?”


    “秘密,就不告诉你。”谢漾的心情渐好,将白猫抱的更紧些,无论他缠着问多少遍皆不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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