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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75章

作者:八门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系统仍在孜孜不倦地播报着——


    【叮——您有新的气运值到账。】


    【请宿主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当前任务进度。】


    【叮——您有新的气运值到账。】


    【请宿主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当前任务进度。】


    ……吵死了。


    脑袋一片混乱,江意晚此刻根本顾不上什么任务进度,只能疯狂地在心里呼唤大缸,期盼着它能将这恼人的声音关闭。可无论她如何呼喊,依旧得不到任何来自大缸的回应。


    “闭嘴,给我闭嘴……!”江意晚惨叫着,身体发颤,手掌却用力地握成拳,指尖几乎快要将手心嫩肉戳破。


    在她克制不住痛骂出声时,忽然有一双手臂将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她本能地用力抗拒,想要推开,却全然未有成效,直至耳畔终于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晚晚,别怕,我来了。”


    先前尽力维持的体面似乎在这一瞬轰然破碎。江意晚身形一软,囤积已久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倾巢而出,她只能任由自己垂着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道:“季将离,你为什么才来……为什么现在才来……”


    可即便季将离早来了,谢云停难道便有机会逃出生天?这副棋局早已回天无力,无论出现什么变数,结局都只能走向同一个终点。江意晚明明清楚地知道,此时却仍然只能毫无缘由地如此宣泄。


    “抱歉,是我来晚了。”季将离并不反驳,顾不上眼泪鼻涕早已浸湿了衣物,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晚晚,你受苦了……”


    一旁的小三忍不住插嘴道:“大少奶奶,少爷收到你的消息后,便已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已经不能更快了……”


    “你闭嘴,不许说话。”虽然她没有立场和理由指责小三先前所为,此刻情绪上仍是无法接受,只能忿忿地抬头喊了一句,又继续把头深埋在季将离的臂弯。


    小三从未承受过她这般不友善的问候,一时间只得茫然地看了眼江意晚,又将视线转望向自家少爷。在得到后者颔首示意后,便是无奈地抿紧了嘴唇,表示自己短期内都不会再发言。


    哭了好半天,江意晚终于离开季将离的怀中,随意扯起自己的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再度抬起眼睛时,她的目光已然恢复了清澈,只是眼白还依旧泛着些残存的红血丝。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些变调:“大周……胜了?”


    “嗯,我们赢了。”季将离坚毅的面庞上荡起温和的笑,一如春风袭来,吹皱平静的湖面,“二皇子司文已死,首级会被我们带回京城。如今这军营中除了那些自愿投降为殍的士兵,也都灭亡了。晚晚,从此往后大周百姓再不必提心吊胆,这一战,我们终于赢了。”


    江意晚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副将手中还握着一团形状浑圆的麻布包袱。那布料原本应是土色,此刻却因为一直在往下不停渗着血,已然被染成骇人的深褐色。想来其中包裹着的,必定是司文的项上人头。


    同样是血,自不同的身体中流出,于她的感触好似也不尽相同。先前谢云停将血液抹上她的唇瓣之时,她并未感到任何抗拒之意,可此时瞧见那包袱滴血,却是觉得恶心无比。她不由地又望向地面上谢云停那具已然沉静的身体,试探性地朝季将离问道:“此人好歹也算是大周子民,我们能否将他的尸首带回大周安葬?”


    她刻意用相当疏离的称谓发出请求,却没想到得此一问,季将离原本惬意的眸子仍是忽然一紧。他不动声色地朝谢云停瞟了一眼,正欲开口说话,又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一道悠扬女声:“抱歉,意晚小姐,你这心愿,怕是实现不了了。云停的尸体,我必须要带走。”


    江意晚愕然回首,只见一片狼藉中,溪春安然无恙地缓步朝她行来。她依旧穿着夜宴时的那袭碧蓝华服,衣着精致,妆容完好,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乱过。身旁的兵士见忽有人至,均是不约而同地再度警惕举起兵器,可又在瞧清了来人不过是一位孕妇后,又有些迟疑地未再继续上前。


    溪春在离众人约莫一尺的位置处止步,淡然开口道:“季将军,妾身今日前来,是奉北疆大皇子司羿之命,想与您商谈。”


    “大皇子?那北疆大皇子不是一听说二皇子来了便称病退兵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坏了,刚刚杀了个二皇子,怎么又来个大皇子!如今咱们的兵力怕是抵挡不住啊!”


    “将军,怎么说,要不我先把这娘们儿杀了?”


    一听此言,众兵士便是议论纷纷,其中几个性子急的甚至恨不得握着兵器就径直往前冲,却被季将离抬了抬手示意阻止。


    季将离目光深沉,只远远回望向溪春,默然道:“大皇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正巧在二皇子折戟之后命你现身,莫不是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


    “此行之前,大皇子便对妾身嘱咐过,季将军有勇有谋国士无双,切不可对您掉以轻心,唯有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方可相商。如今一见,将军果然如大皇子所言般英明。”溪春抬唇笑了笑,面上表情依旧是无懈可击,“将军您猜得没错,但妾身希望,您不要误解。这‘黄雀’想捕的‘螳螂’,并不是周国,仅仅是二皇子罢了。”


    她察言观色,稍作停顿,在看到季将离的表情并无异样后,才继续道:“世人皆知,现任北疆王年迈体弱,说句犯上的话,只怕很快便要不久于人世。而这皇位,自是得有一位明主继承。北疆这两位皇子素来不和,几番明争暗斗下来,受苦的只有我们北疆子民。相比于二皇子司文那副风流纨绔姿态,自然大皇子司羿才是万民的心之所向。北疆与大战之战,本就是司文一手促成。如今季将军您已亲手剿灭了司文一党,大皇子便想同您相商——待他继位之后,北疆愿继续履行当年的附属国条约,只不过历年的供奉要降低五成。作为交换,这场大战便到此为止,如此一来,两国百姓亦可免受煎熬,诸位兵士也可尽早与家人团圆。”


    江意晚此时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大皇子,是要来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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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漏来了。


    季将离沉思片刻,道:“如此大事,我不可私自决断,必须返回京城禀告陛下,由陛下亲自圣裁。”


    “这是自然。妾身今日不过是先将此消息传达,若将军同意暂时休战,不日后大皇子将会亲自前往京城参拜周国天子。如今将话带到了,妾身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溪春微微颔首,又忽而抬眼瞥向江意晚,“除此之外,妾身还有些私房话想与意晚小姐私谈,不知将军可否赏脸,容妾身与意晚小姐借一步说话?”


    “我?”江意晚一愣,有些讶异地望向溪春,又转头看向季将离。


    他似是考虑了许久,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意晚,你愿意同她说话吗?”


    溪春如此大费周章地要与她私谈,想必定是有要事交代,于是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还是听听吧,我去去就回。”


    江意晚追随着溪春的脚步又往前行了一小段距离。溪春熟知分寸,并未离开大周众人的视野范围,刚刚走到确保其他人无法听见对话的位置便停下了脚步。她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江意晚的手上,轻声道:“这封信,是云停让我交给你的。只不过虽然是交给你,收件人却是李行风,还望你听从他的遗愿,不要自行拆开。他曾对我说过,若有朝一日他不幸身死,便要我将此信交于你转交。他还嘱咐道,你虽不可私拆,却是可以旁听。待李行风读完此信,一切他想透露的事情你都可以随意聆听。”


    只有一封信,还是留给李行风的?


    江意晚愣愣地接过那封信,不由问道:“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话要留给我吗?”


    溪春的眼神顿时黯淡了几分,似是触景生情,更似是感同身受。她幽幽开口道:“有倒是有一句,只怕你听了并不会安心。即便如此,你也还是想听吗?”


    江意晚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抬头望向她道:“你说吧,我想听。”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明明是二皇子的人,如今却替大皇子传话。”溪春倒是未曾直接言说,反倒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其实最初我同司文返回北疆之时,我倒是想真心对待他的。只是后来,我发现他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多到他几乎没有时间能够想到我。我本以为就要这样孤苦无依地度过此生,可云停忽然出现了。是他告诉我,我不应该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一个人之上。孤苦无依,我更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自己寻得一条万全之策——无论如何,至少要为自己寻条退路。于是,我便想方设法与司羿接触上了。”


    她笑了笑,又道:“事实证明,云停说的完全正确。与司羿在一起后,我便愈发发觉司文的荒唐。若是两虎相争必有一败,那败的,只能是司文。所以到了后期,我所有的行动,都是在为司羿铺路。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司羿的,也正因为这个孩子,我才能平安无事地游走于他们二人之间,安然活到了现在。能走到今天,我当真是该感谢云停。只不过,教会我这些道理的人,好像自己压根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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