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御田:“……”
光月御田:“啊……嗯。”
当天晚上,光月御田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光月未来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另一只手攥着一根钢笔,嘴巴上还咬着一把刀,一边解剖一团马赛克一边拿笔记录哪个部位可以卖多少钱。
她扭过头,因为咬了刀所以变得含含糊糊的声音雀跃地告诉他:“爸爸你看!我可以用嘴巴挥刀!”
隔壁的厨师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建议道:“解剖得不错,要不要把她送到厨房学习一下切菜?”
阿时一把抱住未来,流着眼泪控诉他:“真的是太狠心了,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做这样多的工作——御田大人!”
“御田大人!”
“不不不!她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
光月御田嚯地睁开眼睛!天光大亮。
以藏敲门进来:“御田大人,你怎么睡在这里?啊,纽盖特船长正在找你,说是有事情要谈,关于未来大人的。”
小白吉要找他?找他谈事情?谈关于未来的事情?谈关于未来的什么事情?
光月御田坐在床上,把昨天晚上做的梦翻来覆去复盘了一遍又一遍,越复盘越心惊——该不会……不对不对,应该不是!
“你也想教未来点什么东西吗?小白吉。”
这位父亲顶着黑眼圈,有气无力地拉开椅子坐到纽盖特对面的位置,正在吃早餐的纽盖特瞥了他一眼。
“昨晚没睡好吗?御田。”
“啊,谢了萨奇。”
光月御田接过自己那份早餐,吃了两口,才感觉一股力气回到了身体里,但他仍然不太敢放心。
“你想跟我谈一下关于未来的什么事情?”说着,他隐晦看向放在旁边的丛云切。
太好了,小白吉的武器是薙刀,刀法倾向大开大合的斩击,未来不会喜欢这种又高又长的武器的,她连一下子拿两把刀都有意见。
……不,这似乎跟使用的武器是什么没有关系。
于是他终于开始上心揣测起别人的意图,从小白吉的脸色看到嘴巴。
“……”纽盖特突然觉得,今天的早餐吃起来有一股正在被人防备的紧迫感。
“你在吐司里面放了什么,萨奇?”
萨奇:“嗯……涂了一层蛋液?”
纽盖特:“下次不要再涂蛋液了。”
“好的,老爹以后的早餐不要吐司,”厨师直接修改了他的食谱,坚持道,“没有涂蛋液的吐司是不完整的!老爹。”
“……御田,我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说一下关于小家伙、未来的天赋问题。”无视了要为蛋液正名的儿子,纽盖特放下叉子转移话题。
光月御田:“教育……教育……对是教育!未来她现在在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小白吉——嗯?什么,原来是天赋啊。”
纽盖特看着对面的光月御田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明所以:“当然是天赋,你以为是什么?”
他还以为就连小白吉都准备教未来点什么东西,比如说丛云切刀法。虽然他的女儿确实很优秀,这让爸爸与有荣焉。
光月御田咀嚼食物的动作轻快了不少:“你说,小白吉,我在听。”
纽盖特:“她似乎能和刀剑交谈。”
语毕,纽盖特把视线投射下来,等待这位父亲的反应。
如果这也是那个孩子天赋的一种,很难说这种和刀剑共鸣的天赋不是遗传自能听懂海王类语言的光月御田,即使没有任何研究能够证明,“倾听万物”能够通过血脉遗传下去。
相比于血统功效,纽盖特更倾向于称呼他们为——“被选择”。
她是被刀剑选中的孩子。
那视线带着淡淡的探究欲望,放在对面好似还没有察觉到这句话特殊性的光月御田脸上,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兄弟做出的反应总是不出他所料。
光月御田:“这样啊,怪不得未来总是和阎魔还有天羽羽斩说话。”
“……”纽盖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未来拔出匕首之后就开始了。”
所以,你就一直没有深究过这是为什么?
纽盖特:“你该学学怎么养孩子了,御田。”虽然现在已经晚了。
“小白吉,我在学了。”虽然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推测应该怎么做,约等于再把自己养一遍。
但是谁能说,这样的家长什么都没有干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光月未来的接受程度良好,俗称好养活,她总是能很快地适应环境,然后对不喜欢的事情勇敢说不,偶尔还能用她断断续续的语言说出“未来式原因”,回答船上每个人的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在学习呢?”
“因为喜欢。”
当正式拜访过光月夫妇,因为同是毛皮族,所以按照礼仪来讲有必要见一下兄弟们的“小家主”,比约恩终于找到话题询问每天都像只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的光月未来时,他尝试着问出这样的问题。
头发已经长到耳后的孩子停下挥刀的动作,看着这只明显长得不够可爱的北极熊,重复:“我喜欢这个。”
比约恩:“我明白我明白,就像我喜欢戳毛毡一样,你喜欢刀。啊对了!”比约恩又毛手毛脚地,开始翻他那只背包。
这只熊似乎总改不了急吼吼的性格,因此只要一不注意就会出错。本来就不算灵活的爪子在背包内兜里到处划拉,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倒是勾出一只带链子的笔记本,和夹在里面的两张纸条。
光月未来看见两张纸条轻飘飘的,像雪片一样从头顶旋转下来,伸出手接住它们。
比约恩:“不,那个不是……”
纸条只折了一折,经风吹过后是敞开的,光月未来能清楚看到每一张上面的名字——
杰波和贝波。
她歉意地看了熊一眼,重新叠好纸条放在笔记本上,给他推还回去。
光月未来:“对不起。”她不是故意偷看他的东西的。
“不……”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真要说的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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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问题。因为这句对不起,比约恩略显尴尬地抓了抓自己脑后的绒毛,像是迫切要打破什么一样,向她介绍起来。
“这是我在隆坦坦族求来的预言信。你知道隆坦坦族吗?就是那个扎着水绿色长麻花辫,身材矮小但很精神的老婆婆。据说她只为有缘人占卜,只要是归这片大海管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占卜的很准。”
比约恩眉飞色舞地说着这些:“占卜说我和休拉未来会有两个孩子,叫做杰波和贝波。休拉是一只长着长睫毛的北极熊毛皮族,一只很漂亮的熊。”
分享欲是不是过于高涨了?这只熊。
好吧,好吧,虽然他们从来都不阻止光月未来和别人交谈,毕竟见识不一样的人,也是人生修行中的大事。
但是,乔兹明显听到了一个词——隆坦坦族。
他的眼皮一跳,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个隆坦坦族的老婆婆告诉光月御田,他未来会有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会是个男孩。
“只要是归这片大海管的东西,老身的预言从不会出错。”
海贼们从来都不愿意相信预言这种东西,因为别人的话而困在尚未抵达的未来踌躇不敢前进,那是懦夫的做法。
但是他不敢保证,如果光月未来知道了父母第一个孩子在占卜中是个男孩……她会难过吗?
因为,孩子总是容易多想。
乔兹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打断他们的对话,那头熊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掏出一只木头削成的盒子。
“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的。”比约恩信心满满。
他打开盒子,展示里面用绒毛制成的各种活灵活现的小动物,从左往右,依次是佐乌上面的毛皮族,大海里居住的海王类,鱼人和人鱼,功夫海牛,方耳朵团兔,布鲁……
“这些是毛毡,制作材料来自于佐乌的毛皮族。我喜欢用戳毛毡的方式记录下冒险中的见闻,你可以挑几个带走。”
没有几个小孩儿能拒绝的了毛毡的诱惑,比约恩果然看到光月未来放下刀盯着他的盒子看,眼睛喜欢的都快要钻进去了。
“挑几个吧!”比约恩大方道。
光月未来没有动,她重新问了他一遍用来确认:“要哪一个都可以?”
比约恩:“当然可以。”
角落里响起光月未来小小的欢呼声,她小心地戳了戳那些毛毡,最后选择了一条白鲸。
“鲸鱼。”光月未来说,“莫比迪克号。”
孩子的友谊总是迅速而简单的,只要交换礼物就可以,即使他们两个彼此间并没有那么熟悉,很多时候,相互嘴里说的话也听不懂。
真是可爱!比约恩想,如果未来他的杰波或者是贝波也能这样可爱又有礼貌该多好。
“拿着,都拿着!”比约恩一口气挑了好几个毛毡送给她,在海贼们的暗暗不爽中,光月未来抱着一大堆小东西眼花缭乱。
她很快回到育儿室,拖出来马尔科给她的百宝箱,指着里面一大堆亮晶晶还会响的宝贝们,重复比约恩的话:“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