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燕程春眨眨眼,想起来了,原身是猎户,而且是长明村新生代最勇敢也是最沉稳的猎户,时常会带着村子里的年轻人去山上攒经验,若是遇到野禽便带回来,还能和村里人分一分。
所以村子里的人对原主都比较欣赏,时常拿他和其他年轻汉子做比较,让其他汉子苦不堪言。
燕程春一想到可以体验古代真实版的打猎就手痒痒,可他没有打猎经验,要是露馅了该怎么办?
“村长,我这刚成亲……”
燕程春故作苦恼。
“哎,大家都知晓,这次不用走远了,就去山上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野菜野菌子就成。”燕程春算是村长看着长大的,他自然也不是那等折磨自家小孩的人。
村长又道:“而且咱们每年一次的立夏流水席也要开办了,这次轮到咱们村做主,去年上游村办的太大,被县令大人批评了一顿,这次咱们就让村子里的人做一顿家常菜就够了。”
“原来我还担心村子里会做饭的人不够,现在加了一个幸哥儿,应该能忙过来了。”
“方才那一桌看着很不错啊!幸哥儿的手艺不愧是镇子上的,就是好。春小子,你可有福咯!”
“幸哥儿啊……”真实的大厨师燕程春后背出了一身汗,“他的手艺也就做一些家常菜,村长,让他去怕是不好吧,况且他刚嫁过来,就参与这种大事,到时候让村子里的婶婶嬢嬢怎么想。”
他可不想让姜幸刚嫁人就树敌。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嫁到咱们长明村,那就是长明村的人,这等全村大事不叫着他,他岂会不多想?”村长看着燕程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一看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儿,外嫁夫郎到家后,这怎么让人家和自己变成一家人,这里面的学问可多着呢,春小子,慢慢学吧!”
“你那些婶婶嬢嬢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和一个小辈计较?况且她们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能不知道这新婚夫郎的相处之道?你可小看她们咯。”
村长摸着胡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是是……”燕程春摸摸后脑勺,觉得村长说的对,确实是他年纪太小,不了解这些事,以后还得多问问村长和乔孺人才是。
至于上山打猎……
正好他也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可以代替番椒等调味料的东西,顺便试一下原主的身手还在不在身上,免得日后还有这种需要上山打猎的情况出现。
想到这里,燕程春答应了村长。
村长不放心燕程春这半大小子,害怕他不会和家里的夫郎相处,忍不住又唠叨了两句。
燕程春倒着白水,认真听着,再不敢分心。
说了好一会,村长‘咦’了一声,“乔孺人和幸哥儿咋还没出来。”
村长夫人是有称号在身的妇人,在外面,村长一向尊称她一声‘乔孺人’,从不会怠慢了自己的发妻。
“我去叫他们。”燕程春拱手。
“哎没啥事了,我一块过去,叫着乔孺人这就回去了。”村长穿好鞋,也跟着出来。
乔孺人和姜幸其实早就洗刷好了,只是乔孺人叫住了姜幸。
乔孺人虽然一身妇人打扮,年岁颇大,妆容朴素,可那双明目里沉淀着岁月积攒下来的经验和稳重,让姜幸缩手缩脚,不敢直视。
“幸哥儿啊,你这腿脚,是咋回事啊。”
乔孺人让姜幸别怕,“婶儿就是来给你做个登记。先前春小子和我们说你是镇子上小饭摊的小哥儿,家里和你不亲,所以你才愿意远嫁到乡下来,可你刘婶婶和我说,你头上的簪子看着不便宜,而且镇子上那福源酒楼的少爷还和你同名同姓。幸哥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春小子?”
“幸哥儿,婶儿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既然嫁到长明村,那就是咱们长明村的人,你还记得不,你进村时,我是第一个搭你的手,把你迎进来的。村子里的每一个新嫁娘和新嫁夫郎,都是婶儿接进来的。”
“所以啊,我这个做长辈的每一个人都得问清楚,免得日后惹出别的麻烦来。若是真有什么事,咱们也好早作打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乔孺人拉着姜幸的手,敦敦言谈。
“乔孺人,郎君他知道的。”虽然乔孺人没有逼问的意思,可姜幸心里有愧,于是说话吞吞吐吐,不敢将真相告诉乔孺人。
“我的情况,他都知晓。”
“我并未……并未欺瞒郎君。”
“……日后,日后,我不会麻烦村里的。”
真的不会惹来麻烦吗?
姜幸想着福源酒楼发生的一切,突然没有底气了。
燕程春正好听到这一句,掀帘进去,笑容不减,“乔孺人,你放心吧,幸哥儿什么情况,我都知晓。”
“孺人想知道,也是应该的。”
说罢,燕程春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姜幸的家境情况。
听完一切的乔孺人和村长皆是一副气愤模样,“天杀的。竟还有这样的恶亲,真是枉做长辈!”
乔孺人心疼地拉着姜幸看了一圈儿,“好孩子,除了腿脚,身上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他们这些人心眼最坏了,可别悄悄祸害你,你还不知道。”
“我们去医馆查过了,大夫说他就是脚腕伤着了,好生养一段时间就好。”燕程春说,“他现在普通走路没什么问题,但不能多劳累。”
“是这样。”姜幸点点头。
村长想了许多,最后摸着胡须说:“幸哥儿,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长明村,既然你已经嫁来长明村,做了春小子的夫郎,那就是我们长明村的人,村子和镇上距离不小,那边的人未必会再花心思来磋磨你,日后你就放心跟着春小子过日子。”
“若是有人起了坏心思,咱们长明村虽然只是一个乡下村子,可村子里的农户足有百十来人,定有办法的。”
村长并非说笑,一村就是一个大家族,一个村子里的人总是齐心的,他当年既然敢接纳南下的流民,就证明了他对村子的领导力。
“多谢村长。”姜幸没想到相识不过几天的村长和乔孺人会这么接纳自己,他说着就要跪下,乔孺人连忙拦住他。
乔孺人笑道:“幸哥儿,有些话你听了别生气,咱们认识时间还不长,我们这么说其实也是因为你是春小子的夫郎。春小子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好不容易主动娶了夫郎,我们做长辈的,也不想拆散一对好鸳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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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子怎么样,还得你们两个自己去斟酌。”
“我懂得。”姜幸明白乔孺人的意思,他和长明村还是‘陌生人’关系,亲疏有别,这很正常。
燕程春揽过姜幸,握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村长方才说让你参加今年的立夏流水宴,帮着村里的长辈们做席面,慢慢地就熟悉起来了。”
“我?”姜幸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指了指自己,“我?是我吗?真的是我?”
虽然他并不知晓这个立夏流水宴是什么,但一听就知道一定是村子里的大事。
现在这等大事,要让他去参加,还要做席面?
这真不是开玩笑么?
“……”燕程春慢慢移开视线,不敢对视。
村长和乔孺人离开后,姜幸还沉浸在自己要为长明村做吃食这等惊天大事之上。
他晕晕乎乎地洗漱,晕晕乎乎地拆解头发,又晕晕乎乎地被燕程春塞到被窝里。
燕程春和姜幸依然是分了两个被窝,不过这两个小被窝现在靠得极近,两个人翻个身便能面贴面。
燕程春也不知道做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但……总归还是有一道防线比较好。
燕程春摸摸鼻子,洗漱完也钻了进去。
温热夏夜,因着他们村靠近河流,又有无数参天树木遮阴,所以没有现代社会那么燥热,燕程春穿着寝衣还能再盖一层薄被。
今天走了许久,燕程春一躺下便萌生了睡意,微弱无力的眼皮刚要合上,就被旁边的姜幸摇醒。
“郎君,我不会做菜呀!”
姜幸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了,他仿佛看到自己在一众长辈面前因为不会做菜而出丑,遂被批评,被厌恶,然后被赶出长明村的场景。
他急道,“村长误会了,我倒时候能做什么啊!”
燕程春两手放在脑后枕着,微眯着眼睛,“没事,你就去洗洗菜,端端盘子,主要是和那些婶婶嬢嬢熟悉一下,日后你还要和她们相处呢。”
姜幸:“可是……万一真让我上灶台该怎么办。”
姜幸支起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一头青丝从肩膀缓缓滑落,掉在燕程春左肩,燕程春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嘟囔道,“……要不然,我教你做今天的奶汤蒲菜?万一让你上手,你就炖汤去,这个也简单。”
“郎君的手艺比我好太多了,为何不直接自己去呢?”姜幸不解,“在镇子上做个厨子应当比上山打猎要安全,而且赚的银子也多。”
燕程春转过头,惊讶道:“哇塞,这就开始嫌我赚银子少了啊!”
“我没有这个意思!”姜幸急得连忙坐起来解释,“只是,只是,打猎很容易受伤……”
他知道能做猎户的人,手艺都不小,可进到山里,那面对的都是野兽,稍有不慎就会受伤的,他只是担心燕程春也会受伤罢了。
“逗你玩呢。”燕程春开了个玩笑,心情颇好,“躺下呗,我开玩笑呢,况且即便你真的嫌我挣银子少那也没事,反正你已经嫁进来了,跑不了咯。”
燕程春幻想了一个穿着破旧衣衫的小可怜,那小可怜顶着姜幸这张明媚的脸,把自己逗得眉开眼笑,嘎嘎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