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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事已至此,喝个汤吧

作者:无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既然都已经翻出嫁妆了,两个人便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一起计算了一下现在的家底。


    燕程春手里捧着一些碎银,严肃道:“我手里这些碎银是先前打猎攒下来的,大概有十五两。足够咱们花销了。”


    只是将将够日常生活罢了,若是想过些好日子,还是不行。


    姜幸抱着自己的妆奁盒子,咬下唇,“郎君,姜家没有给我放多少值钱的东西,除去一些被褥和吃食,也就这个我自己从姜家带出来的妆奁盒还有些值钱物件。”


    燕程春打开一看,差点被里面金灿灿的首饰晃瞎眼,他立刻盖上盒子,凝眸,“都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吗?”


    “都是,从我儿时到现在,每一件都是爹娘亲手为我打造的,除了爹娘和我自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嗯,现在郎君也知道了。”姜幸说得坦荡,一点都不担心燕程春贼心渐起,对他杀人夺宝。


    “既然是你爹娘留给你的,那你就收好,咱们还没穷到用这些的地步。”燕程春自己不愿意别人动自己姥姥姥爷的遗留物,自然也不喜欢动姜幸爹娘留下的物件,他不会没用到要夫郎变卖家传品去讨生活。


    “对了。”燕程春想起一件事,“你说你那大伯是图你家的菜谱,那菜谱可是被你大伯得手了?”


    “看来是的。”姜幸抱着妆奁盒,神色哀伤,“爹娘的菜谱从不会瞒着家里的厨师,如今大伯拿了福源酒楼,想必已经从厨师嘴里问出菜谱了。”


    燕程春想着福源酒楼的所谓新菜色,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姜夫人的菜谱是家传的,一般这样的传承都不会轻易告诉外人,福源酒楼的大师傅或许只学了一个皮毛,真正的姜家菜谱,不是在你爹娘手里,就是……”


    燕程春将目光落到姜幸身上,缓缓道,“在你身上。或许,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姜幸被燕程春清冷的眼神慑住,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妆奁盒。


    燕程春对姜家的菜谱没兴趣,他自己脑子里还有个燕家菜谱呢,都是传承下来的宝贝,他不觉得自家的燕家菜谱会比不过姜幸的姜家菜谱。


    他们傍晚时分回来的,这一顿折腾都耽误吃晚食了,燕程春拍拍衣袖上的土渣,“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做饭。”


    姜幸急忙拉住燕程春,之前就是燕程春做饭,哪家做夫郎的做成他这个模样,“郎君,怎么能让你再下灶房呢!若是让别人知道,该说我的不是了。”


    “那你去?”燕程春一挑眉,往后撤步,把大门让给姜幸,他要看看这位幸哥儿怎么做菜。


    “我——”姜幸果然被噎住,他会做饭?他会个屁!


    他当初怎么就不跟着爹娘好好学一学呢,这下真的要惹小郎君不快了。


    “知道了吧,下次别逞能。”燕程春根本没生气,他本来就是个厨师,做做饭算什么辛苦。


    “你之前也是逞能,拿个簪子就敢威胁我,要是我真的狠下心来,你现在已经在乱葬岗了。”


    “以后别做这些没把握的事儿,免得害了自己。”


    燕程春一想起姜幸大婚之夜的举动就后怕,这人得多没脑子,才会拿伤害自己来威胁别人啊?


    这样将自己的安危挂到‘贼人’的裤腰带上,真不怕受伤!


    姜幸被留在房里,环顾了一下这件卧房,袖子一挽,打算惊艳一下他的小郎君。


    燕程春去到灶房盯着一堆存货思索吃什么,虽然是晚上,可在古代这种没有电没有空调的地方,这种天也怪热的,而且蔬菜不能久放,那就多消耗消耗蔬菜吧。


    时值夏日,即将立夏的时候,气温逐渐升高,燕程春穿得衣服严实,他不过站了一会,就已经有汗水顺着脖子慢慢滑落。


    “得在这儿再开一个窗户。”燕程春擦掉额头上的汗,这一间小灶房还是太小了,若是有机会,他得把房子重新建构一下,至少要扩大一下灶房的面积,让这里足够通风。


    燕程春翻看一番,房子外是长明村的阡陌交通和各式田地,长明村背靠一条大河流,岸边蒲柳荷花等水生植物年年茂盛,所以燕程春的菜篮子里还有蒲菜。


    所谓蒲菜,其实就是草芽,就是香草的根茎位置。


    恰好,他就知道一道用蒲菜为主的汤——奶汤蒲菜。


    不过奶汤蒲菜的奶汤要提前吊,他没有提前做准备,香味要大打折扣了。


    燕程春用热水焯过蒲菜,去掉深绿色硬皮放在一边备用,又选取一些猪骨汤粉放入熬制的汤底中,准备借用猪骨汤粉来模拟高汤的味道。


    等汤熬制的时候,他又切了一些菌类和烧肉,等汤熬沸,将蒲菜和这些辅料一起放进去,再加入盐和米酒,慢慢熬煮。


    煮汤的时候他顺手清理了灶台,等汤煮好,只加上一勺淡淡的香油便可。


    只有一道汤显然不够两个人吃的,燕程春准备再做两个炒菜。


    这个朝代已经有了大蒜,燕程春蹲在地上剥了两头蒜,摇摇胳膊,一掌下去,全都拍碎。


    “我去。”燕程春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架起胳膊,胳膊上一层肌肉煞是惹眼。


    虽然他上辈子经常颠锅,但也没有练出这么流畅的肌肉,想来是原主一边打猎一边练武,才有这样的塑型。


    难怪健身会上瘾,燕程春捏捏自己的胳膊,感受着身上绝对的力量,眼馋了。


    以后一定要把原主的好习惯延续下去,这样他也可以成为健身男神,有一副好身材!


    准备好其他调料,放到一边,燕程春又打开酱料罐,这个年代调味料不如现代丰富,可有许多许多的酱料可用,而且还有专门的区分,红肉的酱料不可白肉用,绿叶菜的酱料,肉类不可用。


    至于为什么不可用,没人知道,但也没人尝试过。


    燕程春觉得,再做饭的时候可以多多搭配一下,说不准就能搭配出新的味道来。


    燕程春挖出两勺蔬菜酱料留作备用,然后洗干净已经有些蔫巴的绿叶菜,搭配蒜末和酱料炒出来一道清炒绿叶菜。


    有一道蒜香的了,燕程春又抓了一把芥子,准备做一道辣味的。


    这年头还没有辣椒,想要辣味只能用芥子或者花椒,再要不然就是姜,虽然味道也很有层次,可到底不是真正爽到头皮发麻的辣。


    燕程春摇摇头,一边在锅中翻炒一边思索,长明村前靠河流,后有山,山上都是一些没人认识的植物,改明儿得上山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可以替代辣椒的东西。


    燕程春做饭多年,技术技巧早就烂熟于心,一边分神一边炒菜也能炒得火候恰到好处,绿油油的绿叶菜在铁锅中爆发出惊人的香气。


    他无比感谢自己来的这个时代已经接近明清时代,可以有铁锅使用,不然他做个饭还要用青铜锅或者石板锅。


    把两道菜摆盘放出来,奶汤蒲草也好了。


    一掀开盖子,浓香扑鼻而来,奶白色的汤汁与清脆鲜甜的蒲菜组成了‘一清二白’的雅致。


    虽然味道不能尽善尽美地还原奶汤蒲菜的美味,但如今在这个朝代,能尝到一二分也可以了。


    燕程春放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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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菜,又为主食发愁。


    家里虽有面粉,可他来不及做面食了,最后只把之前的饼子又热了热,又想了想,还是加上两个油焖鸡蛋。


    燕程春站到灶房门口大喊,“姜幸,过来帮我端一下。”


    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得跑不少趟。


    “来嘞!”卧房里传来清脆的一声,不过一会,姜幸挽着袖子走过来,还没进门就被各种饭香勾走了心神,“好香啊。”


    “来来端出去,端出去就能吃了。”燕程春把菜盘子放到姜幸手上,自己提着煮汤的锅。


    灶房太小,他们俩在这儿根本吃不了饭,燕程春又不喜欢在院子里吃,只能搬到卧房再吃。


    两个人放好所有吃食,姜幸看着这些色泽诱人的菜色,发出惊叹,“郎君,你手艺……太好了些,比我们酒楼的大厨师还厉害呢。”


    “人家是大厨师,我是什么?”燕程春自嘲,“你眼中的我也太不切实际了。”


    他不过是一个参加国际比赛,被评委批评地一无是处的厨师罢了。


    “真的很香,比咱们在福源酒楼闻到的那六道菜还香。”姜幸大吸一口,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可是燕程春还未动筷子,姜幸不太好意思伸筷子。


    “吃吧。”燕程春掰开饼子,夹上一个鸡蛋,递给姜幸,“不够的话灶房里还有,一定吃饱才是。”


    作为一个厨师,他最怕自己的食客吃不饱。


    姜幸最好能吃得摸着肚子打嗝,那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夸奖。


    姜幸握着饼子,感觉自己好像被当成小孩了,他闷闷答应,“多谢郎君。”


    撕咬着饼子,姜幸想不通明明自己大燕程春十岁,却怎么也不能对燕程春产生那种长者的姿态,更过分的是,他现在好像隐隐约约正依赖着这位十五岁的小夫君。


    难不成他真要做那等少夫老妻不要脸的事了吗。


    燕程春刚坐下,就看到桌椅板凳都变得干净了许多,他忍不住用手一抹,惊讶道,“你收拾屋子了?”


    “自然。”姜幸觉得骄傲,他可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娇少爷,“郎君在灶房忙碌,我岂能闲等着。我不光擦了桌椅,我还收拾了橱柜和床铺呢。”


    燕程春顺势看去,果然,比他做饭之前整洁了不少。


    不是说这个小哥儿又懒又馋什么都不会么,人家这不是做的挺好?


    起码比他上学时候的宿舍要干净多了!


    燕程春腹诽吐槽大管家,“这大管家真是的,整天没事干,就知道埋汰人,你这分明什么都会做么。”


    “……”被燕程春如此直白的夸赞,姜幸手脚发烫,头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去。


    燕程春盛出一碗汤,就着饼子,“这汤没有时间吊,若是有时间,还能更香。”


    “郎君,这道菜叫什么啊。”姜幸一口气闷掉小半碗,彻底香掉舌头,“这汤的味道好鲜美,好浓郁,搭配蒲菜的清甜真是爽口,感觉都不怎么热了。”


    “这是奶汤蒲菜……是哪里的菜色我也不知,只是小时候跟着长辈学过一点。”燕程春给自己的手艺编了个来源,免得姜幸想不通。


    “原来如此。”姜幸现在已经知道燕程春的过往,一想到燕程春五岁年纪就流离失所,跟着流民队伍奔波了不知多久,才在长明村落脚,心里就一阵阵揪得慌,“郎君,你能和我说说你儿时的事情吗?”


    “你想听?”燕程春突然就哽了一下,一瞬间,他竟然想说自己的故事。


    可姜幸需要知道的,是原主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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