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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作者:花暮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日,五条悟在自己屋外缘侧的拐角下找到蜷缩在那里的琉璃。女孩又以那种姿势在室外坐了一夜,也不知道期间有没有睡着。


    她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与男孩对视的瞬间有些心虚——兄长大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听话,生气呢?


    “真伤脑筋。”小少爷随意抓两下自己的后脑勺。


    真理子踩着小步子走到五条悟身边,一见本该回到自己庭院去的琉璃居然还在这里……顿时惊慌失措。


    “诶?!”真理子开始回忆昨天夜间发生的事,她记得自己带琉璃小姐离开了……然后……


    走到大路后的记忆开始模糊,真理子甚至记不起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五条悟不用细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琉璃身前蹲下。


    “人啊,应该躺在床铺上睡觉,而不是缩在角落里。能听明白吗?”


    床铺是什么?房间里铺在地上的那个东西吗?琉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不论五条悟说什么,她都会点头的。


    “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惩罚你,你不用像之前那样时刻保持警惕。”


    五条悟认为琉璃的反常和黏人,是害怕突如其来的“惩罚”。


    琉璃再度点头,但没有说话。


    ……


    真理子只准备了五条悟的早餐,现在又多了琉璃,她立刻去准备第二份。


    “少爷……”真理子欲言又止。仆人除非有正事,是不被允许擅自与主人搭话的,除非主人先开口。


    “怎么了?”


    真理子看向远处洗漱完毕,在仆人带领下向这边走来的琉璃。继续道:“琉璃小姐可能不是害怕有人袭击她。小女孩嘛,或许是缺乏安全感,而她在这里又只认识少爷你一人。”


    安全感这个东西对现在的五条悟来说有点超纲,他没有接话,只在早餐后让真理子去购买几张可以两人一起玩的游戏卡。


    琉璃昨夜引起的宅院风波,按照族规是要受到责罚的。贵族的孩子自小规矩要比平民多得多,尤其是封建家族中的女孩子。


    但五条悟轻飘飘一句她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又让五条家主左右为难。并且五条悟还说,以后要是琉璃不见了,只需要告诉他,别人不用找,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


    责罚最终没有降临到琉璃身上。五条家主迂回地点了五条理仁夫妻一下,指责为什么三天过去了,还没有为琉璃准备合身的衣服,连五条家的基本情况也没有安排人好好教她。


    琉璃对新衣服,五条家都没有兴趣。


    她只默默记下了五条悟说的“捉迷藏”。


    原来在黑暗中被他找到的瞬间,被称为捉迷藏。


    成年人之间的博弈与严肃琉璃不明白也不在乎,她眨着眼看向五条悟。


    拥有一头吸睛白发的男孩也在那瞬间望向她。


    五条悟眉头一挑,露出得意的笑。


    ---


    琉璃的状况比五条理仁预想中还要糟糕。


    她的难以沟通,很大一部分原因居然是真的无法沟通。不是认生也不是内向,琉璃甚至缺乏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认知。


    就像是初生婴儿被狼群捡走豢养,所以长大后难辨自己究竟是人是狼。


    六岁这个年龄也是橘悠介随口一说,琉璃的具体出生年月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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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知晓。


    裁缝师为琉璃量尺寸的过程十分不顺利,女孩见她拿出软尺后触发了记忆深处的恐惧与阴影,躲进墙角,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小孩长得快,你就按照这件衣服的尺寸差不多制作吧。”五条理仁的妻子小百合,轻叹一口气如此对裁缝师说。


    小百合挑了些上等布料,本家的孩子确实不能比宗家看起来寒酸。两周后的月见节,按照惯例会邀请个别宗家与分家前来赏月,到时会被人看笑话。丢的是本家和他们夫妻的脸面。


    “亲爱的。”小百合劝慰自己的丈夫。“琉璃是五条悟带回来的,今天在明面上也十分护着这个小女孩。五条家将来终究会由五条悟打理,我们对她耐心点,就当是给未来家主一个面子。”


    ……


    女人的见识与思想,很多时候都比整天钻进“尊严”、“脸面”、“地位”牛角尖里的男人深刻的多。


    五条理仁思忖片刻后请了两位家庭老师来。


    一位教琉璃基本的生活常识,一位负责学习与茶道。


    “琉璃,五条家的孩子不论性别都要接受精英式教育,你现在落后太多,所以不能与五条悟一起上课。要努力把缺失的都补上哦。”


    小百合无心插柳柳成荫,戳中唯一能让琉璃听话的关键点。


    就像打游戏也要先通关前面的关卡才能和兄长大人一起玩,学习也是一样的。


    为了能和五条悟一起,琉璃十分听话地点点头。


    ……所以哪怕进来的老师是一个看起来特别严肃可怕的人,她也只是下意识后退半步,表情尴尬,努力忍住没有用精神控制让她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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