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少夫人您没事啊。”
秋嬷嬷经过她身边,又感叹了一句。
姜去寒哭笑不得:“秋嬷嬷,我都已经回来两天了,您就快别说啦。”
“那老奴都听的胆战心惊,原来您和那什么秋梅面对面说过话,不过还好,咱们少夫人好人有好报,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秋嬷嬷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姜去寒也觉得奇怪。
不过她小时候在福利院,那个时候还是有不少老鼠的,院长就组织大家接种了疫苗。
莫非她不是魂穿?
还带着什么经脉血液一块穿进了原主这个壳子里?
又或者是那日祈福的声音,真被菩萨给听到了?
她也搞不太懂。
“福大命大。”她嘿嘿笑两声。
秋嬷嬷说着说着看了眼爬到容定头上的霖哥儿:“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这英国公府……”
话没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
“阿祁不是改进了父亲手札里留的药方,听说抑制病情恶化的效果更好呢,是不是都有人痊愈了?”姜去寒好奇问道。
“那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不过大少爷确实是改进了老爷的药方,”秋嬷嬷的语气带着些心疼,“老奴半夜起来可是看到大少爷的书房还亮着呢,然后没过一两个时辰,又要上早朝。”
都已经忙成热锅上的蚂蚁了,还要抽空到幼安堂和她聊会天。
姜去寒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懂事了。
这么多个晚上,也没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个‘累’字或是‘忙’字。
大多都是‘挺好的’‘有进展’‘在控制’这样的话。
甚至还有空耍她,完全听不出一点负面情绪。
“少夫人,少夫人?”秋嬷嬷连着唤了几声,将神游的姜去寒拉了回来。
她眨了眨眼:“嗯?您刚刚说什么?”
“小少爷在叫您。”秋嬷嬷指了指后头。
姜去寒仔细一听,果真听到一阵鬼哭狼嚎。
“嫂子——嫂子——”
姜去寒闻声赶紧扭头,就看见霖哥儿揪着容定的头发不撒手。
“嫂子快救救我——”
“霖哥儿,快到姜先生这里来。”姜去寒拍了拍手,霖哥儿立刻松了手,“不可以扯哥哥的头发。”
“嫂子你可算听到了,我差点就给这小子扯秃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诶不是,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人格魅力。”
姜去寒掩饰住刚刚的失神,给了容定一眼神。
“走了霖哥儿,我们回去睡觉。”
留容定一个人对着两个人的背影摸脑袋。
“秋嬷嬷,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秃了……”
姜去寒照例给霖哥儿讲睡前故事,或许是心不在焉,一连讲错了好几个地方。
“姜先生,是毒苹果不是毒香蕉。”
“不对不对,不是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姜先生,你怎么了?”
霖哥儿晃着着她的手,奶声奶气地问道,眼里全是担心。
“姜先生今晚……有点累了。”姜去寒灵光一闪想到个法子,“不如霖哥儿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好!交给霖哥儿!”
霖哥儿一下子起劲了,作为小小男子汉,终于轮到他出手的时候了!
只不过,才刚讲到小红帽见到狼外婆,自己就先睡着了。
姜去寒无声笑笑,果然这才是最催眠的方式。
怪不得她老是给自己讲困了呢。
她轻手轻脚地离了房间,关好门,想透口气,一转身,刚好发现容祁朝她走来。
“睡着了?”容祁轻声问道,朝房间抬了下下巴。
“嗯,刚睡着。”姜去寒打了个哈欠,已经很晚了,看来他真的很忙很忙。
忽然间,莫名有种突然有了小孩,忙着照顾小孩累成狗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想要过二人世界的新婚夫妻即视感。
她小幅度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外。
想啥呢真是。
“我有些事想和你说,去书房吧?”
姜去寒眨掉眼里打哈欠打出的眼泪,点了点头。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看她这么困了,一般会第二天再和她说。
她跟着容祁回了书房,房里的蜡烛被点亮,两人落了座。
姜去寒强忍着没打第二个哈欠。
容祁连着一周每日都只睡两三个小时,反倒是她这七天睡了吃吃了睡,作息跟个孩子同步,现在却哈欠连天的。
这么仔细一看,他眼下泛着些乌青,连胡渣都长了出来。
不显得邋遢,反倒是有一种成熟的男人味。
下意识的,她抬手碰上容祁的下巴。
就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柔软指尖传来被胡渣扎到有些刺刺的感觉,姜去寒忽然清醒了。
两个人都怔住。
姜去寒立刻从脚红到头,连忙抽回手,脑子转的飞快,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类似于被鬼上身的行为。
收回的手腕却被捉住。
姜去寒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那个……”
脑子还没想出说词,嘴巴先动了。
“我需要搬到城南外围一段时间。”容祁定定看着她,“到隔离区外围。”
这回姜去寒的脑子是真宕机了,任由容祁将她的手放回桌面。
“你要去……城南?”她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嗯,你知道这几天出现了无症状患者,而且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原本从汴州地方医馆派出的医士和义军也大批倒下,幸存者极度恐慌——”
他停顿了一下,缓了缓心里对死者的悲哀。
“有人逃离有人消极怠工,我还是需要带头到外围去,我想或许采用轮换休整的方法,能稍微稳定我的同僚们,到那也能更及时采取措施。”
姜去寒喉咙干涩,许久没有开口。
她很清楚这意味这什么、有多大的风险。
当年福利院里的一个玩伴就做了医生,两年前再聚的时候没有来,一问才知道因为在一线死在前几年的疫情里了。
容祁见她久久没能开口,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她。
这一趟他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只是对于他夫人来说,是有些太残忍了。
这会他甚至不能算是在与她商量,更像是将他已经做好的决定告诉她。
此时只能带着歉意看着她。
姜去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袖口。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我支持你。”
这回换做容祁微微一愣。
“有你是百姓的幸运。”她微微一笑,努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怯。
“对不起。”他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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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最后只吐出这几个字。
“说什么对不起呢,又不是不回来了,”姜去寒用力拍了下他的臂膀,“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颁牌匾呢。”
她知道,在这种大家都恐慌害怕的时候,如果他也退缩,那这京城将暗无天日。
要变成一座空城。
她该称赞他有责任有担当,是个合格的好医生才是。
“好。”
容祁垂眸应了声。
今日在太医院提出此事的时候,有几个畏缩的太医苦苦哀求他,说家里的婆娘一定不会答应。
虽然知道这是他们不想去的借口,但家里的夫人担心也是真的。
他有些迟钝并不合时宜地想着,或许他夫人并没有太挂念他。
因为幻想过她可能也会挽留他、劝说他不要去。
跟想象的有些出入,所以有些落差,难免会这样想着。
不过不挂念也好,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太伤心……
想着想着,眼下忽然出现一只手。
“什么?”他有些恍惚地抬起眼。
“手。”姜去寒勾了勾几根手指。
容祁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将手放到桌上。
姜去寒从荷包里拿出一根编织手绳,扣在了容祁手腕上。
几缕发丝扫过他的手腕。
痒痒的。
“好了,”姜去寒勾起嘴角,“这是我一周前去城北那座很灵的庙求的,保平安。”
本来早就想给的,结果被隔离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给。
容祁抬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手绳:“你不是不信鬼神吗?”
“额,有的时候还是信一下吧,”姜去寒讪笑一声,“你看我前几天跟这手绳呆在一块,跟秋梅面对面讲话了,还没被传染呢。”
容祁看向她。
“说明它真的很灵啊!”姜去寒煞有介事的总结道。
“很灵。”容祁便附和她。
“我是挺担心你的。”
姜去寒忽然说道。
“但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如今苍生倒悬,京城的天,需要你这样的人去撑起来。”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他很难不动容。
没有不挂念。
只是更理解他。
她唇角笑漪轻牵,离了位置轻轻拥了下身侧的人。
在容祁还没作出反应的时候,又松了手,令他抓了个空。
“我在家等你。”她说。
容祁启唇,想要说一些承诺的话,比如等他回来了有话同她说之类的,不过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承诺什么的,最是轻飘飘。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于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哎,你可不知道这霖哥儿有多难哄睡着,哄的我都要睡着了他还睁着个大眼睛看我。”
姜去寒伸了个懒腰,抱怨着转移了话题,语气故作轻快。
“真的哄的我筋疲力尽,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她演着没骨头的生物软绵绵地站起身。
容祁立刻伸手护着她。
“以后我来。”
“以后你来。”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句。
走出书房,忽然反应过来。
她说的是哄霖哥儿啊,他说的是哪个?
应该是霖哥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