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霖哥儿发烧了。”
姜去寒强压下心里的恐慌,抵在门边,努力镇定下来。
门那边沉默了一会,传出沈昭昭安抚的声音:“没事的,可能只是染了风寒,这个季节小孩子就是容易发烧。”
姜去寒退回去又检查了番霖哥儿的症状,目前只有高热。
“麻烦让后厨大娘准备碗桂枝汤,方子等会我写给你,再煮碗姜糖水。”姜去寒仔细回忆着之前摊在容祁书房桌上的手札。
她闲来无事翻过几页,印象最深的就是治疗风寒退热的了。
“好。”沈昭昭应下,让人去准备了。
姜去寒烧了碳,给霖哥儿擦了个身子,用浸了凉水的帕子反复盖额头,忙活到药炖好,喂完药,霖哥儿的脑门似乎凉了些。
“跟姜先生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霖哥儿悠悠转醒,迷迷瞪瞪地点头:“有点晕晕的。”
“我们霖哥儿没事的,”姜去寒将他扶起来,给他穿上衣服,“等会让大夫看看,头就不晕了。”
掐着差不多时间,姜去寒抱着霖哥儿到梨树下呆了一会。
熟悉的脚步声如约响起。
“今天还好吗?”他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食盒就从狗洞里推了出来。
“阿祁。”她抱着霖哥儿,唤了声。
“嗯?”
“霖哥儿发烧了。”姜去寒声音闷闷。
“手伸出来我看看。”
容祁不带思索,冷静地说道。
姜去寒托着霖哥儿的手伸了出去。
容祁两指搭在霖哥儿脉上,不久说道:“可以了。”
“我先把孩子送回床上。”
姜去寒担心他吹了风又受凉,赶紧拉好袖子,送到软榻上。
回来有些忐忑地问道:“霖哥儿他……?”
“脉浮缓,单从脉象上看就是受凉后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容祁沉缓的声音传来,”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目前倒是没有鼠疫的症状。”她回道。
“再观察两天,要是烧退下去就没什么问题了,别担心,”容祁想到什么,“你给他用药了?”
“我让后厨大娘做了桂枝汤,还有姜糖水。”姜去寒如实答着,老实巴交地站在墙边,“是哪里不对吗?”
跟等待批作业的学生似的。
“完全对症下药,”容祁换了口气,轻声道,“很棒。”
“那个,要不你再说一遍?”她咧着嘴得寸进尺道,“我刚刚没听清。”
“哪句没听清,前面半句还是后面半句?”容祁无奈问道。
“后面半句,两个字的。”姜去寒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着,就差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了。
“傻。”
对面沉默了一会,幽幽传来一个字。
“……这是一个字吧。”
“好傻。”
“……我怎么听的好像不是这两个字呢?”
她最近大概是飘了,差点忘记容祁以前就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这不是听清楚了吗?”
容祁的声音带着些笑意,听起来十分愉悦。
可恶!!
姜去寒无能狂怒地跳脚了一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我!”
“什么时候?”容祁不紧不慢地回她,“不是再过三天就能出来吗?”
“等我出来了,我就把你的俸禄都花了,”姜去寒绞尽脑汁半天,恶狠狠地补充一句,“都给沈昭昭花!”
“……”
容祁这下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夫人把他的俸禄给别的女人花。
不过还是道:“那你快出来吧,我等你花。”
姜去寒一愣。
挑衅她?!
等着!!
一瞬间一下午伤春悲秋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出去花钱的渴望。
容祁听着隔着墙窸窸窣窣的躁动,笑出声。
“还嘲笑我!”
她话一出,容祁那边就噤了声。
“感觉你心情还不错嘛,今天应该挺顺利吧。”她哼哼两声问道。
“挺好的,一步一步来吧。”
容祁这么应道。
隔日下午。
“挺好的?”小褚飞快摇了摇头,“您是不知道这城南乱成什么样子,早上阿药带我入宫的时候,容院使忙的脚不沾地了,听说是昨日刚发现有些新逃来的难民,是什么无症状的呢,但是人一接触了还是会被传染。”
“无症状?”姜去寒震惊。
昨晚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还以为是三个隔离区正控制着疫情呢。
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异样。
“是的,夫人,不过都只是在近郊,还未进城南。”小褚应着,“您没事吧?”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霖哥儿也已经没有发烧了,感觉不是鼠疫。”
这会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秋梅说霖哥儿一路上都很兴奋,跟泥鳅似的抓都抓不住,应该是没和秋梅近距离接触了。
那约莫着就是前几日玩了一身汗,凉风一吹就着了凉。
又接连观察了两日,不发烧了,不流鼻涕了,也没有鼠疫的症状。
还好是虚惊一场。
终于等到第七日也结束,姜去寒带着霖哥儿从偏院出来,碍于牵着个小孩不方便,没能给沈昭昭一个熊抱。
“出来啦,记得你答应我的。”沈昭昭眉眼弯弯,笑容温软。
“当然记得。”
姜去寒还记得要花谁的俸禄呢。
“姜姜,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更圆润了些呢……?”
沈昭昭围着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
姜去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她嘴上:“嘘,好了,不许再说了。”
沈昭昭笑的欢快:“这还多亏了容院使每晚给你投喂。”
“我出去一定减肥。”姜去寒又补了两根手指头,发誓。
“真的不用,”沈昭昭压下嘴边姜去寒的三根手指头,“你以前就是太瘦,现在,现在也是。”
姜去寒看着她好似经过认真观察后下的结论。
听的心情甚好。
“还算中听!”
“还好你没事。”霖哥儿奔向其他小朋友们,沈昭昭终于得空抱住姜去寒,在她肩头轻轻道。
几个小孩子也全都围了过来。
“夫人。”
小褚经过了全身消毒,久违地踏进幼安堂。
“小褚你来了,怎么样,家长们都来了吗?”姜去寒被簇拥在中间,抬头看向小褚。
“回夫人的话,都来了,除了霖哥儿家的。”
姜去寒摸了摸这可怜孩子的脑袋,拉着小褚走出去两步:“怎么了?”
“英国公府举家到汴州玩了几天,虽然七天之前都回了京城,但这两天好像有人出现了类似鼠疫的症状,这下整个府都被士兵守着,不能外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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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霖哥儿我先带回容府,其他孩子让家长接走吧。”姜去寒点头。
“姜姜,那我先走啦。”沈昭昭有些不舍地轻轻拥住她。
姜去寒捋了捋了沈昭昭的头发:“你回沈府吗?”
“不回,我在京城中心地段买了套小宅子。”沈昭昭柔柔一笑。
“那你注意安全。”
“你也是。”
孩子们很快被接走,有几个女师家在城南,回不去,姜去寒就让她们收拾收拾,一人挑一个偏院先住下。
出来的时候发现容祁在门口等她。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姜去寒抱起霖哥儿往他那快步走去。
“先送你回容府。”
容祁的目光落在姜去寒脸上。
真的不胖。
紧接着目光下移,落在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跟霖哥儿四目相对。
“对了,他就是霖哥儿,英国公府的孩子,你知道英国公府……”姜去寒看了眼霖哥儿,略过了那几个字,“所以我就只能先带他回容府住几天。”
容祁刚张口,想说话。
就被姜去寒怀里的奶团子给截了话头。
“叔叔,你就是姜先生的夫君,你能不能让姜先生休了你。”
霖哥儿圆圆的眼睛,盛满了真诚。
“……”容祁眉心跳了跳,“为什么?”
“因为我想娶姜先生,但她说了,她只能有一个夫君。”霖哥儿认真和容祁谈判。
容祁又将视线挪回了姜去寒脸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姜去寒笑了两声试图打圆场,放在霖哥儿后面的手顺势拍了拍他的背,“我不是和霖哥儿说过嘛,姜先生不想休掉夫君。”
容祁挑眉看了眼霖哥儿。
霖哥儿嘴巴一瘪,感觉要哭出来。
姜去寒没工夫给容祁什么眼色,连忙哄到:“霖哥儿想不想跟姜先生回容府住一段时间?”
“想!”霖哥儿立刻又好了,抱紧姜去寒的脖子,“夫妻就是要住在一个大房子里!”
“……不是这样的啦……”姜去寒汗颜。
“那我娘亲呢,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娘亲?”
“很快哒。”
容祁望着她抱着霖哥儿越走越远。
感觉赢了,但赢得不是很高兴。
不对,他和孩子较什么劲。
回过神来,连忙大步跟上去。
时隔一周没见,却犹如隔了三秋。
在院子练功的容定是第一个见着姜去寒的,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家三口,手里的长矛都飞了出去。
呆呆地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才发现长矛扎进了容祁的宝贝药田里。
“啧。”容祁不爽。
“对不起哥,我马上捡回来。”容定一溜烟地跑过去捡了矛,又目瞪口呆走到三人面前,“哥,你这才出去一小会,跟嫂子的孩子就这么大了?”
容祁面无表情地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另一只手抱着又睡着了的霖哥儿。
“这是英国公府六姨娘的孩子。”姜去寒解释道。
“哦哦哦,他们还不知道嫂子你回来了吧,我现在叫他们,”容定立马深吸了口气,嗷了一嗓子,“嫂子回来——”
后脑勺又是一巴掌。
来自他嫂子。
“你要把霖哥儿吵醒啊!”
她好不容易哄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