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佳良粉色的猫眼微微眯起,装作思考的模样。她低头嗅了嗅那块鱼肉,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同时脑中飞速权衡着利弊。
眼下若是逃走寻找救兵,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即便能找到,一来一去少说也要数天,到那时紫电青霜和夜罗焰九恐怕凶多吉少。
而根据她刚刚的观察,她发现这三位国师之间的关系并非铁板一块,甚至可能各怀鬼胎。至少莫白和她的两位师兄是有矛盾在明面上的。
如果能利用这一点,从中斡旋,挑拨离间,或许能制造出救出朋友们的机会。
她低着头把鱼肉吃完,然后‘喵~’的轻轻叫了一声,露出满意的表情。
莫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看来你很喜欢?”
绮佳良点点头,并用爪子将莫白手中的玉坠往自己这边拨了拨,表示同意。
“很好。”莫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俯身为白猫将玉坠系在脖颈上。玉坠触体冰凉,绮佳良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监视法术。
这玉坠的法术,顺便连她都一起监视了。但绮佳良此刻无奈何,只能隐忍。
“记住,主要盯着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谈话,特别是关于炼剑的事。”莫白说道:“如果看到书信或什么奇怪的法器符箓,也可以过去看一看,我透过这玉坠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说着,手指轻抚过白猫的头顶:“你且休息片刻,待天黑后便去探查。我那两个师兄每晚都会在这处阁楼议事。”
说着,莫白在绮佳良脑门指尖一点,绮佳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清晰的青露城地图,甚至还有藏于地下的天牢道路,她的朋友们极有可能关押在那里。
绮佳良心中大喜,表面继续不动声色,只是乖巧地点点头,心中也暗自盘算:这也是个探查敌情的好机会,若能弄清他们炼剑的底细,或许能找到破绽。
莫白安顿好白猫后便离开了房间。绮佳良立刻竖起耳朵,确认脚步声远去后,才稍稍放松。她低头查看前爪的伤势,莫白的丹药确实效果显著,伤口已经结痂。
“她为何对一只素不相识的猫如此信任?”绮佳良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绮佳良蜷缩在软榻上,不敢轻举妄动。莫白给的玉坠紧贴着脖颈,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凉意,时刻提醒着她正处在监视之下。
躺了一会,一阵疲惫袭来,绮佳良略一思索,干脆直接睡去了。反正此刻也只能见机行事,不如先养精蓄锐,睡会再说。
天色渐暗,房门被轻轻推开,莫白无声地走了进来。绮佳良闻声也是立刻醒来。
“你睡得倒挺香,好了,准备去吧,猫咪。”莫白走到白猫面前,俯身道:“如果没看到什么信息,记得快点回来,不要引起他们怀疑。”
绮佳良点点头,正准备从窗口跳出去,却突然被莫白再度叫住:“等等。”
莫白两步走到绮佳良面前,指尖突然凝聚出一缕冰蓝色的灵力:“出发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不等绮佳良反应,那缕灵力已经点在她的眉心。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眉心扩散至全身,仿佛有千万根冰针扎入内脏。绮佳良痛苦地弓起身子,粉色猫眼中满是惊骇。
“别怕,这只是个小小的保险。”莫白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冷酷:“如果你敢背叛我,或者试图逃跑,这个法术就会从内到外将你冻成冰雕。当然,只要你乖乖完成任务,回头我自然会为你解除。”
绮佳良浑身毛发炸起,心中又惊又怒。她终于明白为何莫白会对一只陌生的猫如此“信任”。
哪里是什么信任,分明是后手够多够狠。
“去吧。”莫白为绮佳良推开窗户。
绮佳良强忍寒意,轻轻‘喵’了一声作为回应,纵身跃上窗台。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阴影中的莫白,对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不寒而栗。
轻盈地跳上屋顶,绮佳良借着月光在屋脊间穿行。按照莫白给的信息,两位国师的议事的阁楼就在后殿。她小心避开巡逻的修士,朝着目标前进。
途经大殿连接后院的一片开阔广场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突然扑面而来。绮佳良停下脚步,视线瞬间被广场中间的一片巨大血池吸引了注意力。这里原先应该是一片池塘,只是此时池中全是暗红色的液体,血腥的气味从血池铺天涌起。
血池周围,一列士兵手持明亮火把而立,把广场映的如同白昼。
另一旁,魁梧修士和阴柔修士负手而立,不怒自威的站在血池旁。
“快点!国师大人等着呢!”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绮佳良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士兵押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走向血池。那些人正是白天她假扮张章司进城时,所见被押送的那些人。
这些人当时被修士们称作“祭剑品”。
士兵们粗暴地将人们推入血池。惨叫声顿时响彻夜空,血池瞬间如同活物般翻涌,将落水者迅速吞噬。绮佳良的猫爪不自觉地抓紧了瓦片,粉色眼眸中映出地狱般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血池内殿大门处走出。那是一个半人半剑的怪物,下半身和上半身的一半依稀能看出人形,但上半身的左半边身子却化为了一坨难以名状的血肉混合物,而在那一堆血肉中,竟突兀的长出一柄两米多的血红巨剑剑身。
好似那个人的身体是剑柄,而那血红巨剑就在剑柄中伸展而出。
“怪物……真是怪物……”绮佳良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半人半剑的怪物走近血池,跳了下去。
怪物高大无比,跳入血池中,还能露出半个身子。那怪物涉水走到中央,张开双臂。血水顿时沸腾起来,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疯狂涌入怪物体内。随着吸收的进行,那些被推入池中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为一具具白骨沉入池底。而与此同时,那怪物身上的剑身,竟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了一丝。
绮佳良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又是燃起一阵滔天怒火:如此残忍的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今天的祭品质量不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绮佳良转头看去,正是那位阴柔国师。他摇着折扇,站在池边,满意地打量着血池中的怪物:“只是这个进度……还是太慢了。每天只喂这些炼气两三层的废物,怕是再过三年,这剑都炼不成。”
“师尊说过,这把剑关系到我们一脉的兴衰。”魁梧国师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只是这两天我看莫师妹那边……”
“嘘,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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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柔国师突然警觉地环顾四周。
魁梧国师会意,二人并肩行走,渐渐远去,走向远处的阁楼。绮佳良强忍心中震撼和愤怒,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一处阁楼,绮佳良也悄无声息地跃上阁楼屋檐。她小心地伏低身子,耳朵紧贴瓦片,捕捉着屋内传来的对话声。
“师妹这两日确实有些反常。”阴柔国师的声音透过木板传来:“今日追击那青冥剑宗的女修,竟空手而归,实在不像她的作风,远不及往日实心尽力。”
“哼,她向来心高气傲。”魁梧国师冷哼一声:“师尊将炼剑要事交予你我,却瞒着她,她心中自然不快。”
阁楼内传来茶杯轻碰的声响。绮佳良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内窥视。只见两位国师正对坐品茶,桌上摊开一卷竹简。
“但师尊的推算岂会有错?”阴柔国师压低声音:“师尊不是推算说,若让师妹知晓炼剑真相,一年后那场大劫,我们谁都活不成。”
绮佳良的猫耳微微抖动。
大劫?
她忽然想起来两年前在青石镇拜星韵为师时,师尊当时就曾说三年后会有一场天地大劫。如今已两年过去,算起来,大劫便就在一年后了。
莫非那两位国师说的打劫,与师尊说的是同一个?
魁梧国师长叹一声:“师尊以百年寿元为代价,推算出一年后整个天地将有一场灭世天灾。届时生灵涂炭,灵气枯竭,唯有将神魂寄托于这把‘血灵剑''中,方可避过此劫。当时师尊还曾算过,此事若是让师妹知道,定然坏事,因此对师妹三缄其口。不过无妨,到时大劫来时,师妹自会知道师尊的苦心。”
“人剑合一,脱离肉身……”阴柔国师喃喃道:“只是需要这么多生魂祭炼……”
魁梧国师摆摆手:“无妨,若是大劫为真,反正一年后这些凡人也活不了,倒不如让他们提前死了算了,也算解脱。”
“我明白。”阴柔国师点头:“只是看进度,这剑恐怕要三年才能炼成,而大劫一年后便至……”
“无妨……”魁梧国师道:“今日不是擒获了那几个青冥剑宗之人?我看她们修为不浅,还有三个金丹境的强者,不如把她们也拿来炼剑,至少可加快两年。”
绮佳良听到这里,心头一震。她没想到这三人炼剑竟是为了躲避所谓的天灾,更没想到他们竟打算用紫电青霜和夜罗来祭剑!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同伴们。
正思索间,忽然感到脖颈上的玉坠微微发热——这是莫白在通过玉坠观察她所见所闻
“对了,师妹今日带回的那只白猫……”阴柔国师突然话锋一转:“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绮佳良的猫耳瞬间竖起,心跳加速。
“一只野猫罢了。”魁梧国师不以为意:“师妹向来喜欢这些小动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在师门时,她养的那只雪貂……”
绮佳良知道不能再久留,她轻手轻脚地从屋檐跃下。她此刻也十分关心朋友们的安慰,但她正被莫白监视,尽管心中担忧,面上却不敢露一点破绽,只是快速越过一个个屋顶,回到莫白住处。
也不知道回去后,知晓了两人谈话内容后的莫白,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