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做好算后,绮佳良又跟夜罗商量了下,第二天收拾好行李,备上干粮水袋,核对了房钱,便上路奔三宝城而去。
这一路,绮佳良依旧保持着谨慎。
她时刻保持着天瞳半开的状态,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夜罗倒是满不在乎,时而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时而蹲在路边拨弄野草。绮佳良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想起初见时那个凶神恶煞的狼妖,如今倒像个贪玩的孩子。
不过又转念一想,夜罗从小受‘血瘾’的影响,没怎么与人交流过,看似年纪不小,但多是痴长,论起心理年龄,没准还真和小孩差不多。
先前因为血瘾的原因导致她神神叨叨的,如今经过几天的正常生活滋润,原本的模样渐渐露了出来。
两人行了几天,只觉得这路上少见行人,颇为寂寞。直到某日正午,才远远看见前方有一个酒店,店门外有一个杆头,杆头挑着一面旗,旗上写:“醉翁客”三个大字,再风中呼呼作响。
字已有些褪色,明显这是个老店。
走到门口,看到店里面也是生意冷清。正店里摆着几张粗糙的木桌,几个风尘仆仆的商人正埋头吃饭,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店后隐约可见几间简陋的客房,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绮佳良摸了摸腰间的水袋,发现已经见底,便对夜罗道:“我们在此处歇歇脚,顺便打听打听前路。”
夜罗有些慵懒的点点头,忽然抽了抽鼻子,眼睛一亮:“有一股香气!闻起来醉醺醺的,那是什么?”
“酒。”绮佳良捏了捏鼻子,她不是很喜欢这这刺鼻的味道,好不容易遇见一件落脚店铺,也不愿错过。。
二人走进“醉翁客”,柜台后的小二正用抹布擦拭酒坛,见有客人进门,他麻利地把抹布往肩上一搭,三步并作两步迎到门口,眼睛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堆起笑脸:“二位姑娘是用饭还是打尖?咱们店的‘卧倒牛''可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好酒!姑娘要是不饮酒,咱家店里也有清茶!”
他边说边指向柜台后那一排酒坛,最大的那个坛子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卧倒牛”三个字。坛口用黄泥封着,却仍挡不住浓郁的酒香往外渗。
绮佳良闻言心道:这方圆百里出名……这方圆百里就你们一家店吧?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夜罗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柜台前,鼻子几乎贴在酒坛上:“就是这个味道!朋友,我想喝这个!”
“两碗面,一壶茶,再煮两斤牛肉。”绮佳良无视夜罗,走到柜台边点好菜,拖着还在抽鼻子的夜罗坐到最角落的位置,这位置靠着墙角,既能观察到整个店里的情况,也不容易被人注意。
绮佳良选了背靠墙壁的座位,低声道:“你连筷子都用不利索,还想喝酒?万一喝醉了在这里撒野,让我怎么收拾?”
夜罗撇了撇嘴,眼睛却还黏在酒坛上挪不开:“就尝一口嘛,朋友!姐姐!我保证不闹事!”
她双手合十做祈求状。
绮佳良叹了口气,又问小二要了一壶酒,只是将酒收了起来,准备等路上无人时再给夜罗喝。
饮食间,邻桌几个行商的谈话声飘了过来。
那桌坐着三个男人,都穿着粗布衣裳,脚边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其中一个大胡子正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另外两个听得直缩脖子。
“听说了吗?前头残阳岭又出事了!”一个满嘴络腮胡的汉字压低声音:“前几天有个商队急着赶路,独自一伙人过去了,结果被劫的干干净净,一点音信都没了,跟失踪了一样!”
“又是那群邪修?”同桌的瘦高个儿打了个寒颤。“这都第几起了?也没人管管?”
“管?怎么管?”络腮胡冷笑一声:“那些可都是修灵者,惹急了飞过来给你一下,谁能对付的了?”
“这青露国的事那么大,那些个仙家正门,就没一个愿意管的?”
“那三宝城不是贴了悬赏?只是一直没人去揭榜罢了。”络腮胡说着,指了指一旁贴在墙上的羊皮纸:“想来也是,道路生了匪患,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三宝城的生意,它们有些表态也正常。其他那些个隐于山中的仙家正门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许是觉得这事跟她们没关系?”
“那咱们要怎么过去?”
“等呗,等人多了过去。唉,知道有这么个事,就不从这边走了。”
绮佳良的耳朵在发丝间轻轻抖动,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她与夜罗交换了个眼神,后者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时小二端着托盘过来上菜,绮佳良顺势问道:“小哥,我们正要往三宝城去,听说前路不太平?”
小二闻言也是叹气道:“此话不假,如今前面确实难过,这一年来,已是有大大小小几十人在此间丢了性命,好些人宁愿多绕两个月从更南边前去三宝城,也不愿走这条道。唉,如今小店的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了,我们家老板前几日还在商量,要不要把这店搬去别处。”
他一边说一边把面和牛肉摆上桌,动作麻利却不失小心。放好碗筷后,他擦了擦手,又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在哀叹最近的不太平。
“那依你看,怎么过这残阳岭安全些?”绮佳良问道。
“二位姑娘要是不着急,不如就在此间住下,等上个半个月。等来往客商行人,慢慢的凑齐四五十人,等到白天一起过岭。那些邪修看见人多,也不好意思下手。”
“等半个月?”绮佳良闻言皱了皱眉头,本来绕开青露国已是走了远路,要是再等半个月,什么时候才能到苍桐山?
她思索片刻,便是看向小二道:“去收拾一间房来,我们歇息一下,晚上过岭。”
“晚上过岭?”小二闻言吓了一跳,手中茶壶差点跌落:“姑娘莫要说笑!夜里过残阳岭?那可是要命的勾当!”
绮佳良从包中拿出七枚铜钱推过去:“不劳你管,劳烦准备些干粮热水,收拾些房间。”
小二眼看劝不住,也不再多言,只是摇着头走了回去。
夜罗此刻只是低头闷声扒饭,也不言语,待碗饭拔干净后,方才打了个嗝道:“你该不会是冲着那货邪修去的吧?”
“被你发现了。”绮佳良眯着眼睛点点头,她刚刚早已有了打算。那伙邪修盘踞在此害人,既然遇见,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你这人真怪,那青露国三个邪修害人,你要绕开。这次也是邪修害人,你不绕开,却又要上赶着找他们,让人摸不到头脑。”
绮佳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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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做事即要无愧于本心,又要结合实际情况。那青露国三个邪修我也想剿灭,但他们三个都是金丹期的修灵者,我打不过,只能绕开。但这残阳岭拦路的修灵者,其既然是他们的手下,又不在核心,实力定然远不如他们,没准我们可以碰一碰。”
这几天在露门镇,她晚上时常独自思考,也想明白了许多,摸索出了这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青露国那三个金丹她是真打不过,只得绕路,但一些邪修爪牙她还是敢惹的,毕竟她应该也不弱,何况现在还有夜罗帮忙。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白白干活而委屈了自己的人。
她又看了看那墙上挂着的悬赏令。
上面用正楷毛笔写道:
近月来山中有妖邪作祟,残害行人百姓,也使得我三宝城颇受影响,生意敞闭。若有勇士能还残阳岭清净,使通路安宁,凭妖邪信物,重酬50灵石为谢!
——三宝城商会。
“也顺便赚点钱,50灵石呢。”
绮佳良与夜罗用过饭后,便回房稍作休整。夕阳西沉时,两人收拾妥当,在店小二看死人一样的目光中离开了“醉翁客”。
选在夜里行路,也是绮佳良深思熟虑的结果。
晚上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更加危险,但她可是猫妖。
对她而言,晚上她的各种感知相较于人类,更有优势,即便真的不敌,也能趁着夜色逃跑。
残阳岭景如其名,夕阳西下,暮色如血,那一缕缕阳光被两边嶙峋的山石切割得支离破碎,投射在蜿蜒的山路上,仿佛铺了一层斑驳的红毯。
又走过几炷香的功夫,很快天便变得漆黑,好在猫狼本就能夜视,因此也不打灯光,继续前行。
绮佳良一边行走,一边时不时打开天瞳查看。忽然看得不远处有隐隐几个光点,正在道路两边藏着。
她冷笑一声,将行囊暗暗藏在路边,轻装拽住夜罗藏进一旁林中,偷偷摸了过去。
待走进后,便看见几个黑衣人正埋伏在路旁的巨石后,个个手持兵刃,一动不动。
只听一人悄声道:“你不是说有两个女人黄昏时上了山岭吗?怎么还不见来?莫非是你看错了?”
“我看的真真切切,兴许是那两个女人走得慢?”
“走的再慢,这黑山野岭的,总能看到点灯光才是。”
借着夜色的掩护,绮佳良仔细观察着那几个黑衣人。他们身上隐约有灵力波动,但强度并不高,最多也不过炼气四阶。
她心中稍定,转头对夜罗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绕到另一侧包抄。
“前几日那些商贩倒是肥羊,赚了不少钱。”
“但还是都统领赚得多,他把那人交上去给国主练剑,却把财都自己贪了,还领了上头的赏钱,两头吃啊。”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如何,不如我们也自己……对上面就说今天晚上什么人也没来。”
“你们小声点!小心被人发现?”
“发现什么?这连个灯火都没,那两个女人还不知道才走到哪里来呢?”
“要不我们去前面找找?”
话声未落,只听见树上传来簌簌的声音,一道白色影子已如鬼魅般从树上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