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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作者:狮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青竹搬了凳子,程沅沫顺势坐在了程歌身旁,观察着小孩写了会才道,“跟娘说说怎么回事啊?歌儿可不是个会投机取巧的人。”


    程歌先看了眼纪凌安,才将目光转向程沅沫,委屈巴巴解释道,“十张大字太多了,我写不完。”


    “歌儿,娘亲问你,你觉得这种做法对吗?”


    孩子大大的眼睛立马续上泪水,强忍着摇头。


    程沅沫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收拾收拾给孩子带出去玩算了。


    顶着纪凌安的目光,声音柔的不能再柔,“下次觉得自己做不到,就先跟老师商量能否减少或者延长时间,要是沟通没办法解决问题,就来找娘亲,知道了吗?”


    程歌连连点头,抬手准备抹脸蛋,软香的帕子先他一步擦去泪珠。


    纪凌安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脸蛋,轻叹了口气,“补完就去玩吧。”


    程沅沫拍了拍孩子肩膀,顺竿往上夸,“你瞧,你爹还是疼你的。要是换了旁人,准要罚了十倍的量。”


    纪凌安未语,眉眼却松快了几分。


    *


    春日万物复苏,精心装点的园中景色别有一番风味,无不透露出富贵人家的显赫。


    程歌跪拂于栏杆边,捏着鱼食往池子里撒,逗的一池鲤鱼争先扑腾,溅起纷纷水花。


    程沅沫则护在身侧,时不时指着某处有趣的说上两句,引的纪凌安想不看她都难。


    一家人在亭内欢声笑语好不惬意,拥有优渥的生活条件,家主又是那般富有责任心和耐心。


    一切的一切落入守在亭外的鹿铃眼中。


    他看了眼身旁跟着主人眉开眼笑的青竹,斟酌着用词道,“家主对待家人时真温柔体贴,我从未见过如此细心周到的人。”


    青竹目光从自家公子嘴角扬起的笑意收回,颇有些自豪道,“你别看我只是个奴才,但我自小便跟在公子后头伺候,也见识过不少有钱有权了便忘了本,对待发夫折辱打骂。


    但咱们家主始终以家人为先,对外更是撑起一片天地,属实是可遇不可求的良人。”


    鹿铃眸光闪动,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子,心不在焉回了句,“是可遇不可求。”


    *


    橘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身姿挺拔的女子眉目平静,光是站在那儿便耀眼的令人生泪却不愿移开视线半分。


    听闻珠帘微动,程沅沫压低声音问道,“睡了吗?”


    “嗯,疯跑了一下午,沾床就睡了。”随着走动光影在纪凌安身上流转,他才发觉哪怕只剩余晖,也照的人浑身暖洋洋。


    独处时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说话。


    光柱中浮着细小尘埃,精灵般腾空起舞,静谧下风声清晰可闻。


    程沅沫按耐着心中涌动的情绪,“近来我确实太过于忙碌,疏忽了对歌儿的关注,平日里辛苦你了。”


    针尖对麦芒大闹一番,戳人心窝子的话倒豆子似的扎人,冷静下来再听对方好声好气的态度,多了几分酸涩。


    “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忙些也是正常。”纪凌安淡色的唇蠕动了两下,垂下的睫毛微颤,“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最要紧。”


    佳人含蓄的关心抚平了一切苦闷,程沅沫彻底心潮澎湃,差点握住的手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打断。


    鹿铃先是观察了两眼,立马跪下谢罪,“奴才不是有意的,院子洒扫的小斯将小少爷落下的外衣交给了奴才,奴才赶忙就送了过来,不是有意要打扰公子和家主。”


    怀中抱着的确实是下午程歌玩热了,脱下的外衣。


    纪凌安面上闪过不愉,袖子遮住的手攥了攥,语气不咸不淡道,“放软榻上,待会小少爷的俾郎会收拾的。”


    鹿铃规规矩矩道,“是。”


    *


    入夜,烛火轻轻摇曳,纪凌安坐在妆台前敷着面,竹青则为主子抹着桂花头油。


    回想起下午的事纪凌安便莫名有些烦躁,揉着额角问道,“最近鹿铃办事如何?”


    “奴才觉得鹿铃还算是机敏。”青竹敏锐察觉公子心情不佳,放轻了动作,试探问道,“是鹿铃做了什么,惹主子不快了吗?”


    “希望是我多心了吧。”没影的事纪凌安不愿多说,倒显得他草木皆兵。


    况且鹿铃是他要赎回来的人,一言一行关乎于他的脸面。


    青竹了然,“公子若是不喜欢,往后近身的事都有奴才来伺候,只让他干些粗笨的活。”


    *


    草长莺飞二月天。


    一顶花色纸鸢在程府上空腾起,底下扯着线的程歌聚精会神,仿佛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连带帮他撑伞遮阳的鹿铃都跟着紧张起来。


    程沅沫站于廊檐阴凉处,连连打着哈欠。


    午后正是打盹的好时候,偏磨不过小儿子请求,陪着他在院里放纸鸢。


    “不用给我撑伞,挡着视线反倒让我看不清往哪儿飞了。”程歌往边上走了两步躲开,视线不挪半分,急躁地赶人道,“你去边上站着些,要是纸鸢挂树上,还得麻烦捡回来。”


    鹿铃默默收了伞,有意无意看了眼程沅沫的方向,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了过去。


    站在稍后的地方,鹿铃认真打量着从各种意义上的完美妻主,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那日纪公子给的披风。


    他咬紧了后槽牙,强行把干扰决定的思绪忘却。


    “家主,小少爷吩咐奴才不必跟着。”


    柔柔的嗓音跟在蜜罐里泡过似的,嘴角噙着更甜的微笑。


    *


    程歌与旁人家少年不同,他还保留着一分孩子心气。玩劲一上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爽快了再说。


    这也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才独有的肆无忌惮。


    “随他去吧,等晒黑了就知道哭了。”


    程沅沫似乎已经想到了程歌抱着纪凌安嗷嗷哭的模样,打趣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溺爱。


    又问道,“我记得你是伺候伯玉的,怎么今日不跟他后头?”


    鹿铃未语眉眼先低垂,一副楚楚可怜样,“回家主,上次奴才不小心打扰,恐怕惹得公子生气,便不让奴才近身伺候了。”


    程沅沫一侧眉毛诧异地挑起。


    记忆中的纪凌安仿佛天大的事不过他蹙个眉的反应,好坏脾气唯独留给了她,他竟然也会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生气!


    程沅沫看鹿铃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


    “从前小二的院子许久未住人,让他们好好打扫,角落的灰尘都得擦干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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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督着些。”纪凌安游刃有余安排道。


    墨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哪怕是在家中纪凌安也恪守衣着规矩,威严的出现在下人面前。


    青竹怀中抱着厚厚一沓账本紧跟着公子,闻言笑道,“公子对待二夫婿是极细心的,二小姐可算是能放心了。”


    “朝朝是个老实本份的孩子,对待意绵又那么上心,做父母的在有能力的时候多帮持一把,她们能少受许多罪。”


    纪凌安刚显露的笑意凝固在嘴角,站在远处的游廊直勾勾盯着廊檐下并肩而站的男女。


    “公子,怎么了?”青竹纳闷公子怎么忽然停下,顺着视线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鹿铃怎么和家主走的如此近,两人似乎还交谈甚欢。


    青竹有些不敢看自家公子脸色,吞咽口水缓缓道,“公子,奴才将鹿铃打发去屋外伺候,不知怎么他来这了。待会奴才去问问伺候小少爷的俾郎,是怎么当差的。”


    “问那些不重要的做什么?”深呼吸间纪凌安扬起下巴,硬生生将泪花憋在眼眶,“不过是在孩子面前装样子,维持表面和谐罢了,真当能回到从前么。”


    *


    李储枫再次带着礼登门找的成了程沅沫,自小摸爬滚打长大的交情,程沅沫哪能不知道她所想。


    虽府内大小事务都由纪凌安打理,但每日来了什么客人程沅沫还是知道的。


    前段时间天天往纪凌安那处跑,为的不就是多看两眼鹿铃。


    程沅沫还没碰着堆成小山堆的礼盒,就被李储枫伸手挡了下来,她好笑道,“不是给我送礼的吗?怎么连看都看不得。”


    “这是给你的。”李储枫磨磨唧唧从犄角旮旯掏出枚玉石料子。


    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个不错的料子。


    程沅沫下意识的比划了下,熟记于心的尺寸令她碰上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纪凌安能不能用得上。


    “那这些是给谁的?”她问道。


    “都是些男子用的东西,我想托你手给鹿铃.”李储枫拿不准主意问道,“你能不能去跟纪公子打个招呼,劳烦他多在鹿铃面前说多美言我几句。”


    “伯玉才不会帮你这忙呢,他从不干撮合人的事。”程沅沫收起料子,心中已有了主意。


    心情颇好地拍了拍李储枫肩膀:“旁的不管,你先送。收了就代表你有希望,不收再想办法呗。”


    *


    公子不需要鹿铃近身伺候,洒扫院子的活就落在了他身上。


    大好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伴随着徐徐吹来的清风,倒也是惬意自在。


    看透人情冷暖鹿铃在苟延残喘的生活中早以学会了察言观色,纪凌安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微末表情都在表达对他逾越心思的在意。


    哪怕纪凌安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鹿铃本以为纪凌安会遣他出府,毕竟偌大的程府少了个俾郎,怕是无人会在意。


    令他没想到纪凌安只是将他安排洒扫院子,这种单纯又善良的处理方式让鹿铃一时失了神。


    不过想来也很符合纪公子的性格,毕竟哪家贵公子会为了一时的同情出二十两银子,只为赎他出苦海。


    鹿铃不敢多想纪凌安的好,再想下去怕是要意志不坚定,就此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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