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寂行未曾料想是这样的答案,他难得有些怔住,原本泰然自若的脸上多了淡淡的绯色。
水汽氤氲,神色不明。
顾卿然裹住他方才送来的衣袍,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藏在池中的脚背绷得紧紧,除了羞郝,就是躲避。
好在徐寂行只淡淡地说了句“泡久了容易腿软,早些出来”就起身离开了这里。
顾卿然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啪啪地打了打水面,像是孩童玩水那般拍出水花,每拍一下,昨晚的画面就被摘走一个,再拍一下,好像就不记得徐寂行是怎么亲她舌头的了。
玩得够了,她自己都觉得幼稚,叫人端进来巾帕与寝衣。
穿衣时,顾卿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般拉直唇角,不叫人看出来她内心翻涌不断的羞意。
愣是在相府伺候多年、见了颇多世面、面色端庄恭敬的婢女,看清顾卿然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时,险些拿不稳手里的银制托盘,差点出了岔子。
“当心。”
“夫人恕罪。”
“无碍,起来吧。”
顾卿然压低了声音,轻轻碰了碰那婢女的衣角,冲她笑了笑,随即道:“等等,我有件事想请教请教你,你小声回答我就好。”
那婢女自然是点点头,认真地准备着。
“我喜欢看话本,你喜不喜欢?”
婢女一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奴婢喜欢。”
“是这样的,我近来看了个新奇的话本,话本里有一男子与女子假成亲,说好了应付父母,两年之后和离,可阴差阳错圆了房,那男子性子冷,地位也高,圆了房后对女子也无表示,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那话本只有上册,我看得捉急,所以想找人问问,你只需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就好。”
“奴婢以为,这男子是未改和离的心思,也无法给女子承诺,所以才会如此。奴婢从前就看过与夫人这话本类似的情节,后来那男子到了约定之日,依旧与女子和离,不过奴婢记得那话本最后说男子后来重又去寻离开的女子,却始终未寻到人。”
顾卿然听前半段话简直有茅塞顿开之感,至于后半段话,她不大明白。
这男子都与女子和离了,再去寻人,可是有前事未断干净?
她若有所思:
“你讲得十分有理,这下我就不着急寻那话本的下册了。”
……
顾卿然从净室内出来,走了几步,还真有些腿软。
她歪着脑袋往屋内一瞧,徐寂行正将床幔从蝴蝶金钩中放下,他身躯高大,在烛光里投落黑压压一片倒影,莫名有几分威慑。
徐寂行转过身来时,她整个人都被他的影子所笼罩,就好像被他抓住了一般。
“上来。”
徐寂行轻轻拍了拍床榻,缓声道:“还不上来,是想挨冻?”
顾卿然原本走神的脸上写着茫然,她方才思绪飘荡,未留意他说了什么,反而是因为他靠近的气息而乱了脚下的步子,本就软的腿微微一跪,原本要磕到烛台,徐寂行瞬间握住揽住她的腰身,撑住她的膝盖,就这么将她扔上了床。
顾卿然有些七荤八素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眨着眼,头顶是绣着石榴花纹的床帐顶。
“站在这里,怎么还走神?”
她摇摇头,赶紧从软得陷下去的榻上爬起,去看徐寂行的手有没有被烛台磕碰到。
就在她指腹触在徐寂行手背的刹那,徐寂行拂开了她的手。
“无碍,你坐好。”
说罢,徐寂行起身,像是避她不及。
顾卿然就这么看着他走了,他似乎依旧很讨厌旁人碰他呢。
看来昨夜那香粉药性极强,这可怪不得她扑向他,她也是误碰了他袖口上的香粉,才会不受控制想要与他贴贴。
屋内的烛光忽然暗了许多。
徐寂行还在屋内,只是去取了什么物件,还熄了外头的灯。
床幔被再度撩起,顾卿然看着徐寂行握着一枚白瓷瓶坐在了她的身侧。
很快,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红烛还燃着。
“上药。”
徐寂行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打开瓶口,指腹沾了些乳白的药膏。
他看起来与其他时候无异,如冷玉雕琢的一张脸,长睫浓黑,唇瓣微抿,禁欲又冷硬。
顾卿然嗫嚅着说:“我不用上药。”
她背过身去,试图抓过金丝圆枕盖住脑袋,这样就不用面对徐寂行给她涂药的画面了。
虽然有些地方还疼,但徐寂行此刻的模样还是叫她更想逃避。
“我不涂。”
徐寂行冷冷地拿走她手里的枕头,她想往被窝里钻,被他温热粗糙的大掌拦住。
他一只手握着药瓶,另一只手的力气竟还如此之大,几乎不用使什么力,就叫她软了身子。
“你想让那些丫鬟给你涂?”
不想,她才不想要宝春她们给她涂呢,她有些羞,不好意思让宝春看到她身上这些痕迹。
而且,若是宝春看到了,一定会多想,还会担心她。
顾卿然缓缓解开了衣襟,她耳根一点一点变热,直到她发现,徐寂行在避着她。
他的脊背绷得有些过分僵硬,落在膝盖上的手掌苍白有力,目不斜视,低头看着手里的白瓷瓶。
顾卿然原本还紧张害羞的面庞上突然有了几分灵动和俏皮,眉梢舒展,乌润的眼眸也亮了起来,几乎是有些幸灾乐祸。
他素来清冷自持,从前训她时简直是长辈姿态,虽然他与她年长八岁,却比舅舅还沉稳,不苟言笑,几乎是一副圣人模样。
他这么难捱,苦苦挣扎,也要替她上药么。
莹白纤细的手指将绯红的小衣轻轻扔到一旁,青丝披肩,遮住了无限春光。
“徐寂行,快点,我有些冷。”
徐寂行侧过身的刹那,也闭了眼。
“后背朝着我。”
原来是怕她涂不到后背那些地方,才如此。
顾卿然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背过身,玩着胸前的青丝,提醒他:
“我怕疼,你轻点。”
徐寂行沉默着使力,指腹揉出一圈圈药膏,涂着青紫或是破了皮的肌肤。
他微微低头,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专注,面无杂念。
直到顾卿然往他这里靠了些,甜润的体息透过莹白细腻的雪肤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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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他的鼻尖,几乎流过他的血液,冲刷到他的四肢百骸。
“你怎么停下了,是好了吗?”
“还没有,别动。”
顾卿然很听话,果真一动不动了,地龙烧得床榻暖和熏人,她倒是不觉得冷。
徐寂行呼吸粗重了些,她也未察觉。
“穿好衣裳。”
扔下这么一句话,徐寂行出了床榻,走到外面等她收拾好自己再进来。
顾卿然这时候方才觉得有些羞,不过徐寂行分散了她的心思,她缓缓扣好衣襟,撩开床幔。
也是这个时候,她看到,徐寂行又在吃药。
“你身子不适?”
“无碍,只是有些风寒。”
他话音刚落,一只柔软的手就贴上了他的额头,嫣红的唇瓣在他眼中一张一合,温热的香气扑了过来。
昨晚,那些荒唐软艳的画面在他心头落了满地。
徐寂行神色骤变,变得古怪起来,清冷的眼眸变得深黑。
顾卿然几乎是在对上他眼神后就收回了手,她怎么又忘了,他不喜人碰她。
只是方才她贴了他许久,他竟没有立刻出声训斥她。
“我错了,我不该碰你。”
嘴上说着错了,眼里却含着好奇和期待,含着湿漉漉的唇瓣,青丝拂过他的手骨。
徐寂行口气生冷:“日后别再如此。”
顾卿然自己都未意识到她不大乐意地压了压唇角,心头像是被乱麻扫过般,哪里不大对劲。
“不碰便不碰,徐寂行,我无意与你肌肤相贴,更没有故意占你便宜的心思。”
肌肤相贴。
昨夜何止是如此。
“我知道你想早些与我和离,我也是这般想的。”
和离。
也是么?
他眸子暗了下来,她总是心口不一,说出的话不能当真。
“身子还痛么?”
徐寂行想到了什么,重新握紧白瓷瓶。
很快,顾卿然再次有些想躲他,她就像是一条被留在岸边的小鱼,怎么折腾都能被徐寂行轻易捉到,然后捏住。
那里还肿着。
徐寂行锢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再乱动,可顾卿然很不喜欢这种被管教的感觉,她内里是个有些跳脱的性子,谁越想管她,她便越想逃。
徐寂行被她弄得出了汗。
终于,她放下了圆枕与锦被,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徐寂行,不再抵抗,而是用一种有些戏谑的眼神撞入他深沉的眼瞳。
“痛,很痛。”
她故意咬住了下唇,惨兮兮地说:
“你力气好大,我那里很痛。”
“好像破了皮,肿得厉害。”
徐寂行素来游刃有余,此刻面庞有几分僵硬与滞涩,下颚绷得紧紧,越是这般,越是显出禁欲的味道。
可他明明不再是处男之身,何必如此清高。
顾卿然越看,越想要他换换神情,想要他褪去那层高洁无暇的外表,露出失控、失|禁的神色来。
她不再羞耻,不再脸热,因为徐寂行比她更紧绷、更羞涩。
“徐寂行,你现在就给我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