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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作者:砚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卿然被他热得不寻常的手掌禁锢在船舫中央的案边,手里的那枚香囊掉在了身下的绒毯上。


    隔着数层衣料,徐寂行的大掌依旧烫得令人心惊。


    他哑着嗓音,拘她于一方狭窄的书案边,眼神更黑。


    “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谁告诉你我喜欢泛舟湖上?”


    “是我问了嬷嬷,我想知道你从前喜欢什么,所以缠着嬷嬷问来的,你若是不喜欢,也别怪罪嬷嬷,是我自己想问的。”


    顾卿然觉得徐寂行的眼神有些汹涌,还有些凶,她不明白方才徐寂行为何要锢住她的手,为何突然变得冷淡起来。


    明明,他面如冷玉的脸庞有些薄红,额角的青筋也格外明显,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若是不喜欢这枚香囊,不收便是了,为何要将那香囊弄掉,她绣了好些天才绣得一枚,他不喜欢,她却宝贝得很。


    “徐寂行,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绣的香囊,所以不愿我给你佩戴?”


    “不是。”


    他的嗓音低哑得可拍,浓长的眼睫遮蔽眼瞳,将所有情绪都藏得了无痕迹。


    顾卿然却满足地翘了翘唇角,俯下身子钻进书案下,想要将那枚落进角落里的香囊抓回来。


    曾有人告诉过她,生辰之日,给对方系上这枚香囊才算祝福礼成,眼下只差最后一步,她不想留着缺憾,这可是她给徐寂行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生辰。


    船舫宽敞奢华,可唯独书案布置得狭窄,她好不容易钻进去,手掌撑着厚实的绒毯,在狭小闭塞的空间里有些头晕。


    待到她将那枚香囊握在手里时,晕乎乎地就从前方探出了身子。


    徐寂行的下半身就这么撞入了她的眼帘。


    他今日穿的是玄色衣袍,佩白玉腰带,沉稳端重,乌皮靴自带威压的气场。顾卿然觉得她身子也热了起来,口干舌燥,她从桌案下探出小脸,吐气如兰。


    徐寂行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粉碎,原本靠清茶压抑的情热被她此刻的姿态与凑近的气息烧得更旺。


    顾卿然慢吞吞从书案下钻了出来,慌乱之中,她扶了一下徐寂行的膝盖作为支撑,可她一碰到那里,就听到头顶传来急促的粗喘。


    “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她舔了舔娇艳的唇瓣,茫然不知,只有怪异的暖热不断从她体内传来,叫她四肢百骸都酥麻无力。


    徐寂行用腿撑了她的身子,叫她没有跌落下去,她耳尖瞬间红得能滴出血。


    她不是故意的呀,她真的有些晕、失去了平衡罢了。


    徐寂行捏住她的下巴,叫她只能看着自己。


    他的力气好大,有些疼。


    顾卿然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胆怯之色,徐寂行莫名满意起来。


    终于,她不再如方才那样明晃晃地勾引他,而是寻回了对他的惧意。


    他离开京城,她写信、撒娇他早日回来,他一回来,她带着他来此处。


    香囊、云片糕、泛舟、无人的小洲、满目的花林,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意味分明。


    “为何一定要赠香囊给我?”


    “说话。”


    救命之恩难忘,何况他那时救她于死牢之中,她想报答他,不行么。


    顾卿然对上他黑沉的眼眸,红了眼,身子里的怪异感一阵一阵地翻涌,她眼尾潮红,鼻尖酸胀,嗫嚅着说:


    “就是想绣给你。”


    徐寂行被她如此直白的话语答得怔住,心头末端像是被揉捏了一般酥麻,他想,这是催情香的缘故,不是他的本心。


    他对她无男女之情,所有种种,皆因为其他,而非情爱。


    他问出下面的话,也是因为催情香太烈,叫他迷了心智。


    “……绣给我,只是绣给过我?”


    “你的表哥、还有那些江南的书生,未收过此物?”


    他有些冷硬而强势地俯视着她,面色沉冷,深邃的眼眸愈发漆黑。


    “没有,没有绣给过表哥,其他人,也没有。”


    顾卿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目眩神迷,神智昏聩,她几乎被本能驱使歪向了徐寂行。


    柔软娇嫩的雪团就这么贴上了他滚烫坚硬的胸膛。


    徐寂行粗喘着伸出大掌,将满面薄汗的她稍稍移开,但没有用,她还是会贴上来。


    她的脊背以一种极不正常的姿态弯曲着,全身颤抖,几乎是处于某种震荡之中。


    徐寂行心下一软,知道她受着那东西的影响,不好受,欲扶她坐好,粗糙滚烫的大掌刚覆在她的腰际之上,就听到她垂着眼睫、可怜兮兮地说:


    “我从前只给医馆里的大夫绣过巾帕,他还不喜欢。”


    唰地一声,一股无名暗火猝然从他体内燃起,窜上四肢百骸,原本用来安抚她的那只手掌指骨泛白,按得她腰间发痛发痒。


    又酥麻又疼痛,身上还不知为何像是灌了水般,化作软泥,只想着要人揉捏。


    徐寂行原本还有些温情的眼瞳中瞬间布满冰霜,她已然被那要香粉弄得几乎不省人事,此刻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言。


    她竟敢给医馆里的大夫绣男子所用的巾帕?


    她怎么敢?


    她一个养在闺阁之中的官府小姐,怎么敢给外头的男子绣贴身之物?


    徐寂行不明白也无暇顾及他这股燥意、欲抓人的念头是从何而来,他只是这么想了,就做了。


    顾卿然已经化作一滩水,任他扶起,无力地靠着他的肩头,甚至在感受到这具精壮结实的身躯时,忍不住蹭了蹭他。


    她的下巴被人强硬地扳住,被迫仰着头看他。


    “何时,何时绣了巾帕给男人?”


    她委屈地眨了眨眼,呢喃道:“十五岁。”


    她在医馆时,那大夫总是支使她做一些与她无关的活,她想到这里,难得有些气愤,脸颊鼓鼓,知道她绣得不好看,那人还硬要她绣!


    徐寂行面色赫然冷寂。


    “除了他,还有没有旁人?”


    他几乎是咬着牙、克制着体内不断下冲翻涌的气血,问出一句字正腔圆的话。


    “没有了,没有,再也没有了。”


    她绣工不好,那人说她不愧是男子,才能绣出这样扭曲的花纹,她还郁闷了一会。


    “我不想给他绣的,我只想给你绣。”


    “他逼着我给他绣,我才绣了,他还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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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你好。”


    船舫外是一片寒凉,船舫内却被暖炉熏得温暖火热,大红色锦被上绣着龙凤呈祥的花纹,一如他们在府内所盖的那床。


    徐寂行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眼尾、唇角、鼻尖。


    水波荡漾的声响,船只微晃的浮动,他好似都感受不到。


    “你嫁给我,可是存了别的心思?”


    顾卿然点头。


    “你爱慕我?”


    她也点头。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压倒所有的冲动,他就这么俯身压了下来。


    温软湿润的唇瓣被他含住,青涩而野蛮。


    他从未亲过人,唇瓣相贴时,只觉得骨头里那些曾经蚀人心肺的痒意都得到了纾解。


    顾卿然闷哼着回应他。


    “谁在弄你?”


    她捂着脖颈,咳嗽了几声,说:“徐寂行。”


    娇娇软软的嗓音能掐得出水来。


    ……


    船舫晃到了五更天时,才停歇下来,烛火早已灭了,淹没在漆黑的夜色里。


    徐寂行静静地坐在船舫中央厚重的遮帘旁,望着月色笼罩下清亮的湖水。


    他衣衫凌乱,沐在湖上白茫寒气之中,肩头随意披着一件外袍,几个时辰前的一幕幕反复在心头回荡。


    不知坐了多久,他才重新回到了床榻边,宽厚的锦被之下埋着一张汗湿的小脸。


    他多年来第一次学着烧水打水,替人擦拭身子。


    暖融融的烛光下,青紫一片的吻痕遍布全身,他在船舫里找出了一套干净的寝衣,替她换上。


    做完这一切,他沉默地坐在榻边,就这样盯了她整整一个时辰。


    清晨,昨夜的船夫才划着另一只小舟缓缓回到了湖心。


    徐寂行听到动静,从船舫里掀帘走至船头,也是此刻他才看清,昨夜着男子衣衫的实则是位年逾不惑的妇人。


    徐寂行虽只从船舫里寻了套再普通不过的衣裳穿,可眉眼端然如远山起伏,低眉敛目间,透出一股威杀。


    他只是伫立在那里,就叫人不敢直视。


    “带我们回去。”


    那船妇今日虽也穿了男子衣裳,可一开口,就暴露了女人身,天寒地冻的,她反倒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敢与徐寂行对视,一味地划船。


    快到岸边的时候,那船妇方大着胆子问:“请问公子,昨夜与您同来的那位小姐,现在何处?”


    徐寂行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缓缓答:“她还在睡着。”


    船妇似乎是松了口气,也就没那么怕面前冷面肃杀的男子,她唠起家常般道:


    “那姑娘心善啊,知道我这样的船妇比不得那些船夫能挣来替人家划船的差事,还特意与主家说要选我来替她划船,她还多给了我足足五两银子。”


    徐寂行闻言,并未说什么,她是什么样的心性,他还算知道。


    在外人面前看起来乖顺柔软,实则有些不大听话,但本心,比他纯良许多。


    “对了啊,公子,瞧着你们看着都是富贵人家,那姑娘可是你的妹妹?”


    “不是。”


    他淡淡地掀起眼帘:


    “她是我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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