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过后,梁京仪和梁幼薇的关系暗自发生了变化。可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可以窥见的变化唯有一个。
在无人的时候,梁幼薇会亲昵地喊她“京仪”。
不是“姐姐”,也不是“妹妹”,而是“京仪”。
“京仪!”
温暖馨香的怀抱从背后袭来,身后人踮起脚尖,把尖尖下巴搭进她的颈窝,“邵樾哥明天过生日,私下里办了场大party,定在后天晚上,我们要不要去玩儿?”
“邵樾?”下意识的,梁京仪握住梁幼薇搂上来的手臂,“在哪里办的?乱不乱?荤的素的?”
“夜色清呀。姚瑶窈的地盘,乱不了。”
梁京仪知道姚瑶窈,梁江升亲生妹妹的独生女。年纪比梁幼薇小了点,却比她精明能干得多,梁江升也格外偏疼这个外甥女。她的地盘,安全性很有保障。于是便放下心,随口回:“我不去,你想玩就去玩。”
说真的,梁京仪不怎么喜欢邵樾。
她自己就爱装,自然能看出同类。邵樾这人看似是风流公子哥儿,可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梁京仪只觉得他这人特别能装,表里不一,和秦臻是同条道上的贱人。
眼里分明没有一点色欲酒气,却表现得来者不拒,他装成这样是想干什么?神经病啊。
这种人看了就烦,她才懒得理。
世界上有自己一个装货就够了。
至于梁幼薇,她平时就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自己没必要拦着。刚好最近拍了一条卡地亚的翡翠项链,让幼薇戴着炫耀也很好。
梁京仪不是很懂珠宝,虽说益星旗下有挚梁这一奢侈品品牌,但她负责的是金融投资板块,八竿子打不着。那条古董很贵,设计也是肉眼可见的精致漂亮,梁幼薇应该会喜欢。
“那我就一个人去吗?”梁幼薇歪头,不解地问。
“那倒也没有一个人,”梁京仪轻笑着靠近,碰碰她鼻尖,“戴着我送的东西去,好吗?”
对面人双眼一亮,声音都变得更加轻快:“什么东西?”
三姐要送自己礼物吗?
梁京仪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起来。
她走到办公室的保险柜旁,当着梁幼薇的面输密码,把看似普普通通的黑丝绒盒子拿出来。
然后,笑意盎然地递给她:“不看看吗?”
梁幼薇抿紧唇,眨眨眼,有点期待,慢慢打开扁平黑纸板。
温润柔和的光芒缓缓映入眼帘,圆润细腻,水光盈盈,宝石硕大,清澈透亮。配上边缘密密镶嵌的晶亮钻石,梁幼薇的心跳更快。
“翡翠茅台白!”
她瞳孔微微放大,惊讶地看向梁京仪:“京仪,你是怎么把这种成色的东西抢到手的?!”
“这个很难抢?”梁京仪也有些讶然。
“当然!”梁幼薇重重点头,眉飞色舞起来,“现在市面上很少见这么透明鲜亮的茅台白了,更何况这条那么大,每颗珠子还都几乎一模一样!很有收藏价值的!还有这边上嵌着的钻石……”
听她侃侃而谈,梁京仪心情不错地挑唇。
还是这样的梁幼薇更漂亮,勉强可以与哭包薇一战。
“这么厉害呀?”待她全部说完,梁京仪笑眯眯地夸:“你懂得好多,到底是谁跟我说——梁幼薇是不学无术大笨蛋的?在珠宝方面,你明明是个行家。”
“真的吗?”难得被夸点能力,梁幼薇双眸更亮,也凑近了些,“梁京仪,你真的觉得我很厉害?没骗我?”
梁京仪噗嗤笑了,盯着她的眼睛,肯定十足地回:“当然。我没必要骗你。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珠宝方面,你就是很厉害。以后,可以多教教我吗?”
“梁京仪你真好!”这下,梁幼薇连珠宝都不看,直接搂住对面人的脖子蹦蹦跳跳,“我最喜欢你了!”
呀呀呀呀——你的玻璃蛋子要掉了!
梁京仪无奈稳住两份珍宝,把最重要的搂得更紧,半张脸埋进她的柔软长发,无意识地蹭蹭。
我也是啊,梁幼薇。
为了更好地配这条“玻璃蛋子”,梁幼薇这两天一直在挑合适的小裙子。
直到第三日,晚上九点钟。
“幼薇可算是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你,我都想死你了!”
昔日的小姐妹看到来人,眼前闪过惊艳,随后笑眯眯地招呼她过来坐。
梁幼薇脚步稍顿,脑中闪过她们过去刻意的疏远。
严格来说,她并不觉得她们过去的疏离有什么不对。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们和自己这个冒牌货走得近,对她们自身多半不好。
更何况,过去的友善真心大都是真的,一想到这些,梁幼薇对她们就只有一点点怨气了。
所以,她也重新笑起来,主动朝她们走过去:“最近开始上班,一直在忙嘛,我也好想好想你们。”
“也终于轮到你吃上班的苦了,怎么样?每天累不累?”
“你和那个姐姐相处怎么样呀?她会不会偷偷为难你?”
“薇薇这是你的新项链吗?好漂亮~和你今天的裙子妆容特别搭。”
小姐妹七嘴八舌地问,香风阵阵,闹得梁幼薇有些头疼。她像个小班长组织纪律,“你们一句一句问嘛,我也好一点一点回答。”
“我现在工作蛮轻松的,每天就看看设计图签签字,不算很累;我和我三姐的相处也很好,她可喜欢我了!你们看,这项链就是她特地送给我的,漂不漂亮?……”
“幼薇,你三姐是叫梁京仪吗?”说起陌生的名字,女孩子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对啊,帝都第一的京,有凤来仪的仪,好听吧?”梁幼薇有荣与焉的模样。
“确实好听。”女孩子也笑,“不过她好像很冷淡的样子诶。平日里偶尔见一面,都看不到她笑的,有时候去请她喝下午茶,她也都是婉拒。”
这么一听,梁幼薇颇有点苦恼,但很快开心起来:“怎么说呢,三姐确实不太喜欢社交,但她人很好的,你们不用怕她。有空的话我来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就好啦~”
毕竟是十几年的朋友,话题重拾对她们来说不算难事,气氛很快再次热烈,等到主人公走进大包厢时,更是一群人将他围住,挨个给他送礼物。
梁幼薇不喜欢挤进人堆里去博取中心点的关注,她喜欢独一无二,讨厌争抢某人某物,那在她看来是很跌份、很没面的事。
所以,当邵樾径直朝自己走来时,她才不急不缓地站起来,笑意矜持,递上礼物。
“邵樾哥哥,生日快乐。”
“幼薇也来了?”邵樾弯唇接过,温和道谢。
“嗯,怎么今天不见令妤?没有请她吗?”
邵樾今天穿得漂亮,梁幼薇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目光避开那人的宽肩窄腰与风流眉眼,她找了个借口转移注意力。
男人轻描淡写:“请过,但她拒了。”
自己请她时不过多说了一句“梁幼薇不来”,谁知赵令妤马上失去兴趣,懒洋洋地说时间有冲突,她要去听音乐会。
“那你有没有说我会来呀?”梁幼薇忍不住问。
“说过啊。”邵樾轻笑了下,说瞎话不打草稿,“但她还是拒绝了,没办法。”
夜色清的玩法很多,但由于姚瑶窈管得严,像助兴药这种东西基本没有。但酒喝的多了,有些游戏难免会玩过火。
“幼薇也来玩玩?你都没怎么参与过我们的小游戏吧?趁着家里没人管,不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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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杯清酒的梁幼薇已经开始犯晕了,身边有笑声响起,诱哄似的劝。
又有男声响在耳畔:“就是啊,难道你要一直被秦臻那人管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畏畏缩缩?”
“姚钰你别乱说,我看薇薇都要喝醉了,神志不清的,可别出事。”随着一声拍人的动静,有女孩不满阻拦道。
梁幼薇不想听他们吵架,直接按住身边的姑娘:“没事儿,刚好我没玩过,今天试试也没什么!”
她把碎发拨至耳后,努力睁大眼睛清醒,慢慢看过去:“你们说,怎么玩?”
姚钰望着她有些迷离的双眼,心尖仿佛被狐狸爪挠过,他喉头滚动:“国王游戏,听说过吗?”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
每人分别摸一张数字牌和一张身份牌,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指定在场的两个人做任何事,不过不能指名道姓,只能通过数字。
玩过三轮,有人把衣服脱到了最后一件,还有人去楼下高歌一曲,梁幼薇瞧着都不算太大尺度,便更加放心地玩下去。
喝下第三杯樱桃酒时,这一轮的国王也出来了。
是姚钰。
他早把衬衫扣子解到了第三颗,胸口大方地敞出来,露出饱满漂亮的胸肌。略显女气的精致凤眼一挑,姚钰亮出自己的牌,似笑非笑:“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风水轮流转啊。”
坐他正对面的司晏乐抬眸,靠上纯黑色真皮沙发,荡漾迷离的酒色灯光中,手指浅浅比了个“七”。
确认对方接受到信号,司晏乐又瞥了眼自己的牌,手势变化,出现一个“三”。
姚钰嘴角笑意加深,也不动声色地摸上自己的第二张牌,指腹在未知的牌面上轻轻摩挲。
有熟悉的凸起——是“六”。
“前几次也太清水了,和开胃小菜也没区别。这一回咱们来个有意思的,怎么样?”
他笑着说,“六七不分家,那就让六和七一起吃根pocky,剩下的最长距离不能超过——五毫米。怎么样?”
“做不到的话,一人五小杯苏格兰威士忌。”
司晏乐脸色一变,瞬间冷了眼神。
姚钰却恍若不觉,反而笑吟吟地看回去,悄悄做口型:我、反、悔、了。
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亲近有什么意思?
大庭广众的拥吻,才符合他的作风。
你说是吧?司晏乐。
“好啊姚钰,还是你会玩儿!”权贵子弟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马上跟着附和,“谁拿到了六和七?快点亮牌啊!”
“谁是六七?”女孩子们也兴奋起来,这种同阶层劲爆的场面可不常见,“薇薇你是几呀?我是十!”
梁幼薇大脑朦胧,随手翻开自己的牌:“不知道,我看看昂……”
随着一叠声的尖叫,懵懵懂懂的梁幼薇被推了出来。
“六是哪个?谁这么好运啊?”
“我也好想和薇薇一起吃pocky啊。”
“你是女生啦,有什么好吃的哈哈哈!”
正当姚钰准备翻开牌面迎接众人艳羡目光时,肩膀突然被身边人一拍:“你牌掉了。”
姚钰心情正好,并不在意这小插曲,他随手捡起来,看都没看就把牌甩在了桌面上,眼底流露些许得意。
不信邪地去确认数字,司晏乐的眼神瞬间由妒忌转为嘲笑,他哈笑一声,充满恶意的冷嘲热讽:“姚钰,你还甩上牌了?这个九——有什么说法么?”
什么九?
姚钰拧眉,垂下眼睛,瞳孔瞬间放大。
他的六呢?
“六在我这儿。”始终沉默的邵樾淡淡开口,说了进入游戏以来的第一句话,“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