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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v10?!不在话下

作者:竹取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手铐?哪来的?”刀疤男讶然道。


    悬于头上的暗红残月滋生出无尽寒意,少年指指天空:“天上掉的。”


    “真是奇妙。”女孩感慨了一句。


    苏琐秋跟着感慨:“真是奇妙。”


    昼明烛揉了揉额角,脑仁阵痛。


    他这副疲惫的模样不全是装出来的,在被抓来这鬼地方服役之前,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方才的洗脑是他紧急情况下小赌了一把。


    如今陌生环境下,大家所知的线索都极其有限,先一步掌握更多信息者就能操控其他人的认知。


    他观察力还算不错,注意到三月兔嘴巴周遭沾着一圈血沫,显然是吃过生食。


    同时嘴里又带着股新鲜的血味。人的血液味道和其他动物的血液味道有明显区别,由于含盐量差异,人血的气味会更咸,腥味更重。


    从这一点可以分析出三月兔有吃人的习惯。


    虽然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但搁在这个背景里是再合理不过的推测了。


    再加上它在讲话时有数次看向地上的血肉,微表情中透露着饥饿与焦躁。昼明烛大胆假设它在等人类走后回来吃掉这滩尸体。


    至于它回来的时机,就完完全全是赌了。


    如果他的“洗脑”失败,那就只能找点借口重新编瞎话。


    当下局面对他尤其不利。


    一对十,首先他得想办法在这十个异能者手中活下来,而后续问题,麻烦可就更大了。


    不知少年发现了多少,他已经把手铐收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踏入园区,走路没有半点儿声音。


    昼明烛的喉咙发干,刚步入游乐场,便听到了马桶抽水的声音。


    等等……哪来的抽水马桶?


    扫视四周,原来是那个刀疤男的肚子在叫,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昼明烛同时评估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据饥饿程度不难判断出,距离上次睁眼的时间又已经过去至少48小时了。


    5月21日下午15:05,是他离开现实世界前时钟显示的最终时间。


    长时间滴水未沾令他渴得抓心挠肺,可其他人情况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


    “还剩八个人没有介绍,我们继续。”刑警小姐倔强地说道,她的肚子同样传来一道肠鸣音。


    女孩饿得两眼发昏:“你们有没有感觉饿了。”


    不良男深有同感:“对,一进入这里边就突然饿起来了。”


    “我受不了了,哪有吃的啊,咱们得先找吃的再干活。”刀疤男的体型最为雄壮,能量消耗也是众人之中最多的。


    苏琐秋问道:“有谁的异能可以变出食物来吗?”


    众人纷纷摇头。


    路旁的礼品店透过橱窗可以看到货架上摆放的过时毛绒玩偶和纪念小商品。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排小吃摊,冰淇淋、烤大鱿鱼、棉花糖……不良男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忙窜过去一一检查,里边的东西早就干涸发霉了。


    这里给人的感觉熟悉极了,仿佛是童年时期某个热闹的周末,被父母牵着手带到这里玩了一整天。玩到困倦想要回家的时候,回头却发现父母已经不见了,天色昏暗,周围空无一人。


    强烈的割裂感与陌生感混杂在一起,光是目睹这一切,不适的情绪便涌上心头。


    昼明烛看似跟在众人身边不慌不忙地走着,实则视线快速扫荡路边能称之为食物或水源的东西。


    他陡然发现脚边的路沿石上,落了一根纯白色的发丝。


    它是那么的雪白,那么的刺目。


    昼明烛弯腰捏起这根头发,在场的11人均为深色头发,显然不属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但也不可能是兔子身上掉的,动物的皮毛和人类的头发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发丝长度在15厘米左右,大概率属于男性。


    难道,这里还有第12人吗?


    不能忽略这个可能性,没准是有人在他之前被传送到了这里。


    身后被窥视感愈发明显,巨大的压迫感攫住了他,昼明烛感觉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自尾椎顺着脊椎电流一样窜了上去。


    他快速转头,嘴唇险些擦过对方的脸颊。


    少年凑得极近,悄无声息地蹲在自己身边。宛如阴冷的冬季,被吊在屋檐下漫无目的飘荡的晴天娃娃,深黑的瞳光触及人的灵魂深处。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昼明烛不寒而栗。他接受过相关训练,五感敏锐程度异于常人,按理说不该被人逼近到这种地步还难以觉察。


    “我很帅吗?看我看这么久。”昼明烛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


    少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两人之间的空气被挤得越来越少,鼻尖快要撞在一起。他的身上有铁锈味,克希因树叶味道和冷冽的冰雪气息。


    昼明烛不确定后边两种味道是否为自己的幻觉。克希因树木生长于边缘E区,那里冰原广阔,人迹罕至,是几乎被放弃的地带。


    他在中心区出生长大至今,对边缘区的了解局限于教科书和标本,更不可能确定那鬼地方的一种树的味道了。


    昼明烛率先投降,拉开距离:“停——你薛定谔的视力吗?”


    “我叫南雪寻,职业是大学生,在科心大学读大二。今年18岁,家住......”少年倏然做起了自我介绍。


    昼明烛打断他:“你饿疯了?”


    南雪寻眨眨眼睛:“曾经有人教过我,在和人交朋友前,主动报上个人情报是礼貌。”


    谁教你的?


    报也不是这么报的,昼明烛腹诽。


    “你在看什么?”他问。


    昼明烛捏着那根白毛,若有所思:“我捡到了一根不知道是谁的头发。我怀疑参与者不止11人,有个人从一开始就藏起来了。”


    南雪寻看了看那根白毛,又瞧了眼昼明烛的脑袋。


    “嗯?”昼明烛疑惑。


    “有没有可能这根头发是你的?”南雪寻问。


    他下意识想反驳,抓起自己的头发瞥了一眼,呼吸滞住了。


    白色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纯白。


    像落雪般,纷纷扬扬地被他抓在掌心,冰凉蓬松。


    来这里之前,他的头发还是深色系,偏点栗色。


    他莫非被那只死兔子传染了???


    怪不得那个刑警一直迟疑着不敢认他。


    昼明烛的脑海内闪过千千万万个想法,就在这时,那个罕言寡语的文艺青年走到了他们这边。


    “我认为,白色是最复杂的颜色,它就像是一切的起点,作为初始之物总会蕴含着无穷的可能性。”


    文艺青年如同朗诗般娓娓道来。


    他用忧伤的,饱含诗意的声线说道:“你们好,我是个诗人,异能是伪声。”


    好一个标准文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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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流水线里生产出来的一般,完美符合昼明烛的刻板印象。


    他将关于头发的满腹疑云抛之脑后,切换到社交模式,颔首道:“你好,我叫昼明烛。”


    *


    按原本的计划挨个自爆异能显然不现实了。由于严重的饥饿和干渴,寻找食物和干净的水源成为了众人迫在眉睫的目标。


    再找不到水,昼明烛毫不怀疑自己会在天亮时干成酥皮的。


    十几个人的群体比预想的更难组织,苏琐秋把自己放在了领导者的职位上,却因为异能鸡肋没几个人愿意听从。


    她能控制人体水分,但攻击力约等于零,最多让人出点汗的程度,小小加速一下干死的进度。


    刀疤男和她相反,异能控火,战力强劲得多。昼明烛思忖着,若是找到食物了倒可以让他帮忙烤烤。


    可这男人的脾气火爆,觉醒异能后一副唯我独尊的做派,已经隐约显露出些许嗜血的性格。


    哪怕他们之前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有良知的普通人,来到这里后的去个体化效应也有可能使他们背离自己原有的性格,变得血腥、残暴。


    异能者完成任务有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把除自己外的所有人都杀死。管他是不是间谍,全杀了总归有一个在其中。


    刀疤男显然就是会考虑这种办法的人。


    昼明烛将白发拢到脑后,手指在发丝间穿梭着,露出光洁的额头。


    南雪寻仍在观察着他,仿若遇上了什么有趣玩具的猫科动物。他确信自己以前没见过这家伙,可心里莫名升起了一缕奇异的烦闷。


    活这么多年了,从来都只有他给别人添堵的份,他自己鲜少体会这种情绪。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昼明烛单刀直入。由于极端糟糕的身体状况,他的语气略显烦躁。


    如果给他一双尖牙,无需借胆,他就会忍不住扑上去做次吸血鬼。


    南雪寻眨了下漂亮的眼睛,小幅度晃动着手铐,环环相扣的锁链有些吵人。他的皮质绑带在手腕上绕了四圈,衬得手背愈发白皙。


    人类对漂亮的事物可能会莫名产生一种阴暗的念头。


    哪怕这双手极大概率上刚宰过人。


    “你确定?”南雪寻用问题回答了问题。声音清清淡淡的,黑眸却深不见底。


    就好像他要是做了肯定的回答,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昼明烛磨了磨牙,咽了口口水,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理智。他的状态不对劲,从方才见到这个少年起就持续异常。


    抑制住想要发狂的冲动,他启齿道:“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对,他的记忆中不存在这么个人。


    若是真的遇到过,哪怕仅有一面之缘,哪怕是在厕所小广告上,凭借少年出色的外表,他也能当场认出来。


    南雪寻平静地说:“原来如此。”


    旋即,他攥着手铐,轻声问道:“有人曾告诉我,戴手铐的除了犯罪嫌疑人,还有特殊爱好者。昼明烛,你是哪一种呢?”


    昼明烛大脑宕机,他既不想认下罪犯的身份,也不想给自己扣一顶癖好特殊的帽子。


    他只想狠狠感谢一下教他这种东西的那个人。


    “我……”昼明烛做出抉择,正要抛弃节操,却半路卡了壳。


    “我明白了。”


    南雪寻没给他辩解的时间,擒住昼明烛的手腕,咔嚓一声,将两人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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